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僵屍,是楊歡在邪地之中;曆練時候收服的,一般都是被當成炮灰或者掩藏自己氣息的屍兵,並沒有如何苦心煉製。


    此刻,正好將其派出去探路,看看前麵是否存在危機。


    “啪啪啪!”


    不一會兒,那具僵屍就拖著沉重的步伐迴來了,不過它卻是直接從那灰霧之中跌出來的,整個身體上都是血肉模糊,連帶骨架也被碾碎了多處,整個屍身隻有模糊的人形。


    僵屍迴來的刹那,直接就摔倒在了楊歡腳下,砰地炸開,隻剩下了其眉心飛出了一抹綠光。


    楊歡將綠光那住,眉心的神識探出,頓時運轉四大鬼術之一的搜魂術,解毒起來其中的記憶。


    頓時間,先前將是進入其中的見聞,各種畫麵,全部開始在楊歡的腦海之中沉沉現出來。


    那幽霧之中,竟然是一處天坑,這坑,就像一個凹陷的山穀,直直從楊歡幾步外的幽光籠罩之地開始,下麵都是細小的石筍,衝天而起。


    怪不得僵屍會傷成那樣,原來是直接墜崖,把自己摔爛了,也虧得它能爬迴來。


    “咦?”


    不過下一刻楊歡就沒了那種閑情逸致細想這些了,因為他腦海之中的畫麵再次一變。


    那懸崖下麵,無盡深處,竟然是一個血池,血池之中,浸泡著一具古棺,棺材周圍,全部都是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長槍。


    那些槍,無一例外都是血紅之色,竟然直指巨棺。


    這樣詭異的格局,太過特殊。一時間,就算楊歡也有些傻眼。


    這裏,根本不像是墓地,反而像是有什麽東西被封印鎮壓了。


    試問如果是墓地,誰會把死人埋下之後。不設防護,反而處處針對,擺下無數戰搶直指,正中靶心?


    不過楊歡沒有說什麽,隻是繼續往下看,這僵屍摔得夠嗆。可卻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仍舊往前走,不一會兒,它果然找到了散發幽光的所在,那竟然不是棺材。而是棺材正上方,淩空懸浮的一顆人頭。


    那人頭沒有身子,頸下斜插著一段利刃,定在虛空,附在一團火焰上,那火焰似乎燃燒了無數年月,卻仍舊沒有燒毀人頭,隻是附在空中。不定時的綻放幽光。


    按照直線距離,那人頭離楊歡並不很遠,因為它和那前麵的懸崖對應。正浮在懸崖上空,同崖底巨棺對仗。


    如果沒有懸崖,那人頭完全就是在距離楊歡幾十步外,和他正處在同一水平麵上。


    “巨棺,血池,人頭。幽火……這都是什麽東西?”


    楊歡不由的沉吟起來。


    “刷拉拉!”


    正在這時,那崖下的血池蕩漾起來。池水頓時噴湧,漫過了棺材。而那棺材外麵的無數長槍也是頓時調轉方向,直指人頭,無數長槍在虛空一個交織,直接引動了血池之水,扭曲熔煉,化為了幾十道粗大的鎖鏈,啪啪啪的抽響,直奔人頭拉引束縛過去。


    不過就在它們即將捆住人頭的時候,那巨棺卻猛地打開,從其中飛出了一個無頭屍體,張手就朝著鎖鏈拍去。


    拿手掌看似隻探出棺外,可那一血池的誰卻在刹那間被其引動,凝聚成了一直蒼穹大手,直接朝著那人頭,乃至鎖鏈碾壓捉拿。


    嘭!


    隻聽一聲巨響傳來,血池之水頓時開始倒卷,一下子棺材露出,無數的鎖鏈直接解體,自動退迴去,而無頭屍身也是定在原地,被那血水倒卷給打入棺材,蓋棺封印起來。


    槍身再次調轉方向,直指巨棺。


    “嘖嘖,宗門罪!


    想不到這年頭還能見到這種東西,屍首分家,神魂永世折磨於煉魂冥火之間,不得超生,此火,非掩屍血能澆滅,否則,此火遇水之後會更加急劇的燃燒。


    而身體,則是被封印入棺,永世反戈相對,掩屍血覆蓋棺材,此血沉重,對屍體的鎮壓,堪比壓了一座山,非煉魂冥火不能破之。


    嘖嘖嘖,這棺材之中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竟然得罪了這等狠厲角色,非但把他屍首分家,更是拿兩個相生相克是的條件限製。


    頭顱用煉魂冥火包裹,永世折磨,非掩屍血不能熄滅火焰。


    而身體,則是被掩屍血蓋棺,如同泰山壓頂,非煉神冥火不能熄滅。


    而且,這兩者還遙遙相對,被一門絕世槍陣活活拆散,頭顱如果要救身體脫離,就必須調動冥火焚魂,以取死來換取槍陣的阻攔。


    而屍身正好趁此機會從那棺材裏麵跳出。


    可人頭一旦存在危機,屍身定然得反過來相救,以自己的裏麵阻攔槍陣,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封印入棺,然後再度嚴加看管。


    嘖嘖,這個屍體可是遭了罪孽,恐怕這樣下去永世也不可能有一個全屍了。


    這種刑法,隻有一些古老家族宗門才會施展,他們麵對叛徒或者宗族罪人都會以這種手段處理,讓其經受永世磨難,萬劫不複,這可比死都要狠毒萬倍呢!”


