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尼貝撒如此一說,狂鳳仔細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外麵有哪個大能在血祭期間施展過禦劍術。


    見兩人都冷靜下來,那魔將連忙開口:“羈絆動靜。兩位大人先到殿內麵見魔帝,說說後續計劃吧。羈絆動靜。”


    “這邊請,切勿叫魔帝大人久等了。羈……唔。”那魔將說完,看到尼貝撒聽到頌詞麵色不善,連忙將最後那句噎了迴去,不想引動了部眾誓言反噬,險些吐出口血。


    狂鳳連忙裝作沒看見一樣,摸著鼻子向前走:“魔帝大人傷勢不要緊吧?”


    走著走著想到這個尼貝撒魔神見到魔帝時,也要口稱頌詞,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尼貝撒:“嗯?”


    “無事無事,我想到高興的事。這迴封印被破開一處,日後再破除其他便方便許多,故此忍不住心中欣喜。”狂鳳一本正經的說道。


    ……


    “未來魔尊孝太·誌乃麾下,魔將跋吉達·狂鳳見過魔帝。因魔尊大人遭遇意外,我部暫未有頌詞,還請魔帝見諒。”狂鳳微微躬身行禮。


    狂鳳雖然修為不高,但其直屬魔尊麾下,又主導了封印破壞一事,地位上不比魔帝低多少,自然可以這般‘無禮’。


    “羈絆動靜。尼貝撒見過魔帝大人。”尼貝撒跪地叩首。


    魔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這狂鳳太不靠譜,你看這下屬麵見自己,張口閉口就是羈絆動靜,太不像話。


    “孝太道友麾下?孝太道友路途坎坷,還未曾登至巔峰便為我魔域立下如此功勞,未來不可限量啊。”本想懲戒這狂鳳一番,哪想到竟是未來魔尊下屬,也就不好再擺譜了。那魔帝揮手,擋在幾人中間的屏風便緩緩移動到兩邊,露出了魔帝真容。


    狂鳳抬頭看向魔帝,這一看險些笑出聲來,魔帝維持著仰麵向上看的姿勢,額頭處插著一把劍,穿透了腦袋從後腦勺斜斜的鑽出紮進了後背,再從右邊大腿前麵鑽出。就像是一根被竹簽串起的大蝦一樣。


    一根翠綠的竹竿套在劍身上,像是劍鞘一樣。


    眾所周知,魔族腦子較小,也正是這較小的原因,長劍穿透魔帝腦袋卻沒能要了他的命。看得出魔帝實力強大,這般嚴重的傷勢也能保持站穩,並且已經將長劍逼出幾寸長了。


    再一細看,狂鳳不禁冷汗直流,那長劍分明是自己扔向那翠微山幾人的那把,可自己氣急之下扔出的長劍怎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那根竹竿甚是古怪狂鳳心思電轉,是了,那時封印剛剛破開,威力還沒散去。這長劍在封印大陣的作用下加速下墜,紮到魔帝身上前又沒了封印大陣去毀滅長劍。這封印據說是幾名長生者的手筆,威力自然不是魔帝能抗衡的。


    “狂鳳啊,你可對破除封印有了下一步計劃?”魔帝開口問,本身綠腰部是有自己的計劃,但狂鳳畢竟是破除封印第一人,有任何的計劃都是可以說出來支持一下的,萬一比原本計劃要好呢?


    “計劃,當然是有的……”


    ……


    眼見那狂鳳比著兩個中指跳了下去,促織張了張嘴,緩了半天還是開口:“他這是自殺了?”


    “自殺個毛線,他那是跳迴魔域了。”玄香伸手拍了促織腦袋一下。


    “可不是有那些個陣法封印什麽的麽?石頭都飛不過去啊。”李子木也不理解,還以為封印破除失敗了。畢竟以前看的小說、電視,那封印什麽的一破除,立馬便有百萬大軍從裏麵衝出席卷世間的。


    “封印被破開了啊,他跳下去的位置是安全的。”玄香搖了搖頭,也不知是什麽情緒,總感覺他似乎有些惆悵。


    “那我們也在那位置跳下去,然後把他砍了不行麽?”促織惡狠狠的說道,要說恨狂鳳,他倒也沒多恨,隻是眼看著他害死這麽多人,最後又逍遙脫身不爽而已。


    玄香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促織:“追過去然後讓一億個魔族一人一口唾沫把你淹死?就算你不知道對麵是魔域十二部之一的綠腰部,你也拿出你那花生米大小的腦仁想一想,對魔域這麽重要的入口必定有著無數魔族把守吧?”


