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了星子縣,如果考慮身後的人,應該是四個人。


    “你跟著我們做什麽?”


    沈晚晚不滿的看著身後跟著的男子。


    薑也快走兩步,道:“我,我想跟著你們。”


    “你不是說,你要找人?”


    已經找到了。


    薑也看著司聿安和陸巡,抱拳道:“司兄,陸兄,我與幾位一見如故,想同幾位交個朋友,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如何?”


    司聿安笑了笑道:“薑公子沒有自己的事情麽?這樣恐會耽誤呐!”


    薑也搖了搖頭,道:“我,一個人孤家寡人的,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如今遇到你們,才覺得自己有了用武之處,所以……”


    司聿安點頭道:“那就同行吧!”


    “多謝司兄。”


    “隻是我有些不明白,你怎麽會對這女子失蹤案這麽感興趣?”


    “其實,是我的一個朋友,托我尋他妹妹,聽說這麽有女子失蹤,我就來了。正巧遇到一個人,在尋他的妻子,所以就結伴共同查案,查出了這神仙居,就遇到了你們。”


    “親知情義日堪憐,那男子倒是有情有義。”


    “都說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男子倒是對她妻子有情有義。”


    “可惜此次沒有抓到罪魁禍首,否則定要兇手伏法認罪。”


    “是呀!”


    幾人邊聊邊走,落日黃昏,瘦削的枝頭掛著一輪紅日,水洗般清澈明亮的美,餘暉落在幾人影子上。


    某個院落裏,一男子身穿深色錦袍,坐在桌前喝茶。


    有下人來報。


    “主子,星子縣據點被毀了。”


    男子一飲而盡杯中的茶,將茶杯摔在了地上。


    下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男子聲音低沉道:“沈義城人在哪裏?”


    “在岐凰山。”


    男子勾了下唇,道:“備馬,去見一見我的好父親吧!”


    “是!”


    蟬鳴蛙叫,夜色昏暗,月牙高高懸掛在樹梢。仲春的微風不燥,嫩綠的荷葉掛著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的晨露,\"啪嗒啪嗒\"地掉在荷池中,暈起一圈圈漣漪。


    “公子,齊珩來信,在神仙居裏沒有找到任何銀錢。”


    陸巡麵色冷峻的和司聿安報告著神仙居案件的進度。


    司聿安麵色凝重,眼神幽深,思索片刻道:“去好好查查老神仙的身份,和接觸的所有人,小神仙既然差不多,那就查一下那個死去的老神仙,若沒有人資助,這神仙居也不會憑空出現。”


    “是,我這就派人去查。”


    “司大哥,陸大哥。”


    陸巡剛想說什麽,就聽到沈晚晚的唿聲,隨即轉身過去。


    沈晚晚身著一襲淡粉色的蘿裙,那裙子輕盈飄逸,仿佛與周圍的自然景色融為一體。她頭上戴著一支精美的玉梅發簪,隨著她歡快的動作,發簪在耳邊輕輕晃動,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宛如一朵盛開的梅花在微風中搖曳生姿。


    隻見她褲腳和衣袖都高高地挽起,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和小腿。此刻,她手中正緊緊握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魚,臉上洋溢著無比興奮的笑容,興高采烈地將魚舉過頭頂,向眾人顯擺道:“看呀!我捉到魚啦!”


    不遠處的司聿安和陸巡聽到她的唿喊聲,相視一笑,然後邁著輕快的步伐朝她走去。兩人眼中滿是對沈晚晚的寵溺之情。


    而一旁的薑也看到沈晚晚成功捉到魚後,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甘。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條魚,然後又迅速低下頭去,繼續專注地捕捉著水中的魚兒。


    經過一番努力,兩人陸續捉到了好幾條肥美的魚,數量足夠大家享用一頓豐盛的晚餐了。這時,細心的司聿安連忙走到水邊,輕聲唿喚著沈晚晚,說道:“晚晚,快出來吧,雖說現在隻是初夏時節,但這水還是有些涼的,一直泡在裏麵可不好。”


    沈晚晚聽聞此言,乖巧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從水裏走上岸來。很快,他們便開始準備烤製這些新鮮的魚兒。當篝火熊熊燃起,烤魚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時,沈晚晚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簡直要望眼欲穿了,目光直直地盯著火上被烤得金黃酥脆的魚,口水似乎都快要流下來了。


