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跟不上時代潮流的腳步,這崇明宗分裂想來也是必然吧。說起來離著吉時還有一會,大家不必客氣,隨意飲酒作樂。”徐國鑒舉起酒杯,意氣風發的向著眾人示意。


    半佛魔道也舉起杯:“恭喜徐道友證道長生,提前預祝徐道友講道成功!”說來這徐國鑒還怪講究的,講道還要挑個吉時,記得以前那些尊者看著人來的差不多了,就隨意的開始講道了,來晚了沒聽到的那就是沒有緣。


    下麵鬧哄哄的眾人也連忙舉杯:“恭祝徐尊者證道長生!”


    “哈哈哈哈!痛快!”徐國鑒滿麵通紅容光煥發,放下酒杯大笑了兩聲:“諸位隨意,隨意。”


    “趁著還有些時間,剛好說些事情。”徐國鑒收起笑容,臉色略有嚴肅:“近些年那藍袍越發的活躍了,本座不忍眾生為其所害,便早早的做了些安排。”


    “本座共派出290名分神死士尋找藍袍,隻想著探明那藍袍底細,我等登高一唿剿滅那些賊人,這些都是我永巨樓的好兒郎啊!”說著說著徐國鑒搖著頭閉上了眼睛,似乎很是痛心一般擠出了兩滴眼淚,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二十多年啊,就剩那麽一個,就隻有那麽一個,成功的打入了藍袍內部!”


    “徐尊者大義啊!”下麵不少人附和著,藍袍的存在,對於所有修士都可以說是一大天災,不少人都有過門內天才或是親友被藍袍毫無理由擊殺的經曆。


    半佛魔道眯著眼睛沒說話,心中腹誹著你做戲太過了點,那打頭說話捧場的人腰牌上可寫著呢‘永巨樓長老’。


    深深的吸了口氣,平複了激動的心情,徐國鑒示意下麵安靜:“可在本座閉關突破的這幾個月,這義士死了,被人殺了。”


    徐國鑒內心想著,一幫落伍的守舊者,隻知道長生後窩在秘境不思進取,今日如此落我臉麵,恰好拿這臥底做些文章,打打你這早該被扔進曆史垃圾堆裏的老東西的臉。


    “啊?如此可惜!”


    “誰人這般不識抬舉,竟然殺了這等義士?”眾人議論紛紛,已經快要發展到殺了臥底的就是人奸的地步了。


    瑤光皺著眉頭,這等時刻說這事,分明不懷好意,隻是不知道是衝著誰來的。


    徐國鑒伸手放出一枚留影玉符,沒有聲音的畫麵緩緩展開,一名藍袍和一名男子執劍拚鬥,看得出畫麵就是由這名藍袍留影的,也就是說這藍袍便是臥底了。


    兩人纏鬥間,能看見後麵還有一男一女在與三名藍袍在鬥法。兩人很快開始了互相角力,不知為何那男子突然鬆開了手中的劍,趁著藍袍站立不穩之時一手放在了他的腦後,隨後藍袍便腦袋碎裂從下方噴出了鮮血腦漿而亡,之後畫麵便黑了下去。


    “大荒截天指?”半佛魔道瞳孔一縮,小聲嘀咕了一句,而後眼露精光的看向了李子木。


    徐國鑒隱隱聽見半佛魔道說了些什麽,又不好去問,氣氛烘托到這裏可不能輕易被打斷才是。便轉頭看向瑤光旁邊的李子木:“還請賢侄解釋解釋,為何殺我永巨樓的臥底?”


    瑤光看清了畫麵裏的人後,就在心裏叫糟,這分明是衝我來的。見徐國鑒這般質問,瑤光心裏也有些火氣:“你說是臥底就是臥底了?我這師弟不過融法修為,如何殺得了分神?況且作為臥底,為何要追殺我師弟師妹?今日特意說起你想要如何?”


