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葉兒尖上尖。


    柳葉兒就遮滿了天。


    儒海琉蹦蹦跳跳,走到了促織麵前:“說說,夢遊哪裏去了,怎麽還被圖師兄當小偷抓了?”


    促織耷拉著腦袋,扭捏的說道:“做夢去逮魚,順著小河走湖裏去了。結果是夢遊,走到易善盡師姐洞府去了,結果師姐在閉關,我就趕緊跑迴來,被圖師兄看到以為我偷東西了。”


    瑤光帶著促織找到易善盡的時候,易善盡嚇壞了,兩人不過是多方因素影響下,各有目的的雙修了一下,怎麽還把瑤光驚動了?


    略微逼問之下,兩人道出實情,巧得很,兩人修煉出了些許差錯,一人陰盛陽衰一人陽盛陰衰,恰巧促織又對儒海琉有了救命之恩。


    反正就是個很是奇怪的陰差陽錯,兩人雙修了。


    然而更為狗血的是,易善盡發現儒海琉對促織暗生情愫,照著易善盡對儒海琉的感情,那自然不會去爭搶促織,也就要求促織對此事絕口不提。日後儒海琉若是與促織結為道侶,這事永埋在過去,即便沒有結為道侶,此事也要永埋心底。


    反正就是要保密。


    瑤光就頭疼的看著兩人,嘴上罵著不知在何處的圖總裂:“你踏馬眼睛那麽尖幹什麽!”


    易善盡臉色不大自然,這事做的她如同水性楊花一樣,看著促織罵道:“你還覺得心裏不舒服,都白日易善盡了,你還有什麽心裏不爽的?”


    “我和你沒有任何的可能,昨夜我一是為了感謝你救了師妹,二是因為修煉出了差錯,怎麽也要找個男人解決一二,選你恰巧是因為一次就可以做了兩件事!”


    三人很快便將謊言完善,至此,促織隻是夢遊到了易善盡的洞府,驚醒之時被圖總裂看到以為是偷了東西。對外,易善盡則是在閉關,並不知道此事。


    “行了,看你陰陽不調的樣子,迴去好好休養休養,多大人了還能做夢夢遊。”瑤光看著儒海琉那樣子,心裏不由得感慨孽緣,儒海琉竟真的動了那凡心。


    不過修士有了凡心,也不算什麽事,不過是情劫而已,不管是未來結為道侶還是慧劍斬情,道心依然可圓滿無痕。


    月似時看著高傑遠遠的飛來,開口說道:“那我們就迴去休息了,留下師兄自己在這當明燭吧。”


    說完帶著眾人留下瑤光和歐舒雁麵麵相覷,飄身而去。李子木拉著站在原地不動的長耳和安士追了上去:“又不是光頭,在這當什麽燈泡啊。”


    瑤光嘴裏嘀咕著:“春天還沒到,萬物就已經開始複蘇,公海龜趴在……”


    帶著歐舒雁和高傑兩人進了大殿,隨意的坐了下來,看占宗他們那樣子,估計要等後半夜快天亮時才能爬上來了。


    這樣著急上山幹什麽?在鼇首城住上一夜不好麽?


    天剛蒙蒙亮,李子木從躺椅上坐起身來,小途剛剛到了山上,還沒來得及準備她的房間,李子木隻能在客廳躺椅上對付一夜了。


    月似時敲著門:“師弟師弟,開門。”


    “今天這麽早就過來了啊。”日山跳下鳥巢,身影一晃化作明眸皓齒的小姑娘。


    “這不是占宗到了山上麽,這幾天內務那邊要準備走仙路的事,今天就早點去給小途入下名冊,不然等忙起來要等挺久的了。”月似時推開房門,看著一臉倦意坐在椅子上的李子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那倆黑眼圈啊!”


    “師姐修為又精進了啊?到門口的時候我都沒察覺到。”李子木隨口感慨了一句。


    “昨天晚上突破了,可以啊你這都能察覺到?”月似時笑嗬嗬的說道。


    李子木其實隻是隨口客氣一下,哪成想她真的突破了,一臉驚訝的看著她:“真突破了?”


    莫名的焦慮了起來。


    這麽一吵嚷,小途也從臥房裏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草草的洗了把臉,李子木拉著小途和月似時一起前往內務部?:“話說日山要不要入名冊?之前一直沒注意這事。”


    “日山不用,神獸或者妖獸認主,不用入名冊。


    一會迴去趕緊再建個洞府吧,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月似時見李子木一路上都揉著後腰,睡一晚上躺椅而已,哪至於這麽誇張?


