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當地最火熱的酒樓,剛一踏入,熱鬧的氛圍便撲麵而來。


    大堂裏坐滿了食客,人們的歡聲笑語和杯盞交錯之聲交織在一起。


    酒樓內還有人在說書,那抑揚頓挫的聲音和精彩的故事牢牢吸引住了喬冉的注意力。


    她一邊吃著美味的菜肴,一邊聽得津津有味,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完全沉浸在了精彩的故事之中。


    季禾煜的目光卻始終留意著喬冉,細心觀察著她對每一道菜的反應,留意著她比較喜歡吃的菜。


    看到喬冉聽得如此入神,他時不時地給她夾點菜放進碗裏。


    喬冉也沒在意,照單全收,隻顧著聽書,可能是因為注意力被分散,喬冉不知不覺比平時都多吃了一點。


    就在這時,季禾煜感覺有一道炙熱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們。


    他心中一緊,警惕地環顧四周,目光淩厲地掃過每一個角落,卻又沒發現什麽異常。


    他暗自猜測,或許又是那些覬覦喬冉美貌的人,雖然心有不悅,但也明白不能阻止別人看。


    季禾煜皺了皺眉,隻能更加專注地守護在喬冉身旁,想要用自己的存在為她築起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他們沒有要包間,而是選擇坐在大堂,以便更好地感受這熱鬧的氛圍。


    此刻,他們吃得差不多了,喬冉心裏想著聽完這書再走,不然聽一半留個懸念,心裏定會癢癢得難受。


    季禾煜見她這般模樣,自然沒有意見,隻是安靜地陪在一旁。


    就在這時,酒樓內突然傳來一陣轟動。季禾煜和喬冉聞聲看去,隻見一個中年男子被一群人簇擁著從酒樓二樓緩緩走下來。


    那中年男人身著華服,腰間掛著價值不菲的玉佩,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神情,被周圍的人阿諛奉承著。


    他的眼神中透著傲慢與自負,每一步都走得趾高氣昂,仿佛這整個酒樓都是他的領地。


    那些簇擁著他的人,有的滿臉諂媚,拚命說著討好的話


    有的則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後,隨時準備聽候差遣。


    喬冉和季禾煜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兩人心領神會。


    這個中年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氣息,那副作威作福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好人。


    喬冉微微皺了皺眉,季禾煜的眼神也變得更加警惕,他們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出現會帶來怎樣的變數,但直覺告訴他們,要小心應對。


    看著喬冉一臉好奇的樣子,季禾煜心領神會,起身去一旁打探。


    沒過多會兒,他就迴來了,神色略顯凝重。


    季禾煜輕輕坐在喬冉身旁,壓低聲音:“此人名叫賀元之,乃是正八品的州學正。”


    喬冉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比孫知縣的官職還低,為何他這般大搖大擺?”


    季禾煜謹慎地看了眼周圍,確定無人注意他們這邊,才繼續小聲說道:“此人乃世家子弟,上頭有人撐腰。”


    喬冉這才恍然大悟,不屑地說道:“關係戶啊,怪不得那麽多人捧著。”


    季禾煜接著把打聽來的消息一一告知喬冉:“這賀元之仗著官籍之便,收取了不少好處。


    所有參加科考的人都要去打點他,不然必定落榜。


    說直接點就是,他可以肆意操控科考院試的榜單。


    也正因如此,他在涼州積累了巨額財富,富甲一方。


    而且此人橫行霸道,欺壓百姓,卻無一人敢管。”


    喬冉聽著,眉頭緊皺,心中滿是憤慨:“在這朗朗乾坤之下,竟有如此貪官汙吏,肆意玩弄科舉,決定他人命運。


    那些寒窗苦讀的學子們,滿心抱負,卻因無權無勢,被這等小人阻斷了仕途之路,實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季禾煜也是一臉憤懣:“在這官場之中,權力與關係交織成一張無形的大網,普通百姓就如網中之魚,難以掙脫。


    這賀元之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典型,不知還有多少像他這樣的人,憑借著手中的權力為非作歹,而受苦的永遠是那些無辜的百姓和有真才實學的讀書人。”


    兩人望著那賀元之在眾人的簇擁下揚長而去,心中滿是無奈與憂慮。


    兩人在小聲嘀咕的時候,全然沒留意到賀元之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此時的賀元之,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鷙。


    他身旁的隨從立馬會意,湊到他耳邊傾聽著他的低聲吩咐。


    隨從連連點頭,隨後對一個人小聲交代著什麽,那人聽後點點頭,立馬轉身退去。


    喬冉此時想到,季禾煜在原書中就是中榜後被人頂替,他去求公正卻無果,還因此遭受了不少磨難。


    但原書中對於這段情節並沒有詳細記載是院試被頂,還是鄉試被頂


    也沒有寫明究竟是什麽人在背後操控,內容都是一筆帶過的。


    此刻想來,這其中定然也有賀元之的一份“功勞”。


    在這古代,平民百姓在權貴麵前是如此的渺小和無助。


    他們辛勤勞作,寒窗苦讀,隻為了能有一絲改變命運的機會。


    可那些權貴們卻憑借著手中的權力和關係,輕而易舉地就將他們的希望碾碎。


    即便心中有萬般的不甘和憤怒,又能如何?


    去告狀,可能連官府的門都進不去;去抗爭,也許會給自己和家人帶來更大的災禍。


    所以,大多數人隻能選擇無奈地妥協,默默承受著這不公的命運。


    就像那些被賀元之操控了科考命運的學子們,他們或許也曾心懷壯誌,夢想著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可當夢想被無情地打破,他們也隻能在背地裏暗自神傷,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因為他們知道,與權貴作對,無異於以卵擊石。


    這種無奈和妥協,是那個時代平民百姓的悲哀,也是封建製度的黑暗所在。


    季禾煜結了賬,兩人並肩往外走去。一路上,喬冉一直心不在焉


    季禾煜時不時側頭看著喬冉,但他並沒有著急詢問,隻是安靜地陪伴在她身旁,等著她自己開口。


    喬冉的腦海中不斷翻騰著各種想法,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不由分說地拉著季禾煜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


    她神色緊張又興奮,湊近季禾煜的耳邊,小聲說道:“季禾煜,我想給賀元之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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