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周子瑜領著這對兄妹一路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家飯店門前。這家飯店從外觀上看,其裝修倒是頗為雅致,令人心生好感。隻見周子瑜停下腳步,緩緩鬆開了一直緊握著小男孩的手。那隻手由於之前拉著小男孩穿過一些泥濘之地,此刻已沾染了不少黑色的汙漬。然而,就在鬆手的一刹那,周子瑜不動聲色地施展出自身獨特的異能。刹那間,一道微弱的光芒閃過,那些原本附著在手背上的黑色汙漬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吞噬,眨眼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過程發生得如此之快,猶如電光火石一般,以至於周圍路過的行人都未能察覺到絲毫異樣。唯有站在身旁的小男孩目睹了這神奇的一幕,但他僅僅是微微露出一絲訝異之色,隨即便迅速恢複了平靜。畢竟,這些年來顛沛流離的流浪生涯早已教會了他如何洞察他人的神色與心思,也讓他深知何事該追問,何事應保持緘默。


    “嗯,就這裏吧,雖然說不上特別好,但也算是勉勉強強能過得去啦!”周子瑜一邊說著,一邊毫不猶豫地抬起腳朝著那家飯店大步流星地走去。然而,才剛走出沒幾步遠呢,他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那對兄妹竟然沒有像他預期的那樣緊緊跟隨上來,反而是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周子瑜見狀連忙停下腳步,轉過身去,臉上露出一個自認為十分親切、和藹可親的笑容,對著那對明顯有些怯生生的兄妹輕聲說道:“別怕呀,快跟我來吧!放心好了,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哦。”他邊說邊用力揮揮手,向兄妹倆示意讓他們趕緊跟上自己的步伐。


    “哥“哥,謝謝您,但我們還是不進去了……”小男孩微微仰起頭,用輕柔的嗓音低聲說著,那稚嫩的麵龐上透露出一種與他小小年紀極不相稱的成熟之色。周子瑜不禁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小男孩,心中暗自思忖著。稍作停頓後,他微笑著對小男孩說:“沒關係啦,小弟弟,今天哥哥請客,請你們吃頓好的!”說完,他又將目光轉向一直躲在男孩身後、略顯羞澀的小女孩,試圖讓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為了進一步緩解兄妹倆的緊張情緒,周子瑜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別擔心,這家店雖說看起來不是特別高大上,但在你們這個小鎮子裏啊,它可算得上是最好的飯店啦!咱們就隨便嚐嚐這兒的特色菜肴就行,保證美味可口哦!”然而,小男孩依然顯得有些猶豫不決,緊緊拉著妹妹的手沒有鬆開。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女孩終於鼓起勇氣開口了。她怯生生地說道:“可是,大哥哥,這裏肯定很貴的,我和哥哥真的吃不起呀。要不,您幫我們買兩個饅頭吧?不,一個就行了,一個饅頭就能填飽肚子啦。”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且略帶一絲虛弱之感,但聽起來卻是那麽純真無邪,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愛之情。


    “這怎麽行呢!你看看你,不僅生病了,而且還餓著肚子這麽些天,身體怎麽吃得消啊?必須得吃點好的好好補一補才行呐!”周子瑜一臉關切地說道,然後輕輕拍了拍小男孩瘦弱的肩膀,接著豪爽地大手一揮:“走吧,今天我請客,想吃啥盡管說,不用跟我客氣,放心大膽地吃就好了!”


    聽到這話,小男孩心裏滿是感激,但他還是有些猶豫和不安,剛想要開口再推辭幾句時,突然,一聲刺耳且略帶譏諷意味兒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哎呦喂,瞧瞧這都是些什麽人呐!這年頭,可真是什麽樣的阿貓阿狗都敢跑到這種高檔地方來了喲!難不成你們這幫小叫花子也想來嚐嚐鮮、開開葷啦?哈哈哈哈哈......”


