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軍懷著滿腔的憤懣,通過加密通訊線路,將遭遇軍閥勒索 “保護費” 一事詳盡地報告給了遠在國內的陳塵。電話這頭,陳建軍的聲音裏透著抑製不住的無奈與不甘,他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當時那劍拔弩張的對峙場景,從軍閥手下那囂張跋扈的神態、惡語相向的囂張氣焰,再到己方為求園區一時安穩,迫不得已支付巨額緬幣的無奈之舉,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仿佛要讓陳塵身臨其境般感受到那份憋屈與屈辱。


    陳塵在電話那頭靜靜聽著,眉頭隨著陳建軍的講述越擰越緊,臉色也越發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心裏明白,在異國他鄉開拓業務本就是在荊棘叢中前行,困難重重、險阻不斷,如今又遭這般明目張膽的勒索,若就此忍氣吞聲,那無疑是向這些當地惡勢力遞出了軟弱可欺的信號,日後怕是各路牛鬼蛇神都會聞風而動,變本加厲地來為難清溪集團,到那時,園區的安保工作將徹底陷入舉步維艱的境地,集團在緬甸辛苦打下的產業根基以及員工們的人身安全都將成為泡影,無法得到絲毫保障。


    可若要選擇報複,陳塵又何嚐不知這泰緬邊境的局勢是何等錯綜複雜。這片土地上,各方勢力相互交織,盤根錯節得如同一片不見邊際的原始叢林,每一股勢力背後都牽扯著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隱藏著數不清的明爭暗鬥。稍有不慎,一個小小的舉動都可能如投入湖麵的巨石,激起千層浪,讓清溪集團瞬間陷入萬劫不複的危險漩渦之中。


    陳塵在寬敞卻略顯壓抑的辦公室裏來迴踱步,皮鞋與地麵碰撞發出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他此刻內心糾結與掙紮的節奏。他雙手背在身後,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凝重與思索,腦海裏正如同有兩個小人在激烈交鋒,不斷權衡著利弊得失。


    一方麵,選擇默默咽下這口氣,確實能換來一時的風平浪靜,可那也隻是表麵的平靜罷了,實則是在為日後埋下一顆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園區將永無寧日,隻能在這些惡勢力的陰影下苟延殘喘,這顯然不是陳塵想要看到的結果;另一方麵,倘若貿然采取報複行動,那就如同在這布滿火藥桶的危險地帶擦出了星星之火,一旦打草驚蛇,引發各方勢力的連鎖反應,屆時,清溪集團必將陷入四麵楚歌的絕境,麵對來自各方的圍追堵截,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陳塵畢竟是在商場上曆經無數風浪、摸爬滾打多年的人,骨子裏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和守護集團利益的堅定決心,讓他在深思熟慮之後,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起來,心中已然做出了決定。他語氣沉穩而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對著電話那頭的陳建軍說道:“建軍,這事兒絕不能就這麽算了,咱們要是這次認了慫,往後在緬甸可就真的抬不起頭來了,那些家夥隻會得寸進尺,把咱們當成軟柿子隨意拿捏。不過,咱們目前對當地的情況還不夠熟悉,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貿然行動隻會撞得頭破血流。你這樣,先去外麵找那些小混混,就是那些給詐騙園區在外麵幹些見不得光勾當、專門抓人迴去的家夥。他們處在當地勢力的底層,消息靈通得很,而且相對來說比較好拿捏,就從他們入手。把他們抓迴來,仔仔細細地盤查一番,咱們得先摸清楚這周邊勢力的底細,做到知己知彼,才能製定出周全的報複計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陳總!” 陳建軍得到指示,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決然,那是軍人骨子裏的血性被點燃的表現。雖說他心裏也清楚,這任務絕非易事,其間潛藏的風險如同隱藏在暗處的荊棘,稍不注意就會被紮得遍體鱗傷,但此刻,心中那股被勒索事件激起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燒,讓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為園區討迴公道,讓那些肆意妄為的家夥知道清溪集團可不是好惹的。


    陳建軍雷厲風行地召集了幾個身手最為矯健、行事最為謹慎且經驗豐富的保安隊員,一支精悍的行動小隊就此迅速組建完成。他們先是各自換上了便於隱匿身形的便裝,那衣服的顏色和款式都與當地普通民眾無異,巧妙地將武器裝備藏在寬鬆的衣服之下,經過一番細致的檢查與調整,確保從外表看不出任何異樣,就如同普通的路人一般,毫無引人注目的地方。