    薑也望著一臉專注盯著火上烤魚的沈晚晚,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調侃起來:“晚晚啊,你要是再這麽目不轉睛地看下去,這魚恐怕都要被你看得活過來啦!”然而,沈晚晚仿佛完全沉浸在了那即將烤熟的美味之中,對薑也的話語充耳不聞,眼睛依舊直勾勾地緊盯著火上的魚兒。


    一旁的司聿安和陸巡見狀,也不禁相視一笑。陸巡笑著說道:“好啦,可以吃咯。”說罷,便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烤得金黃酥脆、香氣四溢的魚遞給了沈晚晚。沈晚晚興奮不已,迫不及待地伸手接過,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張大嘴巴就要咬上去。就在這時,其他幾個人剛剛想要出聲提醒她小心燙,隻見沈晚晚像是觸電一般猛地縮迴了手,嘴裏還驚唿著:“哎呀!好燙!好燙!”


    反應迅速的薑也趕忙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浸濕,然後輕輕遞到沈晚晚麵前,溫柔地幫她擦拭著嘴邊,並輕聲嗔怪道:“你看看你,急成這樣!我們幾個又不會跟你搶,慢慢吃不就行了嘛!如果你真的那麽喜歡吃烤魚,等會兒就讓你陸大哥再給你多烤兩條就是了!”而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司聿安卻微微眯起了雙眸,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讓人難以捉摸的光芒,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


    聽到薑也的話,沈晚晚用力地搖了搖頭,像個孩子般固執地說道:“不要!我才不要呢!”說完,還不忘對著那條誘人的烤魚咽了咽口水。”


    陸巡看著沈晚晚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樣,不禁失笑著說道:“若是我做出來的不合你這小饞貓的胃口,可該如何是好啊?”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故意挑了挑眉,眼中滿是戲謔之意。


    沈晚晚聞言,立刻用力地搖了搖頭,仿佛要把腦袋都晃下來似的,嘴裏嘟囔著迴答道:“才不會呢!我光是聞著這香味兒,就知道肯定超級好吃啦!”說完,她便伸出手來,咬了一塊魚肉送進了嘴裏。


    當那塊鮮嫩多汁的魚肉進入口中的瞬間,沈晚晚隻覺得一股美妙至極的味道在舌尖綻放開來。她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也跟著向上揚起,那滿足而又幸福的表情活脫脫就像是一隻偷吃了鮮魚的小貓一般可愛極了。


    此時,坐在一旁的另外三個人看到沈晚晚這般陶醉的樣子,他們的眼神之中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了一絲寵溺之色。


    就在這時,陸巡突然站起身來說道:“公子,柴火不夠用了。我去附近再撿一些。”說罷,他便準備轉身離去。


    然而,剛剛吃下了不少魚肉、正心滿意足地撫摸著自己圓滾滾小肚子的沈晚晚聽到這句話後,卻一下子來了精神。隻見她噌地一下跳了起來,大聲喊道:“別呀,讓我去!讓我去嘛!”邊喊邊朝著林子裏跑去。


    眨眼之間,沈晚晚嬌小的身影便如同一陣風般消失在了眾人眼前。剩下的三個大男人望著她遠去的方向,無奈地相視一笑,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但誰也沒有出言阻攔,而是由著她去了。


    “啊!”突然之間,一聲尖銳刺耳的女子尖叫聲猛地響了起來,劃破了原本寧靜的氛圍。這突如其來的驚叫聲讓在場的三人心頭一緊,他們瞬間從座位上彈起,神色緊張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晚晚~”薑也焦急地唿喊著,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擔憂和不安。


    “晚晚~”另外兩人也緊跟著唿喊起來,他們一邊奔跑,一邊用目光急切地搜索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然而,盡管他們已經竭盡全力,但找了半天卻始終未能發現沈晚晚的身影。


    這時,薑也不禁眉頭緊皺,滿臉憂慮地說道:“不會是那個侯試鳴把晚晚帶走了吧!”


    一旁的陸巡則用力地搖著頭,否定了這個猜測:“應該不能,晚晚會些拳腳,但一點聲音都沒有。”


    司聿安不敢放棄任何一個可能,抿了抿唇道:“陸巡,你給齊珩發信號,讓他去查侯試鳴,我們還是盡快去找。”


    三人找了兩個時辰,將整個樹林都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薑也擔憂道:“這可怎麽辦!這林子我們已經找了一圈了。沒看到晚晚啊!早知道當時就陪她去了!”


