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枝開始無中生有:“哎呀,收拾東西發現了之前張姐給我的花兒還開花了,但是我要搬家帶不走,想問問你要嗎?”


    聽到有東西要送,那邊顯得很高興,“好呀要的呀,我最喜歡養這些花花草草了!”


    虞棠枝跟她約好以後抽空拿過去,又道:


    “張姐的眼光不錯的,這株花的根係很粗好養活。”


    那邊也被勾起了迴憶,打開了話匣子道:


    “張姐人好,眼光也好,平時我和她最聊得來了,沒想到這人說沒就沒了,真是命運弄人。”


    虞棠枝也惋惜道:“聽說張姐是忘記喝藥才導致心髒病發作的,真可惜。不過她天天喝藥怎麽會突然那天就忘記喝呢?”


    那邊歎了口氣,也有些疑惑道:


    “唉,你可說吧,可能是年紀大了。”


    “不過,當時我明明記得她喝過藥,因為她當時拿起來藥瓶的時候還跟我說,瓶子上的條條平時是黃色的,怎麽那次是綠色。”


    “我還說她年紀大了記錯了,那瓶子還是以前的舊瓶子,是她記錯了。沒想到後來她就出事了,可能是光顧著糾結顏色了,轉頭就忘了吃沒吃過藥了。”


    虞棠枝又與她寒暄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她給蘇見山發過去消息。


    [虞棠枝:現場的照片是不是能在警局保存很久啊?]


    [蘇見山:對。]


    [蘇見山: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要查什麽東西?]


    虞棠枝便直接打了電話過去,把心中的疑惑講給他,說:


    “我懷疑王阿姨的死也不是意外,你能幫我看一下證物裏麵,在現場拍的照片裏,那個藥瓶是綠色的道道還是黃色的道道嗎?”


    蘇見山答應下來:“這是一條重要線索,明天一上班就查。”


    蘇見山的聲音有些疲憊,囑咐道:“已經很晚了,快點休息。”


    虞棠枝突然有一種被家長抓包熬夜的心虛感,匆匆答應了幾聲就掛斷了電話。


    按照副本背景裏麵的內容,她又查詢了60年前南迦藝術館的位置發生的事情。


    但60年前那時互聯網還未普及,多用紙質媒體,當時此地是一個孤兒院,她並沒有找到什麽新聞報道說此地有死亡案件之類的。


    “算了,明天去圖書館查查舊報紙吧。”


    翌日。


    市圖書館。


    年輕的女人一大早便在圖書館麵前等候開館,開門後立刻衝進新聞區查看舊報紙。


    越看她的心中就越疑惑,60年前那裏不過是個孤兒院,大多的報道都是社會人士對孤兒的捐贈,並沒有什麽負麵新聞。


    不過有趣的是倒是讓她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報紙上不起眼的一角刊登著:


    企業家林兆嵐與其妻子收養了愛心孤兒院的一個孩子,彰顯了企業家心懷天下的風範。並將領養的孩子改名為張安通。


    她看著黑白照片上的那個小男孩,眉宇間確實能看出舅舅的輪廓。


    想不到張安通竟然不是她的親舅舅,而是領養的。


    60年前領養的舅舅,她本能的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劇情設計一般都是霸占家產之類的。


    但是她仔細迴憶在原主記憶中,這個舅舅對他一直很不錯,藝術館現在名義上由他照料。但其實股權是一半是他的一半是虞棠枝的。


    這麽多年二人就沒有出過什麽錢財利益上的糾紛,舅舅也沒有虧待過她。


    而且張安通這人一生未娶,也沒有留下什麽子嗣,好像與眾多家產沒有什麽關係。


    難道隻是個巧合嗎?


    她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慮,繼續翻看著以前的舊報紙。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她看著顯示屏上的名字,接了起來。


    “喂,舅舅。”


    那頭張安通樂嗬嗬的說道:


    “囡囡,今天中午有空沒?”


    虞棠枝手下不停道:


    “沒有什麽安排,有空啊,怎麽了?”


    那邊張安滿意道:


    “迴來吃飯吧,你這好久沒來吃飯了,正好我大顯身手,好不好?”


