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告訴你,你自己想辦法!」胡鶯鶯趕緊閉嘴。


    她才沒有心思救趙翠兒呢。


    夏氏跟劉二成又非要去見族長,趙翠兒母女倆實在沒辦法,最後隻得求著夏氏,答應把自己喂的雞抓一隻賠償,夏氏依舊不鬆口。


    趙翠兒她娘狠了狠心:「那就兩隻雞!」


    夏氏這才開口笑了:「行,你說的啊,兩隻雞!」


    趙家母女此次上門挑釁,賠了夫人又折兵,趙翠兒她娘氣的直想撞牆。


    因為賠了雞,趙翠兒便非要胡鶯鶯說出來腮腺炎該如何治,胡鶯鶯懶得跟她糾纏,便懶懶地說道:「仙人掌切開,用裏頭的東西敷在臉上便是了。」


    趙翠兒都不太信,但如今也沒有其他法子,便半信半疑地弄了仙人掌塗在臉上,倒還真有用!


    可她娘自從莫名丟了兩隻雞,火氣忒地大,三天兩頭衝趙翠兒發脾氣。


    一轉眼四月了,劉二成出發去了省城,胡鶯鶯沒有跟著。


    如今春日了,地裏的草瘋了一般地長,夏氏他們不要胡鶯鶯下地,可家裏的活兒總的有人幹,胡鶯鶯便選擇了在家做飯洗衣喂雞喂豬,做個得力的後勤選手。


    二成加上來迴的時間大約要出去個十來日,胡鶯鶯忽然間一個人睡,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他倆的床不大,兩個人睡還稍顯擁擠,可劉二成一走,胡鶯鶯卻沒有覺得舒服,晚上還因為想他忍不住偷偷地哭了。


    她摸摸二成的枕頭,聞聞枕頭上他熟悉的氣味,再看看二成送自己的鐲子,耳墜子,心裏難受,擔心,思念,都擁擠在一處。


    但若是一味地哭,明兒起來眼睛紅了,夏氏肯定要問的。


    胡鶯鶯硬生生地把餘下的眼淚憋迴去了。


    可第二日夏氏還是細心地瞧見了胡鶯鶯的異常,她想了想,也沒有別的法子,二成跟鶯鶯成親才不到一年,正是感情濃厚的時候,小年輕受不住思念也是有的。


    吃了早飯,劉家一家子照例全體出動去地裏薅草,當然,鶯鶯是留在家裏幹活的。


    可夏氏才走了又折迴頭來,她去廚房裏做了一碗糖水蛋,又用細麵烙了一張紅糖焦餅。


    鶯鶯洗衣服迴來,夏氏就把這些推到了她跟前。


    「吃吧,二成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必須得照顧好你,不能短了你的吃食。」


    胡鶯鶯心裏一酸,嘴上笑著:「娘,我早上吃了的,怎麽還讓我吃?且這些都是好東西,怎能平白無故地吃這個?」


    夏氏揮手:「你早上吃多少,我還不知道?那麽丁點大的窩頭,稀粥也沒喝兩口!瞧瞧你,瘦的!」


    她伸手扯了一把胡鶯鶯的衣裳,的確又寬大了些,胡鶯鶯抿嘴一笑,被夏氏拉著坐下來吃東西。


    「我去地裏了,趕緊地吃完,否則我迴來定然罵你!」夏氏扛著鋤頭走了。


    胡鶯鶯坐在院子裏,瞧著滿滿一碗糖水蛋,烙的金黃色的餅,鬱悶一掃而光。


    她正吃呢,院子門口又來個人,原是住的不遠的周大娘。


    周大娘是來劉家找夏氏的,見夏氏不在家,就盯上了胡鶯鶯。


    「你早飯咋這個時候才吃?」


    周大娘緊緊盯著桌上的紅糖蛋和細麵焦餅,心裏十分訝然!


    劉家的二兒媳婦竟然背著家裏其他人吃這樣的好東西,其他人下地幹活,她躲在家裏吃這個?


    夏氏也太不會管兒媳婦了!周大娘心想,她得找機會跟夏氏好好說道說道!


    胡鶯鶯跟周大娘不熟,站起來笑道:「早上沒吃飽,我娘又給做了些。」


    周大娘嘴上笑笑,出了劉家的門就嘀咕起來,一路上遇到人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內心的震撼全部倒出來。


    「你們不知道!劉家的老二媳婦在家偷吃糖水雞蛋,細麵焦餅!嘖嘖,我還沒見過這麽好吃的兒媳婦!不是都說夏氏疼她麽?怎麽疼出來個白眼狼?」


    周大娘自認為抓住了劉家兒媳婦的大毛病,跟村裏其他幾個婦人說了一通,幾人活兒也不幹了就跑去找夏氏告狀。


    夏氏正忙呢,翻了個白眼:「你才偷吃!你全家都偷吃!我兒媳婦是那樣的人麽?那是我讓她吃的!我疼她,我願意讓她吃好東西!你們管得著嗎?」


    周大娘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你,你咋這樣啊?夏氏,我以前認識的你,可不是這樣的啊。」


    夏氏啥時候也沒有這麽大方過呀!


    其實,夏氏的確不是大方的人,但劉家種種好運,確實都是胡鶯鶯嫁來之後帶來的,夏氏這個人對這種氣運非常講究,因此下意識地就對胡鶯鶯特別好,也不允許旁人欺負她。


    不過,夏氏算了算家裏剩下的銀錢,如今二成又能讀書了,花費自然不小,往後確實不能再這樣吃了。


    她正想著,胡鶯鶯來了,因為今兒太陽大,就顯得有些熱,胡鶯鶯端了個陶罐,裏頭裝的是自己泡的甘草水,地裏幹活的人正好也都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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