    “所以封印被魔族破壞了?那是不是魔族要入侵了?而且我們這邊怎麽沒人鎮守?”李子木一臉的擔心,以自己的實力,真要是發生了魔族入侵這種事情,不能說和炮灰一樣吧,可也連炮灰都算不上。


    “那封印可不是狂鳳這三兩下就能搞定的,這次能破出個幾米的口子,都算僥天之幸了。水……咳,你師父申淵從這離開剛剛三年,本來封印還是能維持住的,隻要下一個來鎮守的人及時修補一番就行。”


    “可是下一個來這鎮守的應該是永巨樓的徐慧康,那貨死的挺慘,連骨灰都被揚了。”玄香的話讓李子木三人後背不禁冒了冷汗,徐慧康死的那時分明隻有五個活人在現場。


    “你師父是最慘的,獨自在這深淵之上鎮守了三千多年。四千多年前長生劍宗被滅門之後,這魔域入口一直無人鎮守,不過因為當時長生劍宗太強了,留下的餘威庇護了天下千年。”


    “在長生劍宗被滅門快要千年之後,長生尊者們便發現這魔域的封印鬆動,故此,申淵便自行前來鎮守。以長生尊者悠久的壽命來看,這三千多年也不過一瞬而過,直到三年前的一天,申淵向翠微仙傳訊說自己命不久矣,需盡早安排人來接手鎮壓。”


    “世間尊者們才恍然,原來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如他們一般,將時間如流水一般隨意的揮霍。於是幾大勢力便共同約定,由各個勢力安排人員前來鎮守,每人三百年。第一輪順序將抽簽決定,後麵便一直按照這樣的順序安排,而下一個便是永巨樓。”


    “正好徐慧康當時發現道侶與其弟徐飛仙私通,懷疑孩子是徐飛仙的,這年頭又沒有個親子鑒定。徐國鑒又偏愛徐飛仙,徐慧康作為長子,自然要遵從父親的安排,便要來此鎮守,也算是離開家緩緩心情。”


    “可惜了閂采萸橫插一手,如今永巨樓還不知道徐慧康已死,隻當其為了逃避鎮守封印而失蹤。徐國鑒又舍不得二子來這苦守三百年,就臨時花大價錢想雇個外人來此鎮守。徐國鑒又剛好長生劫臨頭,也就耽誤了這麽幾天,被那狂鳳抓到機會了。”


    玄香趴在平台向下看去,那羈絆動靜的聲音依然沒有停歇,看來那邊魔族依然在做著各種儀式確保鬆動的封印不會自行修複。


    “隻是不知道這魔族入侵所造殺孽,是算在閂采霞頭上還是算在徐國鑒頭上,嘖,因果一事果然玄妙啊。”


    “那我們就這麽看著?不做點什麽,或者找師門長輩,要不幹脆找祖師解決一下?”李子木看著心事重重的圖總裂和月似時,兩人似乎在擔心未來魔族入侵。


    “我們?別鬧了,你問問這裏境界最高的圖總裂,他麵對這封印有什麽思路沒?這是踏馬連尊者都布置不出來的封印,你懂麽?”玄香迴過頭說了一句。


    月似時眼睛一眯,這玄香話裏有話啊:“你說尊者都布置不出來的封印,這是什麽意思?”


    玄香咧著嘴笑了笑,伸出個拇指:“要不怎麽說月仙子心思聰慧,可比這四個臭男人強多了。”


    說完手舞足蹈的假模假樣跳了幾下,又用一種難懂的方言唱了起來:“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或者另有高處比天高。在世間自有山比此山更高,但愛心找不到比你好。後麵不會唱了,你也別問了。”


    “一山還比一山高?”李子木盯著玄香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


    玄香也不答話,兀自說著:“尊者們是不可以出手來修補這封印的,他們出手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人間有尊者,魔族自然也是有尊者的。均衡啊~”言下之意人間尊者出手了,那魔族尊者自然也可以出手,那將是尊者之間的大戰,毀天滅地是兩方都不想接受的後果。


    “你這人確實有點意思,這些隱秘的事,我連一點捕風捉影的消息都沒有,你卻知道的這般清楚。”圖總裂笑嗬嗬的盯著玄香,“你來頭恐怕不一般吧?”


    “走了走了,此方事了。你那任務也算是完成的,狂鳳攜梅山肉身遁入魔域,魔域入口鬆動,魔族將再次入侵人間了。”


    玄香擺了擺手迴避了圖總裂的問題,扛起段可留帶頭走向平台後方的洞口:“佛桑肆虐,妖風四起,鬼蜮輪迴,世迎荼白,神鑄斷橋,仙凡有路。”


    剩下幾人一頭霧水的互相看了看,連忙追了上去,“哎你什麽意思啊?”


