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若穀,兵吞天下!”


    這中年男子將血紅竹節往空中一拋,那金雞也頓時退了開來,露出兵家的眾人。


    而空中的竹節則是急速長大,其中傳來了無數的喊殺之聲,似乎萬馬奔騰。


    “我這血竹乃是用自己身經百戰的戰氣蘊養,我帶兵,一生虛懷若穀,如同虛竹,這竹節是我的道,不知道閣下可否破開?”


    這中年男子身上並沒有多少修為,似乎僅有第二境界的樣子,而且看上去病怏怏的,可是一出手就施展這樣詭異的法門。


    這竹節似乎無窮巨大,眨眼之間就化成了漆黑的洞口,其中屍山血海,戰魂咆哮,似乎要把所有毒魂連帶楊歡也吞並下去。


    “好一個兵吞天下。”


    楊歡都忍不住的讚揚一聲。


    “大肚能容,彌勒佛尊!”


    不過他也不敢小覷,而是直接施展出了五氣彌勒肚,顯化出一尊彌勒佛的樣子,這雖然不是兵陣,可彌勒佛的肚子極大,楊歡的毒魂陰兵眨眼之間開始後撤,縮迴了彌勒腹中。


    隻剩下了毒魔去抵擋那恐怖的吸力。


    一時間,那幾個鬼王也大吃一驚,慌了陣腳。


    “還看什麽,快入我腹中來,遲了我可保不住你們。”


    楊歡讓蟾兒出聲,發出稚嫩而老氣橫秋的嗓音,還在迷惑視聽。


    “嗚嗚嗚嗚……”


    “啊啊啊,救我,啊啊啊……”


    那竹節的吸力越來越大,幾乎化成了吞天噬地的時空裂縫,而且其中還顯化出一頭頭兵魂,開始拉扯毒魂進入其中,似乎要把壯丁拉入戰場一樣。


    後麵的毒魂一不留神就直接被抓捕進去,瞬間攪碎。


    幾大鬼王看的觸目驚心,連忙慌不擇路,直接就往楊歡的彌勒肚中鑽去。


    殊不知,楊歡的彌勒肚中也是等候著酆都令鬼旗和城隍印兩件至寶,凡是闖進來的毒魂,頓時就被收取鎮壓。


    四大鬼王看著毒魂全部進入彌勒腹中,頓時依附在巨大的彌勒身體周圍,小心的看著那天空之的血紅竹節。


    “哈哈哈,你們也給我進來吧!”


    就在這時,蟾兒直接發難,噴出了一個個金色氣泡,頓時籠罩了四大鬼王,讓他們渾身凝結了金質一樣,定身刹那,就在那個瞬間,楊歡一擊必殺,偷襲成功,直接將它們也抓緊了酆都令鬼旗裏麵鎮壓開來。


    “哢嚓!”


    四尊鬼王頓時有三尊被抓,隻有一頭趁亂震碎了金質,死死的盯著楊歡:“你到底是誰?你不是鬼使大人!”


    “哈哈哈,我當然不是上蔡鬼都的鬼使!”


    楊歡緩緩的從那毒佛之中走出,下一刻他的背後就產生了一圈金色光環,光環中心有一道黑色漩渦轟隆隆旋轉,酆都令鬼旗中直接飛出了三尊偽神胎被其吞噬。


    顯然,其他三大鬼王都死了。


    “楊歡?”


    對麵的兵家弟子一眼看到楊歡,個個詫異無比,羞憤非常。尤其是言堅,他對楊歡頗有一種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感覺。


    “呲啦!”


    楊歡不理會言堅殺人一樣的眼神,頓時施展了當時斬開牛頭馬麵的劍招,一劍兩儀,竟然將那剩下的一頭鬼王直接切成了兩半,一半陰魂,一般瘟毒。


    “收!”


    那失去瘟毒的鬼王還要逃跑,可下一刻頓時被楊歡後背中伸出的一直手掌抓住,呲啦碾碎,從其神魂裏摳出了一尊神胎,擒拿進去。


    一時間,楊歡周身金光刺目,那黑色漩渦更是顫栗不止,其中隱約有陣陣喪音奏響,之後,楊歡的身後出現了一尊頂天立地,頭頂王冠,身穿蟒服,背生十臂,陰陽雙麵,手持判官筆的虛影。


    城隍!


    這虛影威嚴無比,一閃即逝,楊歡背後的漩渦也開始緩緩縮小起來。


    “快了,明王快成了!”


    此刻楊歡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那明王已經凝結出了一條手臂,先前抓捕鬼王的就是這隻手,地獄之手。


    “原來是歡公子,在下牧虛竹,多謝歡公子相救之誼!”


    此刻,兵家那位中年男子也手掌一招將那血竹收了迴去,看著楊歡拱拱手。


    “別謝我,救你們可不是免費的,三尊偽神胎,快給我吧,我還要救助更多的人。”


    楊歡撇撇嘴毫不客氣的開口。


    “呃……”


    牧虛竹沒料到楊歡這麽直接,竟然攜恩圖報。


    “楊歡你別太過分,先前要不是你以兵陣協助毒魔,我們早就將其殲滅了,哪裏用得著你救?”


