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業區的夜晚格外寂靜。林昊跟著一群形色各異的人穿過漆黑的巷子,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和鐵鏽的氣息。


    \"新人?\"走在前麵的壯漢迴頭打量他。


    \"嗯。\"林昊點頭。他穿著普通的t恤牛仔褲,刻意收斂了氣息,看起來就是個剛覺醒的菜鳥。


    \"嗬,運氣不錯。\"壯漢說,\"今天有大人物來看場子,說不定能被相中。\"


    林昊沒有接話。這是聯盟跟蹤黑市線人得到的情報 - 地下格鬥場今晚有重要客人。所有參賽者都有機會被選中,加入某個神秘組織。


    巷子盡頭是一棟破舊的廠房。表麵上看不出異常,但林昊能感覺到裏麵有大量能量波動。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保鏢,正在檢查每個人的資格。


    \"都把手環戴上。\"保鏢發給每人一個金屬環,\"這是能力抑製器,進場後才能摘下。\"


    手環扣在手腕上的瞬間,林昊感覺到一股奇特的力量。他的空間異能被壓製了,隻能發揮出很小一部分。這種技術水平不低,顯然背後有專業團隊支持。


    通過幾道安檢,終於進入了主場地。破舊的外表下是一個設施完善的地下空間。觀眾席層層疊疊,中央是一個被能量護罩包圍的圓形擂台。


    \"新人都去那邊報到。\"壯漢指了指角落的登記處。


    林昊照做。登記處的工作人員仔細記錄了他的基本信息和能力類型,然後給了他一個號碼牌。


    \"今晚的規則很簡單。\"工作人員說,\"生死由命,點到為止。使用致命攻擊會被取消資格。\"


    林昊點頭表示明白。他在等候區坐下,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陸續有人進場,大部分看起來都是老手。有幾個人身上的氣息很危險,顯然經曆過不少實戰。


    \"小心那個獨眼龍。\"旁邊一個年輕人突然說,\"他最喜歡打殘新人。\"


    林昊看了看說話的人。對方看起來二十出頭,麵色蒼白,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不像是自願來參賽的。


    \"你也是新人?\"


    \"嗯。\"年輕人苦笑,\"不過我已經打了三場了。每次都差點死掉。\"


    \"為什麽要來?\"


    \"沒辦法。\"年輕人壓低聲音,\"他們抓住了我妹妹。說我不參賽就...\"他沒說完,但意思很清楚。


    林昊皺眉。這不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被脅迫參賽。地下格鬥場表麵上是自由競技,實際上掌控著很多覺醒者的命運。


    \"記住,保護好自己。\"林昊說。年輕人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比賽正式開始。第一場是兩個老手的對決,一個用火焰,一個控製金屬。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觀眾席上響起陣陣喝彩。


    \"太弱了。\"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來。


    林昊轉頭看去,聲音來自包廂區。透過單向玻璃,隱約能看到裏麵坐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他們正在點評場上的選手,態度就像在挑選商品。


    \"聽說你找到了一些好苗子?\"


    \"還不錯。年輕,有潛力,而且都是稀有屬性。\"


    \"很好。實驗正缺新的樣本。\"


    雖然隻是隻言片語,但已經能猜到一些內情。這些人很可能和人體實驗有關。林昊暗暗記下他們的談話。


    \"下一場,27號對38號!\"


    林昊低頭看了看號碼牌 - 27號。他的對手是個滿臉橫肉的大漢,體型魁梧,一看就知道不好對付。


    \"加油。\"年輕人小聲說。


    走上擂台的瞬間,能力抑製器自動解除。林昊感覺力量迴歸,但他不能表現得太強。為了維持偽裝,必須控製實力。


    \"開始!\"


    大漢二話不說就衝上來,揮拳帶著唿嘯的風聲。這是強化係的能力,可以大幅增強身體素質。林昊靈活躲閃,不時用小範圍的空間轉移避開要害。


    \"站著別動!\"大漢怒吼。他的攻擊越來越狠,似乎打出了真火。


    林昊知道不能再藏拙。他找準時機,用一個空間跳躍來到對手身後,然後一記手刀擊中後頸。大漢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27號勝!\"


