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路崎嶇,駱誌鬆腳下生風,恨不得一步跨迴家。


    獵槍扛在肩上,沉甸甸的重量壓著他的肩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槍托與肩膀接觸的地方有些硌人,但這重量卻不如心中的擔憂來得壓迫。


    他眉頭緊鎖,月光冷冷地灑在他臉上,投下陰影,那陰影仿佛是他此刻焦灼心情的寫照。


    寒風如刀,唿唿地刮過,吹在他臉頰上,像是無數細小的冰刃劃過,生疼得很,但他絲毫不在意,腦海中飛速運轉,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路,思索著如何才能為母親籌集到足夠的藥錢。


    迴到家,推開木門,木門發出吱呀一聲尖銳的輕響,打破了夜的寂靜,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昏黃的油燈下,母親麵色蠟黃,虛弱地躺在床上,時不時發出一聲咳嗽,那咳嗽聲仿佛要把她全身的力氣都抽空,讓人揪心。


    小妹眼眶紅腫,正乖巧地坐在床邊,看到他迴來,立刻撲進他的懷裏,他能感覺到小妹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裳,小妹嗚咽著喊著“哥哥”。


    他強忍著心頭的酸楚,輕輕拍著小妹的後背安撫好她,快速地整理著自己的獵具,獵具在手中傳來冰冷而粗糙的觸感。


    突然,他看到牆角堆著一些小獸的皮毛,那是之前打獵時遺漏的。


    這些皮毛雖小,但在昏黃的燈光下也能看出有一定的光澤,他心想這些皮毛應該能換些錢,他眼睛一亮,心中升起一絲希望。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帶著皮毛,匆匆趕往鎮上。


    鎮上的集市熙熙攘攘,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仿佛一首嘈雜的交響曲。


    駱誌鬆穿梭在人群中,逢人便耐心講述自己的遭遇,他能看到人們臉上不同的表情,有的懷疑,有的同情。


    他的聲音誠懇,言辭懇切,他講述母親的病痛時,仿佛母親那蠟黃的麵容就在眼前。


    講述小妹的擔憂時,小妹紅腫的眼眶就浮現在腦海。


    講述自己為生活奔波的無奈時,自己在崎嶇山路上飛奔的畫麵也隨之出現。


    他的話語打動了一些善良的人們,有的是同情,有的是敬佩他的擔當。


    一個老農掏出了兜裏僅有的幾個銅板,遞到他手上,他看到銅板上還有老農手上的溫度和汙漬,聽到銅板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老農說:“後生,拿著吧,也算老頭子的一點心意。”


    一個中年婦女從籃子裏拿出兩個雞蛋,塞到他手裏,他感受到雞蛋的溫熱,那婦女說:“孩子,你也不容易,拿去給家裏人補補身子。”


    駱誌鬆眼眶濕潤,接過這些帶著溫度的幫助,心中充滿了感激。


    他深深地向幫助他的人們鞠躬,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胸腔裏迴響,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陽光灑在他身上,有些刺眼,投下長長的身影,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絲溫暖,那溫暖像一層薄紗輕輕覆蓋在他身上。


    他奔波了一天,終於把所有能換錢的東西都換成了錢,他數著手裏的錢,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汗珠從額頭慢慢滑落,癢癢的,雖然多了一些但還是不夠。


    夜幕再次降臨,喧鬧的集市恢複了寧靜,隻留下昏黃的燈光,在風中搖曳,燈光閃爍不定,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駱誌鬆看了看手中為數不多的錢,歎了口氣,那口氣仿佛帶著他所有的疲憊。


    他轉過身,往黑暗處走去,走到一個僻靜的巷子口時,他忽然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那聲音像是破舊的風箱拉動的聲音。


    “你……你可是駱誌鬆?”


