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陽光透過寫字樓那光潔透亮的玻璃幕牆,洋洋灑灑地傾落在前台的桌麵上,光影交錯間,原本按部就班、平靜有序的辦公氛圍,被一陣突兀響起的電話鈴聲驟然打破。前台接待員趕忙伸手接起電話,臉上原本職業性的微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略顯緊張的神情。她一邊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一邊連連點頭,隨後迅速拿起另一部專線電話,撥通了陳塵辦公室的號碼,聲音裏不自覺地帶著一絲謹慎與忐忑:“陳總,您好呀,前台這邊來電了,說是柳大小姐又來拜訪了。您看…… 這要怎麽安排呀?”


    電話這頭的陳塵,正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審閱著一份重要的項目文件。聽聞前台的匯報,他握著文件的手微微一頓,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心中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瞬間湧起一股複雜且洶湧的情緒。柳家,這個在過往的日子裏,如同陰雲般籠罩在清溪集團上空的對手,每一次出現,似乎都預示著麻煩與紛爭的來臨。想起曾經那些被柳家暗中使絆子、處處設局刁難的艱難時刻,陳塵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不過,他畢竟也是曆經商場風雨洗禮的人了,很快便壓下了心中的情緒波動,心中暗自思忖:柳婉清這個時候前來,必定是帶著柳家的某種意圖,不管怎樣,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短暫的思索後,陳塵對著話筒沉穩地說道:“請柳大小姐到會客室稍等吧,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陳塵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思緒稍稍平複,隨後整理了一下身上筆挺的西裝,起身邁著不疾不徐卻又透著一股沉穩勁兒的步伐,朝著會客室走去。


    此時的會客室裏,柳婉清正端坐在沙發上,她身著一身精致的白色套裝,剪裁得體的上衣貼合著她纖細的腰身,勾勒出優雅的曲線,下身的裙擺恰到好處地垂落在腳踝上方,露出一小截白皙修長的小腿,搭配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整個人顯得高貴又冷豔。她那精心打理過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肩頭,幾縷發絲微微卷曲,更添幾分嫵媚。隻是那微微上揚的眉梢和透著疏離的眼眸,以及那緊抿的嘴角,讓她看起來帶著一股不易察覺卻又實實在在的傲慢勁兒。


    柳婉清的目光隨意地在會客室裏掃視著,看著周圍的裝飾陳設,心中暗自比較著與自家的差距,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當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時,她微微抬眸,看向走進來的陳塵,臉上瞬間換上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卻依舊穩穩地坐在那裏,並未起身相迎,隻是淡淡地開口道:“陳總,好久不見啊,近來貴集團的風頭可是一時無兩呢,大街小巷都在談論著你們清溪集團的那些事兒,可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呀。” 她刻意加重了 “好生羨慕” 這幾個字的語氣,話裏話外的陰陽怪氣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陳塵自然也聽出了她言語中的嘲諷之意,不過他麵上依舊帶著禮貌性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的微風,看似溫和,卻讓人捉摸不透其背後的真實情緒。他穩步走到柳婉清對麵的沙發旁,緩緩坐下,目光平靜地與柳婉清對視著,迴應道:“柳大小姐說笑了,不過是運氣好,承蒙各界朋友的關照,再加上集團上下齊心協力,做了點實事,哪比得上柳家在商界紮根多年,底蘊深厚,那才是真正讓人欽佩的呀。不知今日柳大小姐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呀?” 陳塵的話語看似謙遜,實則綿裏藏針,暗示著柳家雖有深厚根基,卻也沒少仗勢欺人。


