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鶴跟著蹤跡追到水潭處,瞧見商徵羽被那土匪頭子壓在身下,抽出配件投擲出去,正好插在那土匪頭子的肩膀上將他擊落至水潭之中。


    冰冷的水花濺在商徵羽的臉上,她登時清醒過來,隱約覺得方才所發生的事並非夢境,起身看見自己襤褸的衣裳,又羞又氣。


    那土匪頭子的鮮血染紅了潭水,他肩膀上插著傅明鶴的佩劍,隻能用一隻手劃水逃命,好不容易爬到岸邊,卻被傅明鶴一把從水裏拎上岸來。


    傅明鶴沉著臉,不由分說地打斷了土匪頭子的兩條腿,商徵羽飛身過來,一腳將雙腿殘廢的土匪頭子踹進水潭之中:“不知廉恥的醃臢東西!這麽喜歡在水裏待著,那你就待在水裏好了。”


    商徵羽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哪怕罵人,也隻會用’不知廉恥’這種不痛不癢的詞。


    土匪頭子的雙腿盡廢,不能劃水,一邊的肩膀又插著傅明鶴的佩劍,一隻手無法掌握平衡,身子一歪,就朝潭底沉下去。


    眼看著那土匪頭子就要喪命於此,傅明鶴又一把將他撈了上來,他趕緊求饒:“大俠饒命,是我不知好歹,是我該死,還請大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迴,我一定痛改前非!”


    商徵羽哪裏願意聽他說這些,又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如此往返幾次,那土匪頭子已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直到商徵羽再一次想將他踹入潭中,傅明鶴出手製止道:“別殺他。”


    商徵羽道:“別殺他?你知道多少兄弟死在他手上嗎?你知道他害了多少姑娘嗎?”她迴想起剛才他欲對自己意圖不軌,更加氣憤,胸口起伏劇烈,“你知道他剛才想對我做什麽嗎?”


    “我知道。”傅明鶴當然知道,林月瑤和他們的孩子也差一點被他害死,無論是為了兄弟,還是為了百姓,更是為了林月瑤,他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人,“就這麽讓他死了太便宜他了,刑部大牢自有一千種讓他生不如死的法子!”


    土匪頭子以及他的那些個左膀右臂在刑部大牢受盡折磨,傅明鶴去看他們時,他們正被綁在木架之上,傷痕累累、滿身血水,已然麵目全非,分不清楚誰是誰。


    他們見傅明鶴過來,用嘶啞的聲音求饒道:“大人,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傅明鶴眼中盡顯肅殺,“被你們擄上山的姑娘們應該也這樣哀求過你們,求你們放過她們吧?可是你們放過她們了嗎?”


    他用眼神示意手下繼續用刑,其中一人嚎叫道:“你敢動我們!你知道我們後麵是誰嗎?你的烏紗帽是不想要了!”


    傅明鶴一聽來了興致,示意手下停手,慢慢踱步到那血人跟前,一雙鳳眼微眯,略帶玩味,“哦?你們背後有人?有靠山?”


    那血人道:“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們,若上頭那位發現山寨被毀,一定會徹查到底!”


    傅明鶴笑了。


    那血人道:“你笑什麽?”


    傅明鶴兩手一攤,“你們在此關了幾日了?你們上頭那位來救你們了嗎?”


    血人無語。


    傅明鶴收住笑意,漫不經心道:“若你們能供出你們上頭那位,我可以考慮放了你們。”


    血人朝傅明鶴啐了一口,被他閃身躲了過去,帶著血的痰水落到了他的腳邊,他輕輕皺眉,“繼續用刑,下手掂量著點,別弄死了。”


    傅明鶴說罷,轉身出了刑部大牢,徑直往家走去。


    他到家時,白如惜正坐在床邊給林月瑤喂湯藥,見她眉頭皺著,白如惜問道:“是藥太苦了嗎?”她轉頭對鴛鴦說道:“鴛鴦,去取些蜜餞來。”


    傅明鶴很自然地從白如惜手中接過藥碗,“母親怎麽親自動手,這種事讓下人來做就好了。”


    林月瑤道:“我也是這樣說。”


    白如惜笑道:“多虧了這個好兒媳,我如今身子已經好全了,精神得很,別說是照顧臥病在床的兒媳,就算再填一個孫子,我也是照顧得來的。”


    傅明鶴與林月瑤相視一笑,“仕林兄說,過了中秋節您就能抱上大孫子了。”


    “真的?那太好了!”白如惜像是想到了什麽,笑容僵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愁容,“鶴兒,你大小也是個將軍,為什麽不給瑤兒指派一個隨從呢?若當時她身邊有人在,定不會鬧出這檔子事。”


    “母親,您快別怪罪夫君了,夫君原是在軍中挑選了武藝高強之人給我的,隻是我嫌麻煩,那日出門就沒叫他跟著。”她頓了頓,看了眼傅明鶴,繼續說道:“我本想著這是天子腳下,應該安全才是,不曾想出了這檔子事。”


    白如惜道:“你今後出門還是將人帶上吧,這外麵的事說不準。”


    林月瑤笑道:“好,聽母親的。”


    白如惜道:“那你先歇著,我去備午膳。”


    林月瑤道:“哪裏需要母親親自動手?交由下人們去做就是。”


    白如惜笑道:“你的東西,我需親自來才放心。”她輕輕拍拍林月瑤的手背,“你就安心地養著,我定不會叫你再出差錯。”


    送走白如惜,林月瑤才對傅明鶴說道:“夫君方才笑什麽?”


    傅明鶴道:“我有嗎?”


    “嗯,有。”


    傅明鶴走到床沿坐下,“人人都說婆媳關係最難調節,我看你與母親和氣的樣子,十分欣慰。”


    林月瑤笑道:“如此我便當夫君是在誇我了。”她又說道:“仕林哥哥說,我不必一直這樣躺著,需得起身走走,多活動活動才是,可母親生怕我再出了好歹,我知道她是關心我、為我好,可我待在這屋裏實在悶得慌。”


    “好,我去與母親說說,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傅明鶴說罷,低頭思索片刻,又補充道:“去院子裏走走或是去街上走走都無妨,隻有一條。”


    林月瑤打斷傅明鶴的話,“哪一條?”


    傅明鶴道:“不許去布莊,也不許去新設的莊子上!”


    要麽說夫妻連心,他將她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的,林月瑤就是閑不住,滿腦子都是想著搞錢,他這邊一說,便斷了她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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