    玄香兀自在洞裏走去,也不迴答,穿過山洞很快到了地麵,幾人環視一周,卻是站在了一處坍塌的大殿裏,身後牆壁上一排大大小小洞口。


    玄香帶著幾人沿著破碎不堪的石板路向前走去,很快便看到了那兩個門柱。


    “嗯?”李子木突然站住不動,皺著眉頭看著那兩個門柱。


    “怎麽了?”月似時見狀連忙走到他身邊問了一下。


    “我感覺體內有股不明的法力在湧動。”閉上眼睛細細感應著。幾人注意力全被李子木吸引,卻沒人發現玄香藏在段可留身下的手掐了個法訣,引導著一股法力包裹著一段神識從門柱中緩緩向著李子木流去。


    圖總裂伸手搭在李子木身上,神識緩緩探入他的體內,半晌睜開眼睛:“你有修煉過其他功法?”


    “應該沒有吧,我幾個月前清醒之後,就一直在修煉紫氣東來訣,沒有其他功法的。”隨著那法力不停的湧動,李子木已經站立不穩,連忙坐在了地上,苦著臉迴答。


    “大造化大造化,外麵都傳說那門柱裏藏著長生劍訣,沒想到這還是真的。”玄香這時也已經完成了那法力的操控,走到李子木麵前裝模作樣的查探一番,連連拍手很是高興的說了一句。


    “不愧是你啊,隨隨便便都能有這般奇遇,果然不同凡響啊。都說靈寶通人心,這功法也不遑多讓啊。沒事沒事,等他一時片刻就是了。”


    果然沒過一會,李子木便站起身來:“這功法叫長生劍訣麽?那我現在修煉兩種功法,不會走火入魔嗎?”


    “哪裏會走火入魔,安心修煉便是,可惜了沒有法訣,不然你還能傳授給別人的。”玄香一臉可惜。


    功法若是沒有法訣,想要傳授給別人,便隻能經過傳功這一方式,傳功之後原先的人便無法再做修煉了,所以玄香可惜不能傳授給他人。


    若是有法訣,配合著法訣再引導一遍,他人便也學會了。沒有法訣便相當於剪切,有了法訣便是複製。


    “走了走了,來了這一趟,費了好大勁啥也沒得到,還搭進去個法寶,虧大了虧大了!”也不等別人好奇著長生劍訣,玄香便一馬當先的走了出去。


    “啊,大海啊,我的母親!”玄香一肩扛著段可留,兩手伸直向天,仰著頭擺出一副陶醉的樣子喊了一句。


    周圍幾個正在賭運氣“參悟”門柱的人不滿的看了這個神經病一眼。


    “你有病吧?這哪是大海,你喊個我的太陽我都能理解!”李子木皺著眉頭說,自己這個氣生根未免有點太不正常了,還是說氣生根都這樣不正常?丟人。


    “啊哈哈,理解意思就行。下麵太黑了,搞的我都沒了興致。”玄香也不嫌棄丟人,轉手將段可留改成公主抱抱在了懷裏,然後就這麽轉了兩圈。


    圖總裂一手捂著臉,一手從玄香懷裏奪迴段可留扛在肩上,你丟人沒事,我師兄可丟不起這個人。


    幾人吵吵鬧鬧的下了山,到了來時降落的地方,月似時祭出邀月舟,看向了玄香:“你知道那麽多東西,應該知道我完成任務迴門內複命這期間會發生什麽吧?怎麽,有沒有膽量一起走一趟?”


    “哎喲,我鑰匙落家裏了,我迴去取一下。”玄香誇張的一拍大腿,轉身就想走。


    “等等。”李子木連忙拉住了他,好不容易找到個‘氣生根’,能幫助自己迴家,這麽放跑了也太對不起他了。


    “放心吧,你們這次迴去沒危險的,你要是怕了就多喊兩句師姐救我唄。”玄香毫不在意。


    “你說的那些我又想了想,總感覺很不對勁啊。按照你那說法,下麵那個也是氣生根,他和我長得那麽像,為什麽你和我長得不像?誰給他布置那些大陣?為什麽是在這裏?”


    “還有,到底有多少個你?有沒有比你還強的?你誕生前是不是也是那樣子躺在大陣裏,又是誰給你布置的?”李子木見玄香停住了腳,連忙一連串的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按照我這破脾氣,會不會有那麽幾個厭世的,直接擺爛了大家都別活,然後過來想要弄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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