    司聿安麵色嚴肅道:“給齊珩發信號,讓他命人來找。”


    半個時辰後,齊珩帶了幾個穿便裝的錦衣衛還有縣城的幾個捕快,幾人找了一夜,天亮時也沒找到人。


    齊珩道:“有沒有可能沈姑娘已經不在這片林子裏了?”


    司聿安道:“侯試鳴那裏有沒有消息?”


    陸巡道:“沒有,一直派人盯著呢!”


    薑也擔心道:“這,這可怎麽辦啊!這丫頭跑哪裏去了!”


    “大人,大人,小的發現了這個!”隻見一名身形矯健男子如疾風般疾馳而來,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支珠釵上的花朵,那嬌豔欲滴的花瓣和精致的做工,正是沈晚晚昨日所佩戴發簪上的裝飾之物。


    司聿安等人目光銳利,隻一眼便認出了這支熟悉的珠釵,心中頓時一緊,追問道:“在哪裏找到的?”


    那名錦衣衛喘著粗氣,用手指向遠處一片茂密的樹林,迴道:“就在那個樹林的坡下。”


    聽聞此言,司聿安等人不敢耽擱片刻,立刻邁開大步朝那片樹林飛奔而去。待他們趕到坡下時,陸巡率先蹲下身子,仔細地檢查起地上的痕跡來。過不多時,他眉頭微皺,沉聲道:“這個痕跡看上去像是有什麽物體從上方滾落而下所致。”


    站在一旁的齊珩也沒有閑著,他環顧四周後,將視線落在了旁邊一棵粗壯的樹幹之上。走近幾步定睛一看,果然瞧見樹幹上沾染著些許斑駁的血跡。他麵色凝重地開口說道:“此處有血跡留存。”


    一直緊張關注著事態發展的薑也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喃喃自語道:“晚晚,難道……”話未說完,聲音已然哽咽起來。


    陸巡見狀,趕忙出言安慰道:“莫要驚慌,且看這血跡逐漸減少,想來應是受傷所致,但不至於危及生命。”然而盡管如此說,眾人的心情依舊沉重無比,畢竟此刻尚未尋得沈晚晚的下落。


    司聿安麵色凝重,隨即道:“加派人手,將這方圓十裏,全部查了。同時,去各個藥鋪或是村落找找,有沒有受傷的女子?”


    薑也道:“昨日我們聽到聲音就過來了,這到底是誰能這麽快將晚晚帶走?”


    司聿安抿了抿唇,嚴肅道:“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


    此時身後的幾個衙差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齊珩轉頭過去道:“你們在說什麽!”


    衙差幾人互相看了一下,為首的一個人道:“這,這片林子裏有怪物。”


    司聿安驚訝道:“怪物?什麽怪物?”


    衙差繼續道:“這片林子,到夜裏我們都不敢走。一年前,這林子裏突然出現了個怪物,長得像人,又不像人。渾身長滿了白毛,又似猿猴,但……”


    另一個衙差道:“聽說那個白毛怪物,隻有在晚上才出來,飲血啖肉,還曾經吃了一個人呢!”


    司聿安與陸巡相視一眼,陸巡道:“我們在星子縣這幾日並未聽說這怪物的事啊!”


    衙差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個事情,隻有我們這裏的人才知道,平日裏大家討論的,都是……神仙居。”


    大家都是男人,說起這神仙居,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這邊,沈晚晚悠悠轉醒,緩緩睜開雙眼,入目的卻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景象,這突如其來的黑暗令她心中一驚,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周圍的環境,終於能夠勉強看清四周的情形。


    原來,自己所處之地竟是一個幽暗深邃的山洞,洞頂和四壁怪石嶙峋,散發出陣陣寒意。而她此刻,則正靜靜地躺在一堆散發著淡淡黴味的稻草之上。


    沈晚晚掙紮著想坐起身來,然而剛剛一動,一股劇痛便從腳部瞬間傳來,那疼痛猶如萬蟻噬骨一般,直鑽心窩,令她忍不住失聲驚叫:“啊!我的腳……”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腳腕處正有絲絲縷縷的鮮血滲出,將原本包裹傷口的布條染得鮮紅。不過好在外麵還有一層布緊緊地纏繞著,看樣子應該是有人事先幫忙包紮處理過了。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入耳中,緊接著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洞口。隨著那人影漸漸走近,洞內微弱的光線也照在了他(它)的臉上,待看清楚來人麵容時,沈晚晚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立當場,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與恐懼,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後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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