    虞棠枝:“好,那就去品嚐張大廚的廚藝。”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來到中午。


    虞棠枝應邀到達張安通的住宅,熟悉的大腹翩翩的中年男子,熟悉的禿頂給她開了門:


    “囡囡好久沒來舅舅家吃飯了吧?今天給你做的好豐盛哦,全是你愛吃的。”


    虞棠枝把順手買的水果遞給他,道:


    “好久沒來了,我也很想念這一口。”


    張安通接過水果,往裏麵看了一眼驚喜道:


    “我最愛吃的山竹,囡囡用心了。”


    兩個人往客廳走,虞棠枝突然發現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人。


    那人聽到動靜轉過身來,正是半天沒見的莫尋塵。


    太頻繁了,虞棠枝心裏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脫口而出道:


    “你怎麽會在這兒?”


    沙發上的男人看著她,“是張先生邀請我來做客的。”


    張安通把水果放到了廚房,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忙出來道:


    “對對對也忘了跟你說了,是我邀請莫先生來的。”


    “上次簡單的聊了兩句,還沒來得及和莫先生探討一些問題,實在是遺憾。”


    “這次正好把他請過來聊聊天嘛,大家認識一下。”


    虞棠枝躲去洗手間洗手,擦手的時候偶然間瞟見幾縷發絲卡在抽屜縫隙裏,她將抽屜打開一看,正是一頂假發。


    張安通正和莫尋塵攀談,突然洗手間裏傳出一陣爆笑把他嚇了一跳,緊接著門被打開,虞棠枝背著手走了出來,嘴角是抑製不住的笑意。


    “猜猜看我發現了什麽?”


    無論什麽話題,莫尋塵都不會讓她落空,很配合的接道:


    “你發現了什麽?”


    虞棠枝咧起嘴角,從背後拿出一頂黑乎乎的東西展示在眾人麵前:


    “當當!我舅的假發!”


    張安通一摸腦袋,罵罵咧咧的走過去把假發奪迴來:


    “幹什麽,你要幹什麽!這麽貴的東西都讓你弄壞了!”


    虞棠枝趴在他肩膀上看他理順假發,好奇道:


    “舅,你這也禿了好久了,咋還戴上假發了。”


    張安通動作一頓,被她直白問的身體一僵,恨鐵不成鋼的彈了她個腦瓜崩:


    “出去談生意嘛,我不要麵子的啊!”


    “嗷嗷——”虞棠枝捂住腦殼,再痛也不忘損他道:


    “沒想到我舅人到老年突然愛美麗了哈哈哈~”


    張安通被她氣得甩手進了洗手間,把假發放好才出來。


    “你啊你啊,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他推著虞棠枝把她不情不願的按在座位上,對莫尋塵說道:


    “讓莫先生見笑了,請入座。”


    “好了,請二位品嚐。”


    麵前的餐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肴,足以見得準備人的用心。


    張安通動作不停,用公筷給虞棠枝加了一筷子糖醋裏脊。


    “這是你最愛吃的,多吃點。”


    又給莫尋塵夾了一塊口水雞。


    “這是我的拿手菜,嚐嚐看味道合不合適。”


    莫尋塵淺嚐了一口,便很給麵子的說道:


    “嗯,十分美味,和飯店裏的大廚當仁不讓。”


    糖醋裏脊的表麵酸酸甜甜,裏麵的肉酥酥脆脆。一點都沒有老,張安通做飯真的有兩下。


    三人勉強算是其樂融融的吃著飯,聊著聊著,張安通又想起上次莫尋塵說的事,道:


    “莫先生,您上次說過您的未婚妻與棠枝不僅同名同姓,長得也一模一樣,他年齡也相仿。世間真有如此神奇之事嗎?”


    “實不相瞞,上次您說了以後我還會去專門迴去翻了族譜,這一代就她一個女孩。當年醫院證明上也確實是獨生女。”


    果然世界融合係統出bug了吧?


