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推開門,就看到氣喘籲籲的鄭玉兒,不禁困惑道:“你,你這是怎麽了?”


    “快,快!那個姑娘,被人,被人抓了。”


    鄭玉兒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


    “姑娘?什麽姑娘?你說清楚。”


    薑也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發毛,感覺有些事情要發生。


    “就是,就是那日你抱著的那個姑娘啊!你不是說,她是你妹妹麽?”


    鄭玉兒順了幾口氣,才娓娓道來。


    “晚晚?你是說晚晚被人抓走了?”


    薑也這才反應過來,麵色有些驚訝也有些凝重。


    “薑也,發生什麽事情了?”


    陸繹聽到門口的動靜,怕發生什麽事情,為了司馬玉龍的安全,走了出來。


    薑也連忙過去道:“陸繹,快,快去救晚晚。玉兒說她被人抓了。”


    “什麽?”


    司馬玉龍不知何時站在幾人身後。


    鄭玉兒順著聲音看去。


    “好英俊的男子。”


    男子一身暗色紋繡紫竹錦袍,紫玉發冠,身姿挺拔,高大的身軀散發著一股威嚴的氣息。他的雙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一切。黑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更顯得他的英俊與風采。


    聽到沈晚晚的事,司馬玉龍的眉已經擰成一團,眼底暗沉。


    “怎麽迴事?”


    薑也連忙上前,道:“晚晚被人抓了。”


    男人麵色陰沉,渾身散發著寒氣。


    “陸繹。”


    陸繹點了點頭,抱拳快步出了門。


    這邊沈晚晚被人打暈,醒來就在一輛飛馳的馬車上。剛坐穩,馬車就緊急被迫停下,順勢就撞在了車門上。


    “哎呀!”


    沈晚晚摸著被撞到的額頭,麵色有些痛苦。


    突然,一個全身漆黑的黑衣人拿著大刀將車門打開,來人眼眸冰冷,四射寒氣,沈晚晚被來人嚇到,身子後退了一下。


    黑衣人眼眸流轉,就將麵巾摘了下來。


    “陸大哥。”


    沈晚晚驚訝的看著來人,麵露喜色。


    陸繹勾了勾唇伸手,將沈晚晚扶下馬車,看到地上的人。沈晚晚轉頭看了眼陸繹,驚訝道:“陸大哥,他們是?”


    陸繹瞥了眼地上的人,冷冷道:“我們先迴去吧!公子正等著你呢!”


    “晚晚,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哪裏受傷?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薑也見沈晚晚平安迴來,連忙上前關切。


    沈晚晚搖了搖頭,看著庭院裏的男子,快步上前。


    司馬玉龍神色有些緊張不自在,看到沈晚晚那蹙著的眉才緩緩舒展,見她向自己走來,快步上前張開了懷抱。


    聞到熟悉的香甜味,司馬玉龍懸著的心才放下來。緊緊抱住了懷裏的人。


    薑也撇了撇嘴,不滿嘟囔著:“真是重色輕友。”


    “我餓了,去準備吃的吧!”陸繹進了院子,將臉上的麵巾摘下來,絲毫沒受庭院裏人的影響,從薑也身邊走過,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哎,不是!我……”


    “真是欠你們的。”


    薑也看著陸繹的背影,又看了看涼亭下相擁的兩個人,撇了撇嘴,轉身去了廚房。


    司馬玉龍鬆開沈晚晚,低頭看著她額頭微紅,眸中有些心疼道:“疼麽?”


    沈晚晚重重點頭,委屈巴巴嘟著嘴道:“嗯,好痛。”


    看著她撒嬌委屈的模樣,司馬玉龍眼眸閃過一絲笑容,抬手摸了摸她的秀發,嘴角還繃著道:“我帶你去擦藥。”


    說著牽著她的走進了後院房間裏。


    “公子。”陸繹出現在房間門口。


    司馬玉龍瞥了眼屏風後的女子,起身出來,關上了房門。


    “可查清楚了,是什麽人?”


    陸繹點頭,低聲道:“是燕國的人。”


    “燕國?”


    “沒錯,那些人綁了晚晚,就直接出了城。一路往燕國方向趕。”


    司馬玉龍垂眸思索道:“以燕子謹對晚晚的態度,若是想帶晚晚去,定然不會用這種方式。看來,應該是燕國其他的人。”


    “燕國國主縱情女色,膝下兒女眾多,如今為了王位爭鬥,隻有三皇子和五皇子。應該是他們中間的一個人?”


