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幾人溜達了一圈,就找了家客棧就休息。


    在熱鬧非凡的客棧裏,人們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雜而又溫馨的氛圍。此時,在一個房間裏,一場棋局正在緊張地進行著。


    隻見棋盤前坐著一男一女,女子正是沈晚晚,她蛾眉微蹙,全神貫注地盯著棋盤,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麽走。對麵坐著黃色錦袍的司聿安,站在一旁的薑也,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晚晚,你應該下在這裏啊!”


    然而,沈晚晚抬起頭來,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說道:“薑大哥,觀棋不語真君子呢。”


    薑也卻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這可是在幫你呀,你瞧瞧,你跟你司大哥都下了好幾次了,可哪次有贏過呀?”說罷,還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沈晚晚一直以來下棋失利的事實。


    聽到這話,沈晚晚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她一手撐著自己粉嫩的臉頰,小嘴不自覺地嘟了起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一旁的司聿安見狀,不禁爽朗地大笑起來,然後微微抬手向薑也示意道:“薑兄,莫要如此心急。”


    薑也轉頭看了一眼正生悶氣的沈晚晚,心中暗自發笑。他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雙明亮的眼眸也隨之彎成了月牙狀,輕聲哄道:“好了好了,別不高興啦,晚晚。餓不餓?薑大哥去給你拿些好吃的怎麽樣?嗯?”


    原本還氣鼓鼓的沈晚晚一聽有好吃的,瞬間來了精神,連忙嘟著嘴迴答道:“那……那我想吃杏仁幹。”薑也微笑著點了點頭,應聲道:“好,都依你。”說完便起身朝客棧後廚走去,留下沈晚晚和司聿安繼續在棋盤前對弈。


    見薑也遲遲未歸,沈晚晚想起疑惑道:“嗯?這薑大哥怎麽還沒有迴來?我們都下完一盤棋了。”


    司聿安抬手喝了杯水,微微收頜道:“嗯,確實去了許久了。”


    陸巡道:“公子,我出去找找。”


    沒多久陸巡迴來了。


    “公子,沒有找到,我問了客棧的人,都說沒見過。”


    沈晚晚皺了皺眉道:“不應該啊!他不是就去拿吃的麽?怎麽就失蹤了?”


    司聿安麵色有些凝重,在房間裏踱步,折扇收起來,目光炯炯雙眉微皺,道:“昨日的神木村裏的男子都不見蹤跡,進縣城後一直有人跟著我們,薑也失蹤,這一切太巧合了。”


    沈晚晚擔心道:“司大哥,怎麽辦?薑大哥會不會是被誰抓走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麽救他呀!”


    陸巡道:“公子,不如報官。”


    司聿安點了點頭道:“也好,也看看此地縣官的政績。”


    “公子,那我先去了。”


    司聿安點了點頭,看著陸巡離開。


    沈晚晚一臉憂慮地說道:“司大哥,薑大哥不會出什麽事吧!都怪我,如果早知道這樣危險,說什麽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取吃的啊。”她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擔憂。


    司聿安看著沈晚晚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柔聲道:“晚晚,不必過於擔心,陸巡已經前去報官了。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不要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砰砰砰”的聲響打破了屋內原本凝重的氣氛。沈晚晚心頭一緊,趕忙起身快步走向門口。當她打開門時,隻見陸巡正站在門外,其眉眼之間透露出絲絲寒意,整個人仿佛被一層冰霜所籠罩。


    沈晚晚見狀,不禁微微蹙起眉頭,疑惑地問道:“陸大哥,你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是不是發生什麽意外情況了?”


    陸巡深吸一口氣,語氣冷淡地道:“縣衙那幫家夥居然以天色已晚為由,不肯受理此案,非要我明天一大早再過去。”說完,他憤憤不平地握緊了拳頭。


    聽到這個消息,司聿安臉上原本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之色。他雙眉緊鎖,雙眸中閃爍著怒火,聲音低沉而又憤怒地吼道:“真是荒唐至極!”