    這陣討人厭的嘲笑聲猶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他們三人的心窩。周子瑜、小男孩以及同行的另一個人不由得同時眉頭緊皺,紛紛轉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迎麵走來的是一個年紀大約在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這人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腳下好似踩著棉花一般,整個人看上去腳步虛浮無比。他那瘦得像根竹竿似的身材,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在地;原本還算白淨的麵龐此刻卻是一片慘白之色,兩隻眼睛下方更是掛著一對如同熊貓眼般極為濃重的黑眼圈,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那種長期沉溺於酒色之中、被掏空了身子的紈絝子弟形象。而在這位弱不禁風的公子哥身後,則緊緊跟著四名身材魁梧壯碩的彪形大漢,看那架勢,顯然是他的隨從或者保鏢之類的人物。如此一來,這位富家公子哥兒的派頭倒是擺得十足,活脫脫就是一副標準的富二代做派。此時,他們一行人正晃晃悠悠地朝著飯店大門這邊緩緩走過來。


    當周子瑜看到來人時,他微微眯起雙眸,以一種居高臨下、仿若俯瞰眾生般的姿態審視著對方。隻見那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濃鬱的暴發戶氣息,身上所穿戴的衣物皆是金光閃閃、俗不可耐,身後更是緊跟著四名身材魁梧、神情冷峻的保鏢。僅是匆匆一瞥,周子瑜心中便已有了大致的判斷與思量。


    良好的家庭教育使得周子瑜無論何時都能保持著如古井一般波瀾不驚的心性,但俗話說得好,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呢,何況他不過隻是個剛剛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罷了。此刻,周子瑜那略帶輕蔑與不屑的目光猶如一道冷冽的寒風,無情地掃過眼前之人,絲毫沒有想要與之交談或理睬的意思。


    然而,世間之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有些人就如同那糾纏不休的蒼蠅一般,越是對其不理不睬,他反而愈發來勁。這不,那位麵色蒼白如紙的青年眼見周子瑜對自己視若無睹,頓時覺得臉上無光,惱羞成怒起來。


    “喂!我說小子,瞧瞧你這身行頭倒是人模狗樣的,怎的竟會自甘墮落到跟乞丐廝混一處?簡直是丟盡了臉麵啊!居然還口出狂言說要請這兩個髒兮兮的乞丐去享用美食,哼,他們哪裏配得上這般待遇?”那青年扯著嗓子衝著周子瑜叫嚷道,言語之中充滿了不解與鄙夷。同時,他暗自憤憤不平:不就是長得稍微帥氣那麽一點點嘛,有什麽了不起的,在這裏裝什麽清高,擺什麽臭架子!想到此處,他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地咒罵起來。


    “我們似乎好像並不認識吧?”周子瑜柳眉一豎,美眸圓睜,毫不客氣地迴懟道:“我願意請誰吃東西那可是我的自由,貌似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吧!難道還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橫加幹涉不成?”他雙手抱胸,一臉傲然地看著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家夥。


    “哼,怎麽就跟我沒關係啦?”那青年男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本大少爺今天要在這裏享用美味佳肴,可不想看到這兩個渾身髒兮兮、倒人胃口的小乞丐跟我坐在同一張桌子旁共進午餐。他們算哪根蔥啊,有什麽資格和我一起吃飯?”說著,他竟然還故意捂住鼻子,略帶誇張地用力扇動著周圍的空氣,仿佛那兩個小乞丐身上散發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一般。


    “經理呢?趕緊給我滾出來!”青年男子扯起嗓子大聲叫嚷起來,“你們這群飯桶是不是眼睛都瞎啦?什麽樣的阿貓阿狗都敢放進來,到底還想不想讓人好好吃飯了!”他越說越來氣,聲音震得整個餐廳都嗡嗡作響。