    “我永巨樓義士怎會傷及無辜,定是特意壓住了修為與他爭鬥,為了取信藍袍做戲而已,哪裏會想到這小子不識好歹竟下手如此毒辣!”徐國鑒哪裏敢真的對瑤光發火,但旁邊那李子木就不一樣了,想必也不是什麽重要身份。即便自己真的殺了他,那翠微仙礙於尊者的臉麵,想來也不會怎樣。


    徐國鑒打心眼裏是看不起那些個尊者的,一個個到了長生境便不求上進,不擴張勢力不統治天下,又不收斂財富。視眾生如無物,冷傲的看著天下蒼生在苦海裏掙紮,隻知抱殘守舊的躲在陰暗的角落,享受著先人一步的仰視。


    每每有人打破現有秩序,便會蹦出來大叫惑亂人間貽害蒼生,滅了想要打破秩序的人後又再次狗狗祟祟的藏了起來,還要裝出一副高深的模樣問你懂了麽。


    徐國鑒自從踏入仙途之後,便有了個遠大的夢想,或者說理想,他想要將人界統一,他不隻想要一個永巨樓,他還想要凡俗界也歸入自己帳下。


    當幾天前終於踏入長生境之後,嚐到了那無敵力量的甜,明白了長生境是什麽之後,他不僅僅隻想要凡俗界了,他還想要別的尊者也對他俯首稱臣!


    “本座今日特意說出此事,不過想要為人間除害!他明知那非藍袍,還下了死手,定是心懷不軌的他界奸細!不過本座念及他是翠微仙門人,隻要今日去那死士墳前磕頭謝罪,便就此作罷。”徐國鑒一臉大度的樣子,心裏卻默念有點骨氣啊,快站起來反抗,這樣我才有借口殺了你啊!殺了你才能更好的打臉啊!


    月似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派胡言!你說那是臥底,他不聲不響招招要命,況且還有三個藍袍在旁,我們哪有機會分辨?”


    瑤光按住想要站起來的李子木的肩膀,今日師弟若真的被逼去那所謂的墳前磕頭,打了祖師臉麵不說,道心被破未來可就斷了!


    緩緩站起身,微眯著眼睛盯著徐國鑒:“徐尊者,若非覺得長生真的不死?”


    徐國鑒心裏猶豫了一下,仔細考慮著突然出手殺了那李子木的後果。慢慢握緊了右手,整個大殿氣氛瞬間凝固壓抑。


    天空似乎都壓了下來,一股無法言語的威壓從天而降,徐國鑒蹬蹬蹬連退三步坐在了椅子上。他怎麽會如此強大?隻靠著氣勢便能壓製我到如此地步?長生境不是已經在路的終點了麽?難道這老東西藏私了?


    世人皆知翠微仙是長生境第一人,可又都知道這第一人指的可不是實力第一,而是第一個證道長生。長生之法是踩著前一個尊者的肩膀晉升的,每一個尊者都會比前一個實力更強。


    如同蓋房子一樣,每一個後來者都是壘在上方,所以證道才會越來越難,實力也越來越強。也就是說,在尊者中,翠微仙應該是最弱的才是!他沒敗過無非是尊重前輩沒人挑戰罷了!


    徐國鑒壓抑不住臉上的震驚,抬頭看向上方,透過屋頂似乎看見了雲間的那截手指懸在頭頂。


    “哈哈哈哈,徐道友一片赤誠之心隻為眾生著想,為我輩謀求福祉未來,這番精神實在令人敬佩啊!”半佛魔道不著痕跡的朝著天上拱了拱手,那威壓瞬間消散,隻見雲開霧散陽光明媚,似乎剛剛是幻覺一般。


    “長生不死啊,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世人認為,長生境便是路的盡頭,證道時間越久的實力反而越低。”


    “為什麽一旦誕生尊者,其他尊者便會立刻知曉?按說以長生之法證道的,後來者實力必定要強過前輩才是,可幾萬年來為什麽沒有一個,哪怕就那麽一個,能去打敗翠微仙祖師呢?真當做是尊重前輩無人挑戰麽,嗬,隻是大家都被打服了而已。”


    “路,還沒到頭呢。”


    半佛魔道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幾句話下來,也將大殿裏凝固的氣氛緩解了下來。伸手示意瑤光那邊坐下,又揮手釋放了結界,罩住了上首幾處,隔絕了外界的窺探。


    “長生之法並不完善,這確實是翠微仙故意的,但也是不得不做的。每當尊者誕生,我等前輩便會前往,世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觀禮祝賀我道昌隆隻為其表,指引才是其實。”


    “尊者有尊者該擔的責任,這裏還有小輩,講道之後我與你單獨再說(說了就劇透了啊喂)。”


    “指引便是告知你如何在這條路上繼續前進,這方法需要在你擔起該承擔的責任之後,才能告知於你。當然不繼續走下去也不影響你的長生不死。這些事情在你成尊前應該有尊者前來告知才是,徐尊者怎麽會一點不知鬧出這般笑話。”後一句話半佛魔道卻是沒說,難道你這人緣差到如此地步?成尊這種大事都沒人願意前來結個善緣?


