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奴才遵旨。”李德祿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錢貴人這遭也是受了無妄之災,不妨好生安撫錢貴人一番。”


    周宸輕飄飄就將這事蓋棺定論,裴抒想要將織造司和浣衣局某些人拔出來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會閑著沒事找事給自己添麻煩。


    至於旁人信不信,那就不該裴抒操心了。相信就相信,敢於質疑的人就去問皇上吧。


    “依皇後之間,如何安撫錢貴人?”


    “若是依著臣妾的想法。”裴抒笑了笑,說道:“不如給錢貴人提一提位份。”


    “也好,現在提和孩子生下來提也沒什麽差別,那就將錢貴人提為貴嬪。”


    到底是皇後,提出的想法也並不出格,周宸沒怎麽想就應下了。何況在周宸看來,貴人和貴嬪確實沒什麽區別,提就提吧。


    清晨,天色還未亮,天上的還能瞧見零星的星子,鳳儀宮就有了動靜,燃起了燈。


    盡管昨日睡得晚,裴抒早上起來時卻是神采奕奕,邊給要上早朝的周宸整理著裝,邊道:“臣妾讓人備了些滋味清淡容易克化的小點心,皇上要不吃一點再走吧,也不費事,好歹肚子沒那麽空。”


    大晉朝的早朝分為三種,大朝、塑望朝和常朝。大朝會隻在正旦、冬至和萬壽節這三日舉行,朝會並不議論政事,主要是向皇上朝賀,禮節屬性較強。


    塑望朝每十日一次,上朝時間早,參與官員眾多,主議政事。而常朝則是每日都有,上朝時間稍晚一些,每八日一休沐。


    今日就是十日一迴的塑望朝,距離天亮還有好大一會兒時間周宸就要起來了。


    “嗯。”


    送走周宸之後,外麵天色還是沒什麽光亮。


    “娘娘,時間還早,您再睡會兒?”


    “睡也隻能睡半個時辰,不睡了。”裴抒想起什麽,笑著對抱夏說道:“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你和鄭嬤嬤去宮門處迎接母親。”


    昨日宮門落鎖之前,裴抒就派人傳了口信去鎮安侯府,她母親今日就進宮來。


    “是,娘娘放心。”


    “說起來,也不知道皇上是不在意錢貴人肚子裏的孩子呢?還是想要包庇這幕後之人。竟如此輕易就放過了這事。”


    “奴婢瞧著,可能是兩者都有吧。”


    錢貴人被太醫確診懷孕之後,皇上也就派人送了些賞賜,皇上自己也就去過夢竹殿一迴,白日去的還不曾留宿。


    至於內刑司那兩個宮女,皇上甚至都不深究,直接就給兩個宮女定罪了。


    “娘娘,那錢貴人那般不識好歹,您昨日怎麽還和皇上說給她提位份呢?”


    念秋現在對錢貴人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她家主子心善幫她一把,她居然還想把事情推在主子身上,真真是不討喜極了。


    “你沒聽皇上說嗎?”


    裴抒看了氣鼓鼓的念秋一眼,“現在不給她晉位,孩子生下來也是要晉的。若是生個皇子,萬一皇上一高興,連升兩三級都有可能,倒不如借著這事把人釘在貴嬪的位置上。”


    裴抒可不是以德報怨之人,她幫錢貴人的確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可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


    無論如何她都是幫了錢貴人,錢貴人不感激她也就罷了,一點責任都不想擔,想一幹二淨全甩在她身上,自己懵懂無辜什麽都不知道,這怎麽可能。


    唯有三品九嬪及其以上的妃嬪有資格撫養皇子公主,貴嬪位還不夠格。


    待錢貴嬪肚中的孩子生下來之後,裴抒定會盡快為這孩子找一位合格的母親,能夠記名上玉碟的真正的母親。


    “娘娘您做得好。”


    一旁的抱夏冷哼一聲,想起什麽,轉了轉眼珠,“娘娘,孫婕妤似乎依舊不理睬錢貴人,奴婢聽說錢貴人這幾日總想湊上去和孫婕妤說話。要不要幹脆讓她們兩個徹底鬧掰,看以後還有沒有人願意理錢貴人。”


    “還用做什麽嗎?你瞧今日孫婕妤黑著臉撇下錢貴人就走,按著孫婕妤的性子,日後絕無原諒錢貴人的可能。”


    抱夏哼笑一聲,“錢貴人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很快到了妃嬪請安的時辰。


    裴抒將內刑司之事說了。


    “這些宮人真是膽大包天,連妃嬪皇嗣都敢動手。諸位放心,織造司和浣衣局有問題的宮人本宮都逐出去了,日後斷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末了裴抒對著錢貴人說道:“不論如何,錢貴人受了委屈,合該補償。即日起,錢貴人擢升為貴嬪位份,一應待遇皆按貴嬪位份。”


    錢貴人忙起身跪地謝恩,“臣妾領旨謝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歲千歲。”


    “錢貴人,哦不,現如今是錢貴嬪了,我怎麽瞧著錢貴嬪升了位份怎麽不大高興呢?是對皇上不滿還是對皇後娘娘不滿呢?”孫婕妤冷冷斜了錢貴嬪一眼,施施然開口。


    “娘娘明鑒,臣妾絕無此意。”錢貴人還沒在椅子上坐穩,又忙起身,小聲解釋。


    “錢貴人可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趙才人冷哼一聲,“說你膽子小吧,敢蒙蔽我們所有人,把事情推給皇後娘娘。為難無權無勢的宮人,冒著人頭落地的風險也要為難你。說你膽子大吧,說兩句話都臉紅害羞,那受氣包樣活像我們欺負了你似的。”


    孫婕妤接話,“不然怎麽說一人多麵呢,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你以為人家無害,人家拐著彎兒想算計你呢。”


    聞言,裴抒看了孫婕妤一眼,心道:看來這錢貴嬪不止瞞著孫婕妤,保不齊還想算計人家,難怪呢。


    孫婕妤難得附和她的話,這讓趙才人忍不住多看了孫婕妤兩眼,之後還是趕緊收迴視線抓著這難得的機會繼續踩錢貴嬪。


    “誰說不是呢。錢貴嬪可真是夠厲害的,咱們後宮眾人隻怕沒一個真正了解錢貴嬪的。”


    正說著呢,趙才人突然想到什麽,她懷疑地看了錢貴嬪兩眼,“這事可真是湊巧,錢貴嬪不僅毫發無傷,還從貴人升為貴嬪。”


    趙才人這話暗諷錢貴嬪自導自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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