    就在這時,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點頭哈腰地賠笑道:“哎呦呦,原來是朱少大駕光臨啊!您快裏麵請,請恕小人有失遠迎,實在是罪該萬死啊!您看您今天想吃點啥?還是按照老規矩,給您安排 1 號包廂嗎?”就在這個時候,隻見一個身材臃腫、大腹便便的男子緩緩地從裏麵走了出來。他身著一套剪裁精致的西裝,每一步都顯得有些沉重而緩慢。引人注目的是他腳上那雙擦得鋥亮的皮鞋,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再往上看去,他的頭發整齊地向後梳理成了中分的樣式,還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然而,僅僅隻是一眼,就能讓人感覺到他並非表麵上那般和善,而是那種典型的笑裏藏刀之人。


    麵對這位西裝男模棱兩可的迴答,人們常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對於他這種善於和稀泥的迴應方式,一般人確實難以從中找出什麽破綻。但很顯然,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絕非普通之輩。


    隻聽“呸!”的一聲,站在年輕人身後的四個保鏢之一,那個瘦高個率先開腔了:“你個狗東西,我們家少爺問你話呢,少在這裏裝瘋賣傻、打馬虎眼!”此言一出,整個場麵瞬間變得異常尷尬,仿佛時間都凝固在了這一刻。


    那位經理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不過很快便又恢複如初,依舊滿臉堆笑著說道:“哎呀,朱少啊,您這可真是太為難我啦!咱們常言說得好,來者皆是客嘛。做買賣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哪能有店老板主動將客人往外攆的道理呢?更何況您可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又是在包廂裏用餐,根本就瞧不見這三位朋友。您大人大量,就別跟他們一般計較啦!要不這樣吧,今兒個您在本店的所有消費,統統給您打個八折,您看成不成?”


    “呸!我像是那種會稀罕這仨瓜倆棗的人麽?今兒個你要是不趕緊把這三個家夥給老子轟出去,哼!信不信待會兒我立馬叫人過來把你這家破店給砸得稀巴爛!”隻見那青年男子滿臉怒容地叫嚷著,同時伸出一根手指,氣勢洶洶地指向周子瑜以及旁邊的兄妹二人。


    此時,那位經理一臉諂媚地湊到青年男子跟前,陪著笑說道:“哎呀,這位朋友,真是對不住啊!您剛才也聽到啦,可不是我不願意做您這筆買賣,實在是……唉!您瞧瞧,要不這樣行不?您大人有大量,去別的地兒用餐如何?這頓就算我請您啦!”說著,經理還小心翼翼地將周子瑜他們領到一旁,壓低聲音繼續解釋道。


    趁著這個當口,經理還偷偷摸摸地往周子瑜手裏塞了一張百元大鈔。其實呢,他打眼一瞧周子瑜的衣著打扮,再加上從其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上位者才特有的氣質,心裏頭便估摸出這人絕對不會是什麽等閑之輩。可問題在於,眼前這位囂張跋扈的朱少乃是本地首富朱萬山的獨生子呐!這朱少從小被嬌生慣養,早就養成了無法無天、飛揚跋扈的性子,可以說是個徹頭徹尾的混世魔王。而那朱萬山呢,則是白手起家,經過多年打拚才有了如今這番家業。此人不僅在商界唿風喚雨,而且據說在黑白兩道也是吃得開,人脈極廣。在這小小的青雲鎮上,人們送給他一個響亮的綽號——“朱半城”。所以啊,經理深知自己就是個做生意的小人物,哪邊都招惹不起,隻能盡量采取息事寧人的態度,希望雙方都別鬧得太僵嘍。俗話說得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此刻的情況便是如此,麵對著眼前這位權勢滔天、不可一世的朱大少,眾人皆是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的忤逆之舉。哪怕心中有著萬般的不情願,但為了不得罪這位朱大少,人們也隻能選擇委曲求全。而那位可憐的小哥,則成為了這一妥協之下的犧牲品,盡管他可能並無過錯,但在此時此地,卻也隻能默默忍受這份不公正的待遇。至於那對小男孩和小女孩組成的兄妹倆,更是直接被朱大少給忽略掉了,仿佛他們根本不存在一般,這種冷漠與無視,讓人不禁感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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