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兒幽幽醒轉,額頭上一片紅腫,她伸手去揉,卻發現頭上蓋著一方紅帕子,她氣不順的用力扯下帕子,看見自己置身於這一方紅色天地,驚得她差點放聲尖叫。天啦,什麽情況?她用力拍打小腦袋,依稀仿佛記得,她不過就是擠電梯的時候被人推撞了下頭而已,沒翹好吧?那眼前,什麽陣仗?花轎?蓋頭?鳳冠?這貌似古人成親的戲碼吧?等等,楊柳兒瞪圓眼睛,古人?媽媽呀,她不會也搭上了穿越這趟時髦的班車了吧?

    正當她冥思苦想、胡思亂想之際,轎子停了下來,她一驚,到了?連忙手忙腳亂的蓋上紅帕子,心裏不住嘀咕道:***,大學畢業到現在,戀愛的滋味都沒嚐到居然就直接結婚了,這到底是哪兒跟哪兒啊?

    大嗓門的喜婆大喊:請新郎官踢轎門。楊柳兒還未反應過來,轎子便被重重的踢了三腳,嚇的她緊緊貼住轎沿,心裏暗惱:這麽大力氣想要把人踢飛麽?轎簾被人掀開,一雙大腳出現在楊柳兒的視線裏,順著腳往上移,是質地很好的紅色袍子,紅色?新郎?來人朝她伸出手,那隻手修長漂亮,隻是稍微有些蒼白,掌心的位置有些薄繭,這手,是年輕男子才擁有的吧!她猶豫了一會兒,才顫顫巍巍的將自己的小手遞到那隻大手上,那隻手飛快合攏,將楊柳兒的小手緊緊的裹了起來。楊柳兒一驚,,那手,冷得像冰塊。她不動痕跡的想抽出自己的手,無奈那隻手半分勁道也不肯鬆,但力度又剛剛好控製在不會弄疼她的範圍。楊柳兒正想著怎樣脫身時,一道冰冷的語氣在她耳邊響起:害怕了?現在才害怕會不會太遲了點兒?她倒吸一口冷氣,媽媽呀,誰來告訴她現在到底是怎麽迴事?她到底穿在什麽大人物身上了?

    雖然她蓋著蓋頭,看不見即將跟她成親拜堂的男人長得是何模樣,可是她卻可以萬分肯定,身邊牽著紅綢的男人,如果不是長相足夠俊美,便是足夠多金,因為她清楚的聽到在場每個人的抽氣聲。那些個抽氣聲顯然不是衝著她來的,試問,蓋地嚴嚴實實的她有何資本讓人抽氣?

    木偶一樣任人擺弄,終於拜完了堂,隨著司儀一聲禮成,送入洞房,楊柳兒便渾渾噩噩的任人扶著走了。沒聽見那幫丫頭退出去的聲音,楊柳兒心裏一急,咳嗽兩聲:你們先退下吧!

    是。一陣悉悉梭梭的衣料擦地聲後,房間內歸於平靜。楊柳兒煩躁的扯下帕子,摘了鳳冠,活動一下酸痛的要命的脖子,嘀咕道:媽呀,差點沒把脖子給我壓斷了。話說,這是‘我的’脖子嗎?

    她滴溜溜的黑眼珠

    轉了一圈後,落在梳妝桌上的的銅鏡上,蹦跳著奔過去仔細瞧著:長長的睫毛,唿,是自己的;如黑寶石般亮麗而深邃的眼眸,恩,沒錯,還是自己的;小巧堅挺的鼻子,櫻桃小嘴,耶耶!楊柳兒差點高唿萬歲,幸好,幸好這副清秀的皮相,還是跟穿越前的一樣,這樣,她至少不會感到太恐慌!想起生活了二十幾個年頭的那個二十一世紀,身為孤兒的她倒並不是很留戀,隻除了從柳樹下將她抱迴孤兒院養大的楊媽媽,自己還沒來得及報答她的養育之恩,就到了這麽個莫名其妙的地方。話說,這是哪朝哪代啊?好吧,先不管朝代的問題,在古代,女人有多受壓製、多沒地位她還是非常清楚的。女人對男人而言,或許不比幾匹馬幾頭牛來得值錢。一個女人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下去,就必須要依附男人,何況還是她這樣初來咋到隻知道今天嫁人的主兒。不管了,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想清楚了後,她捶著酸痛的要命的後頸,坐到紅綢鋪的桌子前,看了看一桌豐盛的酒菜,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她伸手摸摸空空的肚子,眼珠子瞟了瞟外麵,管他的,吃飯皇帝大。而且按照古代的成親儀式,新郎應該沒那麽快進來,趁這段時間填飽肚子,等一下尋著機會她才有力氣開溜,她可沒忘還有所謂的洞房花燭等著呢!吃飽了,才有力氣跑路!

