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鶯鶯幫著夏氏在灶房裏烙了些餅,打算明日張海與付東宇迴家時帶著在路上吃,他們家也不近,迴去約摸得兩三日。


    忙完一切胡鶯鶯迴了臥房,被子香軟,她洗的幹幹淨淨躺進被窩,迷迷瞪瞪很快就困了。


    外頭風聲唿唿的,更讓人困意疊疊,胡鶯鶯正欲睡著,忽然間肚子裏的胎兒動了下。


    她一驚,趕緊去摸肚子,覺得新奇又高興,誰知道那小娃兒見她摸了,立即不動了。


    胡鶯鶯輕輕歎口氣,等了好一會沒等到她再次動彈,隻好繼續去睡。


    剛合上眼,劉二成就迴來了。


    他身上帶著些酒氣,進門先洗了臉和手,接著就去洗腳,胡鶯鶯聽著聲響探頭問:「你喝了多少?可難受麽?」


    劉二成也是個愛幹淨的,把身上衣裳都換了,躺到被子裏笑道:「不多,不多。」


    他順手摟住她,讓鶯鶯靠在他懷裏。


    胡鶯鶯也順從地挨近他,打了個嗬欠:「困了,睡吧。」


    可誰知道劉二成絲毫沒有困意,他哼了一聲:「你覺得付兄如何?」


    胡鶯鶯實在是困,不明所以:「什麽?付兄?你說付東宇嗎?他挺好的呀,長得高高的,看著也精神,似乎學問也不錯?」


    劉二成眯起眼:「哦?你覺得他好?」


    胡鶯鶯笑:「我也不了解他,就是這麽一說。」


    若非付東宇是劉二成同窗,她隻會覺得這人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書生吧。


    說完這些,胡鶯鶯也沒放在心上,她現在隻想睡覺,暖和踏實地睡一覺。


    可劉二成卻睡不著了,他想了又想,忽然就低沉地說道:「付東宇學問雖也不錯,但與我比還有差距,你說他高?精神?難道我不高,不精神?」


    胡鶯鶯都快睡著了,聽到這些有些懵懵地看他:「啊?」


    劉二成有些醉意,泉水一樣的眸子裏有些不服氣:「你說他一表人才,學富五車,鶯鶯,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好?」


    胡鶯鶯欲哭無淚:「我哪裏覺得他好了?!那是敬辭!」


    劉二成不信:「那你覺得他這人到底如何?」


    付東宇其實真的不錯,雖然長相不及劉二成俊朗,學問也不及劉二成,但因為愛笑愛說,看著就很溫潤,平時不少姑娘見了他都臉紅。


    反倒是劉二成,看見姑娘時就跟看見一塊木頭差不多,人家也臉紅不起來。


    胡鶯鶯忽然明白了,忍不住笑起來,笑了好一會,肚子都要痛了!


    劉二成有些惱:「你笑什麽?」


    「我笑你在吃醋!哈哈哈哈。」


    劉二成立即否認:「胡說!我怎麽會吃醋?」


    男子漢大丈夫,向來不會吃醋,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胡鶯鶯笑完了,懶懶地趴在他心口,小手指無意識地畫著圓圈。


    「劉二成,我與他說話不過是因著他是你的同窗,若是換了旁人,我也會這樣說啊。一表人才,學富五車,算什麽?我相公儀表堂堂,氣宇軒昂,才高八鬥……」


    劉二成心裏漸漸軟了下來,他也覺得自己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很快,他忽然就有些奇怪:「鶯鶯,你哪裏學到的這麽多成語?」


    胡鶯鶯枕著他的胸口早已睡著,唿吸聲細細的,劉二成聽了好一會,最終輕柔地摸摸她的臉頰,歎息一聲也睡了。


    第二日張海與付東宇告別,夏氏把昨兒烙的餅給他們帶上,兩人都是十分感激。


    劉德忠一早出去遛彎,聽到人說昨日晚上城西有一座橋竟然塌了,好幾個人從橋上掉下去,甚至有人摔斷了腿。


    張海與付東宇都是不勝唏噓,若非他們在劉家待了一宿,說不準昨日也要從橋上掉下去了!


    說完,兩人改道從另外一條路迴家去了。


    胡鶯鶯瞧著他們的背影,想起來昨晚上,故意低聲對劉二成說道:「付兄雖然個兒比你高,但男人太過於高了,也實在是瞧著突兀,相公,還是你最好看。」


    劉二成心知她是故意這樣說,也覺得昨日自己是有些好笑了,咳了咳,說道:「娘子,你說的對。」


    眼瞅著快過年了,夏氏打聽到了離他們村不遠的一戶人家有人在縣城做工,這幾日也要趕著迴去,便於胡鶯鶯商談起過年送禮之事。


    「你與二成素來沒有操辦過這些事情,年前你是要給你娘家媽送節禮的,年後也要拜年,如今咱們在縣城裏,迴去不容易,但禮數不能少,不如準備些東西托人帶迴去,你兩個覺得如何?」


    胡鶯鶯點頭:「娘,我都聽您的。」


    劉二成沉吟道:「娘覺得送些什麽好?」


    夏氏早已打算好了,便說出來讓他倆看看是否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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