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語,你們要去哪裏?”


    縱使溫鐸擋在了自己麵前,孟語還是察覺到了那群人被嚇得當場失禁,隻因彌漫在空氣中的那一股刺鼻的味道太過於強烈。


    孟語躲到了盛夏和阿桃的身後,她拿出帕子捂著口鼻,隻想帶著溫鐸快點離開這裏。


    孟語下意識拉住了溫鐸的袖子,她拉著人往遠處走。溫鐸偷偷彎了下嘴角,他任由著孟語拽著他走,一路上安安靜靜的。


    當兩人走到李家鋪子門前時,聞著空氣飄蕩著的香香甜甜的綠豆糕香氣,孟語才鬆開了拉著溫鐸袖子的那隻手。


    袖子處沒了被人拽著往前的力道,溫鐸有著片刻的失神。他看著麵前的李家鋪子,笑著衝孟語說道:“是想吃綠豆糕了?”


    孟語一時語塞,為了掩飾心中的慌張,她隻能點了點頭。


    “嗯。”


    “那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給你買。”


    溫鐸說完後就跑向了李家鋪子,他排著隊為孟語買了一份還冒著熱氣的綠豆糕。


    阿桃接過了溫鐸手中的綠豆糕後,孟語和溫鐸兩人並肩走在寬敞的大街上。他們兩人容貌俊美、衣著華貴、氣質斐然,不免引得街邊眾人駐足觀望。


    “那人是中書令的獨子章闊,被他父親慣的不成樣子。”


    “我知道他是章闊,曾聽柳柳說起過他的惡名。”


    “他曾欺負到了柳小姐的頭上?”


    溫鐸停下了腳步,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孟語。


    孟語也跟著溫鐸停了下來,她眉宇間皆是為人打抱不平的氣憤以及對於章闊本人的輕蔑。


    “就他這種人,還敢欺負柳柳?”


    孟語說完後跺了跺腳,然後她又緊接著說道:“他前幾天對醉湘坊的一位姑娘動用私刑,若不是葉天騏闖入他的別院救下了那姑娘,那姑娘何時沒了性命恐怕都無人知曉。”


    孟語說著說著看向了溫鐸,她雙手掐著腰,一臉的怒氣,“溫鐸,這便是你失職了。身為大理寺少卿,你怎麽能容忍這種道德敗壞之人在天子腳下為非作歹呢,如今竟是欺負到了本公主的頭上。”


    溫鐸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微微彎腰,在孟語不滿的眼神瞟過來之時特意端正了神色。


    “實在是在下失職,不出幾日,在下便會讓公主看到那章闊惡有惡報。”


    孟語扭迴頭後輕輕嗯了一聲,她踢了踢腳下的石子,然後繼續往前走著。過了半晌,她才又開口說道:“你在府邸內過得如何?住得可還舒心?”


    “太子殿下親自為在下選的府邸,自然住得舒心。”


    溫鐸說完這一句話後偷偷看向孟語,他在心中又默默補充道:“與你同在一個地方,我更為舒心。”


    楓月樓是京都中除卻關山樓之外最大的酒樓,整座酒樓共有五層,每層的裝修都別具一格,各有風味。


    這座酒樓最為神秘的便是第五層,傳說中,整個五層隻有一個包間,拒不接待外賓,隻有受東家邀請的客人方才可以上去。


    彼時,楓月樓的五層坐了不少的達官顯貴,唯獨大皇子身邊空了一個位置。


    今日是大皇子邀請身邊親信齊聚在楓月樓,如今卻有一人遲遲未到。


    中書令章大人坐在張丞相下首,他見舒王爺並沒有因為等著那人而生氣,反而對此頗有耐心。


    他心下好奇,不由得探頭湊近張丞相的耳邊問道:“張相,王爺身旁的位置是留給誰的?他竟敢讓王爺和我們這一屋子的人都等著他一人?”


    張丞相向著中書令那邊偏了偏頭,他隻簡單說道:“是王爺新的助力,章大人靜靜等待便可。”


    中書令聽後隻能又坐了迴去,他麵上陪著笑,心中卻對那人不滿了起來。


    再次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溫鐸才姍姍來遲。


    小二剛為溫鐸推開五層包間的門,中書令就迫不及待站了起來往門口看了過去。


    “世子爺,原來是您,真是讓人好等。”


    溫鐸什麽也沒說,他甚至沒有看向中書令,一進門便向著大皇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大皇子拍了拍溫鐸的肩膀,他態度極為熱情,“阿鐸,快坐。”


    溫鐸臉上依舊冷冷的,他麵無表情對著大皇子點了點頭,然後就在中書令極其不悅的目光下坐了下來。


    中書令還想再對著大皇子說些什麽,卻被張丞相拽著袖子坐了下來。


    “張相,你瞧瞧他那張狂的樣子。一個尚未及冠的毛頭小子竟敢這樣無視我們!”


    “章大人,他既然坐在王爺身邊,就證明他不僅僅是大理寺少卿溫鐸,也不是少將軍溫鐸,而是代表著鎮北王溫曄。”


    張丞相始終板著一張臉,讓人瞧不出他內心的想法如何。但他這一番話說的極為嚴肅,中書令也隻能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隻是這一次中書令沒有開口找茬,溫鐸反而主動看向了中書令。


    “章大人,聽聞您教子有方,令郎在您的一番養育下處處欺壓百姓,調戲婦女。”


    中書令被氣得胡子發顫,他手中的酒杯也隨著胳膊的動作而微微顫動,從而漏出了幾滴酒液在手上。


    “世子莫要聽信謠言,犬子安分守己,並未做過什麽出格之事。”


    “哦?那我剛剛才在街上遇到了令郎,我所看到的與您口中所說的可真的不像是同一個人。”


    溫鐸這話惹得大皇子直直看向中書令,中書令麵上無光,卻依舊秉持著死不承認的態度說道:“世子這是什麽話?老夫還會騙您不成?定是您認錯了人。”


    溫鐸淡然笑了笑,卻更讓中書令感到如芒刺背,恨不能現在就迴府去問問那逆子在外幹了什麽缺德事。


    “那便無事了,溫鐸也隻是想要事先提醒一下中書令莫要惹到不該惹的人。”


    見溫鐸不再緊抓著自己不放,中書令忙摸出懷中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虛汗,而他並沒有將溫鐸最後說的那句話放在心上。


    大皇子一直有聽聞章闊的為人,心中自然知曉溫鐸話中的真假。


    “阿鐸要為何事提醒章大人?”


    溫鐸許是覺得好笑,他不禁笑出了聲音,然後才對著孟玄舒講起剛才的事情,那語氣完全像是在講故事般。


    “剛才在路上遇見了一夥人,其中為首的那人大腹便便,他竟敢自稱自己是中書令家的公子。”


    “這也算不得什麽,主要他不長眼,居然惹到了五公主的頭上。”


    中書令手中的酒杯突然掉到了桌子上,發出了一絲碰撞聲,又惹得大皇子看向了他。


    溫鐸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但他又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那人要調戲五公主,結果看到五公主的白玉宮牌後竟被嚇得當場失禁。”


    溫鐸要笑不笑的樣子看得中書令心中更加難受,他仿佛當場被溫鐸打了幾個耳光,麵上火辣辣得疼。


    但一想到家中逆子竟然惹到了皇上最疼愛的小女兒,心中更是驚懼不已。


    “那,那五公主是如何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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