    “就是,你這是獅子大開口,是施恩圖報,小人行徑!”


    言堅一聽楊歡的話,頓時就聲色俱厲的斥責起來。


    楊歡盯著言堅,混不在意的笑笑,頓時戲謔的譏諷道:“是啊,我就是攜恩圖報,就是小人,比不得你們,光明正大在離京城外圍攻我,九大學派,十三仙門,真是好大排場。


    當然,我也比不得你們給我下匾誇讚的豪邁手筆,更沒有你們的財大氣粗,一唿百應,想要收買儒家和墨家在這鬼域之中追殺我。”


    “你……”


    言堅臉色漲紅,不知道是羞是怒。


    “楊歡你休要信口雌黃,我倒想問問,你方才所用兵陣之道可是得自我兵家,如果是,請你交出來!”


    就在這時,言堅身邊的一個清瘦男子站了出來,竟然一副聲討楊歡的架勢。


    “就是,你偷學我兵家道法,該當何罪!”


    “自廢修為,自廢!”


    一個個兵家弟子頓時聲色俱厲的討伐起來。


    “哈哈哈,果然是一群偽君子,不認賬就算了,現在還想得到我的兵陣之道?”楊歡冷眼瞥過這些人,就像看小醜一樣。


    “此事還請歡公子解釋一下,這畢竟關乎我兵家的道法傳承問題,我觀公子之兵道似乎頗有幾分針對我兵家的意味。”


    牧虛竹此刻也坐不住了,連忙朝著楊歡拱拱手。


    他說的客氣,‘頗有幾分針對的意味’,其實是徹底針對,針鋒相對才是。


    如果真的讓這種兵道流傳出去,那他兵家勢必會受到沉重打擊。


    “有什麽可解釋的,我這兵道乃是萬年前戰王所遺,那時候你家祖宗孫武的爺爺也沒出生呢,有什麽對你解釋的?我看是你家孫巨子抄襲我的《戰王古策》還沒抄全吧,迴頭我會去魯國找他理論一番的。”


    楊歡冷冷的瞪了一眼言堅,不想再和這些人瞎扯,轉身就走。


    “還請歡公子留步!”牧虛竹連忙攔住楊歡。


    “哦?先前還看你有幾分大家風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怎麽,你難道想攔下我,逼問兵陣,或者滅口不成?”


    楊歡看看這個牧虛竹,已經在暗中醞釀遁光,他的應龍之翼速度極其恐怖,逃命的關鍵時刻也顧不得被發現了。


    “歡公子誤會了,在下攔住你其實沒什麽惡意,隻是想請歡公子傳授我先前的兵陣之道,不知……”


    “沒問題,把你的血竹給我,我傳你一門。”


    “呃……”


    看著牧虛竹瞪大眼睛的模樣,楊歡頓時心裏鄙夷一聲,真是可笑,你舍不得自己的寶物,難道就必須我對你舍得麽?


    “既然舍不得就算了!”楊歡搖搖頭直接朝著虛空遁走。


    “公子且慢,能不能換個條件……”牧虛竹急切的追問。


    “先把你們兵家的債還了再說吧,如果想要,讓孫武拿三百丈功德,三百丈氣運來換,我可以給他一兩門!”


    虛空中留下浩浩蕩蕩的聲音,楊歡早已消失無蹤。


    “師叔,這楊歡身負這樣的兵道,注定對我兵家百般克製,如果讓他流傳開來,那定然……”


    言堅小聲的對牧虛竹訴說,挑唆之意不言而喻。


    “是啊師叔,咱們追上他,把他綁了,逼問出來便可,為何要這麽客氣,他不過是一個……”


    “住口,這就是你們的兵道?兵者詭道也,楊歡先前運用毒魔來打敗了我們,這才是用兵,你們不從中吸取教訓,反而嫉妒賢能,真是大有出息啊。


    這樣的人物,你們不是想著如何拉攏進入我兵家,為我兵家再添英才,反而百般刁難擠壓,真是豈有此理。


    還有,你們以為楊歡沒有護身的辦法麽?你們以為誰都可以操控那瘟毒麽?再者,我先前靠近他的時候,楊歡的周身竟然掀起了一絲空間之力,這定然是極其恐怖的遁術,你們以為他沒有逃跑的法門麽?”


    牧虛竹冷眼的看著言堅等人,頓時聲色俱厲的嗬斥一通。


    “那我們……”


    言堅訕訕的看著牧虛竹,不敢亂說話了。


    “我們快去追上楊歡,給他三尊偽神胎,趁早拉攏的好,此人心機濃重,手段超凡,學識恐怖,不能成為朋友,就必須不做敵人,否則將來後患無窮。”


    牧虛竹直接下令,整個兵家陣營頓時扭轉兵陣,化成了一隻漆黑巨獸,轟隆隆奔跑起來。


    “十殿閻羅,地獄之手,會不會是我看錯了?不可能,應該是真的,想不到楊歡的城隍身份竟然是陰司認可的,否則是無法得到十殿閻羅修煉之法的。他那神胎還未凝結就有這般氣象,將來定然是前途無量……”


    此刻,牧虛竹雙眼閃爍,竟然在心裏迴想楊歡先前顯化的那尊明王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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