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嬪倒也不想和衛嬿婉對上,隻能福身請罪:“是嬪妾一時手上沒拿穩,還望令貴妃恕罪。”


    恪嬪站在一旁看著衛嬿婉,不知道她是個什麽反應。


    這樣的等待時間並不好受,衛嬿婉一上來就給她扣這麽大的鍋,穎嬪心裏氣得要命,卻不得不低頭。


    眼中的難堪都快要溢出來了,手死死攥著自己的手帕,等著衛嬿婉的判決。


    衛嬿婉瞧她學乖了,隨後就輕笑一聲說道:


    “瞧妹妹嚇的,本宮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不成想惹得穎嬪妹妹這般如臨大敵,反倒是本宮不好。”


    等聽到穎嬪低聲說不敢之後衛嬿婉才道:“起來吧,聽聞妹妹素日喜歡在園中賞景,可以想見這園中景致熱鬧,本宮也去開開眼界。”


    穎嬪連連點頭:“是,臣妾等出來久了,便不打擾娘娘賞景,先行告辭。”


    衛嬿婉輕輕頷首,幾人連忙離開,往自己的院落疾步走去了。


    側頭看過去跟有豺狼在背後追趕似的,衛嬿婉心中發笑。


    春嬋笑說:“娘娘從前都不願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怎的今日有這個興致逗弄她們來了?”


    這話瞧著不大中聽,好似穎嬪、恪嬪不過是衛嬿婉逗趣兒的寵物似的。


    不過在春嬋的眼裏倒是覺得她們沒什麽威脅,這幾日她們二人的動作不斷,她也是聽在了耳朵裏。


    真真覺得當初她對蒙古來的這兩個嬪妃如此忌憚,實在是不該。


    衛嬿婉手搭在春嬋手上,被她攙著一步步穩穩當當的往前走,從假山出來之後前麵就是一條青石板路,往前走去岸邊楊柳依依,右邊就是一個荷花池。


    穿過一座橋,來到一處池上亭台,春嬋給衛嬿婉墊了一個軟墊才扶她坐下。


    等坐下之後衛嬿婉撐著下巴有些意興闌珊:“本宮這幾日覺得煩悶,今兒恰好碰見她們就隨意說了兩句,你瞧瞧她們哪裏還有當初進宮的時候那個囂張樣子?”


    春嬋道:“是人總會變的,既進了宮中,又寵愛平平,自然不敢僭越了。”


    衛嬿婉點點頭,“皇上近日忙著,也不知道本宮有沒有這個機會出去走走。”


    “娘娘,您懷著孩子呢。”春嬋有些遲疑,畢竟來的路上已經折騰了好一陣了。


    衛嬿婉搖頭:“本宮這不是已經好了嗎?”


    “隻是此事還是得皇上答應,若是皇上哪日得空,咱們……咱們再做打算也不遲。”


    春嬋到底是沒有一棒子打死,萬一皇上心疼她們主兒,自然會準備周全叫她們主兒出去。


    “嗯。”衛嬿婉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興趣不高。


    衛嬿婉那邊逛花園,如懿在院子裏麵吹風讓自己的腦袋清醒清醒。


    芸枝給她換了一杯茶:“娘娘,外頭風冷,您莫要傷著自己的身子了。”


    如懿跟沒聽見似的,直愣愣端著茶杯呷了一口,等身上暖一些了才道:


    “容佩如何了?”


    “迴娘娘,容佩姑姑現在還在養病,膝蓋上的傷實在是太厲害了,現在還不能起身呢。”


    未想芸枝這這句話戳到了如懿的肺管子,她盯著芸枝道:


    “芸枝,你覺得本宮狠心嗎?”


    如懿神色淡淡,可語氣可以說算是非常的不好了。


    芸枝背後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端著盤子連忙跪下請罪: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覺得娘娘狠心!”


    “不敢,那便是本宮狠心?”如懿看著芸枝麵上驚慌的神色,最後心中覺得自己現在當真是窩囊透了。


    她原本是最體恤下人的主子,在李玉還未顯跡的時候就不計尊卑幫他上藥,自然是溫暖了他的內心。


    可為什麽現在就連一向體貼的芸枝在她跟前都如此戰戰兢兢?


    這麽一想,如懿又覺得自己現在成了一個孤家寡人,唯一一個能夠安慰安慰她給她說說真心話的容佩,此刻卻不在她的身邊。


    可她的確沒有錯啊!


    容佩就是因為自己犯錯了才自請罰跪,她不過是給容佩一個教訓,讓她日後記著這個教訓不要如此魯莽就是了。


    不然到時候反倒連累了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瞧著眼前還跪著的芸枝低聲道:“你下去吧,本宮一個人待會兒。”


    芸枝連忙起身離開,這兩日主兒原本心情就不好,沒想到今日穎嬪、恪嬪娘娘還給主兒帶來那樣的消息,主兒現在心情可謂是非常不妙。


    可主兒為何有這一問呢?


    芸枝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自己方才的那個迴答並不是很好,隻怕主兒心裏已經對她有了疙瘩,她不由得有些懊惱。


    菱枝看到她迴來的時候耷拉著腦袋,擔心的迎上去:“你怎麽了?可是被主兒訓斥了?”


    “哪裏沒做好,按照你的性子不應該啊。”


    芸枝雖然不說已一等一的伶俐,可人卻不傻,不應該做錯事情的。


    芸枝輕歎:“唉,我隻怕是被主兒記上了。”


    菱枝並未把她的這個話當作玩笑,凝眉看她:“到底怎麽了?”


    芸枝:“我方才不是去給主兒奉茶嗎?主兒不知怎的突然問我說她是否太過狠心,我那時候一時驚著了,隻一味的求饒。”


    如今想來,這話確實最不該說了。


    菱枝同情的看著她,不過還是安慰:“沒事,好歹咱們也是跟了主兒這麽多年了,主兒想必會顧念著往日情分,不會對我們做什麽的。”


    芸枝垂頭喪氣:“但願吧。”


    “對了,主兒還問起了容佩姑姑,你說主兒這到底是關心容佩還是不關心呢?”


    其實容佩做的完全算不得錯,而且當時說不必管綠檀的命令也是主兒下令的,所以沒人給她送吃喝的,隻讓她一味待在裏麵。


    沒成想進忠公公這麽快就過來了,反倒是瞧著她們把人餓出了個好歹,主兒直接被禁足了。


    想想容佩也是維護主兒的名譽,結果卻落得這麽個下場。


    菱枝在一旁沉默了,若是主兒當真關心容佩,也不必讓她跪這麽久了。


    隻怕主兒也是有幾分口不應心,故意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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