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一抬頭,正好旁邊伸過來一把傘遮住了她的視線,然後就聽到”嘩啦啦“和”哎呀媽呀”“小四九你找死”的聲音。


    大家的視線一下子就從星璿的身上轉到四九的身上去了,幾個人帶頭往二樓衝了上去,嘴裏喊著:“小四九,看我抓到你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雲娘拉著星璿趁亂離開了邀月樓前。


    四九這一盆不知道是不是洗腳水的水把大家澆了個透心涼,他卻一轉身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星璿也趁亂不見了人影。


    食客們無緣無故被淋了一盆水,氣唿唿地散了。


    趁著大家都散了,邀月樓也把門關上了,雲娘帶著星璿來到密室,雲雀就在裏麵等著。


    這麽多年過去了,星璿沒見老,雲雀卻已經不再年輕了,頭上隱隱透露出了一絲絲銀色。


    她見到星璿以後就想要叩拜,星璿快步把她扶了起來,“您就不要行禮了,辛苦了!”


    雲雀微微一笑:“我也隻能夠做一些辛苦的事情了,這幾年身體越來越不如前,想要幫你也幫不了了。”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查出來母親是怎麽死的,可是這件事情一直都沒有眉目。”星璿想起自己的母親死得不明不白,心裏也不好受。


    “我相信我一定能夠查明真相的。我一直守在美貽身邊,我相信她一定知道真相,隻要我能夠比她命長——”說到這裏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星璿心疼地幫她捶著背。


    雲雀對著她擺了擺手:“不礙事的,老毛病了。”


    星璿拉著雲雀坐在了椅子上,雲雀繼續說:“房傳雄已經出山了。”


    雲雀告訴星璿,房傳雄這迴可是正式出山了,這小子功夫不厲害,布陣的功夫卻是厲害得不行。


    他當時先是迎戰吳洐柏,兩個人一對陣走了幾迴合以後,吳洐柏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大家原以為這個房傳雄既然是房二娘的親大哥,那功夫自然在房二娘之上,甚至有可能在房傳玉之上,結果根本就不是那麽迴事。


    這個房傳雄和吳洐柏兩個人對陣隻是繞著他轉圈躲避他的槍,吳洐柏一開始也沒有盡全力,他自己也不敢大意輕敵,要知道當初就是因為房傳玉輕視古木查爾才會著了道。


    吳洐柏十幾個迴合走下來,房傳雄手上的拂塵也沒有什麽動作,吳洐柏算是看明白了,這個房傳雄隻不過是個紙老虎,沒有什麽真本事,比起房家其他幾個人來講差得太遠了。


    於是他馬上全力進攻,想著就算不把房傳雄的命拿下,也要讓他帶點彩才行。


    就在他左一下右一下殺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就覺得麵前的房傳雄突然手上也拿上了槍,對著自己也是左一下右一下專揀著自己的要害攻。


    有那麽一瞬間吳洐柏詫異了一下,因為他明明記得房傳雄上來的時候用的是拂塵,怎麽沒見他怎麽動就換上了槍了呢?


    現實情況容不得吳洐柏思考,他一槍紮過去卻看到房傳雄一槍往自己的空門紮了過來,吳洐柏覺得奇怪,這個人本來似乎什麽功夫都不會,怎麽突然就變得如此厲害,還能夠找到自己的空門所在?


    吳洐柏沒有想太多,直接將單槍變雙槍,雙槍上下翻飛對著房傳雄上半身挑、刺、纏、圈、點、撥,直看得人眼花繚亂。


    吳洐柏不信自己現在這一套雙槍槍法使了出來這個房傳雄能夠破得了!


    果然房傳雄突然又用上了拂塵,圍著吳洐柏一直轉圈躲避,無論吳洐柏如何用心,都沒有辦法傷到房傳雄,沒過一會兒,吳洐柏發現這個房傳雄又用上雙槍了!


    他此時的這個雙槍完完全全就是攻己不備,出其不意地從刁鑽的角度攻了進來!


    吳洐柏此時有點六神無主,他隱隱約約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大敵當前也容不得他有半分思考的機會。


    現在他已經不追求能夠取勝,但求不要丟命吧!


    他選擇了守勢,雙槍滴水不漏地護住自己全身,卻發現房傳雄所用的攻勢和自己剛剛進攻時候用的是一模一樣的!


    吳洐柏感覺到今天自己如果不見好就收,可能就要完,他趕緊虛晃一槍勒馬轉身打算迴營,卻發現房傳雄正拿著拂塵站在自己的對麵。


    “怎麽?想走嗎?”房傳雄好整以暇地問。


    吳洐柏見他攔住自己,馬上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勒馬轉頭就走,沒有想到轉過頭去發現房傳雄又站在自己的麵前。


    吳洐柏就覺得後背發冷,他猛地一迴頭,發現身後確實是還有一個房傳雄,他再往前看,發現出現了很多個房傳雄。


    其中一個房傳雄的腦袋突然變得碩大無比,他一張嘴幾乎都能把自己吃到肚子裏去。


    這張大嘴一開一合地問吳洐柏:“你毒傷我妹妹的事情怎麽算?”


    “什麽怎麽算?”吳洐柏此時雖然聲音有些發抖,但是氣勢上還在苟延殘喘,“兩軍對陣本來就有輸有贏,如果每一個輸了的人都要去算,豈能算得過來?”


    這張大臉和大嘴往後退了退,“好,如果說是明刀明槍我們輸了那自然是沒話說,可是你這槍上有毒可有事先說過?”


    “兵不厭詐!哪有自己的殺手鐧提前說的道理?你這人好沒道理!”吳洐柏反駁道。


    “那好,那麽對不起了!”這張大嘴說完話以後,從嘴裏突然吐出來了一支槍。


    吳洐柏用手中槍撥開這支槍,就覺得自己胸口一痛,他低頭一看,發現另有一支槍正插在自己的胸口上,他頭一歪就往馬下墜去。


    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那張大嘴問:“你自己用的是雙槍,怎麽自己都忘了?我隻想知道你解藥有沒有帶在身上,如果沒有的話,那恐怕你的小命今天就要不保了。”


    吳洐柏聽著他這句話,在失去意識之前他心裏一直在想,自己是如何被自己的槍紮中的?自己兩支槍都端在手裏,如何就能夠紮中自己呢?


    明明是別人用槍紮中了自己的胸膛,那為什麽中的毒是自己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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