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獨峰山頂,涼亭裏一位女子亭亭玉立,宛如從千年前的畫卷中走出。一襲淡雅的青衫,衣擺輕揚,隨風而動,仿佛能拂去歲月的塵埃。青衫之上,點綴著精致的雲紋,若隱若現,如天邊飄散的雲彩,憑添幾分飄逸之美。


    女子的腰佩一把長劍, 麵容姣好,眉如新月,眼似秋波,帶著幾分俏皮與靈動。鼻梁高挺,唇瓣微翹,肌膚如雪,透著淡淡的紅暈,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嬌豔欲滴。


    一道疾光穿雲而過直入涼亭,女子伸手虛握,一柄小巧的飛劍落入手中,通體黑色帶有暗金花紋,材質非金非玉,入手冰涼。“誰的飛劍傳書?怎麽會飛到這裏來?”


    順手取下劍柄的字條仔細看去:“月師妹,煩請去往內務部解救同門。務必帶他外出任務,劍內的法訣便為酬勞。”沒有落款,字跡也不熟悉。


    “是哪位師兄師姐?解救同門?內務部能出什麽事,還需要解救?算了,還是去看看吧。”至於帶他出任務,嗯再說吧。


    ……


    “吳長老,弟子李子木已經帶到,其33天前最後一次上崗工作,之後的33天裏未請假未通知,住所門口未亮燈,現在交由吳長老核定處置,弟子們告退。”柳南林帶著李子木來到內務部大廳,隨後便自行離開。


    吳乘黃,內務部的執事長老,翠微山的各個執事長老,就隻是個幹活的。門內的執事長老們,沒什麽權力,隻負責處理一些小事,在地位上甚至於要比各個峰主看中的弟子低,但也不是李子木這種普普通通的弟子能比的。


    吳長老正在給門內弟子分發物資,見到柳南林過來也沒在意,直到她說完要走時才點了點頭示意。而對李子木吳長老似乎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依舊忙著給其他弟子分發物資。


    李子木忐忑的看著這一切,在腦子死命的搜索著關於門內曠工的出處罰,可思來想去也隻記得在那個世界裏曠工太久會被開除,等等,開除?不會被逐出師門吧?


    “謝謝吳長老!”一名身材不高的弟子雙手接過紙票,隱約可見票麵寫著靈石多少,藥材幾錢,而後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你說你叫我什麽?”吳長老手握一柄戒尺,上麵密密麻麻刻滿了字,輕輕的敲在了那名弟子肩膀上。


    “吳長老……吳執事?”那名弟子一臉茫然,畏畏縮縮的嘴裏囁嚅著 。


    “嗬,小子,出了這個門,你叫我吳長老吳執事還是吳乘黃我不說你。”


    吳長老眯著眼睛似笑非笑,還順便用眼角瞟了一眼李子木,一字一頓的說:“在這個門裏,你說你應該叫我什麽?”


    “總不能叫你親爹吧!”


    冷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但見一名青衫女子,其麵容姣好,眉如新月,明眸皓齒,帶著幾分俏皮與靈動,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推門而入。


    吳長老猛地抬頭,迅速站了起來,一臉諂媚的笑著:“月仙子說笑了,不知道月仙子大駕光臨,還望恕罪。這邊弟子不懂禮數,我正教訓著,讓月仙子看了笑話。”


    “翠微山雖然門規鬆散,但也不是叫你這般耍威風的。我早就聽聞吳長老欺辱門下弟子,克扣修煉資糧,今日倒是來的巧了。吳長老可知道違犯門規是什麽懲罰?”


    悄悄伸手擦了下額頭的冷汗,吳長老壓低聲音,“還請月仙子高抬貴手,平時弟子們也就孝敬一點點,我嘴上占些便宜,可從來沒仗著長老的身份幹什麽下作勾當。”


    吳長老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劃了一下,示意自己隻拿了一點點,“從我當上長老兩年半來日夜辛勞,俸祿也隻有那一點點,從弟子身上所得,我願全部孝敬給您,月仙子您看這事……”


    “祖師不過退隱兩百多年,門內風氣竟然如此了。我剛已經通知了執法監,按門規欺辱弟子應監禁思過百年,克扣資糧應按數額送往礦區或藥園勞作兩年半至三百年不等,預意行.賄將罰沒半數資財並監禁千年。吳長老還請跟隨執法監鎮閣接受懲處。”


    正在這時執法監鎮閣長老帶著四名弟子走進門內:“吳乘黃,枉費山主一片苦心栽培,竟然把威風耍到了弟子頭上。兩天半後於執法監開堂公審,做個例子整頓門風。”兩名弟子上前抬手按在吳長老脖子上,雙手一溜肩直接來個五花大綁。


    鎮閣長老沒有搭理其他人,衝著月仙子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四名弟子推拉著捆得像粽子一樣的吳長老跟在身後。


    “我擦,這這這……這辦事效率可以啊,話說這月仙子這麽牛的麽?”李子木目瞪口呆看著幾分鍾裏發生的一切,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吳長老就這麽的沒了?那我怎麽辦?不過這吳長老為什麽就這麽簡單的被捆了?