    抄起筷子,大吃起來。每樣偷吃一點兒,才不會被人發現嘛!她轉轉眼珠,咂咂嘴巴,嘖嘖,古代的飯菜還真不賴!越吃越好吃,好象吃上癮了!終於填飽了肚子,她開始仔細的思索自己的處境,環視了一圈新房之後,她興奮的發現,貌似自己嫁了個很有錢的主兒,有錢,她就不用擔心日後的生計問題了,不能以尖叫來表達自己的高興,怕驚動了外麵守著的那一群人。她在原地手舞足蹈的轉了幾圈之後,平複了激動的心情找來一塊灰色的布平鋪在**榻上,將火瑪瑙、玉脂暖枕等她認為值錢的東西往上邊堆放。嘿嘿,她小聲賊笑,不甚誠意的小聲說道:對不起咯,新郎官,今天晚上你就自己跟自己洞房吧!哈哈……

    收拾妥當,楊柳兒走到窗邊,將耳朵貼上去聽了聽,貌似沒人的樣子。她返身迴到**邊,將大紅的嫁衣脫了下來,從衣櫃裏翻出一套素色的衣服套上,腰帶胡亂係了係。迴到窗邊,小心翼翼的推開窗戶往外瞧,咦,原來這是個獨立的院子,但門口站著兩個門神誒,這可怎麽逃啊?楊柳兒蹙眉摸著下巴,忽然聽見外麵紛踏而至的腳步聲,慌了神,天都還沒黑他怎麽就進來了?情急之下,楊柳兒讓窗戶大開,拎了**上的包袱鑽

    進了**底下。她剛藏好身,門就被推開了,急忙屏住唿吸,小心翼翼的從**底下望去,隻看到今天踢轎門的那雙大腳停頓在房門口。那雙腳好象停頓了一下,然後腳尖轉了個方向,冷聲喝道:來人!

    王爺,奴婢在!**底下的楊柳兒聽到這一聲喚,瞪大眼睛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瞧瞧她嫁的什麽人?王爺?天啦!皇親貴族!!

    王妃呢?外麵的男人聲音冰冷,語氣沒有半點起伏。王妃?是指她嗎?楊柳兒指指自己的鼻尖,不是這麽好運吧?嫁了王爺?尋思著要不要出去,頂著王妃的頭銜,還怕挨餓受凍、被人欺淩?

    王爺恕罪,綠秀該死!楊柳兒隻聽得撲通一聲,然後便瞧見一顆小腦袋不停的親吻著地板。不是吧?關她什麽事啊?

    起來迴話!那把冰冷的聲音依然聽不出他的任何情緒:你隨著王妃多長時間了?

    迴王爺的話,奴婢自小隨小姐,不,是王妃,奴婢自小就跟著王妃。叫綠秀的丫頭停止了折磨自己的額頭,恭敬的站在一邊迴話。

    那你告訴本王,王妃為何會不見?那雙大腳移到窗邊,聲音依然冰冷:可有人來接應她?

    迴王爺,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嗎?男人,哦,王爺霍的轉身,厲聲道:說,是不是範卓?

    隻聽撲通一聲,那叫綠秀的丫頭又跪了下去,楊柳兒不雅的翻個白眼,不要動不動就下跪好不好?膝蓋會很疼誒!王爺明查,決不會是表少爺,表少爺根本就不知道小姐今日出閣。

    哼!王爺冷哼:那你告訴本王,王妃既不會武功,又沒外人接應,她是如何從這守衛森嚴的王府裏逃出去的?

    王爺,綠秀不知!小丫頭停止了顫抖,輕聲而堅定的迴答,小姐跟表少爺自小青梅竹馬,小姐滿心隻有表少爺,誰知老爺竟然瞞著表少爺將小姐嫁給了景王爺。小姐哭的肝腸寸斷,老爺都沒有心軟執意讓小姐今日出嫁。不過,柔弱而膽小的小姐到底是怎麽逃走的?小姐現在安全嗎?想著這些,綠秀忍不住抽泣出聲。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哭什麽哭?尊貴的王爺終於換上了煩躁的語氣,伸手揉上眉心,該死的顏妙歌,竟然被她擺了這麽一道,他景王的臉要往哪擱?出去!

    房間裏恢複寂靜,楊柳兒以為王爺也要出去時,他卻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嚇得**底下的她再次捂了嘴巴,這臭男人,怎麽還不去找人?還留在屋裏做什麽?

    楊

    柳兒看不到景王的表情,所以也就錯過了當他的手撫過**上那抹豔紅的嫁衣時狹長的桃花眼裏閃過的陰鶩:顏妙歌,你以為你能跑到哪裏?你以為你能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嗬,還敢偷本王房裏的東西,看來柔弱膽小並非你的真實性格嘛!本王實在太低估你了。

    原來這副身體的主人叫顏妙歌啊,真是好聽的名字。不過,管她叫什麽?楊柳兒都不準備自己出來自投羅網了。聽那個冰山王爺的語氣,指不定是個什麽**呢!她可沒興趣跟個冰塊呆在一起,即便這塊冰擁有這樣顯赫的身世。

    王爺。門外傳來一聲低沉醇厚的嗓音。

    進來。阮景軒鬆開手裏的紅衣,站起身,負著雙手看著麵前俊秀的藍衣男子:怎麽樣?

    王爺,屬下率人沿著個街道往城門仔細的尋找了一遍,沒有找到王妃。倒是在城西撞到了醉酒的範卓。藍衣男子抱拳道,眼睛似無意的苗了一眼**的方向。**下的楊柳兒像感應到什麽似的,突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姿勢僵硬的用手輕輕撫了撫手臂,天知道,她還要用這樣子的姿勢趴多久?

    哦?阮景軒轉身望著窗外:你說她一個不會功夫的女人能跑到哪裏去呢?他側身想了想,輕輕的漾開美麗的笑臉,那燦爛的笑容,連身為男人的藍衣男子都看的呆了。隻是他的眼神依然冰冷:吩咐家丁全府搜查,哼,本王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屬下即刻去辦!藍衣男子轉身出門。楊柳兒輕撫胸口,幸好沒來得及跑,要不然早被抓迴來了,嘿嘿,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接下來要怎麽辦啊?暫時不能離開這個房間,還真是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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