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縱橫寶衣,其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如果沒有我的槍神,他就隻是一件凡俗麻衣,一錢不值,這一點,當你悟透其中的七線縱橫之道,自然明悟。


    不過在寶衣裏,有我為你留下的一枚令牌,這是進入邪神之墓的令牌,邪神左度葬身邪氣之源,自我封印,封印三百業護法,坐三百三十三處七罪祭台。


    如有能力,你可以憑借此物得到好處。


    那祭台,可祭祀任何東西,換取你想要的。


    但是此物至兇至邪,因果糾纏,切記慎用,否則會沾染麻煩上身。


    邪神墓葬非同小可,在沒有足夠實力之前,你切記不得進入。


    此地據說關乎邪神的七宗罪至寶,乃至太古九大兇地的線索,這個秘密,連紫霄宗太上長老也在探索,你不得輕易沾染!”


    好久之後,楊歡的腦海之中徹底平靜下來,那縱橫寶衣裏,屬於金袍男子的最後一絲烙印徹底消散。


    “師傅!”


    楊歡深吸一口氣,慢慢站起,這一刻,他終於明悟始末。


    “因為身具七光神水,所以我才會在無意之中開啟千秋夢幻大陣,進入縱橫寶衣裏麵,經受考驗,接納傳承……從穿上縱橫寶衣那一刻起,我就成了師傅的傳人,得其衣缽。


    我師父號稱不死,卻被鬼穀子算計一生,和自己鬥了十幾萬年,不敗不死,最後卻不得開元,乃至縱橫一世,在此求死,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更難能可貴的。在垂死之刻,他幫我破去了身上的隱患,剝離我魔如來經中隱藏的東西。以及李尋易這個毒瘤,甚至是道祖的分神。拚著背負大因果,而幫我謀求一次自由的機會。


    如今……他死了,灰飛煙滅。”


    “佛祖,道祖,李尋易……甚至更多的人,他們都喜歡將自己的意誌加持到他人之身麽?


    鬼穀子如此,佛祖道祖,李尋易也是如此。這……隻因我是螻蟻?


    可笑,憑什麽!!!”


    楊歡雙目之中忽而瘧氣一閃,迸發出無盡火焰,那一刻,他魔念滔天,恨不能屠戮蒼穹。


    似乎他的意識之中,血海披靡,眾生都應該死去,去贖罪,那血。化成了冰河,冰河倒掛,降下冰雹。血雨,血霧……


    楊歡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不死戰王的縱橫寶衣裏,縱橫之意是那樣的場景。


    那種憋屈和殺意,在一刹那還真是和楊歡心境契合,讓他有一種把世間之人全部斬殺,化成血水冰封起來,將他們的魂化成怨草,永世掙紮。


    也許隻有這樣。這些醜陋的人才會少一些算計,不再那麽毒辣。


    “奈何!”


    楊歡摸摸縱橫寶衣。漸漸平複心情,整個寶衣之上的屍山血海漸漸消失。再度迴歸黑色,而他身上的殺意和魔念,也漸漸平複。


    當久久不語之後,楊歡又摸摸掀起了幾分擔憂。


    “也不知是福是禍。


    我從未想過,這件給了我機緣,助我逆天改命的《我魔如來經》竟然存在一顆佛祖業果。


    我更沒想到,李尋易從一開始就在我身體之中搞鬼,想把我慢慢蟬噬。我雖然知道此人狡詐,深沉,可沒算到他會這麽毒辣,我自問對他不差。


    嗬~~”


    楊歡自嘲的笑笑,似乎自己都覺得有些幼稚,也許在李尋易,在道祖佛祖這類人的眼中,自己的存在根本就和臭蟲沒什麽區別,能夠得到他們的算計,甚至應該是一種機緣,一種福分。


    “為什麽,就因為我是一個小人物,無足輕重?”


    楊歡搖搖頭,瞳孔深處忽而冷得可怕,那種深邃,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見過。


    “絕對不可能這麽簡單,這一切,絕對不可能隻因為我是一個小小人物。


    這麽恐怖的算計,恐怕是因為《我魔如來經》或者應龍精血……之後才有了李尋易找上我,再然後,有了他體內的道祖分魂對我算計。


    亦或……從很久之前,甚至我母親的死就在這個局中,在這等複雜的算計裏麵,隻是,我不清楚,不知始末,隻被一直當成棋子利用。”


    楊歡眼睛之中閃過無盡苦澀,他在揣度。


    他是真的苦惱,感到盲目,又感歎自己竟然被攪入了如此驚天大局,被那等至高強者謀算注意。


    他知道,這絕對是禍非福。


    而且還有一點:越是修煉,楊歡越是覺得自己母親不應該像他記憶中的那麽簡單,更不是他之後調查的那樣,隻是一個體弱多病的楊家小妾。


    光是一件我魔如來經,乃至楊玲功的態度,再加上時至今日袒露的種種,就足以證明,這些算計可能是從他母親開始就存在的。


    絕不簡單!


