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我們同為俞朝公主,她孟語一出生便擁有一切,而她孟萱卻什麽也抓不住。


    既然她得不到,那毀掉會如何呢?


    這想法在孟萱的心中似發了瘋般狂長,她此時的樣子如冷宮內的劉昭儀般,一個人站在那裏不停喃喃自語著。


    “毀了他,毀了她,毀了他們。”


    孟萱那邊發生的事情,孟語與溫鐸兩人這邊絲毫不覺。


    溫鐸緊緊握著孟語的手,孟語並沒有拒絕他光天化日之下的親近。兩人並肩站在一起,便像這世間最登對的佳偶。


    郎有情,妾亦有意。在場的眾人都是經高門細細培養過的,自然看懂了麵前兩人所要表達的意思。他們知曉自己沒了機會,隻能識趣退開,自行去了別處遊玩。


    溫鐸並沒有鬆開握著孟語的手,他拉著她去了他們在皇宮內相約在一起碰麵的月下亭中。


    “我小瞧了他們,沒想到他們這麽上心!”


    不再被一堆男人簇擁在人群中,孟語快意坐在亭中,整個人伸開雙臂,閉著眼睛後微微仰著頭,在溫鐸麵前肆意伸了一個懶腰。


    梅花香氣傳來,深深嵌入到了孟語的腦海中。那梅香勾得孟語緩緩睜開了眸子,溫鐸彎腰看著她,那紅色淚痣在陽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


    孟語順勢後仰著身子,她雙手撐在石凳上,一雙杏眸內似盛滿了璀璨星河。


    “阿鐸哥哥怎得滿身皆是梅香?曾記得阿鐸哥哥最不喜熏香的!”


    “我覺得阿語會喜歡。”


    “阿鐸哥哥可知阿語為何會喜歡梅花?”


    “為何?”


    溫鐸也將雙手撐在了石凳上,他的手撐在孟語手側,一大一小。一個光滑細膩如羊脂白玉,一個青筋崩現,雖覆了一層薄繭卻更顯力量。


    孟語湊近溫鐸耳邊,她麵上紅霞隱現,頓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因為阿語一看到紅梅便會想起阿鐸哥哥,梅花香自苦寒來。”


    唇上一熱,溫鐸一手環住孟語的腰,一手穿插在孟語的發絲之中,惹得那長長的流蘇亂了樣子。


    孟萱忍不住跟在溫鐸身後來到了這月下亭附近,她看著亭內景象,嫉恨充斥了她,讓她無法如往日那般冷靜思考。


    即將開席,孟萱轉眼離開時路過了星羅湖。星羅湖貫穿了整個皇宮,從高塔之上俯瞰整個皇宮,便會發現那星羅湖如同星子般嵌在了整個皇宮中。星羅湖有深有淺,而午宴附近的那一片星羅湖恰巧便是最深的那一處。


    看著那水麵,孟萱計上心來。她加快了步子,麵上重新掛上了得體的笑意。麵容一轉,她仍是那個溫柔嫻雅、安靜恬淡的俞朝二公主。


    李熠然今日攔住溫鐸並不是故意為之,而是發現了一些新線索。


    孟語之前兩次被刺殺,一次在春木圍場,另一次便是在青山寺。她曾懷疑這兩次的刺客是一人,李熠然一直將此事放在心上,他親自來查。


    那刺客極其縝密,青山寺那次並沒有落下絲毫馬腳。李熠然去問過魅影,也沒有得到絲毫有用的信息。


    故而,李熠然隻能著重去查探春木圍場那次,直到不久前,他才得到了一點線索。


    在春木圍場時,那刺客被溫鐸射中了肩膀,後又被李熠然補了一箭,可謂是身受重傷。重傷之際必然更容易為李熠然留下線索。


    他暗自派人將那圍場搜了個底朝天,隻讓他們順著刺客滴落在地的血跡找到了山下的村莊,從此線索便斷了。


    他們在那村莊裏搜查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直到不久前,李熠然再次來到了那村莊,才讓他偶然發現了新的線索。


    “哪個人這麽缺德?讓我知道誰將破布條子放在我家的草垛裏,我饒不了他。“


    那村民一邊說著一邊將幹草堆裏的黑布條子扔了出來。


    李熠然看著腳邊的黑布條,那黑布經曆了風霜雨雪的摧殘,如今已糟得不成樣子。


    他蹲下來撿起那黑布條聞了聞,上麵仍殘留著一絲血腥味。


    一塊小巧令牌堆在那些黑布的裏麵,黑布被丟開,隻留下了那塊泛著冷光的令牌靜靜躺在草垛堆裏。


    村民拿著那令牌左翻右看,一枚金塊突然闖入了他的視線裏。


    那枚令牌上隻刻有一隻黑色蝴蝶,除此之外,別無其它。他們都懷疑那刺客與突厥有關,李熠然心想溫鐸可能會識得這令牌上的圖案,便一早在溫府大門口堵住了他。


    李熠然隨溫鐸入了府,兩人走進書房後,李熠然才將那令牌拿了出來。


    “我近日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在春木圍場附近的村莊裏,我找到了這枚令牌,應該就是刺客留下來的。你看看,這枚令牌你可識得?”


    溫鐸的確識得那枚令牌,隻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卻讓李熠然有些吃驚。


    “我的確見過。”


    李熠然緊接著問道:“這是誰的人?”


    溫鐸攥緊了那枚令牌,而他眼中冒出的殺氣,李熠然似曾相識。


    “我的影衛身上都有著這樣的令牌,此事交於我便好了,我定會揪出那個奸細來。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李熠然搖了搖頭,但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還有別的事要忙嗎?我覺得你一天天挺閑的啊!”


    “我去參加春日宴,像李將軍這樣有家室的人自然不適合去。”


    溫鐸說完後沒再搭理李熠然,他走到書房門口,對著候在門口處的下人說道:“送客。”


    說完後,溫鐸直接離開了書房,留下李熠然一人無語至極。


    千裏之外,突厥王宮內。


    施可黛剛剛走到議事廳外,便見鎮北王那邊的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她的眼睛頓時亮了一下,整個人小跑著進了屋子。


    “哥哥,鎮北王送來了什麽消息?”


    阿勒穆站在窗邊,他看著外麵的雪花,一片一片地落下,而落於他手上的那些很快化成了水。


    施可黛歡快地跑到了阿勒穆的身邊,她側身站在窗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阿勒穆。


    “施可黛,殺入京都的日子馬上就要來了。現在,我們隻缺少一股東風,一股可以吹過京都的東風。”


    施可黛笑得極為開心,她同阿勒穆一樣看向窗外。


    她所預想的一切都要慢慢實現了,孟語即將成為階下囚,成為她的掌中玩物。若是哥哥仍然喜歡孟語,那便將她送給哥哥做個妾也是可以的。


    總歸,溫鐸是她的,誰搶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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