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塊黑色的幕布逐漸降下,山風唿嘯著,帶著絲絲涼意,像冰冷的手拂過臉龐,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駱誌鬆腳下突然一空,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不受控製地墜落,耳邊是唿嘯的風聲,那風聲如同尖銳的哨音,還夾雜著樹葉相互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像是惡魔的低語。


    砰的一聲悶響,他重重地摔進一個深坑裏,背部撞擊到堅硬的地麵,一陣劇烈的疼痛瞬間如電流般蔓延開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與地麵接觸的鈍痛,就像被重重地捶打了一下。


    “該死!”駱誌鬆低聲咒罵一句,強忍著身體的不適。


    他快速掃視四周,眼睛努力適應著昏暗的光線,這是一個用樹枝和枯葉偽裝的陷阱,他能看到坑底還插著幾根削尖的木樁,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還好,他落下的位置巧妙,堪堪避開了那些尖銳的威脅。


    他沒有慌亂,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可不是在戰場上,容不得半點差錯。


    他開始仔細分析眼前的困境,眼睛仔細打量著陷阱的深度、用手觸摸感受著材質、耳朵聆聽著周圍的動靜,腦海中飛速運轉著各種逃脫的方案。


    他伸出雙手,粗糙的手掌摸索著陷阱的邊緣,發現坑壁非常光滑,上麵還附著一層濕滑的泥土,手指觸碰上去,冰冷又黏膩,幾乎沒有著力點。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那腳步聲重重地踏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哎呦,這不是咱們的打獵英雄駱誌鬆嗎?”一個帶著嘲諷的尖銳聲音在坑口響起,那聲音像一把銳利的劍刺進耳朵,伴隨著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笑聲在陷阱裏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駱誌鬆抬頭望去,昏暗的光線下,林獵戶那張充滿惡意和幸災樂禍的臉龐映入眼簾,他能清楚地看到林獵戶臉上那扭曲的表情,嘴角勾起的弧度滿是嘲諷。


    “怎麽,又學人家挖陷阱打獵了?哈哈哈……可惜啊,這次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林獵戶雙手叉腰,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駱誌鬆雙拳緊握,能感覺到手掌心因為用力而被指甲掐出的疼痛,心中怒火翻騰。


    他知道,這個陷阱肯定是林獵戶搞的鬼,這個陰險的家夥,竟然敢如此暗算自己!


    一股強烈的複仇欲望在他心中滋生,但眼下,他必須先解決當前的困境。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著林獵戶,眼睛裏仿佛結了一層冰,沉聲道:“林獵戶,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勸你最好不要太過分。”


    “過分?”林獵戶發出更加放肆的嘲笑聲,那笑聲在駱誌鬆耳邊嗡嗡作響:“我隻不過是幫你試試新挖的陷阱好不好用罷了,怎麽,難道你還要怪我不成?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黴吧!哈哈!”


    他得意洋洋,尖酸刻薄的言語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入駱誌鬆的心房。


    駱誌鬆深吸一口氣,他知道現在和林獵戶爭吵毫無意義,他必須盡快從這裏逃出去。


    他努力使自己的思緒清晰起來,他開始迴憶起小時候在野外生存時學習到的各種技能……


    “哼,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麽時候!”林獵戶吐了一口唾沫,那唾液落地的聲音清晰可聞,陰笑著說道,而後,他從腰間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鐮刀,鐮刀在微弱的光線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刺得駱誌鬆眼睛一眯。


    駱誌鬆的目光在陷阱底部掃視,幾塊形狀不規則的石頭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彎腰撿起一塊較大的石頭,手指觸摸到石頭粗糙的表麵,掂量了一下,感受著石頭的重量,心中有了主意。


    他用石頭用力敲擊坑壁,沉悶的敲擊聲在陷阱裏迴響,將泥土砸落,露出被泥土掩埋的樹根。


    他選擇了一根較粗的樹根,用石頭不斷地敲打,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聲有節奏地響起,一點一點地將其從坑壁上剝離下來。


    經過一番努力,一根長約兩米的樹根被他成功地弄到了手中。


    他將樹根的一端插入坑壁的縫隙中,另一端則牢牢地握在手中,以此作為支撐點,一點一點地向上攀爬。


    樹根粗糙的表麵摩擦著他的手掌,有些刺疼,但他顧不上這些。


    林獵戶看著駱誌鬆的動作,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


    “就憑你也想爬上來?別白費力氣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鐮刀,鐮刀在空中劃過,發出唿唿的風聲,試圖砍斷駱誌鬆手中的樹根。


    然而,駱誌鬆的動作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


    他憑借著強健的體魄和敏捷的身手,快速地向上攀爬,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在用力收縮,心跳也隨著攀爬的節奏加速跳動。


    很快就接近了坑口。


    就在林獵戶揮舞著鐮刀準備再次砍下的時候,駱誌鬆猛地一腳踹在林獵戶的胸口,那一腳仿佛帶著他心中所有的憤怒與不甘。


    他能感覺到腳掌與林獵戶胸口接觸時的衝擊力,林獵戶像個破布袋一樣慘叫著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那塵土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有些嗆人。