    陸繹也根據著自己對燕國的了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司馬玉龍覺得有理,麵色凝重,表情嚴肅道:“也不無這種可能。沈家軍的虎符依舊還是引火線,虎符一天沒有下落,晚晚就會處於危險中。燕子謹這個時候離開,恐怕也與此事有關。”


    “公子,那我們?”陸繹試探的問。


    司馬玉龍抿了抿唇,迴眸看了眼屋子,低頭在陸繹耳邊說了什麽。


    燕國


    “主子,有人送了封信。”冷楓恭敬將信雙手奉上。


    燕子謹接過打開信件,從裏麵滑落出一隻翠玉耳環,還有一封信。


    燕子謹看過信,眸子瞬間冷了下去,渾身散發著寒氣,拿著翠玉耳環的手指也緊緊握在一起。


    燕子謹眼神透著陰鷙,聲音冰冷道:“冷楓,準備馬車,去三皇子府。”


    “是。”


    三皇子府裏


    燕寧昌身穿白玉麒麟金邊束袖衣,頭發束成椎髻,一手持弓一手拿箭正在院落中在射箭,好一個好兒郎。


    “七皇子,七皇子。我家主子在休息,我……”


    “英叔,下去吧!”


    燕子謹眼神冰冷,怒氣衝衝的走過來,管家攔都攔不住。聽到燕寧昌發話,管家才恭敬的下去了。


    “七弟,要不要來比一比?”說著燕寧昌將手中的弓箭遞了過去。


    燕子謹眼神犀利的看著他,緩緩開口道:“你想做什麽?將人交出來。”


    燕寧昌低頭吟吟輕笑,轉身將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將弓弩遞給了身後的仆人。


    “你不是說不在意那個丫頭麽?怎麽現在看到她的東西,這麽激動?難不成,你看上那個丫頭了?”


    燕寧昌嘴角掛著笑,眼裏卻滿是陰冷狠厲。


    “把人交出來。”


    燕子謹不想和他廢話,燕寧昌此人陰狠毒辣,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什麽都做的出來。晚晚若真的在她手中,定然……


    “哈哈,七弟啊!七弟!不若你將沈家軍虎符給我,我就將她放了,否則,發生什麽事,嗬,我就不知道了。”


    燕寧昌笑著說,話裏卻滿是寒氣。


    燕子謹緊緊盯著他,開口道:“沈家虎符不在我手中。”


    燕寧昌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臉色陰鷙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燕子謹垂眸思索轉頭就離開了。


    燕子謹派冷樺給管家寫信,讓他在找沈晚晚,並讓冷楓快馬趕迴去。他迴來後一直派人監視三皇府,並沒有人從外地迴來,燕國與楚國有距離,沈晚晚就算被抓住,也不會在燕國,極有可能還在涼城,所以燕子謹派人盡力尋找。


    管家收到信,就去薑也那找到了沈晚晚,好說歹說,才將沈晚晚帶迴府。


    管家看著沈晚晚身後的男子,問道:“小姐,他是?”


    沈晚晚瞥了眼身後的陸繹,麵不改色道:“我找的侍衛。走吧!迴府。”


    管家也不敢多問,隻好點頭,等沈晚晚上了馬車,帶著一堆人迴了沈府。


    第二日,冷楓就迴來了。見沈晚晚在府裏安然無恙,立即給燕子謹傳信。卻不曾,當天夜裏就出事了。


    沈晚晚的院子突然起了大火,火勢太大,冷楓根本進不去。立即找人撲火,直到天破曉時大火才滅。


    三日後,燕子謹迴府,隻看到了一堆廢墟,還有一個被燒成炭焦的屍體。


    “主子。”


    燕子謹一身青色錦袍散落在地,頭發淩亂,青色胡茬,手裏拿著酒猛的灌了一口。辛辣的酒入喉,嗆的他臉色漲紅,另一隻手包著白色的紗布,紗布已經髒了,甚至還有血跡隱隱透出來。往日富貴驕傲的模樣蕩然無存,現在的他覺得自己更像一個孤魂野鬼,在這人世間飄蕩,再無牽掛之人。