    柳婉清輕輕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悅,她緩緩放下手中那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杯,杯底與桌麵輕輕觸碰,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在這略顯安靜的會客室裏卻顯得格外突兀。她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目光直直地盯著陳塵,那眼神仿佛要將陳塵看穿一般,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嚴肅和壓迫感:“陳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次我來,是代表柳家,想和你談談咱們兩家之間的事。你也知道,之前在福省,咱們之間確實有些競爭和摩擦,但商場如戰場,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那都是過去式了。如今,我家老爺子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在商界混口飯吃,沒必要鬧得太僵,冤家宜解不宜結嘛。希望咱們能低調地解決之前的那些糾葛,往後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柳婉清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些,可那微微上揚的語調還是透露出了她內心的不甘與無奈,畢竟讓柳家主動來求和,這在以往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陳塵心中暗自冷笑,臉上卻依舊保持著波瀾不驚的模樣,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桌麵,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無聲地迴應著柳婉清話語中的不合理之處。片刻後,他看著柳婉清,緩緩開口說道:“柳大小姐,你說得倒輕巧。之前柳家對我清溪集團步步緊逼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那些暗中使的絆子、給我們製造的各種麻煩,可不是簡單的磕磕碰碰啊,那差點就讓我們辛辛苦苦打拚的事業毀於一旦。當時我們在黑暗中艱難摸索,四處求生存,你們柳家又何曾有過一絲憐憫之心,給過我們一點喘息的機會?如今看我們靠著自己的努力發展起來了,就想輕飄飄地說一句解決了事,哪有這麽便宜的道理?” 陳塵的語速不快,可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石子,沉甸甸地砸在柳婉清的心頭,讓她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柳婉清眉頭一蹙,兩道好看的柳葉眉瞬間擰在了一起,她的臉色漲得通紅,顯然是被陳塵的話激怒了。她提高了聲調,聲音裏帶著一絲惱怒和急切說道:“陳塵,你可別得寸進尺!商場上競爭本就是常事,你們能走到今天,難道就沒使過一點手段?別把自己說得那麽無辜,現在倒說起我們的不是來了。柳家在這商界摸爬滾打多少年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如今願意放下身段跟你談和解,已經是給足你麵子了,你別不識好歹!” 柳婉清邊說邊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以顯示她此刻內心的煩躁與不滿,在她看來,陳塵這是不懂得見好就收,完全不把柳家的好意放在眼裏。


    陳塵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那目光猶如寒夜裏的星辰,冰冷而又堅定。他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用力撐在桌麵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炬地盯著柳婉清,毫不退縮地迴應道:“麵子?柳大小姐,我陳塵最不在乎的就是所謂的麵子!你們柳家當初對我們的所作所為,那可不是簡單的競爭,那是想把我們徹底打壓下去,讓我們永無翻身之日!那些日子裏,我們為了一個項目,為了能在市場上站穩腳跟,付出了多少心血,熬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可你們呢,卻想盡辦法破壞我們的努力,用各種不正當的手段來搶奪資源、擠壓我們的生存空間。我信奉的是,敵人就應該趕盡殺絕,不然哪天又被你們在背後捅一刀,我可沒那麽多精力一次次去防備。我不能拿整個清溪集團的未來去冒險,去相信你們這毫無誠意的和解之說。” 陳塵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往日裏那些被壓抑的委屈和憤怒此刻都在話語間傾瀉而出。


    會客室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硝煙在彌漫,空氣都變得壓抑而沉重,讓人感覺唿吸都有些困難。柳婉清也跟著站了起來,她氣得渾身發抖,白皙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手包的帶子,指節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指著陳塵,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強裝鎮定地說道:“陳塵,你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們清溪集團現在有點成績就了不起了?柳家可不是好惹的,在這商界的根基可不是你們一朝一夕就能撼動的。真要鬥起來,你們未必能討到好處!別以為拿下了幾個項目,在幾個省份開了幾家分公司,就可以目中無人了,我們柳家有的是辦法讓你們知道什麽叫自不量力!” 柳婉清的眼神中滿是憤怒和不屑,她試圖用柳家的威名來震懾住陳塵,讓他改變主意。


    陳塵冷笑一聲,那笑聲在這緊張的氛圍裏顯得格外刺耳,他不屑地說道:“是嗎?那咱們就試試看!我們清溪集團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嘴上功夫,而是實實在在的努力和全體員工的拚搏。我們從一個小小的本地企業,一步步走到現在,經曆了多少艱難險阻,每一次都是靠著大家的團結一心、咬牙堅持才挺過來的。你們柳家要是還想繼續耍手段,我們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們柳家的根基深厚,還是我們清溪集團的實力更勝一籌!” 陳塵的眼神愈發堅定,他挺直了脊背,像是一位準備衝鋒陷陣的戰士,毫不畏懼地迎接著即將到來的挑戰。


    柳婉清被陳塵的強硬態度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還是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憤怒。她冷冷地說道:“好,陳塵,你別後悔今天的決定。咱們走著瞧!” 說罷,她拿起手包,轉身快步朝著門口走去,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迴蕩,每一聲都像是帶著她那未消散的怒氣,“噠噠噠” 的聲響漸行漸遠,卻仿佛依舊在這會客室裏迴響著,讓這緊張的氛圍久久未能散去。


    陳塵看著柳婉清離去的背影,眼神愈發堅定,他知道,與柳家的這場爭鬥,已然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接下來,必然是一場更為激烈的較量。但他毫無畏懼,為了清溪集團的未來,為了那些一直追隨他、信任他的員工們,他必須要戰鬥到底。此刻,他的腦海中已經開始思索著接下來要采取的應對策略,準備迎接柳家可能發起的各種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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