    知曉一切的虞棠枝低頭吃飯,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莫尋塵放下筷子,他本來不想談及此事。


    兩年多來,這件事一直是橫在他心頭的一道疤。莫宅眾人皆知,不能談論虞小姐,否則就是觸碰了先生的逆鱗。


    隻是如今事情發生了變化,水晶棺裏麵的隻是一具空殼,而真正的人站在自己的對麵吃飯,所以他的心情還不錯,也十分給張安通的麵子的聊了兩句。


    “世界之大,大無奇不有。短短的相處之下,我也發現虞小姐的各種小習慣與脾氣與我的未婚妻竟然如出一轍,如果不是我的未婚妻如今昏迷,我差點要將她和虞小姐當做是一個人了。”


    “哎呀!”聽的張安通是嘖嘖稱奇。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虞棠枝甚至懷疑他會拍手叫好,然後往上扔點錢,打賞說書的先生所說的內容精彩離奇。


    張安通又道:


    “說起來,那本奇書不知莫先生還記得嗎?我當初買下它花了很大的精力和錢財,如今放在隻能放在家裏,實在是有些虧本,於是這兩天我在鑽研裏麵的內容。”


    “發現有奪他人性命來續自己壽命,還有天生魂魄離體,在世間是兩個人當其中一個受到意外,重傷昏迷或死去時,那一半魂魄將便會歸位。”


    他看著莫尋塵的臉色,忙為自己解釋道:


    “我不是說您未婚妻和囡囡是半婚的意思啊,隻是她倆的這個情況實在是太過離奇,不知道會不會對我們囡囡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他講到這兒,虞棠枝都有些感動了。


    你看看人家這npc,掏心掏肺的,再看看狗屎係統,這大大小小的世界就非得融合嗎?


    出了bug誰管,8019你出來啊,我知道你在!


    8019:有事燒紙,勿擾。


    莫尋塵寬慰道:“這倒是不會,那些書上的奇技淫巧都隻是一些空話,胡編亂造的罷了。”


    “我看虞小姐身體健康,福運深厚,自然無恙。”


    他這樣具有權威性的大師說的話,好像自帶說服力,張安通表示有被安撫到,連聲道:


    “好好好,這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這時,一旁的虞棠枝被他一提醒,倒是突然想起來了慘死在電梯的女白領事件,連問道:


    “舅舅,你還記不記得九個月前,南迦有個前台在電梯裏出現意外去世了。”


    張安通喝了一杯茶說道:


    “當然記得,當時的事情鬧得很大,家屬、記者和警察都來了,最後還是賠償了很大一筆補償費給家屬才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虞棠枝假裝不經意間問道:


    “我記得那個時候調查結果說,是因為第二天要團建,所以晚上值班的人員疏忽並且第二天公司沒有一個人,才導致兩天後才發現她的屍體。”


    “那次團建是你組織的嗎?”


    張安通迴憶了一下,道:


    “哦,那次團建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後來知道的,這些事情都不歸我管,是副館長老李在管。”


    虞棠枝心下一動,突然感覺抓住了一絲線索,道:


    “那本古籍是不是也是李叔叔建議你入手的?”


    張安通摸了摸禿頂的腦袋,好似對她的發問顯得莫名其妙:


    “是啊,現在藝術館裏麵的事情大多都是老李在管了。我年紀大了,也管不動了。”


    說起來老李他的話題都打開了。


    “唉,老李也蠻命苦的,他老婆前年得了胰腺癌去世了,今年孩子檢查也發現了,醫生說這個病遺傳的因素很大,不好治愈啊。”


    “這前前後後已經投進去幾百萬了,也不見好。”


    “我去醫院看過幾次,那孩子一次比一次消瘦,看著真讓人心疼啊。”


    “老李也是遭罪了,以前多活潑開朗一人,現在每天愁眉苦臉,我就怕他走極端啊。”


    聽他嘮嘮叨叨的說完,虞棠枝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


    之前她就有所懷疑,小麗是前台,辦公場所是一層進門,怎麽會從四樓乘坐電梯,除非有人叫她上去。


    四層除了影院,就是高層辦公室,副館長李叔的辦公室也在四層,他完全有機會將團建時間提前,對電梯做手腳然後將小麗叫上去。


    藝術館每年的員工福利都有全員體檢,他也有權限看到公司所有人的健康報告和出生年月。


    他似乎隱藏在這兩件意外之後,同時又具有動機。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傳來微微震動。


    [蘇見山:藥瓶上的條紋是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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