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衝過去卻發現一塊淡淡的冰藍色屏障包裹在了冬蟬的身邊,為他擋住了所有的風雪。


    冬蟬已經蜷縮著昏倒在地麵上了,他的身下多了一灘血跡,而他在昏迷之中緊緊抱著一根法杖。


    “把他帶迴去,冰原有藥。”


    冰中蝶果斷的下令,“現在他的身體撐不住再待在這裏了,立刻把他帶走。”


    整個戰鬥波及的很廣很廣,通關者們急匆匆地帶著典獄長離開了隱藏boss的地方,而盧卡則站在這裏久久沒有離開。


    他在滿是鮮血的地上找到了一樣東西,如果不是他眼睛好,還真的看不見呢。


    盧卡蹲下來,從一片快要凝固的血跡裏撿起了它。


    用手掌拍了拍塑料包裝,盧卡能看到裏麵是一顆微微發黑的,有些融化了又凝固後的薑黃色的糖。


    他把塑料包裝裏麵的糖舉起來,對著太陽看了看,糖中央已經微微發黑,不能吃了。


    但是整顆糖呈現的狀態是似乎被溫度融化過,後來又因為什麽變故凝固了,這顆糖後來被保存的很好,也沒有被拆開過。


    但現在它被留在了這裏。


    “盧卡斯。”


    阿爾瓦的喚聲傳來,盧卡迴頭,看到了阿爾瓦拿著的一顆糖。


    “這是... ...”


    “這似乎是boss身上掉落,上麵的塑料包裝有冰原樣式的標誌,而且那裏還遺留了冰雪和雷係的法術。”


    盧卡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糖,然後又看了看阿爾瓦手裏的糖,深深的歎了口氣。


    一行人全部迴到了冰原監獄,閆局長已經被帶去了醫務室,艾米麗也去幫忙了,然後女孩就震驚的看著一滿屋子一屋是熟悉的雲x白藥。


    “不是,啊?”


    書記官冰中蝶熟練而自然的扒掉了典獄長冬蟬的衣服,然後在他身上均勻的噴灑雲x白藥,把他的腿胳膊什麽的抬起來,迅速纏上繃帶,就連醫務室其他的醫生也比不過她的手速。


    緊隨其後,她把冬蟬翻了過來,快速的把他渾身上下都纏滿了繃帶,然後一抬手就掀開被子給冬蟬蓋上了。


    拍了拍手,冰中蝶別處理完的一切,轉頭對艾米麗說道,“好了,多謝你的幫助,剩餘的事情就交給他自己了。”


    等到第2天冬蟬就醒了,他醒來的第一時間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法杖就放在他的不遠處,並沒有人觸碰過,鬆了口氣。


    他問冰中蝶,“我的衣服呢?”


    “你衣服裏沒東西了。”


    冰中蝶迴答他,“你弄丟了。”


    冬蟬怔了怔,然後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伸手去拿起了法杖。


    “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重要的藥物資源... ...”


    “所以就讓我看著你流血高燒而死?典獄長留我在冰原就是看住你。”冰中蝶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你在浪費誰的囑托?”


    冬蟬不說話了,隻是默默的把法杖抱在懷裏,他看到了法杖上的血已經被擦掉了,安心的輕輕摸了摸。


    他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掀開被子,“冰中蝶,幫我更衣。”


    冰中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起準備在醫療室裏麵的華貴的禮服,一件一件幫冬蟬穿上,將他臉頰的藥膏揭了下來。


    “謝謝你,冰中蝶。”


    “活著迴來再說吧。”


    冰中蝶冷哼一聲,目送冬蟬慢慢的走上樓去,背影消失在她的視野裏。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冬蟬,他會處理好一切。”


    求生者們全都避嫌了,盧卡拿著手裏的兩顆糖翻來覆去的看,“媽,我也想吃糖了。”


    【飛刀在天:等你和小蟬迴來讓阿爾瓦帶你去買糖】


    ... ...


    ... ...


    冬蟬拿著比他高了很多的法杖,一步一步走上典獄長的辦公室。


    他推開門,手裏緊緊的攥著它,鎖好了門,打開暗室,走進去的時候法杖止不住的掙紮著要離開,冬蟬拚命的抱緊了它。


    可是法杖的掙紮太過劇烈,冬蟬拚盡全力也沒辦法抱住它,最終讓它猛然掙紮開,轟然破碎。


    破碎的法杖之中散逸出冰藍色的藍色光點,組成了朝思暮想的人。


    “不要——!!”


    冬蟬瘋狂的撲上水晶棺,擋在了那垂落的法杖麵前,而法杖中央那顆躁動不安的圓球,早已蓄滿致命的雷係和冰係術法。


    “不要!典獄長!不要!”冬蟬大喊著,乞求的望向那人雙眼,“不要。”


    冬蟬鬆開水晶棺,撲倒在典獄長的腿邊。


    “不要... ...”他的聲音哽咽了,“不要丟掉我... ...”


    “冬蟬知錯,冬蟬認罪,典獄長... ...典獄長,冬蟬知錯了,冬蟬再也不會犯了,不要,不要... ...”


    他撞在上位者的小腿上,輕輕的顫抖著,縮成一團。


    “冬蟬,你已經成為了冰原的典獄長,而且還是推翻我的治理成功的反叛軍首領。”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留著我的屍身,還這副求而不得的樣子。”


    “這不是你的願望嗎?”


    典獄長說,他垂眼俯視冬蟬,“這是你的願望,推翻我的統治,甚至為此舍棄清白。”


    “冬蟬... ...知錯...求典獄長... ...”


    “我沒有義務接受你的道歉。”


    典獄長冷冷的說,“如果你隻是因為愧疚,冬蟬,你仍舊天真的像一個未曾羽化的幼蟬。”


    一隻手輕輕的攀上典獄長的衣擺,冬蟬忽然痛哭出聲,他哭著搖頭,“不是的不是... ...典獄長,塔爾塔洛斯無辜和輕罪者留在了管轄區,重罪者和書記官... ...在這裏贖罪。”


    “哦?典獄長冬蟬,我隻是一個老典獄長,可從不知你還有什麽重罪。”


    “有的... ...刺殺...典獄長,死罪,無可赦。”


    心髒被攥緊一般痛苦的跳動著,冬蟬苦苦哀求典獄長,“請您的靈魂迴歸... ...塔爾塔洛斯是您的治下地... ...”


    “那你呢?再次掀起反叛?”典獄長的指責毫不留情,字字句句化作尖銳的刀子插在冬蟬的心口。


    他很生氣,他用靈魂換來的命,冬蟬如此輕易的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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