    李尋易順著楊歡的精神顯化,頓時也讀取到了這等畫麵,頓時認了出來。


    “這崖底血池和焚魂冥火是什麽?對我的泣血池有幫助麽?”


    楊歡詫異的詢問李尋易。


    “那隻是兩種小手段,並沒有多麽高深,巧妙的是那槍陣,它的存在,徹底製衡了這屍體的屍首相合,槍陣輾轉兩者之間,唯一做的不是斬滅和封印,而是幫助這兩者。


    幫助他們保持現狀,不至於有一方滅掉。


    如果腦袋取死救身體,那槍陣就會飛上來救下腦袋,而這時候屍身一旦敢跳出來,那槍陣又會返迴去保住它的存在。因為一離開掩屍血水,它立馬就會化成煙霧。”


    這個陣法也不知道擺下多少年月了,那腦袋和身體,恐怕早就成了定性的運轉,鎮在棺中的身體隻想著去救腦袋。而腦袋則隻想著去救屍身。


    而槍陣則隻知道不斷運轉,阻攔這兩者中任何一方的自殺。


    “唉!”


    楊歡無端的產生了一種悲苦和無奈,似乎被那屍體無數年月經受的折磨感染。


    這兩者,最初的時候怕是非常想逃離出去,可卻舍不得對方死亡,所以它們都是寧願舍棄自己來換取對方的自由。可到頭來,反而成了對方的羈絆。


    你救我,我救你,可誰也沒救得了誰。


    到最後,他們不再想要逃離。可能隻想求一個解脫,滅亡。


    可卻連死的資格都沒了,他們之中一方求死,槍陣裏麵上來搭救,另一方趁機尋求毀滅,同樣也被阻攔。


    嗬……這還真是生不如死!


    “嗡!”似乎有感於楊歡,他手中的長槍頓時嗡鳴一聲,卻是呲啦一聲破空而去。楊歡被這股巨力拉扯,根本沒有一絲反應的機會,直接就朝著山崖下麵掉落而去。


    “楊歡快放開那槍。這大陣無法破解,誰破誰死,結果都是會被斬下頭顱,一起被掛在空中,切斷屍身,鎮在棺中。永世折磨,生不如死。不,是死也不能!快停下……”


    李尋易被這石棒的動作差點嚇死。連忙讓楊歡將其丟掉逃離出來。


    這樣掉下去,下一刻可就是要遭到槍陣的抹殺,或者是那焚魂冥火的灼燒,掩屍血水的碾壓。


    三者聯合,楊歡最好的結果就是死。


    一旦死不了,立馬就頭顱上天,身體入棺,和現在那個屍體一模一樣。


    “我根本……脫手不了……”


    楊歡比李尋易還要驚恐,他的手被石棒死死黏住,根本動搖不得,隻能被其拉扯跳崖,狠狠的朝著那槍陣之中絞殺過去。


    “呲啦!”


    幾乎在那一刹,整個槍陣也發生了劇變,嗡鳴不斷,周身浴血,似乎在威脅楊歡不要靠近。


    在槍身之中,竟然沒有一絲的暮氣,反而像瞬間開鋒的寶劍,刹那澄明開來,一道道衝天的戰意拔地而起,毀天滅地。


    還沒等槍陣衝殺上來,楊歡頓時眼前一花,仿佛看到無窮士兵,浴血拚殺,金戈鐵馬。


    無盡的殺戮和戰爭之中,一股衝天而起的霸道氣勢突然殺出,所向披靡,直指敵營。


    這種戰意,驚天動地,無往不利,簡直是兵之王者。


    噌!


    一個刹那,楊歡耳中又響起了無數的喊殺之聲,仿佛來到了上古戰場,無數的人衝鋒陷陣,血海滔天。


    恍惚間,這股殺意,衝破了天穹,刺穿了星空,楊歡的腦海之中刹那間凝結出了一把虛幻的槍。


    這杆槍,黑不溜秋,沒有一絲出奇,沒有一絲華貴,沒有一絲鋒芒。


    可它樸實的身軀裏,有無窮的戰意,這戰意,戰氣,驚天動地,毀滅蒼生。


    “叮!”


    下一刹那!


    楊歡頓時睜圓了雙眼,在他的手中,那灰色的石棍刺殺出去,仍舊沒有槍頭,可在楊歡手中,楊歡體內,腦海之中的那杆槍充當了鋒芒,借助著槍神,呲啦一聲和那槍陣之中的一杆長槍撞擊,然後……竟然將其打落下去。


    “戰王槍神?”


    李尋易幾乎刹那間就驚疑出聲,不可置信的驚唿出來。


    “戰王槍神,這是戰王槍的精髓,修槍不修神,戰仙戰神武不成;修神不修槍,破虛破實破天荒!


    戰王槍的槍神之道,神可破虛實,毀滅天地大荒,遠比個人手中的絕強槍術厲害。


    一般人光拿著戰王槍,那也不是戰王,可戰王沒有戰王槍,仍然還是戰王。”


    李尋易幾乎是魔障了,伸出手指,在泣血池中遙遙指著楊歡,似乎在問他為什麽會戰王槍神之術。


    “噌!”


    不過就在此刻,那槍陣之中猛地一動,飛出了十把槍,從十個方向刺殺而來,眨眼之間就直奔楊歡周身的各大命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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