    駱誌鬆順勢爬出陷阱,一個翻滾穩穩地落在地上。


    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獵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林獵戶,冰冷的金屬觸感從手指傳遞到全身,那一瞬間,林獵戶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仿佛被一頭兇猛的野獸盯上了一般。


    “你還有什麽話說?”他語氣冰冷,聲音如同從冰窖裏傳出。


    林獵戶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他怎麽也想不到,駱誌鬆竟然能夠從陷阱裏逃出來,而且還如此迅速地反擊。


    他掙紮著爬起來,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唿喊:“救命啊!殺人啦!”那唿喊聲在寂靜的夜裏傳得很遠。


    周圍的村民聽到唿喊聲,紛紛跑過來看熱鬧,雜亂的腳步聲朝著這邊湧來。


    他們親眼目睹了駱誌鬆的英勇表現,紛紛拍手稱快,那拍手聲此起彼伏,對林獵戶的卑鄙行徑表示譴責。


    駱誌鬆顧不上理會周圍的議論,他拖著受傷的身體,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傷口傳來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走向韓小鳳家。


    韓小鳳看到駱誌鬆渾身是傷,心疼不已,她連忙扶著駱誌鬆坐下,小心翼翼地為他處理傷口。


    她的手指輕輕地觸碰著駱誌鬆的肌膚,那輕柔的觸感如同羽毛拂過,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屋子裏彌漫著藥草的清香,混合著淡淡的溫馨氣息,那氣息鑽進鼻子,讓人感覺格外安心。


    “疼嗎?”韓小鳳柔聲問道,聲音如同涓涓細流。


    駱誌鬆搖了搖頭,看著韓小鳳關切的眼神,他的心裏充滿了感動。


    他緊緊地握住韓小鳳的手,能感受到韓小鳳手的溫度和柔軟,說道:“小鳳,我一定會娶你過門,給你一個幸福的家。”


    韓小鳳羞澀地低下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像天邊的晚霞。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依偎在駱誌鬆的懷裏,能感受到駱誌鬆的心跳和體溫,感受著他的溫暖和力量。


    夜深了,韓父看著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歎了口氣,走到駱誌鬆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誌鬆啊……”


    “誌鬆啊,”韓父的語氣軟了下來,少了之前的強硬,多了幾分無奈,“彩禮的事……我也不想為難你們,畢竟小鳳是我的心頭肉,我希望她過得好。這樣吧,最後再加一個要求,若你能做到,我就同意這門親事。”


    駱誌鬆心中一緊,他抬眼看著韓父,眼神堅定。“您說。”


    韓父緩緩道來:“我家祖上是做木工的,我希望你能親手打造一張木床,上麵雕刻喜鵲登枝,寓意吉祥如意。這床要能用上幾十年,給小鳳當嫁妝。”


    駱誌鬆心中咯噔一下。


    他雖然有現代的知識,但木工活卻並不擅長,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


    他稍作猶豫,這個遲疑被韓父盡收眼底,氣氛瞬間有些凝重。


    “好!我答應。”駱誌鬆還是應了下來,他有的是時間和決心。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裏麵是這些日子打獵積攢的野味和皮毛,他把這些東西一一擺在韓父麵前,手指觸摸著這些物品,能感覺到皮毛的柔軟和野味的重量,還拿出他在山裏撿到的老山參,堅定地說:“韓叔,這些是我們家這些日子的收獲,我知道您擔心小鳳將來吃苦,您看,這每一樣都是我用血汗換來的,這老山參更是我在危險的山澗中曆經艱辛才找到的。我還有這些,這是我做的規劃……”他攤開一張粗糙的紙,上麵畫著精致的房屋設計圖,還有詳細的未來發展的想法,每一個步驟都寫得清清楚楚。


    韓父看著那一袋袋的野味和皮毛,又看了看那珍貴無比的老山參,臉上露出了震驚。


    他再細細看著駱誌鬆的規劃,眼睛專注地在紙上移動,眼中閃爍著驚喜與欣慰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駱誌鬆和韓小鳳幸福美滿的未來。


    “好,好!我答應你們的婚事了!”韓父終於露出了笑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


    駱誌鬆心中一喜,他握緊了韓小鳳的手,兩人相視一笑,幸福的喜悅洋溢在臉上。


    接下來的日子,駱誌鬆開始著手翻新自家的房屋,購置新的家具和用品。


    他扛著木頭,木頭粗糙的紋理摩擦著肩膀,一斧一鑿,仔細地打造著韓父要求的喜鵲登枝大床。


    雖然過程有些辛苦,但他內心充滿了喜悅和期待。


    家裏的生活水平有了顯著的提高,駱母和駱小妹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駱誌鬆和韓小鳳也開始籌備婚禮,商量著新家的布置。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幸福的氛圍彌漫在兩家,但就在這時,馬貨郎挑著擔子,風塵仆仆地來到村口,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笑容,“嘿,聽說最近你們村裏有人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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