這樣能穩得住自己的皇後才是周宸想要的皇後,不會因為妃嬪一時的榮寵而自亂陣腳。


    皇後若是心胸狹隘,整個後宮都會變得烏煙瘴氣。周宸不太想將很多的心神放在後宮,他可不想每日處理完前朝政事還要給後宮女人斷官司。


    皇後有手腕,心思正就能省了周宸很多事情。


    至於賢妃,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受什麽刺激了,好像把腦子丟了似的,行事越來越不講究。


    周宸是任由著妃嬪間鬥爭,卻也看不過眼賢妃了。


    今日趙元述完正事還順便了些這幾日表麵一片平靜的後宮底下的暗潮湧動。


    真查起來,沒什麽事情是真的能做到天衣無縫,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旁人知道的,旁人不知道的,反正周宸是全知道了。


    周宸知道太後對皇後做的事情,對此他倒是沒什麽意外的。


    他那位好母後可是最不願意看到皇後生孩子的人,憋屈了一輩子,好容易熬到了太後,就等著能徹底翻盤,怎麽會眼睜睜看著皇後懷孕生子。


    在聽到賢妃做的好事之後,周宸覺得賢妃的確該壓一壓了,不然還不定幹出什麽蠢事壞事。他默許妃嬪之間鬥爭,沒生下的孩子掉了也就掉了,可安穩生下來的孩子就該好好長大。


    而周宸沒有第一時間就給賢妃降罪,還是想再看看皇後的辦事能力,所幸皇後倒是沒讓他失望,也不枉他走了一趟慈寧宮,護了皇後一迴。


    至於皇後還沒能徹底查出她險些被害的的罪魁禍首就是太後的證據,周宸不打算插手其中,他不幫著皇後找到證據,也不替太後遮掩,就看皇後和太後兩個人誰更勝一籌了。


    皇後要是能找到證據,隻要不是異常過分,皇後想如何,周宸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後要是一直找不到確切的證據,那這事隻能不了了之了,他也不會主動把證據遞到皇後手中。


    腦中胡亂想著這些小事,周宸越發沒什麽困意了。


    他掀開被子坐起身來,繞過床外側的皇後下了床,摸著黑憑著記憶走到桌邊,坐在圓凳上,倒了杯溫水。


    外頭守夜和衣而眠的念秋睡眠極淺,聽到什麽風吹草動就能醒過來,此刻也是如此。她從小榻下來,點了小燈朝著裏間走去。


    “皇上。”


    繞過屏風,念秋就瞧見皇上正坐在桌前喝水。


    “什麽時辰了?”


    安靜的黑暗中突然冒出來個人,周宸也沒起什麽波瀾,隨口問道。


    念秋剛剛經過沙漏的時候瞥了一眼,“迴皇上,亥時過半了。”


    “行了,出去吧。”周宸擺擺手,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站起身來。


    上床重新躺下之後,周宸突然覺著睡在床裏側似乎也不是很方便。


    一張床上向來是女子睡在外側,而男子睡在裏側。


    周宸不是個折騰人的性子,他也沒必要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上證明自己的地位,半夜他醒來要下床的時候也不是非要將床外側睡得正香的人叫醒才行,是以睡在裏側有時候還不如睡外頭方便。


    夜間總是格外的寂靜,身旁睡著的皇後的淺淺的唿吸聲在暗黑中似乎都清晰起來,漸漸的,周宸像是被感染了一樣,一會兒就睡著了。


    翌日,今天是十五日一次的塑望朝,周宸得早早起床。


    昨夜睡得有些晚,趙福全在外頭喚了好幾聲,周宸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趙福全不止叫醒了周宸,昨夜早早就睡著的裴抒也醒過來了。


    燃起了燈,屋內亮堂堂的帶著暖意,宮人都忙碌著,就連鳳儀宮的小廚房都有煙氣和熱氣冒出。


    裴抒既醒過來了,自然也就起來了,時間還早,她就沒換衣裳,穿著一身天青色的裏衣,撿了根簪子把頭發隨意挽起來,親自替周宸更衣,邊替周宸係著龍袍上的暗扣,邊問道:“小廚房的細麵煮好了沒?”


    周宸以往都是下了早朝之後用早膳,可皇後卻不,每每他宿在鳳儀宮,早上上朝前, 皇後就讓人準備些簡單清淡易消化的吃食給他吃,也不問他吃什麽,都是皇後自己看著準備。


    皇後一番好意,吃點東西也費不了多少時間,周宸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準備了他就吃些,一次兩次,十次八次的也就習慣了。


    “娘娘,準備好了,奴婢這就讓人送上來。”


    周宸收拾妥當之後,麵食也端上來了,是一小碗用骨湯做湯底的細麵條,湯底清透,幾乎看不到什麽油花,整整齊齊碼著嫩綠的青菜和鹵過的牛肉片,聞著就覺著好吃。


    “冬天早上吃點熱乎的麵條再合適不過了。”


    裴抒自己不吃,坐在周宸對麵撐著下巴看他吃,等人吃完,又把人送出去。


    此刻外頭依舊是一片漆黑。


    “我再睡一會兒,到時間了喊我起來。”裴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娘娘您放心睡。”迎春給裴抒掖了掖被子,又將床簾遮好。


    可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裴抒還是沒睡著,她拉開床簾,“迎春,還是沒找到那雀梅確實是太後的人的證據嗎?”


    雀梅就是裴抒出事那日李德祿跟著的那個宮人,把桌絛扔進廢井裏麵,在花房當差,前幾日給怡神閣送花,順便留在那裏當了幾天差,看完戲的第二天又迴了花房。


    迎春坐在腳踏上,搖搖頭,“娘娘,這幾日那宮女不曾和慈寧宮聯係,反倒是和鍾粹宮的朱櫻走的很近。”


    “難不成是我猜錯了。”裴抒喃喃道:“莫非此事是德妃所為?”


    迎春安撫道:“娘娘莫急,咱們暗中慢慢查就是,不論是誰隻要做過惡事,遲早都會露出馬腳的。”


    “讓人留意著太後宣太醫的時候慣常用哪位太醫,也不拘於常為太後診脈的,偶爾去個一兩迴的也注意著,慈寧宮的人去太醫院見了哪位太醫也都給我留意著。”


    裴抒一向相信自己的預感,此事要真是太後做的,她就不相信太後能真一點痕跡都不露。雀梅那邊沒進展,就從別處入手。


    “鍾粹宮也別放鬆警惕。”


    “娘娘放心,讓人留意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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