    難道師弟的腰不怎麽樣?


    她哪裏知道,李子木太窮了,昨夜迴來時發現照明陣盤靈氣早就耗盡了,又沒修煉過瞳術,一時也忘了照明術。


    夜裏月似時渡劫之時,一個雷霆將他驚醒,睡得朦朧之中忘了是在椅子上,所以摔了下來扭到了腰。


    走到內務大殿門前,恰好瑤光帶著占宗走了出來,幾人見到連忙稽首施禮,平時無所謂,在外人麵前怎麽也要表現出瑤光擊金鍾首徒的地位。


    身後跟著一群人,徐飛仙帶著隨從緊隨其後。


    柳寒泓也邁出大門,見到眾人站在門口,朝著眾人點點頭。


    一陣微風吹過將臉上的絲巾吹動,露出絲巾下的臉。


    月似時微眯著眼睛看去,連忙叫到:“柳師姐。”


    柳寒泓看向她,有些疑惑叫住她是為了什麽。


    月似時指了指臉:“師姐,你臉上粘東西了。”


    那一絲紅印,晨光之下像是一條絲線,可那絲巾又不是紅色的,怎麽會沾上紅色的絲線?況且柳寒泓出竅修為,無垢之體,哪有那麽容易沾上些東西?


    柳寒泓不自然的側過頭笑了笑,沒有說話便向前追著眾人的步伐走了出去。


    吳端思走到愣住的月似時麵前,眼角看著遠去的眾人,小聲說道:“柳師姐臉上是被占師兄的劍劃傷的,道傷。”說罷也不理會吃驚的眾人,快步追了出去。


    “道傷?”李子木看向月似時,不懂,師姐講講?


    “占宗的劍不是凡兵,被傷到之後會將自身所領悟的大道法則割傷,即便肉體能恢複,大道傷痕也很難恢複如初。”月似時也是好奇,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柳寒泓竟然被占宗的劍所傷?


    “那種道傷想要恢複,要麽請尊者們出手,調動天地法則,以大神通將她領悟的大道法則徹底粉碎再重組,要麽有些奇遇,得到些什麽天地靈藥,不過那種天地靈藥,很難尋到。”


    “或許還有其他方法,隻是我也不知了。”


    ……


    翠微山上很快就忙了起來,在外務、內務和執法三座山中間的虛空上建造了一個浩大的平台,平台懸浮在半空作為本次觀禮的道場。


    不少已經聽了些風聲的散修、江湖浪蕩子們,早早便來到翠微山拜訪。


    那可是應劫人,知道曆史多的修士們哪個不知道應劫人意味著什麽?若是追隨應劫人成功渡劫,那可是小母雞踩鳳凰,不是鳳凰也能飛上天了。


    柳寒泓也忙裏偷閑,練了那無名功法。出乎她意料的卻是,那並不是毀容。


    那是戰紋。


    那是大道法則留下的痕跡,神秘莫測。


    銀藍色水波樣子的戰紋墜在兩眼下方,水藍色扇形花紋位於眉心,臉頰另一側竟然也出現了一個對稱的紅色印記,仿佛那道道傷是故意畫上去的妝一樣。


    長相依然甜美,氣質仍舊冷傲,可這戰紋卻為她平添了些許魅惑。也不知是這功法就是如此,還是那前輩惡趣味,將這功法的副作用變成了這樣。


    那戰紋不光是表現在臉上,連身上也出現了水波紋,錯落有致的浮在細膩的皮膚上,彼此隱隱勾連形成了一道堅韌的防禦。


    至此,不隻是刀劍難傷,連神魂心智都被眉心那道扇形花紋防護住了。


    很快兩周半過去了,這日占宗浩大的聲音響徹在天地間:“道場成就,天路將成。


    我輩虔誠,上香設拜。


    壇下海眾,俱揚聖號。


    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踏通天路,枉在世上走一遭。


    近觀山有色,細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八月中秋雁南飛,一聲吼叫一聲悲,大雁倒有迴來日,死去亡魂不迴歸。


    宣告累劫之仇解傷符命,我當做十傷法界解眾生苦,過往因果不墮三途,永脫幽冥長夜苦刑。


    眾魂升天而去,無鞅數眾自天來。


    隨願往生天尊,俱不可思議功德。”


    隨著占宗浩大的聲音響起,坐在道場空中主位的青衣不由得皺了皺眉,應劫人開啟走仙路時,自然是要向世間宣告一番,發些宏願以此來告訴世人,前來追隨應劫人,事成之後有好處。


    可占宗發的宏願都是什麽玩意,怎麽不是孤魂野鬼就是幽冥苦刑,怎麽不為人間發些大願,如此一來散修們會有多少願意追隨他可成了未知數。


    不少前來觀禮的散修也竊竊私語,這次跟隨應劫人好像沒太大好處啊?


