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舒雁向後一看,身後的來路緩緩消散,那隨著來路消散而露出來的原世界緩緩浮現,搖了搖頭:“別想著迴去了,那空間亂流我是沒把握。”


    “日山!什麽情況?”李子木一把拉住日山,你們合起夥來搞的事情,不信你不知道點什麽!


    “往前走,前麵有留下的機緣。”日山撇著嘴鬱悶道:“剩下的別問我了,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那倆老銀幣說我的存在隻為了兩個梗。”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倆老銀幣連我也一起騙了?


    歐舒雁看向李子木:“她說的是真話?”


    “嗯,是真的,關於這事她隻知道這麽多。”共生契約作為主人的一方,自然是可以知道作為仆人一方是否說了真話的。


    “這都什麽事啊!那玄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的?”歐舒雁搖了搖頭,搞得神神秘秘的:“那就走吧。”


    日山耷拉著腦袋在前麵帶路,一邊踢踏著路邊的石子,像是在踢踏著兩個老銀幣一樣。


    不多時走出樹林,山頂一片平地。


    ……


    徐飛仙拋著手上的兩個玉瓶,瓶子裏是倪聞筆剛剛煉製好的丹藥:“唉,真想再留你住一段時間,可惜了。”


    明日便是半佛魔道所說的三日之後了,屆時父親將和他一同前往翠微山。本應由大哥陪同前往的,可那沒擔當的竟然躲了起來,自己作為二公子也隻能無奈的頂上去了。


    “我們也叨擾多日了,那瘟疫也該去解決了。”倪聞筆端著茶杯:“公子到了那翠微山,記得幫我打探打探月似時有什麽喜好。在此以茶當酒,先行感謝公子的款待了。”


    “等我們解決好龍河鎮的瘟疫,再前往翠微山參加占宗走仙路的盛事。”


    “你放心,我這人雖然好色,可從不吃窩邊草,一定幫你把她弄到手。”徐飛仙點點頭,也端起茶杯:“那就一路順風,早日解決瘟疫,前往翠微山一敘。”


    倪聞筆挑了下眉,露出一臉你懂得的笑容:“聽說翠微山女仙味道挺不錯的。”


    “哈哈哈哈……”兩人大笑著互相指了指,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倪聞筆轉身走出去,帶著眾師弟向城外走去。


    ……


    “徐尊者,若是無事,今日便啟程前去拜見祖師吧。”半佛魔道是個老好人,不管發生過什麽依然一臉笑嗬嗬。


    “半佛前輩,本想讓您在這多休息些時日,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怎奈前路已斷,我是一刻也放不下心來啊。”


    半佛魔道一早就來到了永巨中心,徐國鑒一臉討好的笑著,沒辦法畢竟有求於人。在講道那天那般逼迫瑤光,徐國鑒心想自己若是那翠微仙,必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等到了那山上,還得多靠著半佛魔道美言幾句才是。


    “哈哈哈,老道我隨心所欲慣了,你這樓裏這麽多人圍著我一人轉,我可不習慣,還是趁早去見祖師,看有沒有些辦法續上你的前路才是。”半佛魔道也不落座,眼睛也看向外麵。前麵那些個侍女一個個年紀太小又穿著太過客氣,老道做她們祖宗都綽綽有餘。


    徐國鑒心中不免有些遺憾,這幾日打探許久,才得知半佛魔道曾是西傳密宗傳人,那西傳密宗之人可是不少都好這一口。故此特意安排一些,怎奈這老道似乎不感興趣。


    “如此,到了祖師麵前還請前輩多為我美言幾句。”徐國鑒伸手一引,如同門童下人一般為半佛魔道拉開房門。


    徐國鑒帶著二子和一眾隨從進了豪華的行宮,一路陪著笑臉隨同半佛魔道前往翠微山。


    ……


    倪聞筆帶著一眾師弟出了城,想了想那龍河鎮也不是太遠,眾人便一路說說笑笑走路過去。禦劍或法舟快是快了,可眾人也不是太急,飛在天上終究少了些許遊玩的樂趣。


    更何況那法舟飛行消耗不菲,倪聞筆即便不是很缺錢,但也不至於如此浪費。


    沿著河沿行了一日,前麵依然望見龍河鎮的影子了,依稀可見曾是個繁榮熱鬧的城鎮。


    可能是瘟疫影響,臨近黃昏炊煙竟是不多。


    離著鎮子兩裏半遠,便見路邊灑滿了紙錢,遠遠望去戶戶掛白綾,家家有哀樂。


    “這……”倪聞筆的一個師弟看著前方抬著棺材的幾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很嚴重啊。”倪聞筆眯著眼睛略過那棺材看向鎮子裏。說罷帶頭向著鎮中走去,心中暗自有些高興,這般嚴重,解決了瘟疫迴到門內,獎勵自然不菲。


