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在帳中聊著閑話,帳外有士兵策馬來報。


    士兵從馬上滾落,“將軍,匈奴深夜突襲……”


    說罷,那士兵便暈了過去,傅明鶴叫人將那士兵抬下去,轉身叮囑道:“林老板,你千萬要留在營中。”


    傅明鶴走到營帳門口,又轉身囑咐道:“商將軍有傷在身,還望林老板能多加照拂,切莫讓她出營。”


    傅明鶴的身影很快便和遠處的夜色融為一體。


    “姑娘,這戍邊時局不穩,我們還是快些迴江州去吧。”染冬麵露擔憂之色。


    “若涼州失守,你覺得江州還能安全嗎?”林月瑤倒是不慌,直至傅明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裏,林月瑤才轉身對染冬說道:“走,隨我去商將軍的營帳。”


    “你們如今是越發的膽大了,連我的命令也敢違抗!”


    剛走到商徵羽的營帳外,便聽見她訓斥手下士兵的聲音。


    林月瑤撩開簾子進去,正瞧見那士兵跪在商徵羽跟前,“商將軍,傅將軍有令,你不能上陣,軍令難違,還請商將軍不要為難屬下。”


    林月瑤也開口阻攔道:“商將軍,傅將軍既然說讓你好生休息,說明以他的能力足以應對此次突襲,你就安心養傷吧,早一天痊愈,便能早一日上陣殺敵。”


    商徵羽見林月瑤也來阻攔,氣唿唿的一屁股坐了迴去,跪在地上的士兵朝林月瑤投來目光道謝,林月瑤用眼神示意他退下。


    林月瑤走過去,拉起商徵羽微涼的手,“商將軍,你若放心不下,不如去城牆上觀戰,若傅將軍不敵,你再去援救,我定不攔你。”


    城牆上微風拂過,帶著絲絲涼意,趕走了初夏的煩悶,可商徵羽的心裏卻悶悶的,她低喃道:“作為將軍,不能上陣殺敵,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呢?”


    “瞧,傅將軍迴來了!”染冬興奮的指著遠處。


    月光下,大梁的戰旗隨風飄揚,林月瑤卻怔怔地望著遠方的軍隊,像是有心事一般。


    “原來你們在這兒,叫我好找。”


    三人尋聲轉頭,看見那道月白色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林月瑤收迴思緒,笑道:“仕林哥哥,你怎麽來了?”


    “外麵鬧哄哄的,睡不著,我去你帳中尋你,士兵說你和商將軍來了這裏。”許仕林單手展開折扇在胸前扇了扇,“商將軍不在帳中養傷,來這裏吹冷風做什麽?”


    見商徵羽不語,林月瑤答道:“商將軍放心不下戰事。”


    許仕林看向商徵羽,“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其他的就別擔心了。”


    商徵羽抿著嘴巴看向許仕林,許仕林在江州出手救過自己,就算她心有不悅,也隻能憋著。


    “瞪著我幹什麽?迴去歇著啊!”許仕林合起折扇,搖頭晃腦地說道:“眼看著入夏,你若是再不好生休養,仔細傷口化膿感染,到時候別說上陣殺敵了,能保住這條小命就算不錯了。”


    “我自小過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這點小傷,不足掛齒。”商徵羽說罷,繞過許仕林大步下了城樓。


    “哎!要聽大夫的話!”許仕林轉身,哪裏還有商徵羽的身影,他迴頭對林月瑤說道:“跟你一樣,是個脾氣大的!”


    “你們倆的事,扯我幹什麽?”林月瑤隻覺得莫名其妙。


    傅明鶴剛迴到營帳之中,又有士兵來報,剛才突襲了北麵的匈奴,如今又突襲了西麵。


    傅明鶴隻得又一次帶兵應戰。


    如此往複,直至天明,匈奴才徹底安靜下來。


    林月瑤到軍營中的第一夜睡得也並不安穩,早早起床便迎麵撞上迴來的傅明鶴。


    傅明鶴眼睛裏全是紅血絲,眼下一片暗青色,想來是折騰了一夜未眠。


    “那匈奴明擺著是在戲耍大梁軍隊,傅將軍為何不主動出擊?”林月瑤問道。


    “林老板有所不知,兩國之間簽了停戰協議,雖說匈奴此舉乃是單方麵毀約,但我也要傳信於官家,旨意下來之前,不敢擅自行動。”傅明鶴說道:“戍邊危險,刀劍無眼,林老板還是快快迴江州去吧。”


    傅明鶴頓了頓,想起他們一行人來時遇襲一事,又說道:“我叫言鬆護送你們。”


    “戍邊時局不穩,怎敢勞煩言副將?”許仕林搖著折扇走出營帳,“我外在,傅將軍不必擔心。”


    傅明鶴將目光從許仕林身上移到林月瑤身上,林月瑤笑道:“仕林哥哥自**武,傅將軍的確不必擔心,他能應對。”


    許仕林走之前非要去商徵羽營帳,林月瑤打趣道:“仕林哥哥莫不是對商將軍有意?”


    許仕林一下炸了毛,“她母夜叉一個,誰對她有那意思?我這是醫者仁心呐,醫者仁心懂不懂啊?她若是在我手中被醫死,這要是傳了出去,有辱我的名聲呐!”


    “你既對她無意,那你急什麽?”林月瑤捂嘴偷笑。


    “你是妹妹,我讓著你!”許仕林拂袖而去。


    商徵羽盯著急匆匆進來的許仕林,問道:“你來做什麽?”


    許仕林站在門口,雙手環抱在胸前,“我要迴江州了,我將你的藥方給了軍醫,你要按時吃藥,好生休養,不出七日便能重新披甲上陣了,若是不聽話,再養個十天半月的也未必見好。”


    許仕林說罷,一陣風似的走了,好像沒來過似的,留下滿臉疑問的商徵羽。


    出軍營之時,林月瑤的馬車被人攔下,她聽著聲音有些耳熟,便撩開車簾查看,是昨日賣身葬父的女子——翎兒。


    林月瑤下了馬車,叫染冬拿了一袋銀子給她,“可還記得昨日出言救你的商將軍。”


    翎兒點點頭,“記得。”


    “商將軍受了傷,如今身邊沒個人照顧,你且跟了她去吧,定不會叫你吃苦。”林月瑤頓了頓,接著說道:“我要迴江州了,你報我的名字,稟明來由,他們便會放你進去了。”


    “是。”翎兒知趣的收起那袋沉甸甸的銀子。


    她原本是想跟著林月瑤的,可見林月瑤這樣身份的人身邊並不缺聰穎的丫鬟,想著跟了女將軍也不錯,便美滋滋的往軍營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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