    隆隆天音響起,一道祥雲從遙遠的東方鋪來不知幾千萬裏,紫氣染滿了半個天空,眾人紛紛翹首看向東方。


    別說,占宗的宏願不怎麽樣,倒是惹來了天地異象?


    站在道場中間的占宗心裏也納悶,我這宏願還沒發完呢,怎麽天地異象就這麽大?難道是得了天道首肯?不由得麵露笑容。


    占宗原意是發下三個大宏願,一為孤魂野鬼往世超渡,二為人間解難救災,三為修士渡劫鑲災解厄,即降低渡劫難度。


    對應著所謂的天地人三處。


    沒想到剛剛發了第一個宏願,便有這樣的景象,占宗不由得心中大喜,剛要開口繼續第二宏願。


    就見道場最高處浮現一道霧氣朦朧的身影,占宗愣了一下,尊者不該如此早就出現的,應該是應劫人發過宏願,恭請尊者出麵觀禮鑒證才是。


    台下散修們哪裏知道這些,見翠微仙出現,跪拜的跪拜,稽首的稽首,雙手合十口念法號的也有。還有人議論著不可直視尊者,故此尊者們現身都會籠罩在霧氣中。


    一張尊貴的八龍椅出現在翠微仙身後,霧氣中的翠微仙一揮衣袖穩坐:“準!”


    占宗不明所以,他發宏願哪裏用得著你翠微仙恩準?


    就聽不少人吵嚷著看那邊。


    占宗環顧吵嚷的人群,順著他們的視線望了過去,就見那不知蔓延幾千萬裏的祥雲從中間散開,露出了湛藍的天空,散開的盡頭,一隻奇怪的動物前腿跪在翠微山邊緣,向著這邊俯首在空中。


    那動物頭似羊,長著狼爪子,五彩的麝鹿身子,尾巴很長猶如龍尾,全身覆蓋著龍鱗。


    有見多識廣的人馬上開口叫到:“麒麟踏祥雲,人間百難消。那是麒麟神獸!”


    又和旁邊的人說道:“應劫人果然不同凡響!竟然有天地瑞獸前來,隻是不知是來觀禮的還是認主的!”


    邊上一個大和尚吸著涼氣道:“嘶~這麒麟要是來認主的,不得了不得了啊!”


    不知何時,半佛魔道出現在翠微仙旁的座椅上,小聲說道:“以往可沒有神獸前來,這次怎麽會有神獸出世?”


    翠微仙微微搖了搖頭,又想起他是籠罩在霧氣中,隻是搖頭的話半佛魔道怕是看不見,便又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隻是這麒麟跪在山外叩首,言說要前來認主,我問他要認誰為主,他卻不肯說,隻是跪在那裏。”


    半佛魔道思索片刻,才開口說道:“怕不是來砸那孩子的場子的?”隱晦的指了指站在場中央的占宗。


    “我覺得也是。”


    “那您還放他進來?”半佛魔道不由得吃驚問道,雖然應劫人是要踩著翠微山上位,可翠微仙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怎麽會放麒麟進來砸場子?


    “嗬嗬嗬,走仙路?他走不走得成可不一定。”翠微仙聲音陰冷的說道:“這樣顯得我好像是個反派。嗯,不好。”


    “反派?”半佛魔道不明所以,按說應劫人走仙路幾乎沒有失敗的,畢竟‘暗箱操作’故意輸給他,怎麽可能走不成?


    翠微仙擺擺手卻不再說話,另一邊徐國鑒的身影緩緩浮現,感慨了一句:“怎麽神獸也來摻一腳了。”


    麒麟向著翠微仙叩首,隨後站起身,踏著祥雲向著半空的平台走來,在半空中口吐人言:“神獸一族感天地變化,派我入世認主千年,以助眾生脫離苦海。”


    占宗聽到麒麟的話,不禁喜上眉梢,剛剛開啟走仙路,便有麒麟這種瑞獸前來認主,等完成走仙路一事後,完全不敢想象能在身邊聚攏出什麽樣的一方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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