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在外麵給你求情的那位科學怪人吧,這次是橡膠子彈,不放人的話,我不介意上麻醉彈。”


    舒良策細節擦槍,隨後把槍遞給一旁的李書:“不過我勸你不要對警方的仁慈心存僥幸,這個距離開麻醉彈,不保證不把你打成殘廢。”


    他雙手抱胸,倨傲而立:“談判?你以為你是誰?”


    “別以為自己幫忙找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就真把自己當號人物了。”


    還沒等於白開口,正巧掃完掌紋驗證進來的席子向聽到這番話,有些惱了:“什麽叫‘似是而非的信息’?沒有我們你們能這麽快抓到人?!沒有我們你們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救下人質嗎!”


    李書聽到這話,眼睛都瞪大了:“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幫哪邊的啊!那個死刑犯現在可是在挾持你們的觀察員!再說了,這個死刑犯剛剛害那個彭特自殺了,現在這個任務還算個屁完美完成!!”


    舒良策像是想起什麽,衝於白道:“你對彭特說了什麽?”


    於白嘲弄一笑:“真有意思,我在想,如果我沒做這些事情的話,能見到你們在我麵前又開槍又吵架的嗎?”


    舒良策臉色一黑,絲毫不顧忌薑晴還在於白手上,大步流星徑直走向於白。


    對他而言,於白根本不足為懼,李書也一副幸災樂禍:“有人要挨打了。”


    話音剛落,變故再生。


    李書隻覺一股力量猛地奪走了自己手裏的東西。


    “住手,不準傷害他!他是諾瓦和警方高層親選的殺意側寫師!也是諾瓦識心研究院的重要研究對象!”


    席子向此時胸膛微微起伏,緊張的時候,身體自動進入了應激狀態。


    畢竟拿槍指著一個高級警司,甚至還是刑偵特種機動隊的這種準總警司級別指揮官,多少還是需要勇氣的。


    “你認真的嗎?書呆子!還開槍,你開得明白嗎?”李書也怒了,還科學狂人呢,這不煞筆嗎!沒見過自己人都被壞人劫了還倒貼的!


    哢噠一聲,席子向解除了保險栓。


    此時,別說是腳步停下的舒良策了,就連於白都有些驚訝。


    他先前的判斷是:警方高層和諾瓦集團可能是真缺人了,不然放著那麽多精英不用,何必大費周章跑到牢裏來撈自己?


    聽完殺意側寫裝置的描述,他推測,可能是自己先前研究過犯罪心理、又是偵查學專業的學生,理論和實踐都相當對口,所以自己才被派來執行任務。


    有句話說得好,如果有一個人翻山越嶺也要來找你,說明你身上絕對有足夠的價值。


    所以無論舒良策怎麽貶低他,他絕不自輕自賤。


    隻要有人願意出價,再卑賤的靈魂,都有其價值。


    這也是他此次兵行險著的底氣。


    但是…他的價值有大到讓人願意替他舉槍對抗警方嗎?


    他有些猶豫地低頭看了看薑晴,正好對上了她有些幽怨的眼神:


    早知道同事這麽不當人,她剛剛還不如乖乖配合,少吃點苦呢……


    “他說得沒錯…一般人的精神耐受值都是固定的,要麽就是逐漸減少,但是你的精神耐受值居然在完成第一次任務後,還上漲了…說明你的心理韌性很強。”薑晴一臉不情願,小聲嘟囔道。


    於白手上微鬆,想起燃燒時,自己眼前確實浮現了一行小字:


    【精神耐受值從20點上升至30點】


    原來搞半天,自己才是那個最有價值的人質啊!


    不過他也不會覺得自己是過度準備了,他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確保事情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隻是眼下的氣氛因為席子向的拔槍陷入了尷尬的膠著——


    舒良策迴頭緊盯著席子向,緊鎖的眉頭壓迫感十足,他完全不怕席子向開槍。


    然而拔槍不一定是為了傷人,而是變相表明自己的態度。


    席子向這下也知道是自己衝動了,但沒辦法,於白在這次行動中展現出來的潛力相當可觀,他不能讓他有什麽三長兩短影響自己的研究。


    但現在於白挾持了觀察員薑晴,加上他本來就是服刑人員,作為警方的舒良策不去營救人質,難不成還真乖乖低頭和於白好聲好氣進行談判?


    這把警方的麵子往哪裏擱??


    一邊是識心研究院、一邊是警方、一邊是罪犯…


    哪一方都有自己的立場考量,哪一方都是習慣了強勢的主。


    關鍵時刻,還是於白站出來主動打了圓場。


    啪——


    他把薑晴往舒良策麵前輕輕一推,自己把那根縫衣針往麵前一扔,雙手舉起以示自己沒有威脅:“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就是談判的籌碼咯。所以我們是站著談,還是坐著談呢?”


    說罷揚起了一個看似友好實則狡黠的微笑。


    此舉一出,在場所有人麵上雖不表,但心裏悄悄鬆了口氣。


    席子向見於白給了一個台階,也順勢下了,放下手裏的槍,上好了保險,遞給了李書。


    李書瞪了席子向一眼,一把用力奪過。


    舒良策見薑晴被放開,臉色算是稍稍緩解。


    實驗室的門再次滑開,一個行動指揮組成員和一個觀察員走了進來,雖然所處陣營不同,但他們都匯報了一件事:“舒隊\/子向師兄,諾瓦集團派遣專員的浮空車到了,他已得知談判之事,答應這位殺意側寫師的要求,接下來請你們移步會議室。”


    舒良策看了一眼李書,李書心領神會:“這個‘你們’是指…?”


    諾瓦集團來的專員約見席子向很正常,因為席子向本來就是那邊的人。


    但是舒良策可和諾瓦集團沒什麽交集關係,他屬於實戰行動派的,拿行動成果說話,對和資本搞好關係沒什麽興趣。


    這環境,資本巨頭掌握科技,警方高層想有成績,來晉升職位,肯定多多和資本方走動走動,搞好關係,什麽先進技術和裝備支持、行動資金支持、情報網絡共享…那好處肯定多多。


    不過因為有第三方監察勢力,警方還是能保持一定的獨立自主性,不至於完全淪為資本的走狗。


    所以他有點抗拒和諾瓦集團走得太近,也不明白諾瓦的專員找他開什麽會。


    “舒隊、子向師兄、還有這位…要求談判的殺意側寫師。”


    在場所有人有些意外,但感覺又有點意料之中。


    今晚的行動中,於白確實提供了不錯的表現,既然警方不會答應和一個死刑犯談判,那諾瓦這邊自會有人來協調。


    於白輕輕抬了抬眉毛,應該是那個叫衛斯的人來了,也好,他也想和他談談。


    一個穿著像是獄警的人走了進來,於白會意地抬起手,任由獄警給自己戴上電子手銬和腳銬,整個過程自然得像是獄警進來給他打了個領帶。


    “還愣著幹嘛,請吧各位。”於白徑直先走,隨後頓了一下,指了指薑晴:“對了,把這位小姐也帶上,她姑且還算是我的人質。”


    薑晴驚了,她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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