    一切準備就緒後,趁著夜色如墨、籠罩大地之時,他們如同幾隻夜行的獵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園區,朝著園區周邊那些魚龍混雜、充滿未知的街區潛行而去。


    泰緬邊境的夜晚,仿佛被一層神秘而又危險的薄紗所籠罩,街頭巷尾處處透著一種讓人脊背發涼的氣息。昏暗的路燈在夜風中閃爍著昏黃的光,那光線忽明忽暗,時不時還會像喘不過氣來一般閃爍幾下,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將這世界徹底拖入黑暗之中。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偶爾有幾個當地人神色匆匆地走過,他們的眼神中透著本能的警惕,仿佛周圍的黑暗中隨時可能躥出什麽危險的東西。當他們看到陳建軍他們這幾個陌生麵孔時,都會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如同躲避瘟神一般,盡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陳建軍帶領著小隊,憑借著此前對周邊環境的些許了解以及敏銳的方向感,小心翼翼地來到了一處臭名昭著的小混混聚集地。這裏就像是城市陰暗麵的一個縮影,充斥著各種低級嘈雜的酒吧、煙霧彌漫的台球廳和暗藏玄機的小賭場,是那些無所事事、靠著歪門邪道為生的小混混們平日裏尋歡作樂、攬活賺錢的據點。每一個場所裏,都彌漫著煙酒的刺鼻氣味、喧鬧的嘈雜聲以及那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仿佛是一個個藏汙納垢的罪惡巢穴。


    小隊成員們按照事先製定好的計劃,如同訓練有素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分散開來,各自找好隱蔽的位置,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他們的目光如同銳利的鷹眼,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陳建軍則帶著一名隊員,壓低了帽簷,裝作一副喝得醉醺醺的模樣,搖搖晃晃地走進了一家酒吧。


    酒吧裏的景象更是混亂不堪,燈光昏暗得如同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煙霧繚繞在每一個角落,讓人仿佛置身於雲霧之中,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嘈雜的音樂聲震耳欲聾,那強烈的節奏如同重錘一般敲擊著人的耳膜,舞池裏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子正隨著音樂瘋狂扭動著身體,周圍的桌子旁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他們大多滿臉兇相,眼神中透著狡黠與貪婪,那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仿佛隱藏著無數不可告人的心思。


    陳建軍和隊員在吧台前找了個空位坐下,漫不經心地要了兩杯酒,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和旁邊的人攀談起來。他們故意操著不太熟練的緬語,時不時夾雜著一些簡單的英語單詞,那生硬的口音和略顯笨拙的表達方式,倒也符合他們 “外來者想找活兒幹” 的人設。他們向旁人打聽著附近有沒有什麽能 “賺快錢” 的活兒,一邊說一邊用期待又好奇的眼神看著對方,試圖以此為誘餌,引出那些給詐騙園區幹活的小混混。


    沒過多久,一個瘦高個、眼神遊離不定的年輕人鬼鬼祟祟地湊了過來。他先是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建軍二人,那目光像審視獵物一般,透著幾分精明與算計。隨後,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絲神秘兮兮的口吻說道:“看你們不像本地人啊,想賺快錢?我這兒倒是有個路子,不過,可得膽子大才行哦。”


    陳建軍心中暗自一喜,臉上卻依舊裝作好奇又興奮的樣子,眼睛微微放光,急切地問道:“哦?什麽路子啊?兄弟你快說說看,隻要能賺錢,咱可不怕什麽。”


    那年輕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滿是煙漬的牙齒,那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陰森,他湊近了一些,用一種自以為很隱秘的聲音說道:“這附近有幾個詐騙園區,正缺人手幫忙在外麵抓人呢,隻要抓一個迴去,那報酬可不少啊。不過,這事兒風險也不小,要是被警察或者那些園區的對頭抓到,可就慘咯。”


