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冰涼刺骨的寒夜。


    張凡周圍被刺眼的金光覆蓋,能感受到的就是周圍的流速越來越快。


    驀地,張凡睜眼…


    周圍沒有道邪的身影,也沒有五行峰的白雪,有的隻是寒風灌入破舊屋頂的尖嘯。


    “我這是在哪裏…等等!我…”


    張凡顫顫巍巍地撐著地上雜亂幹枯的樹枝,勉強起身,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這裏是哪裏?算了…”


    張凡抬手正要運轉劍氣,卻發現體內的劍氣蕩然無存。而且現在的他居然變成了六七歲孩童的模樣。


    張凡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閉上眼睛迴想起來…


    五行山峰上,道邪展開修羅劍域,漫天帶著修羅法則的血雨於五行山峰中淩亂肆虐。


    道邪猶如死神一般,站在九心鎖劍陣中抬手匯聚出浮屠劍影,神劍浮屠現世,卻在道邪手中,道邪手持浮屠神劍對著張凡無情劈下,修羅劍意與浮屠劍氣化作三道地獄之門,此乃道邪必殺之技:


    魔佛之道-閻王三獄!


    三重帶著修羅道與毀滅道的羅生門,一重接著一重,循序漸進朝著張凡鎮壓而去。


    張凡麵對著滾滾而來的羅生門身影逐漸變得虛幻,一柄白色的光劍出現在張凡手中,此光劍正是神劍太虛。


    浮生若夢,屠盡繁華,太虛問道,誰與爭鋒?


    張凡將太虛神劍立於胸前,周圍的空間已經被閻王三獄強大的劍道法則擠壓得臨近破碎。


    張凡在這恐怖的羅生門中瘋狂調轉劍意來抵禦閻王三獄所帶來的恐怖威壓,撕心裂肺咆哮道:


    “輪迴之道-寂滅!”


    以張凡為中心的輪迴之光刺破五行山的漫天血雨,同樣也震碎了道邪的閻王三獄。


    張凡在幾經碎裂的空間裏意識逐漸模糊,不知過了多久…


    “哥!你醒了!你沒死!”


    一陣驚喜的叫聲打斷了張凡的迴想。進來的是一小女孩,一身襤褸的破舊棉服,褲腳還卷了好幾下顯然不是她這個年紀的,不知是在哪個犄角旮旯裏撿的。


    “你是…”


    小女孩摸了摸眼角的淚痕,張凡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似乎哭了很久。


    “哥,你別動,我去叫爺爺。”


    不一會兒,小女孩帶著一名老人走進了張凡所在的茅草房


    “凡兒,你醒了。”


    張凡兩眼震驚:


    “老村長!你沒死!那大家都去哪了?”


    出塵村的一幕又出現在張凡眼前,在張凡的迴憶裏,出塵村的村民們除了小豆丁,其餘人皆被道邪斬殺,當然也包括老村長,那眼前的這位是誰?


    “哥,你在胡說什麽啊?”


    小女孩轉頭又對著老人問道:“爺爺,你說哥哥是不是燒壞腦子了?”


    老人走到張凡麵前,摸了摸張凡的額頭,充滿褶皺的雙手帶著些許泥沙,微微顫抖: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去熬藥,希兒,你留在這照顧小凡。”


    女孩懂事的點了點頭,走到張凡身邊打量,等老人離開了草屋,女孩吐了吐舌頭,小聲問道:


    “哥,你剛剛是不是裝的。就是想嚇唬嚇唬爺爺。”


    “嚇唬?”


    “對啊,你是不是還在生爺爺的氣?”


    “生氣?我為什麽要生氣?”


    張凡再次陷入迴想,一段記憶在張凡腦海中顯現出來。


    火堆旁…


    “不去,我打死也不去!”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那個路過的葉家是大戶,他們既然能看得上你,這種再也不用過苦日子的機會就要好好把握。明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我就是不去!我不想離開你,不想離開希兒。”


    “去不去由不得你!”


    老人怒斥一聲,走進了草屋。


    “你如果想通了,就進來吃晚飯,想不通,哼!”


    老人轉身進到草屋裏麵,無奈地長歎。


    不知過了多久,黑夜之中一道雷鳴響徹天際,打破了這裏原本的安寧,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瓢潑大雨之中,張凡孤身一人,全身早已濕透,加上夜裏上中的陰寒,對於一個剛到七歲的孩童來說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撲通一聲,張凡倒在了大雨之下。


    迷迷糊糊的意識之中傳來了小女孩的聲音:


    “爺爺,哥哥的額頭好燙。”


    老人一言不發,坐在一旁熬藥。


    …


    “爺爺,爺爺!哥哥他好像退燒了。就是感覺身上沒有溫度了。”


    “什麽?我看看!”


    老人在張凡的額頭摸了摸,又探了探鼻息,長長地歎了口氣:


    “都怪我,怪我啊……你先去睡吧,這裏交給我。”


    這段腦海中莫名出現的記憶,就是這個世界叫張凡的孩子所留下的。


    可現如今穿過破碎的空間來到這個世界,那這裏的張凡此刻人在何處?兩者之中又有什麽關聯?為什麽門外那個爺爺的樣貌和老村長一模一樣?難道這些都是巧合嗎?


    一時間張凡百思不得其解。


    “哥,你好點了嗎?”


    張凡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剛剛的記憶中,她好像叫希兒,張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希兒,這裏是哪裏啊?九城府,還是十八州?”


    希兒一臉不解:“哥,你說的是什麽呀?我看你真是燒壞腦子了。”


    張凡看著希兒一臉的茫然,這裏究竟是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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