    沈晚晚亦是氣憤填膺,她瞪大雙眼,怒不可遏地嗬斥道:“這算哪門子的縣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胡作非為!難道那些作惡多端的壞人會因為天色已晚就停止他們的惡行嗎?這些當官的到底有沒有一點責任心!”


    司聿安的麵龐猶如被烏雲籠罩一般,凝重得讓人感到壓抑。他的雙眸仿佛附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寒意逼人,就這樣沉默地凝視著遠方,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陸巡,我們去四處找找。”聲音低沉而嚴肅,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到這話,坐在一旁的沈晚晚急忙站起身來,焦急地說道:“司大哥,我也要去!”她的目光堅定且充滿關切,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在一起。


    然而,司聿安卻輕輕搖了搖頭,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但神情依舊十分嚴肅,他看著沈晚晚柔聲說道:“天色已經不早了,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如今薑兄突然失蹤,情況未明,就連我們自身恐怕都不太安全。”


    沈晚晚咬了咬嘴唇,似乎還想要堅持,但看到司聿安一臉擔憂的模樣,最終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不過,如果找到了薑大哥一定要立刻告訴我啊!”她的眼神中滿是期待和不安。


    司聿安微笑著點了點頭,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讓人心安的笑容,輕聲說道:“放心去吧,早點歇息。”得到迴應後,沈晚晚這才一步三迴頭地慢慢離去,每走幾步便會忍不住迴望一眼,直到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天白天,陽光明媚,但陸巡的心情卻絲毫沒有因為好天氣而變得輕鬆起來。他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趕到了縣衙報案,希望能夠借助官府的力量盡快尋找到薑也的下落。縣衙的差役們接到報案後也是不敢怠慢,立刻開始了搜尋工作。可是整整過去了三天時間,卻依然沒有任何關於薑也的消息傳來。


    沈晚晚靜靜地坐在桌前,麵前擺放著精致可口的飯菜,但她卻毫無食欲,隻是呆呆地望著前方,心中滿是憂慮。過了一會兒,她深深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都已經找了整整三天了,可還是沒有半點薑大哥的消息,這怎麽辦呀?”


    就在這時,坐在一旁的司聿安輕輕地抬起手,溫柔地為沈晚晚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碗裏,並輕聲安慰道:“晚晚,你別太著急了,我已經讓陸巡去尋找薑兄的下落了。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能夠盡快找到人的。”


    聽到司聿安提到陸巡,沈晚晚不禁又想起陸巡。她皺起眉頭,擔憂地說道:“可是,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見到陸大哥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司公子,您說陸大哥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啊?”


    司聿安看著沈晚晚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地迴答道:“放心吧,晚晚。陸巡他身手不凡,定能化險為夷的。而且,據我所知,他就是按照線索去尋找薑也的蹤跡了。”


    沈晚晚聽後,稍稍放下心來,但仍有些疑惑地追問道:“那……陸大哥真的知道薑大哥現在身在何處嗎?”


    司聿安搖了搖頭,緩聲道:“目前還不清楚具體位置。不過,依我的推測,他們二人應該很快就能碰麵了。”


    與此同時,陸巡正喬裝打扮成一名普通百姓,在熱鬧的大街上來迴閑逛著。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四處張望,實則暗中觀察周圍的動靜。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便有幾雙賊溜溜的眼睛盯上了他。隻見這些人不動聲色地慢慢靠近陸巡,趁其不備之時突然出手,將毫無防備的陸巡迅速製伏並帶走了。


    當陸巡再次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陰暗潮濕的山洞之中。而在這個山洞的地牢內,還有好幾個與他同樣處於昏迷狀態的男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醒醒!快醒醒!都他媽別睡了,起來幹活啦!動作麻溜點!” 伴隨著這聲粗暴的吼叫,一個身材魁梧高大得如同山嶽一般的男子,邁著沉重而有力的步伐走了過來。隻見他右手緊緊握著一根漆黑如墨、布滿倒刺的皮鞭,那鞭子在空中揮舞時發出令人膽寒的唿嘯之聲。