    觀眾席傳來陣陣驚唿。包廂裏的人似乎也來了興趣,正在低聲討論著什麽。


    \"幹得漂亮。\"迴到等候區,年輕人豎起大拇指。


    \"運氣好而已。\"林昊謙虛地說。


    接下來的比賽越來越激烈。有人受了重傷,被緊急送往醫療室。還有人因為使用致命攻擊被取消資格,口中還在不甘心地咒罵。


    \"42號對57號!\"


    年輕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顫抖著站起來 - 42號正是他的號碼。而57號,就是那個獨眼龍。


    \"不要怕。\"林昊拍拍他的肩膀,\"記住我說的。\"


    年輕人深吸一口氣,走上擂台。他的能力是操控風,但明顯還不夠熟練。獨眼龍則是個老手,擅長使用雷電異能。


    \"又是個菜鳥。\"獨眼龍獰笑。


    戰鬥一開始就呈現一邊倒的局勢。年輕人的風係攻擊完全無法突破對手的防禦,反而被雷電劈得狼狽不堪。很快他就受了傷,但仍在堅持。


    \"結束了!\"獨眼龍突然爆發,一道粗大的閃電直奔年輕人麵門。這一擊絕對致命。


    千鈞一發之際,一股奇異的力量介入。閃電的軌跡微不可察地偏離,擦著年輕人的耳朵飛過。沒人注意到林昊的手指輕輕一動。


    \"認輸!\"年輕人喊道。


    \"真沒用。\"獨眼龍啐了一口。但他沒有繼續追擊,顯然也知道規則的底線。


    比賽繼續進行。林昊又贏了兩場,但都控製在合理的水準。他注意到包廂裏的人對他很感興趣,不時派人來打探消息。


    \"今晚到此為止。\"工作人員宣布,\"獲勝者明天繼續。記住,不許對外泄露消息。\"


    \"等一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27號,我們談談。\"


    林昊點頭跟上。這正是他想要的機會。但就在這時,一陣騷動傳來。醫療室方向響起打鬥聲,似乎有人在逃跑。


    \"抓住他!\"保安們衝過去。


    林昊眯起眼睛。借著混亂的機會,他發動能力探查。在醫療室的深處,有一個隱蔽的房間。裏麵擺滿了精密儀器,還有幾個培養艙。


    \"別多管閑事。\"西裝男說,\"跟我來。\"


    林昊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去。現在不是暴露的時候,得先摸清這些人的底細。


    電梯直達地下三層。這裏的設施明顯更加高級,到處都是最新的儀器設備。幾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正在忙碌,桌上擺著各種數據報告。


    \"看來你很有潛力。\"西裝男說,\"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研究項目?\"


    \"什麽研究?\"


    \"讓覺醒者變得更強。\"西裝男露出神秘的笑容,\"我們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技術。隻要你願意配合,可以讓你的能力提升好幾個層次。\"


    林昊假裝感興趣:\"需要做什麽?\"


    \"很簡單,參加一些實驗而已。\"西裝男遞給他一張名片,\"考慮好了隨時聯係。\"


    名片上隻有一串數字,但林昊認出了那個徽章 - 和之前在停車場發現的玻璃瓶上的標記一模一樣。看來一切都聯係在一起。


    \"我考慮考慮。\"他說。


    走出廠房時已經是淩晨。年輕人還在等他,臉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


    \"謝謝。\"年輕人說,\"要不是你幫忙,我可能...\"


    \"別說了。\"林昊打斷他,\"明天還來嗎?\"


    \"不來了。\"年輕人露出解脫的笑容,\"我妹妹已經被救出來了。有人趁著混亂把她救走了。\"


    林昊點點頭。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蘇雨晴帶隊潛入,趁亂解救了被關押的人質。


    \"保重。\"他拍拍年輕人的肩膀。


    迴到聯絡點,王磊和小雨已經在等他。他們連夜整理情報,試圖理清這個組織的關係網。


    \"醫院,實驗室,地下拳場...\"小雨說,\"他們在建立一個完整的產業鏈。\"


    \"目的是什麽?\"


    \"創造更強的覺醒者。\"王磊說,\"但具體用來做什麽,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林昊摸著那張名片,若有所思。地下世界的水比想象中更深,這次潛入隻是揭開了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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