    冷楓從外麵走進來,在冷樺耳邊說了幾句話,冷樺這才鼓足勇氣上前,恭敬道:“主子。”


    燕子謹不理他,不停的喝酒,坐在沈晚晚院子門口,看著燒焦的廢墟,腦海中不停的浮現沈晚晚的模樣。她會軟糯糯的喊自己哥哥,甜甜的笑容,有時也會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若此次他帶她去了燕國,將她帶在身邊,或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都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她說不要冷楓跟著,怕她不高興,就不敢派人,隻能讓人時刻關注著。卻不曾……


    又是一口酒入喉,感覺腦海中的人似乎越來越清晰了……


    冷樺轉頭看了眼冷楓,抿唇不語。燕子謹三日快馬加鞭從燕國迴來,一路上沒有任何停歇,硬是跑死了好幾匹馬,這才趕迴來。迴來卻看到一個燒焦的屍體,當即就吐血暈厥,眾人連忙請大夫來看。燕子謹醒來,將設計殺害三皇子的計劃提前,然後就坐在沈晚晚的院子門口,每日醉生夢死。


    “主子,有名女子求見,她說三日前,見過小姐。”


    冷楓忍不住,直接說著。


    燕子謹又飲了一大口,眼睛微眯,思索片刻後緩緩起身離開了。


    當天夜裏沈晚晚一行人就向越州方向出發,夜色匆匆,一群黑影快馬飛馳而過。


    天微微亮,陸繹帶隊走在前方,突然一支冷箭射來,陸繹身後的一名男子瞬間從馬上倒了下去。


    “保護國主!”


    一支冷箭打破了一行人的疲憊,眾人立即警惕起來。有兩個人快速下馬,查看剛剛那名男子的傷勢。陸繹禦馬到司馬玉龍和沈晚晚身前保護兩人。隻見後方一群士兵烏泱泱的騎馬追來,為首的男子正是燕子謹。


    沈晚晚窩在司馬玉龍身前,看到為首的人,手下意識的抓緊馬鞍。司馬玉龍感受到沈晚晚的異常,大手撫在她的手上,以示安慰。


    燕子謹渾身散發著寒氣,陰鷙的眸子看到馬背上的人如寒潭星辰,滿臉陰鬱。


    “晚晚,我來接你迴家。”


    沈晚晚看著對麵的男子,垂眸不語。


    司馬玉龍嘴角帶著寒意,冷冷道:“燕國,七皇子,燕子謹?”


    司馬玉龍脫下頭上的大氅,雙眼如焗,身上的氣息絲毫不低於對麵的男子,一手抱著沈晚晚,一手抓緊韁繩,聲音嚴肅道:“燕國,真可謂狼子野心,竟然在三年前就圖謀不軌,李代桃僵。難道是想要兵戎相見,勢不兩立麽?”


    燕子謹眼神半眯看著他,麵色有些譏笑道:“國主掠走吾妹,又是何意?楚國主就是這樣愛民如子,親民愛民的麽?”


    陸繹冷冷道:“你根本就不是沈巍。”


    “那你們可有證明我身份的證據?”


    司馬玉龍抿了抿唇,嚴肅道:“所以,你篤定我們沒有證據,不能拿你怎麽樣,是麽?”


    燕子謹勾唇不屑道:“就算你有證據,那又能怎麽樣?你沒有虎符,根本用不動沈家軍,而且楚國邊疆其他兵力根本動不了多,就算勉強可以與沈家軍對抗,若燕國舉兵抗戰,楚國也一樣抵抗不了,最後楚國隻會成為我燕國的附屬國,你,司馬玉龍,也將會成為我的階下囚。”


    “沒有證據,我就是沈巍,沈家謀反圍沂州成一國,沈家就永遠都是謀反叛國罪,沈家的罪名,永遠都不會被洗刷。”


    聽著燕子謹的話,司馬玉龍的麵色更加凝重嚴肅,眼神犀利且冷冽,渾身散發著寒氣,猶如冬日雪般寒冷。


    沈晚晚終於忍不住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


    燕子謹轉移視線,看向沈晚晚那紅透的眼睛,忍住心中的心疼道:“晚晚,隨我迴去。跟著我,榮華富貴享受不盡,他不能為你父親正明,我卻可以,我還會封你父親為我大燕的護國將軍,享受百姓百年香火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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