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去拜訪尚書大人,您帶這麽多糕點吃食幹什麽啊?小人倒是聽說尚書大人最喜茶具……”


    衛祥跟在葉天騏身後,絞盡腦汁地替葉天騏去想辦法討好禮部尚書。但是葉天騏卻沒有絲毫要搭理他的意思,在衛祥說到一半時還開口打斷了他,“我們再去鹿空街的陳記點心鋪子買點間道糖荔枝,她最愛吃甜的。”


    葉天騏說完後轉身就往迴走,不一點兒也不顧及身後還提著大包小包的衛祥。


    衛祥頓時叫苦不迭,他耷拉著肩在葉天騏身後說道:“公子,我們剛從城東走到城西,您這兒怎麽又要繞迴去啊?且尚書大人也不愛吃甜食啊,您是不是應該買些茶葉、茶具的?”


    “她又不愛這些玩意兒。”


    葉天騏隻甩給了衛祥這一句話,衛祥也隻能認命地跟在葉天騏身後往迴走。


    自從他們家少爺昨日參加完宮宴之後就有些不大對勁了,整個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最近李熠然忙得很,便是昨日的宮宴他都沒有參加,隻托了葉天騏將梅花投給孟語。孟語也有好幾日沒有見過李熠然了,今日,李熠然離開禦決殿後直接就去了長樂殿看望孟語。


    他手裏提了一包新鮮出爐的綠豆糕,是城西李家鋪子最拿手的糕點。孟語特別喜歡吃他家的綠豆糕,每逢出宮都會去李家鋪子買上一包。有的時候李熠然進宮辦事,也會順手帶上一包綠豆糕給她。


    “熠然哥哥,你最近好忙,近幾日都沒有見過你。”


    孟語正要帶著阿桃和盛夏出宮去探望柳天嘉,隻是剛出長樂殿她們就碰到了趕來的李熠然。


    李熠然朝著孟語身後看了看,隻見阿桃與盛夏的手中拿滿了東西。


    李熠然拿出了手裏的綠豆糕遞給孟語,“李家鋪子的綠豆糕,料到你定是饞了。”


    孟語開開心心地接過了綠豆糕,此時若是在屋內,她定要立馬就拿出一個綠豆糕來嚐一嚐。


    “正好柳柳也愛吃,我一並帶給她。”


    “你要出宮去看望柳小姐?”


    “是啊,柳柳摔得挺嚴重的,她又最怕拘束,我肯定要去陪陪她的。”


    “我正好無事,便陪你一起過去吧。”


    兩人說定後,李熠然和孟語並排著走在宮內的鵝卵石子路上,但兩人都沒有瞧見的是,一個鬼鬼祟祟的太監一直遠遠跟在他們的身後。


    孟語將綠豆糕拿給了阿桃,自己則是一直握著手中精巧的暖爐子說道:“熠然哥哥最近在忙些什麽?”


    “最近有一群山匪異常活躍,經常在京都城外的官路上埋伏著,已經有很多人遭了他們的算計,甚至還有人命喪於此。你皇兄大婚在即,又逢裕豐節祈福,皇上恐生變故,便派了我去剿匪。”


    聽到這兒,孟語有些擔憂地看向李熠然,“那一切還順利嗎?”


    李熠然一臉得意地看著孟語說道:“有你熠然哥哥出麵,自然不會出錯。”


    孟語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熠然哥哥還是謙虛些好。”


    在李熠然和孟語坐上馬車之後,跟在他們身後的小太監才一路快跑到了禦決殿。


    皇上在禦決殿內等得心急如焚,他總是坐不住,時不時就要站起來踱步幾圈,“如何,熠然之後又去了哪裏?”


    那太監忙擦了擦汗,待歇了一口氣後緊接著躬腰迴話道:“李將軍離開禦決殿後就去了長樂殿看望五公主,還為五公主帶去了她最愛吃的綠豆糕。現在他們兩人一起出宮去看望柳家小姐了。”


    “甚好,朕就知道,熠然和語兒必是彼此心悅的。待時機成熟,朕就要為他們二人賜婚。你把剛剛偷聽到的再轉述給皇後娘娘,朕倒要看她的反應如何。”


    皇上心滿意足了,覺得所有事情都在朝著他所預期的方向發展,他轉身樂滋滋地坐迴到了椅子上批奏折去了。


    葉天騏買好間道糖荔枝後又沿街買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衛祥提溜著這些東西,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眾所周知,禮部尚書柳熹源就是個老古董,素來公正嚴明,最不喜像葉天騏這樣憑借著家中權勢便可以直接到禮部任職的貴家子弟。


    身為瀏陽長公主最疼愛的小兒子,葉天騏從小便是被眾人追捧的存在。在衛祥的印象中,葉天騏還從來沒有主動去討好過旁人。


    而葉天騏到禮部任職後,即使柳熹源處處挑他的刺,看他哪裏也不順眼,他也從未反駁過,反而還十分尊重禮待柳熹源。


    今日葉天騏又突然提出要去拜訪禮部尚書,連瀏陽長公主,他的親生母親,都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這是他家公子第一次主動對旁人示好,但令衛祥不明白的是,葉天騏明明是要去拜訪一個古板的老頭兒,他挑選的禮物卻都是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


    衛祥跟在葉天騏身後百思不得其解,忽而他猛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下子仿佛全想通了。他家公子應該是不滿意柳熹源對他的所作所為,所以要故意帶著這些禮物去惡心柳熹源吧。


    衛祥跟在葉天騏身後左思右想,總覺得還是這個可能性最大。他想通之後便不敢再多話了,總之得罪他們公子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攬月閣內,溫鐸正同司馬如一起下象棋,兩人棋逢對手,對弈了幾盤總是難分勝負。


    季漾送走從宮內趕來的那位太監之後,忙進屋在溫鐸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我都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看著溫鐸鎮定自若的樣子,季漾不可思議地看了下溫鐸,然後才離開了屋子。待季漾離開後,司馬如在一旁問道:“溫大哥若是有事要忙,我便不在此多加打擾了。”


    “司馬兄多慮了,今日能與司馬兄對弈,吾心甚歡,知己難得相逢,總想著與司馬兄多廝殺上幾局。”


    司馬如有些激動,他猛咳了幾聲,隨之他的整張臉都漲紅了。溫鐸見他咳得難受便想著去請醫者,卻被司馬如擺手勸阻了。


    “溫大哥不必擔憂,這都是先天的老毛病了。”


    溫鐸起身為司馬如倒了一杯溫茶,司馬如接過後喝了幾口也便沒事了。他放下茶杯後緩了緩方才說道:“我司馬如今生能被溫大哥視為知己,也算是無憾了。”


    他又小聲咳了咳後繼續說道:“我自幼身體多病,便不是做武將的料子,然我又以保家衛國為此生之誌,注定是癡心妄想。你我同為武將之子,彼時你年少一戰成名,我早已將你視為我的榜樣。如今能得溫大哥一句知己相稱,也算圓了我的夢。”


    一個七尺男兒說完這些話後早已紅了眼睛,他笑著將握成拳頭的右手放在了棋盤的上方,“溫大哥。”


    溫鐸同樣笑著,他伸出同樣握成拳頭的右手碰了碰司馬如的右拳,“司馬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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