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花的親事定下來了,說的是隔壁村的李大林家,李大林家是屠戶,雖然人生的是粗壯了些,但家底不錯,李大林為人又實誠,還很能幹,夏氏便做主定下了這門親事。


    其實劉梅花原本有中意的人,可惜那人前不久聽說是定了旁的姑娘,劉梅花還傷心了一陣子。


    梅花定在年底之前成親,夏氏算了算日子說道:「年底前把梅花嫁出去,明年就輪到小成的親事了,家裏如今還剩的銀子辦了這兩樁事也差不多沒什麽了,隻希望今年秋收的糧食能夠吃!」


    夏氏越想越焦灼,吃食上逐漸又省了起來,隻是依舊私下給鶯鶯開小灶。


    這一日鶯鶯又去洗衣服,才到河邊就瞧見一群村裏的婦人也都在。


    她熟門熟路地蹲下了,劉梅花也過來搭把手。


    河水清亮,崔廣誌她娘遠遠地瞧了胡鶯鶯一眼,想到自己兒子沒中秀才,可劉二成卻中了秀才,心裏仿佛被針紮了一般。


    這人清清嗓子,說道:「哎喲,我兒媳婦玉蓮自打懷上了之後,吐的可叫個厲害!人家都說鐵定是個男娃!」


    旁人笑道:「那玉蓮也是個能幹的,第一胎就生個大胖小子!」


    崔廣誌他娘哼道:「是啊,要說這人啊,生孩子不比考秀才,第一年考不上,第二年興許就考上了,第一年懷不上的,第二年大多也懷不上,還有可能再也懷不上了。生不出孩子,就是去當了天上的神仙,那又如何?」


    胡鶯鶯知道崔廣誌他娘是在指桑罵槐,一邊用小嫩手揉著衣裳,一邊噗嗤笑了。


    「你笑什麽?」崔廣誌他娘趕緊問。


    「大嬸,您真是上了年紀記性就不好了,崔廣誌考場舞弊,五年內都不能參加考試哦。」


    崔廣誌他娘頓時惱了:「胡鶯鶯,你少狗眼看人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你!」


    她蹭地站起來,其他人都嚇了一跳,正打算拉架,劉梅花也趕緊站起來護住自己嫂子,可誰知道崔廣誌他娘太激動了,腳下一個答話,直接掉進了河裏!


    「救命!救……」


    眼見著崔廣誌他娘快淹死了,其他人趕緊去救她,胡鶯鶯在河邊蹲著,隻覺得這報應來的太快太爽了!


    眾人才把崔廣誌他娘救上來,胡鶯鶯跟前忽然就蹦出來兩條大魚,她毫不費力地一把捉住了魚,直接拉了上來。


    劉梅花眼睛一亮:「嫂子!這魚怎麽往你懷裏跳?」


    兩人洗個衣服抓到兩條大肥魚,心情自然是好,其他人也顧不上去看崔廣誌他娘咋樣了,趕緊都去看魚。


    這河裏平時都是活水,抓魚很艱難,可誰知道胡鶯鶯竟然這麽輕鬆地就抓到了魚?


    「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村裏人都好羨慕。


    胡鶯鶯想到濃白色的魚湯,鮮美嬌嫩的魚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梅花,走,咱們迴家吃魚!」


    崔廣誌他娘好一會才緩過來,把肚子裏的河水吐幹淨了,就聽到有人說胡鶯鶯在自己掉下水裏的時候抓到了兩條魚。


    她越想越氣,迴到家瞧見玉蓮又在吐,忍不住打罵起來:「別人家兒媳婦怎麽就能刨到銀子抓到魚,你怎麽什麽都弄不到!一天天吐,整日裏吐!吐你娘的蛋!我家廣誌定然是娶了你才衝撞了,秀才都考不上!」


    玉蓮原本就不舒服,此時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娘,您不是說我鐵定懷的是男娃嗎?怎的又說我衝撞了?」


    崔廣誌他娘兇神惡煞地看著她:「就是你衝撞了!賤婦!滾去做飯去!」


    玉蓮是不敢忤逆婆母的,忍氣吞聲地做飯去了。


    而崔廣誌他娘坐在原地越想越後悔,若是當初自己家廣誌沒有跟胡鶯鶯鬧掰,那也許劉家的好運都會發生再自家?


    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崔廣誌他娘默默地搖搖頭,恨極了自家的黴運。


    這會兒劉家正準備做魚呢,夏氏興高采烈地把魚剁好,笑道:「這魚實在是大,先吃半條,咱們家五個人也盡夠了!」


    剩下的魚,迴頭讓鶯鶯再給她娘家送去一些。


    劉小成咽了下口水:「娘,這魚咋吃?清蒸著吃嗎?我喜歡吃清蒸的!」


    夏氏白他一眼:「這幾日你幹活越發憊懶,還想吃清蒸魚?!你嫂子想咋吃,咱就咋做。」


    說完她跟變臉似的笑著問胡鶯鶯:「鶯鶯,你想咋吃?」


    語氣柔婉,帶著無限的寵愛之情。


    這區別太大了!劉小成頗為不爽,胡鶯鶯暗暗笑了笑,答道:「我也想吃清蒸的。」


    夏氏哪裏看不懂,胡鶯鶯這是在讓著劉小成呢,她心裏頭更喜歡,把半條魚弄了三份,一份燒湯,一份紅燒,一份清蒸,另外再燒一個青菜,外加一鍋窩頭,今兒的午飯也是頂頂的豐盛了!


    紅燒魚的香味兒實在是濃厚,胡鶯鶯肚子餓的咕咕叫,好不容易等到了開飯,趕緊把筷子和碗都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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