    “師傅……雖然僅是一日相處,但您已經給了我足夠多的恩情,給了我足夠多的好處,更幫我斬斷了潛在危機。


    傳道,授業,解惑,您全占了。這聲師傅,您擔得起。


    既然您幫我抹去了某些危機烙印,還給了我一個相對自由的開始,那我就不得不拚一次。


    不管是力量、身世,亦或更大的秘密,我都會慢慢去挖掘,殺出血路,探個究竟。


    正如您的縱橫,哪怕縱橫一生都是在和自己為敵,哪怕最後同樣是死,那又何妨?


    我本身就是小人物,能有近日,全靠運氣和自己的拚殺。


    我不懂什麽大道理,不知什麽大局,更不曉得那些大人物的意圖,但我有自己的守護,有自己的夢想。


    既然入了局,那麽我就得活下去,並且活的更好,更強,知道更多,乃至不被蒙蔽。利用。


    我之所求,無外乎如此,我修力量。隻想自我保護,隻求獲得自由。隻願不被利用蒙蔽!


    為了這個,我可以搏命,可以拚盡最後一滴血,乃至魂飛魄散,甚至墮為邪魔。”


    轟地一聲,楊歡體內猛然掀起了一抹豪意,猶如晨鍾暮鼓,敲響了自己的沉寂。似乎那一刻,他自己也脫胎換骨。


    在他的神魂深處,金槍刹那間光華璀璨,使得楊歡周身氣血瑩瑩,精神冉冉,連帶一身法寶也交相唿應,嗡鳴不止。


    尤其是那縱橫寶衣,其中瞬間生出了無數縱橫交織的線,猶如棋盤,猶如因果。猶如橫豎交錯的眾生,整個寶衣瑩瑩生輝,和那金槍交相唿應。


    再然後。寶衣之上揚起了七種顏色,其中包圍著七種詭異符文,神秘晦澀,一閃即逝。


    “既如此,那就從眼前開始吧,這樣的泄氣噴發,在無數邪魔惡鬼之中,正好我廝殺曆練,壯大力量。這邪惡之地,正是我鬼兵修煉壯大勢力的寶地!”


    眸光一定。楊歡刹那從腳下的青色蓮台站起,脫離庇護。站在了石道之中。


    這蓮台,如果是用來打坐修煉,汲取天地元氣,那自然妙用無窮,它可以幫助楊歡十倍百倍的拉引周圍天地元氣,輔助修煉,可用來對敵,它卻隻是隻是雞肋,不光因為其攻殺能力有限,更因為其本身不宜暴露。


    這蓮台,畢竟是道祖的東西,雖然是個殘次品,但三十六品蓮台仍舊不容小覷,何況其中吞噬了道祖分魂,那種道韻波動,別說道門,恐怕放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不可多得。