    男子走到監牢前,猛地揚起手中的皮鞭,然後狠狠地朝著裏麵的人抽了過去。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皮鞭與地麵接觸之處濺起一片塵土。監牢內原本還在昏睡中的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抽打嚇得紛紛驚醒,一個個驚恐地望著眼前這個手持兇器的惡漢。


    其中一名男子緩緩睜開眼睛,當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後,頓時怒不可遏。他瞪大雙眼,衝著那個手拿皮鞭的男子大聲喊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把我們囚禁在這裏?又憑什麽讓我們替你幹活?”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監牢的大門便被嘩啦一聲拉開。緊接著,那個手執長鞭的男子一言不發,徑直衝進牢房,對著剛才說話的男子便是一通狂風暴雨般的暴打。拳頭如雨點般落在那名男子身上,每一拳都帶著巨大的力量,打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沒過多久,那名男子便已經鼻青臉腫,嘴角溢出鮮血,但執鞭男子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終於,在一陣持續不斷的毆打之後,先前開口質問的男子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打完人後的執鞭男子站在原地喘了幾口粗氣,然後用那雙充滿殺意和戾氣的眼睛掃視了一圈其餘的囚犯,惡狠狠地說道:“你們這些雜種聽好了!從今天開始,都給老子老老實實幹活,如果誰敢偷懶或者反抗,他就是你們的榜樣!現在,全都給老子滾出去幹活!”說罷,他再次揮動手中的皮鞭,驅趕著眾人走出監牢。


    人群中的陸巡緊咬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他心中暗暗思忖著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失蹤多日的薑也,眼下看來,似乎隻有暫時順從這個惡人的要求才有機會尋找線索。想到這裏,陸巡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跟著其他囚犯一起緩緩走出了監牢。


    陸巡在這個地方已經連續待了整整三天,經過一番仔細地摸索和探尋,遇到了薑也,他們被關在不同的洞穴裏,經過交談他終於對這片區域有了大致的了解。原來,此地名為七角山,不知何時起,有人意外發現這裏蘊藏著豐富的礦石資源。消息一經傳出,便引來一些不法之徒的覬覦,他們背著朝廷偷偷摸摸地進行開采活動。


    要知道,在這片土地上,礦山向來都是由皇家牢牢掌控的,普通老百姓連想都別想去染指開礦之事。陸巡至此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附近村鎮頻繁出現男子離奇失蹤的情況,原來是被這幫黑心之人抓來充當苦力礦工了!


    每天,這些可憐的人們都被迫從事高強度的采礦工作,需要開采出數量驚人的礦山。然而,他們所得到的食物卻僅僅隻是簡單的饅頭和難以下咽的鹹菜。日子一天天過去,長時間處於這種惡劣環境下勞作,身體和精神雙重受壓,有些人自然而然就無法承受了。


    此時的陸巡正蹲坐在角落裏,嘴裏啃著那幹巴巴的饅頭,同時警覺地四下張望著。他注意到這裏的守衛異常嚴密,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更換一次崗位。不僅如此,礦洞之中也遍布著眾多守衛,可謂是戒備森嚴。


    那些礦工們則從清晨天色剛剛亮起時就要開始埋頭苦幹,一直挖到夜幕降臨才能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迴到陰暗潮濕的地牢裏稍作歇息。而他們中午用於吃飯和休息的時間加起來竟然僅有短短的一個時辰。麵對如此森嚴的守衛以及短暫的空閑時間,想要成功逃脫幾乎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陸巡心中暗自思忖著,難道真的就沒有一絲破綻可尋嗎?


    陸巡心中正思忖著接下來該如何行事,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坐在他身旁的那名男子毫無征兆地一頭栽倒在地。然而,更讓人感到詫異的是,周圍的人們對這一幕竟視若無睹,依舊我行我素地大口啃食著手中的饅頭,仿佛什麽都沒看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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