    陳建軍和隊員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就如同獵人終於發現了獵物的蹤跡一般。陳建軍不動聲色地繼續和那年輕人套近乎,一邊佯裝大口喝酒,一邊順著對方的話頭,旁敲側擊地打聽著更多關於那些詐騙園區以及它們背後勢力的情況。那年輕人見陳建軍似乎對這事兒很感興趣,又幾杯酒下肚,酒精開始在腦袋裏作祟,讓他漸漸放鬆了警惕,便開始口無遮攔起來,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都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哪個園區勢力最大,背後靠著哪個軍閥撐腰,那軍閥又是如何心狠手辣、在當地隻手遮天;哪個園區最近在招人擴充勢力,給的報酬最高,吸引了不少走投無路或是貪圖錢財的人前去賣命;還有各個園區之間時常為了爭搶 “資源” 而發生的一些明爭暗鬥,以及他們慣用的一些躲避警方打擊的手段等等。陳建軍一邊聽,一邊不動聲色地將這些信息都牢牢記住,仿佛一台精準的記錄儀,不放過任何一個關鍵細節。


    就在那年輕人說得正起勁、沉浸在自己的講述中時,陳建軍不動聲色地給隱藏在周圍的小隊成員發出了行動信號。刹那間,原本隱匿在各個角落的隊員們如同神兵天降,迅速從四麵八方現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製住了酒吧裏的局麵。那年輕人見狀,嚇得臉色煞白,就像見了鬼一樣,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他下意識地想要掙紮逃跑,卻被陳建軍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用槍頂住了後腰,同時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冷冷喝道:“別亂動,乖乖跟我們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聲音雖不大,但那冰冷的語氣中蘊含的威懾力,讓年輕人瞬間如墜冰窖,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幹了,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念頭。


    其他小混混們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都嚇得呆若木雞,愣在原地不敢動彈,眼睜睜地看著陳建軍等人押著那年輕人離開了酒吧,整個過程幹淨利落,沒有引起絲毫不必要的混亂。


    迴到園區後,陳建軍立刻命人把那年輕人帶到了一間專門準備的審訊室裏。審訊室裏燈光亮如白晝,那慘白的光線毫無溫度地灑在每一個角落,四周的牆壁光禿禿的,沒有任何裝飾,隻有一張冰冷的桌子和幾把硬邦邦的椅子,整個空間顯得壓抑而又嚴肅,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冰冷的牢籠之中,不自覺地心生畏懼。


    陳建軍坐在桌子前,目光冷峻得如同冬日裏的寒霜,直直地看著被牢牢綁在椅子上的年輕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對方的身體,看到他內心深處的恐懼與慌亂。陳建軍冷冷地說道:“小子,今天把你抓迴來,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麽吧。我勸你老實交代,把你知道的關於這周邊所有勢力的情況,一五一十地都說出來,要是敢有半句假話,哼,有你好受的!” 說話間,他有意無意地用手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一把匕首,那匕首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似乎在無聲地警告著年輕人。


    那年輕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嘴裏哆哆嗦嗦地說道:“大哥,大哥饒命啊,我知道的一定都說,您可千萬別傷害我啊。”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在陳建軍步步緊逼、嚴厲審訊的強大氣場壓迫下,那年輕人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將自己所知道的當地各種勢力的分布情況,諸如哪些勢力盤踞在哪片區域,勢力範圍的邊界在哪裏;各個勢力之間相互勾結又相互傾軋的複雜利益糾葛,誰和誰是盟友,誰又與誰有著深仇大恨;他們常用的活動據點都隱藏在哪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以及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方式、慣用的手段等等,都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毫無保留地全部交代了出來。雖然他所知曉的也僅僅隻是這錯綜複雜勢力網中的冰山一角,但對於此刻的陳建軍和遠在國內的陳塵來說,這些信息無疑是極為寶貴的,猶如在黑暗中點亮了一盞明燈,至少讓他們對這如同迷霧般的當地勢力有了更清晰的了解,為下一步的報複計劃提供了重要的依據。


    然而,陳建軍心裏也清楚得很,他們這一番舉動,無異於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很可能已經引起了某些勢力的警覺。接下來的日子裏,園區或許會麵臨更多的麻煩和威脅,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隻是暫時的假象罷了。但事已至此,開弓沒有迴頭箭,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報複,要在這片充滿挑戰的土地上站穩腳跟,守護好集團的利益和尊嚴,那便隻能勇往直前,做好應對一切困難的準備。此刻,整個園區都籠罩在一種大戰將至的緊張氛圍之中,每一個人都在等待著陳塵依據這些新獲取的情報,製定出具體詳盡的報複計劃,然後一同為了尊嚴和權益,向那些妄圖欺壓他們的當地勢力發起強有力的反擊,哪怕前方是荊棘密布、刀山火海,也絕不退縮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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