    這等凡俗瘟疫等事,皆是由當朝向各大門派求助,報酬便視情況由當朝承擔。倪聞筆自然不在乎龍河鎮受了多大災,還剩多少人。


    “師兄!”一個師弟拉住倪聞筆轉迴頭看向來路:“後麵不大對勁。”


    雖然是師弟,但其修為比倪聞筆高出不少,對周身天地感應自然比他強。


    轟隆隆的聲音猶如天鼓般震天動地,來路上的樹木肉眼可見的倒下,幾米高渾濁的大水挾帶著千軍萬馬一般的氣勢迎麵衝來。


    “不好!”倪聞筆見狀馬上帶著幾個師弟飛上半空。


    “這大水?哪個喪心病狂的做下這等天怒人怨的事!”那師弟催動法力,平地升起一道石牆,怎奈實力不濟,那無邊的大水又是由仙人法力催動,怎麽是他一個煉丹師能擋得住的?


    不到兩息那石牆轟然倒塌,激起的浪花不到一秒就被大水吞沒了,無奈隻好升到半空和倪聞筆匯合。


    良久,浪峰已過。


    倪聞筆看著浸泡成一片澤國的龍河鎮,偶有低窪處還漂浮著不知從哪衝出來的棺材。身邊是剛在水中救出的幾十凡人,得了,這瘟疫算是解決了。


    “這般殺孽,嘖,就是分神的前輩也不好受吧?”一個師弟搖頭歎息著,輪迴境的人雖然視凡人如螻蟻,可也不敢這般行事,那大水分明是哪個仙人施法招來的。


    “嗬嗬,這一下下來,別說分神,就是合體的前輩,也得脫層皮。”倪聞筆放下救起的幾十人,剛救起人後已經檢查過,這幾十人都未曾感染瘟疫。


    “也不知道這下遊又會是怎樣的情形了,我們去看看?”那師弟看向倪聞筆問道,言外之意是要不要去下遊通知沿河城鎮,救些凡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俗的事情我們別過多參與,平白沾染了因果不說,若是惹上些麻煩,可也無益。”身邊還有凡人,倪聞筆也沒有將話說的太明白。


    這瘟疫就這樣‘解決’了,幾人出來一趟自然會少了很多報酬,而這大水明顯是有人招來的,如果是個邪修、魔族之類,說不得還要手底下做過一場,毫無利益的事情倪聞筆才懶得做。


    “你們自便吧。我們迴去了。”倪聞筆朝著那驚魂未定的幾十名凡人擺擺手,放出法舟帶著眾師兄弟向著輪迴境方向飛去。


    這大水說不上是哪個大能搞得,倪聞筆可不敢隨便參與進去,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這時也不在乎耗費的那點錢財了。


    ……


    玄香身影一晃,離開了青鸞峰秘境,迴過頭望向青鸞峰:“別讓我失望啊,那可是神器啊。”隨後便搖搖頭,化作一道青光向著翠微山方向飛去,卻是用上了遁術。


    對於修士來說,長途趕路自然是法舟最為舒適,禦劍快捷但舒適性較差,禦風速度比禦劍慢些適合短途,而遁術則是速度快舒適性差,還耗費法力,有些遁術更是會耗費壽元等,一般作為逃命手段。


    不多時青光落在一棵葉子枯黃的柳樹下,看著剛剛冒出芽尖的丁香花,玄香朝著墓碑微微躬身:“尋龍千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呸,我又不是來盜墓的。”


    輕輕揮手,那土墳上的浮土便向著兩邊翻滾過去,露出裏麵簡陋的棺木。棺材緩緩浮起,玄香走上前來,輕輕的敲了敲棺材。


    “我終究隻是凡人,救不了你的。”玄香一臉的惆悵,卻不知道為什麽在計劃中,自己完全沒有安排去救一下。


    說罷輕輕拂過棺蓋,棺蓋應聲而開,一具栩栩如生四五歲大小的女孩屍體靜靜地躺在裏麵,胸口猙獰的傷口似乎訴說著過往的痛苦,手裏死死地攥著兩條清心鈴。


    “這玩意是秋霜定情信物,怎麽放在小孩子手上了。”玄香拿過那兩條清心鈴,掏出一朵九色蓮花放在了她的手心。隨手在女孩屍體上點了幾下,又將幾塊陣盤扔進了棺材,揮揮手整座土墳恢複如初。