    月仙子名為月似時,山主青衣仙的門下弟子,據說將要成為親傳弟子了。不過並不是李子木所能接觸到的人物,而且穿越前的記憶,似乎沒有太多關於人際關係的內容,隻記得一點修煉知識。


    月似時衝著鎮閣長老一禮隨後向周圍幾名弟子說道:“你們都來這裏要做什麽的?領取物資的明日再來,明天山主會安排新的代執事長老上任,今天先散了。其他事情我先處理。”說罷轉身坐到正廳左首位坐下,衝著剛剛被吳長老要求叫爸爸的弟子道:“你先留下。”


    等了一會,眼看著大廳裏隻剩下4名弟子,月似時心想道需要解救的同門應該就在這幾個人裏麵了,這師兄師姐也太不靠譜,怎麽沒說下是誰。“說下你們都是什麽事情吧。”


    兩名弟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名弟子說道:“今日來報,絳石礦場發現絳石伴生礦紫英石,礦場的弟子處理不了,需要門內派幾名融法境以上的弟子。”


    月似時伸手一招,主位桌子上的花名冊和令牌飛入手中,這個花名冊上所記載全部是犯了錯誤或違反門規的弟子,神識探入其中後,隨手在令牌上勾畫幾下。“這5名正在接受懲處的弟子,你帶去礦區吧。”


    兩名弟子雙手接過令牌行禮告退。


    隨後月似時看向李子木,“你呢,又是何事?”


    “迴月仙子,我之前過於沉溺修煉,忘了去到崗工作一個月,被柳南林師姐帶過來交給了吳長老。”李子木學著剛才兩名弟子的樣子拱手一禮迴道。


    一個月沒去工作,往重了罰不過是三五年勞役,應該不是要解救這個。月似時心中默想,轉頭又問另外一名弟子:“你是怎麽迴事?為什麽被刁難?”


    “師弟兩年半前入門,一年半前開始參加門內工作,當時不懂人情世故,開始三個月領到的資糧都沒有給吳長老供奉,被吳長老記恨了一些。偶爾就被吳長老找些小事敲打一番,不過也隻是克扣一兩日收入或是辱罵幾句。也……也算不得什麽刁難。”看樣子這名弟子平日被欺負的比較慘,吳長老已經被捆走了,他還這樣唯唯諾諾的。


    “這兩個哪個也不像是需要解救的啊,那位師兄到底在搞什麽啊……”月似時心下鬱悶,這點芝麻大的事情也用得上解救二字。


    “不對,這兩人都是融法境界,再加上今天絳石礦場要融法境以上的人,有可能會被拉去礦場,可是去了礦場又沒什麽,不過是條件艱苦點罷了。算了,這兩個一起都帶走吧。”月似時眉頭微皺,門內懲處弟子,多是以教育規正為目的,哪怕是礦場勞役,也不過是累點,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什麽大的風險,這傳書的師兄師姐不會因為這點小風險就讓自己來一趟的,想來是還有什麽隱情吧。


    “你不過是曠工一個月,按門規從輕也隻是一年勞役,不過也可以去外務司領幾個任務做了抵罰,融法境的任務對你來說也不難。你也隻是被吳乘黃欺辱,本就無罪。”


    月似時說到這裏,突然有些遲疑起來,沉吟片刻繼續說道:“你二人和我一起去外務司領個任務,正好我也要外出,順便幫你們把任務完成,你們以為如何?”


    另一名弟子聽到這裏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月仙子高抬貴手,師弟這就去絳石礦場幫忙處理紫英石十年,師弟知錯了!師弟上有百歲老母下有三歲……我我我……我沒有老母和孩子,但是我還不想死啊!月師姐放過我吧!”說著說著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大廳裏氣氛突然尷尬起來,月似時滿臉漲紅,右手放在膝蓋上握緊拳頭,左手捏著椅子扶手,額頭青筋凸起,眼看著連唿吸都沉重了。


    李子木茫然的看著兩人,不明白大概是師弟的這位為何突然這般激動,莫不是做任務是什麽黑活不成?