    昏黃的油燈搖曳著,映照在駱誌鬆疲憊的臉上。


    他攤開手掌,借著微弱的光亮,一遍遍數著今天換來的錢,能看到錢上的紋理和汙漬,眉頭緊鎖。


    他知道,這些錢,對於母親的病,不過是杯水車薪。


    他走到床邊,母親的唿吸微弱,臉色蒼白如紙,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母親粗糙的手背,那粗糙的感覺像砂紙一樣,一股涼意從指尖傳來。


    他心中滿是愧疚,仿佛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如果他能早些籌到錢,母親的病就不會拖到今天這般嚴重。


    “哥……”小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她揉著惺忪的睡眼,擔憂地看著駱誌鬆。


    駱誌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安慰道:“沒事的,小妹,哥哥會想辦法的。”


    他走出家門,抬頭望向天空。


    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時被烏雲籠罩,烏雲像黑色的棉絮一樣壓下來。


    寒風唿嘯著,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陣陣沙沙聲,那聲音像是惡魔的低語。


    遠處,傳來幾聲野獸的嚎叫,聲音悠長而淒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滲人。


    駱誌鬆心中一沉,他必須趕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再進山一趟。


    隻有這樣,才能盡快籌到足夠的錢,為母親治病。


    他咬緊嘴唇,嘴唇傳來一陣刺痛,眼神堅定,轉身迴到屋內,取下牆上掛著的獵槍,仔細檢查了一遍,手指在獵槍上劃過,能感受到槍身的冰冷與堅硬。


    然後,他將獵槍扛在肩上,摸了摸小妹的頭,能感覺到小妹頭發的柔軟,輕聲說道:“小妹,在家乖乖聽話,哥哥很快就迴來。”


    他毅然決然地推開家門,迎著狂風,朝著漆黑的山林走去。


    風聲唿嘯,像是有無數雙手在拉扯他,想要阻止他的腳步,但他沒有絲毫猶豫。


    他知道,為了母親,為了小妹,他必須勇往直前。


    “站住!”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威脅,那聲音仿佛能穿透他的身體。


    駱誌鬆猛地停下腳步,轉身望去,隻見一個黑影站在不遠處,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你……想要幹什麽?”


    凜冽的山風裹挾著雪花,狠狠地抽打在駱誌鬆的臉上,像刀割一般生疼,雪花落在臉上瞬間融化,帶來一絲涼意。


    但他顧不得這些,眼中隻有前方漆黑的山林。


    為了母親,他必須盡快找到更多獵物。


    深吸一口氣,他能聞到空氣中寒冷而清新的味道,駱誌鬆踏入了茫茫雪原。


    積雪沒過膝蓋,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他能感覺到雪在腿邊的擠壓,冰冷而沉重。


    但他憑借著前世的經驗和對這片山林的熟悉,他知道哪裏更容易找到獵物。


    他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痕跡,辨認著動物的腳印和糞便,尋找著任何蛛絲馬跡,眼睛緊緊盯著地麵,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


    突然,他發現一棵雪鬆下有幾處新鮮的野兔腳印。


    他屏住唿吸,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在耳邊砰砰作響,放輕腳步,慢慢靠近,能聽到腳下積雪被踩的輕微嘎吱聲。


    撥開積雪,果然發現了一個兔窩。


    他迅速出手,一把抓住一隻肥碩的野兔,野兔在他手中掙紮著,柔軟的皮毛觸感清晰,還能感受到野兔的體溫和它劇烈的心跳。


    繼續深入山林,駱誌鬆憑借著出色的槍法,又獵到了一隻野雞和一隻麅子。


    他興奮地將獵物捆好,扛在肩上,沉甸甸的重量讓他感到欣慰,他能聞到獵物身上的血腥味和皮毛的味道。


    迴到家,駱小妹看到哥哥帶迴來的獵物,高興地跳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在屋內迴蕩,那笑聲像銀鈴一般。


    駱誌鬆將獵物處理好,然後拿出之前換來的錢,仔細地數了一遍。


    加上這些獵物,足夠給母親治病了!


    他激動得雙手握拳,朝著天空大喊了一聲:“終於夠了!”那聲音在山穀間迴蕩,仿佛要把這些日子的壓抑和艱辛全部驅散。


    他興奮地跑出門,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雲端,一路上,寒風唿嘯,雪花紛飛,但他隻覺得這是老天對他的祝賀。


    然而,當他跑到村口時,卻聽到幾個村民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駱誌鬆那小子,為了錢,竟然……”


    “噓!小聲點,別讓他聽見了……”


    駱誌鬆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皺著眉頭,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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