    玄香掏出一套五行旗,一甩插到了土墳四周,卻是個逆五行陣。隨後又在逆五行陣外布置了一個大陣。


    飛到半空看向那土墳,滿意的點了點頭。


    玄香惆悵的看向東方,沿河兩岸星羅棋布著不少村鎮,時近黃昏,嫋嫋炊煙升起,人味滿眼啊。


    迴頭看向西方,隆隆聲音漸近,玄香歎著氣化作青光向著翠微山方向而去。身後烏雲漸起,雲層中雷光乍起,似有萬千雷蛇四竄。


    棺材內幾塊陣盤散發出微光,眨眼便化作微塵。一雙烏黑的眼睛猛地睜開,看著手心上的九色蓮花,似乎透露出無盡的迷茫。


    無邊的雷霆驟然而下,像是天柱一般連接著天地劈向了土墳,五行旗緩緩冒出黑煙,一點一點的化作飛灰消散。


    ……


    兩周半後,臨微城府衙,鳳梧坐在一邊,對著上首的文不武說:“文大人,西北方鬧了旱魃,若這旱魃再過幾日不走,我們得想辦法了。”


    文不武卻是不知何時被調到臨微城上任了。


    “那旱魃所在地方,是五柳鎮舊址吧?”文不武皺著眉頭,怎麽臨微城這邊這麽多事,先是鬧龍河水患,險些衝了下遊的村鎮,接著就是這旱魃出世。


    “說起來這事也是蹊蹺,鬧龍河上遊發了大水,剛剛衝過了五柳鎮舊址的時候,旱魃出世了,那大水剛剛漫過五柳鎮,就被旱魃出世所擋,下遊是一點沒遭水災。”武不文笑了笑說道:“也不知道這旱魃能不能交流,要是有神智的話沒準就是它特意來救下遊村鎮的呢。”


    “那就看它明日走不走了,明日若是不走,我先去會會它,要是沒法交流,那便向翠微山求助吧。”文不武也是覺得這旱魃像是有些神智一般,不然這事情也太巧了,那大水可是被它出世前的天地雷劫和出世後的火劫領域蒸發的一幹二淨,兩相對衝,這下遊可就是不旱不澇了。


    ……


    青鸞峰秘境,七人在日山的帶領下來到了山頂。


    不算很大,空曠的山頂平地上兩座土墳孤零零的堆在那裏。


    右邊墳前插著一把寶劍,無鞘,通體晶藍,似有瑩光清如秋水,劍身與劍柄相接無劍格,隱隱間冰寒之氣逼人肺腑。


    一個拳頭大小的紫色鈴鐺懸在一邊,一股玄靈之氣從中散發而出,望之便覺心神安定。


    散發著玄妙氣息的一塊令牌安穩的飄在鈴鐺旁,上麵似乎刻畫著眾多仙草花卉。


    墳前各有一塊墓碑,右邊碑上刻字“愛妻韓xx之墓”名字卻像是被刻意抹掉了一樣看不清楚,立碑人之處也是一片模糊。左邊墓碑則是刻著“xxx之衣冠塚”字樣,同樣一片模糊。


    “這就是機緣了。”日山一臉的不高興,隨手一指:“自己去試試吧,寶物有靈,自尋良主。”


    歐舒雁和月似時對視一眼,歐舒雁便先開口:“一邊一次吧,輪換著來,你們先。”


    歐舒雁也是思考過才下的決定,那三件寶物略微感應便知不凡,況且日山說其自尋良主,想來也不是那麽輕易便能拿到手的。再聯想上山前那玄香的話,似乎這寶物不會平均分給幾人,定是有人要空手而歸。


    而整個秘境都能看出,這就是那玄香為了李子木單獨安排的,兩個師弟得了功法便也滿足了,那三件即便是神器,也不該眼紅才是。


    月似時點點頭,那三樣東西明顯不是凡物,似乎比普通法寶還要玄妙一些。多少好友都因寶物動人心而反目,何況這一行人還是兩個教派,能和平商談不傷和氣便是好事。況且翠微山一方還有四人。


    “日山,這兩座墳是什麽人?”李子木說不眼饞那三件寶物是假的,但冥冥中有種感應,這三件東西與自己無緣,便也看開了一些,自己是來解決不能修煉的。


    “右邊的是我的主母,呃,上任主人的妻子。左邊的是上任主人的衣冠塚。不過這裏有什麽機緣我也不知道,那倆老銀幣隻是告訴我你們來這就知道了。”日山向著兩座墳塋拜了三下。


    “促織,你先試試?”月似時拍了拍促織,他至少還有兩條命,探險的活自然是他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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