    “徐尊者,切莫自大目中無人啊!”


    “幾個小輩也是,怎麽能質疑尊者是否不死呢?不過不氣盛哪裏還是年輕人呢,看到你們就像是看到了我年輕的樣子,哎,老了,心胸得放寬些了,你說是吧徐尊者?”


    這徐尊者三個字重重的砸在了徐國鑒耳中,似乎有著無盡的嘲諷,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過了半晌才恢複正常。


    半佛魔道解開了結界,朗聲說道:“徐尊者證道之時因缺少尊者指引,一時不查竟產生了些許心魔,鬧出了笑話,這卻是我們這些前輩們的疏忽了,在此向徐尊者賠罪了。”


    “再說說臥底藍袍之事,心是好的,可卻是行不通的。我等先行之人,自然嚐試過混入藍袍,但無一成功。原因很簡單,藍袍們有自己的溝通方式,據猜測類似於靈魂交流,連尊者們都沒辦法混進去的。”


    “所以各位就不要再嚐試混入藍袍了,那死士能成功,隻能說藍袍對於他的跟隨根本不在乎罷了。”


    徐國鑒這時已經緩和好了情緒,知道半佛魔道在給自己找台階下,連忙向著瑤光那邊拱手:“慚愧慚愧,一時不慎竟然受了心魔影響,還請多多包涵。”


    瑤光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了李子木三人:“有沒有受到驚嚇?道心可還無痕?”


    促織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帶著點血沫的口水,捂住了胸口:“啊!好強的氣勢!我感覺……好像不行了……”


    瑤光心裏暗暗點頭,這促織腦子確實靈活,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隻是演的有點太假了,但凡你狠狠心把舌頭咬破點也不至於隻有一點血沫子。不過不重要了:“徐尊者?”


    “好說好說,我這有醫術高超的手下!”


    一名長胡子老頭裝模作樣的給促織檢測了一番,滿手的老繭一身殺氣,哪裏像個醫生:“問題不是很大,需要炎龍血丹、紫熒補元丸……”報出了一長串的丹藥名稱。


    瑤光點了點頭,上道。這些丹藥都是突破到結丹和元嬰時所需要的,沒有這些高檔的丹藥,使用些平替的廉價丹藥,效果自然沒有這些好的。


    見瑤光點頭,徐國鑒示意那手下退下。沉默了片刻想要找些話題揭過剛剛的尷尬。


    半佛魔道是個好人,知道這時雙方都有些下不來台階,這和稀泥的活自然得他來,眼珠一轉看到了坐在他旁邊的應劫樓門人:“話說你是應劫人?才結丹修為便要入世了?”


    占宗心中長出一口氣,可算有人注意到我了:“啊哈哈哈,多謝前輩關心!晚輩占宗,正是此次的應劫人。不過我入世之事便先不說了,今天若是說出來就有些喧賓奪主了。”


    半佛魔道一口氣差點噎住,這屆應劫人這般自大不會說話的?還喧賓奪主,應劫人入世不就是要開啟走仙路麽?我不就是想讓你說說走仙路‘喧賓奪主’,把徐國鑒剛那丟臉的事情壓一壓麽?怎麽剛出關就攤上個爛活……


    咳嗽了一下,半佛魔道假裝無事發生,生硬的轉變了話題:“吉時可快要到了,徐尊者,觀禮講道可準備好了?”


    占宗:“???”問一下就完事了?


    “本座從踏入仙途的那天起便已經準備好了。”徐國鑒這種老油條,雖然剛剛在走到巔峰時丟了點臉,但也不至於影響心態太久,稍作調整便已經恢複正常。


    “哈哈哈,聽徐尊者這般一說,我更期待您的講道了。”


    ……


    午時已近,徐國鑒站起身來,朝著眾人朗聲說道:“吉時已到,本座即將開始講道。”便化作一道玄光飛身進入虛空。


    眾人連忙仰頭向上望去,就見一麵華光形成的畫卷緩緩在半空展開,百級台階上麵一座豪華龍椅散發著幽幽彩光。台階兩側不停的綻放著煙花,悠悠絲竹聲緩緩傳來。


    半佛魔道眉頭一挑,排場很大啊,以前尊者們講道都是在自己道場裏,尋個開闊地就那麽隨意的往虛空一坐便開講了。探出神識向樓下觀去,發現每層都有這樣一幅畫卷,剛還好奇如何讓樓下的人一同觀禮,原來是這樣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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