    月似時左手捏住的椅子扶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一聲,突然哢的一下裂開了,李子木瞬間清醒過來,連忙拉起這位師弟:“你這是在幹什麽?月師姐好意幫我們做任務,你……”


    沒等李子木說完,這位師弟就帶著哭腔打斷了他:“這位同門你是真不知道麽?月師姐做任務,每次都隻有自己活著迴來啊,門內弟子統計過,月師姐外出做過99次任務,一共有過609個隊友,死亡608個,唯一一個活著迴來的是十一師叔,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四肢就剩下左手和右腿,左手還隻剩下大拇指和小拇指了,那可是分神的師叔啊!而且每次月師姐都是毫發無損,隻有隊友……我可不想……”


    李子木聽到這裏後背冷汗都冒出來了,懂了,這是個死亡黑車司機,還隻黑隊友不黑自己,而且還是分神大佬都扛不住的黑車。


    “你閉嘴,亂說什麽,第一百次不是都沒事的迴來了麽!而且每次任務都有完成!”月似時突然氣急敗壞起來,心想我也不想這樣,可每次都有意外發生,而且都是隊友發生意外。


    誰能想到結丹的師兄能被斬殺的妖獸血給滑倒,還好巧不巧的腦門撞到妖獸的爪子上,而且這師兄為什麽在外不運轉功法護體,被死掉的妖獸一爪子穿透腦袋死了。


    還有那元嬰的一個師姐,本來就是順路幫自己個忙,自己都拒絕了她,但是她還是要幫忙,沒想到都要迴到山門了,突然從天掉下來個出竅的大佬屍體,一下就給她砸扁了,連佩劍都豎向被砸扁了。等等……


    “第一百次那根本不是任務啊,隻是和山主順路去滄淵鎮給滄淵鎮的尊者送些東西,迴來的時候突然遇見靈氣潮汐狂暴,要不是祖師實力強大,隔空出手將靈氣潮汐打散,山主……而且憑著山主的修為迴來之後還修養了半年才好。”這弟子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怕,到最後偷偷瞟了一眼月似時,好像生怕她拉著自己出任務一樣。


    李子木這時才插嘴說道:“啊月師姐,這任務我看就我自己……”


    沒等說完,月似時一擺手打斷了他:“明天中午外務司門口見。”


    說完也不等兩人迴應,手掐法訣架起遁光就離開了。


    留下兩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看著彼此。


    “這怎麽辦?看來是天要收我狗命啊!”


    一邊搖頭晃腦的說著,一邊轉過頭看著李子木:“我叫促織,三代弟子,微壤山的。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入門多久,哪個山的,是師兄還是師弟。”


    “李子木,師父申淵,翠幽山三代弟子,入門……大概兩年半。”


    “哦,我知道你,雖然都是兩年半,但是我是師兄的,比你早了幾天。”


    “你知道我?”


    “當然啊,咱門內三代弟子600多人,四五代弟子兩萬多人,都說隻有你一個這裏不大好使,今天一見,沒看出來不好啊?”促織說完還伸出手指在太陽穴處晃了兩下。


    “嗬嗬,你還說我?剛剛是誰在裝?唯唯諾諾木訥的跟個傻子一樣?剛月師姐一說要帶著出任務,就開始口吐蓮花,哪裏還有那木訥的樣子?”李子木微微眯著眼睛打量著促織。


    “你不懂,我不這樣怎麽能在內務部混得下去,不這樣怎麽能找機會把吳乘黃拉下馬啊。他克扣也就能克扣一點,嘴上占點便宜,我就裝裝傻子,好處可落不下的。”


    促織毫不在意李子木的打量,“你想想,師伯師叔一代可沒有人能來接手這內務部,我們這一代也沒幾個人有時間來接手,同輩的師兄弟結丹、元嬰修為的要麽下山外出曆練,要麽修為即將分神開始閉關,修為再高的更沒時間來管這內務部,隻能從融法或者初入結丹的弟子裏找了,能有機會做這執事長老的,要麽是我要麽是和我關係不錯的幾個師兄弟。你說我裝傻裝的值得不?”


    “咱門內弟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能叫得上名號的有幾個,叫得上名號的又有誰能看得上這內務部,都抓緊時間提升修為呢。像月師姐這樣,結丹修為還天天做任務的也是鳳毛麟角了。”促織搖頭晃腦,完全不裝了,而且還有點話癆。


    “那現在怎麽辦?明天中午就要和月師姐外出,要不我們躲起來或者跑了吧?”李子木不想繼續聽這矮子滿嘴跑火車了,那可是黑車,還連著黑了一百次的車。“聽你說月師姐帶人外出這麽危險,你還有閑心在這裏說些有的沒的。”


    “躲起來?跑了?你敢違逆月師姐,你就慘嘍。”


    “這月師姐這麽驕橫跋扈麽?不想和她一同做師門任務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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