    在這蓮台上打坐修煉,恐怕不光能夠得到千百倍的元氣支持,還能凝心靜氣,安神養魂,契合道韻,輔助參悟,甚至這蓮台本身就是一件了不得的防禦至寶。


    兩儀劍陣早已融入了蓮台根基,那煉化雖然不擅攻殺,但作為三十六品蓮台,就算再次,恐怕它的花瓣也會比一般道器的鋒芒不差多少。


    蓮花轉動,別說抵擋別人的偷襲刺殺,就算是對敵應戰,也同樣能夠作為護身之物。


    最起碼如果坐在蓮台裏麵,一般修為的人是絕對難以傷害得了楊歡的。


    這蓮台,就算不是第一,恐怕也能夠在楊歡所有寶物中排在前三了,乃是他最珍貴的東西之一。


    甚至它的價值要超過應龍之翼,疑惑萬龍泣血池。


    尤其是不死戰王將那道道祖分神煉入其中之後,這東西簡直就是一件隔絕追查、屏蔽探查、封鎖氣息、阻擋推算,乃至道祖感應的奇物。


    因為它自己本身就吞噬了道祖的分魂,所以這蓮台會時時刻刻隱藏氣息,不讓別人推算行蹤和所在,甚至不讓人知道這件事情。


    雖然看上去這蓮台隻是一件死物,並沒有多大的靈性和能力,但其趨利避害的天性卻遠比楊歡都強。


    這其實才是不死戰王將那道祖分魂煉入蓮台之中的真正用意,他想要借助蓮台幫楊歡遮擋道祖探查和監視,最起碼,可以遮擋這位遠在無盡虛空卜卦推算楊歡的大能,隔絕他的算計。


    收起蓮台,楊歡頓時就感覺到了無盡陰寒邪惡直奔自己碾壓而來。


    此時此刻,在他的周身,在這邪地之源噴發的石道之中,四麵八方都是龐大邪祟,一股股邪煞噴發撞擊,到處是屍山血海,惡鬼殘屍,兇魂猛獸。


    喋喋喋!


    楊歡剛剛站定,那邪穢力量中就直接飛出了一隻醜陋的鬼王,直奔他撕咬而來。


    “殺!”


    輕喝一聲,楊歡的腳下直接閃出道道神光,隱有絲絲金橋虛影在其周身環繞,托著他直奔邪氣之中衝殺,一槍刺破了那頭惡鬼的咽喉。


    嘎!


    這惡鬼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然後砰地炸開,魂飛魄散。


    “果然厲害!”


    看著那鬼王直接炸開,化成光點魂飛魄散,楊歡不由在心裏讚歎一聲。


    這槍不是至寶金槍,也不是石棒,而是楊歡憑借縱橫寶衣裏的十方槍域大陣催發而成,是用一絲純粹槍意和氣血之力凝結的靈體。


    就是這樣一道槍影,竟然能夠直接斬殺鬼王。


    這就是縱橫寶衣的妙用。


    “可惜我沒有足夠的力量,不能召喚這衣服裏麵的巨棺出來,要不然光是那東西就可以直接發出四門殺陣和橫遁之道,威能無上,所向披靡。


    當然,那縱度金橋和千秋夢幻也是絕世罕有的法門。”


    這件寶衣裏的七門大陣,每一門都半虛半實,既像神通術法,又像法寶大陣,半虛半實,半真半假,如果力量足夠,甚至能夠召喚實體出來對敵,就比如此前楊歡見過的那隻巨棺,光是棺蓋就能夠對抗巨蛇頭顱,擒拿道器毒牙。


    當然,如果力量不足,那其中催發的威能就隻是方才楊歡這般,隻能夠引出一根槍影,斬殺鬼王。


    “師傅說,這縱橫寶衣裏的七線縱橫,更像是七門神通道法,如果我細細參悟,說不定可以將它們一一掌握,徹底煉化。


    到時候,這寶衣不過是一件麻衣,而其中的七線縱橫,卻是其中了不得的神通術法。”


    楊歡邁步在這石道之中,心念一動,周身刹那被一隻半虛幻的白色棺材包裹守護,在那血水潮汐裏衝擊起來,就仿佛此前夢境之中那巨棺載著他橫衝直撞一樣。


    不過,這外麵的血水充滿陰邪,力量恐怖,衝擊力也是越來越大,其中的陰氣和怨煞邪力更是水漲船高,越來越濃。反倒是楊歡的白棺,遠沒有夢境中的強大,橫衝直撞間,自然是行動緩慢。


    好在這巨棺神異,竟然能夠自己汲取外麵的邪煞之血,似乎在吞噬煉化,熔煉形體,壯大力量。


    在血水之中慢慢逆行之間,這巨棺反而漸漸凝實了許多。


    “真是奇異,這東西果真玄妙,既像法寶,又像神通,關鍵是它還會自己修煉壯大,具有靈性。”


    一邊想著,楊歡也是揣摩模擬,引動自己的血氣在自己體內勾勒出了一座巨棺的形貌。


    轟!


    果然,幾乎在刹那之間,他體內的血氣也是開始自我噴吐勾勒,然後引起了體外白棺、體內金槍,乃至縱橫寶衣,這三者的三重震蕩。


    一刹那,楊歡體內的巨棺光芒四射,嗡鳴不休,開始從血色化成純白,上麵出現了些許怪異紋路,縱橫交織,宛如寶玉。


    而之後,這棺材竟然沒有散掉,反而開始自己運轉,在楊歡體內隨著血氣運行,遊走,很是奇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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