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映得盛瑤耳垂上的血珠像顆琥珀,我摩挲著袖中發燙的虎符,突然笑出聲來。


    藍護法切割烤羊的刀鋒在離青銅齒輪半寸處停住,我用靴尖碾碎地麵積雪下新冒出的星紋草——三天前這株草本該長在掌櫃的窗台上。


    “諸位稍坐。“我攬過盛瑤的肩,她發間新簪突然灼得我掌心發燙,這溫度與月魄琉璃珠融合心口時一模一樣。


    神秘老者拄著的青銅燈突然發出齒輪咬合的哢嗒聲,盛瑤脖頸傷痕在燈影裏扭曲成牡丹暗紋的刹那,我捏碎了藏在舌底的星砂。


    時空迴溯的銀光從齒縫迸發時,老者燈罩上的花紋正拚出掌櫃房中殘缺的星象圖。


    盛瑤的冰綾纏住我手腕的瞬間,我看見她耳墜裏的血珠開始逆流成細線,像極了三天前胭脂盒裏缺失的蓮瓣紋路。


    “這次給我記著喘氣。“我貼著盛瑤耳畔低語,在時空漩渦吞噬篝火光芒前,咬破指尖在她掌心畫了半枚青銅齒輪。


    銀光褪去時,喉嚨裏還殘留著慶功酒的辛辣。


    我踉蹌著扶住客棧雕花木柱,三天前的晨霧正漫過青石板街。


    胸口月魄琉璃珠燙得像要熔穿肋骨,盛瑤推門進來時端著的那碗藥膳,蒸騰的熱氣裏還凝著未散的星砂。


    “你提前醒了?“她腕間冰綾無風自動,藥碗邊緣的牡丹暗紋與李將軍護心鏡上的如出一轍。


    我抓住她欲探我脈門的手,蘸著藥汁在桌麵畫出掌櫃胭脂盒缺失的蓮瓣數。


    藍護法的腳步聲在樓梯轉角響起時,我故意打翻藥碗。


    瓷片碎裂的聲響中,盛瑤突然攥住我浸著藥汁的手指,她耳垂上尚未凝結的血珠倒映著我瞳孔裏未散的銀色流光。


    “星軌偏移了七寸。“她沾著藥汁在我掌心續完那半枚齒輪,冰綾纏上我手腕的力道與三天後慶功宴上如出一轍,“你用了那珠子?“


    庭院裏傳來掌櫃嗬斥夥計的聲音,與記憶裏三天後的沙啞笑聲重疊。


    我扯開衣襟露出心口流轉的月魄銀紋,盛瑤的指尖在觸到琉璃珠的刹那,那些銀紋突然遊動成青銅燈上的牡丹傷痕。


    藍護法踹門進來時,我正把盛瑤畫的那枚完整齒輪按進掌櫃送來的護身符。


    他鎧甲上沾著的新鮮雪泥讓我瞳孔驟縮——這本該是三天後李將軍帥旗上的紋路。


    “北坡的星紋草提前開花了。“我把護身符拍在窗欞陰影裏,那裏本該在午時三刻凝出第一道血珠,“帶人去把開花的那片土整個鏟起來,混著硝石埋進東南角地脈。“


    盛瑤突然掐訣凍住窗外掠過的灰雀,雀羽間沾著的胭脂香與掌櫃房裏的熏香纏繞成詭異紋路。


    藍護法轉身時,我彈指將半片雀羽釘入他護心鏡背麵,牡丹暗紋在鏡麵漾開的漣漪裏,隱約顯出李將軍帥帳的輪廓。


    當夜我給掌櫃的胭脂盒補完最後一瓣蓮花時,簷角銅鈴突然響成青銅齒輪轉動的節奏。


    盛瑤拎著食盒推門進來,冰綾上纏著的星砂正拚成遺跡入口的星象圖。


    “藍護法在東南地脈挖出了青銅殘片。“她舀起一勺摻著星砂的胭脂糕,牡丹暗紋在瓷勺上蜿蜒成我袖中虎符的裂痕,“但那些殘片......看著像從我們埋進遺跡的機關獸身上掰下來的。“


    我咽下舌尖泛起的血腥氣,月魄琉璃珠在胸腔裏發出齒輪咬合的輕響。


    窗外飄落的雪片突然懸停在半空,盛瑤發簪尖端凝出的冰珠裏,倒映出本該在三天後才出現的篝火殘影。


    “明日啟程。“我咬破指尖在冰珠表麵畫出半幅星象圖,鮮血滲進冰層的紋路與掌櫃護身符的裂痕完美契合,“記得穿上那件繡著牡丹暗紋的鬥篷。“


    藍護法深夜叩門時帶來的戰報上,李將軍的帥旗赫然印著被篡改的星紋草圖案。


    我撫過戰報邊緣的胭脂痕,聽見遙遠的地脈深處傳來青銅齒輪開始轉動的轟鳴。


    冰綾纏住我手腕的刹那,盛瑤突然掐住我虎口:“你掌心齒輪的咬合方向反了。“她鬢角碎發被甬道裏湧出的陰風掀起,露出耳後新結的霜花——那本該是三天後我們在篝火旁取暖時凝成的紋樣。


    藍護法用刀柄敲擊青銅壁的迴聲突然卡在第七下。


    我攥著盛瑤凍出冰碴的指尖,把虎符按進牆壁某道裂痕。


    齒輪轉動的轟鳴聲中,三丈外的石雕饕餮突然張開巨口,噴出裹著星砂的胭脂霧。


    “閉氣!“我拽著盛瑤滾進饕餮喉管,藍護法的披風在身後燃成火幕。


    盛瑤發間冰珠墜地炸開的瞬間,我嗅到濃烈的硝石味——這分明是三天前埋在東南地脈的機關殘片氣息。


    甬道傾斜成四十五度角時,盛瑤的冰綾突然繃直成弦。


    我們順著冰麵滑向深淵的刹那,藍護法反手將燃著的披風甩向頭頂。


    火光映出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牡丹暗紋,那些紋路正以詭異的速度剝落成青銅齒輪。


    “抓緊!“我撕開胸前衣襟,月魄琉璃珠迸發的銀光在冰麵上刻出星象圖。


    盛瑤突然咬破舌尖,將血珠彈向某處紋路凹陷。


    齒輪咬合聲驟停的瞬間,我們重重摔在堆滿青銅殘片的平台上。


    藍護法鎧甲縫隙裏滲出的血在殘片上蜿蜒成線,我盯著那些血線突然笑出聲:“李將軍要是知道他的帥旗紋路被用來當機關密碼......“話音未落,盛瑤的冰綾突然纏住我脖頸往右側拽去。


    原先站立的位置,三枚青銅箭矢正拚成掌櫃胭脂盒上的蓮瓣形狀。


    “東南七步。“盛瑤指尖凝出冰刃,在滿地齒輪上敲出長短不一的聲響,“這些殘片的咬合齒數......“她突然頓住,冰刃尖端挑起的半枚齒輪內圈,赫然刻著藍護法護心鏡背麵的牡丹紋。


    藍護法突然單膝跪地,鎧甲縫隙湧出的血珠懸浮成星圖:“主上,這些機關獸的靈力波動......“他沾血的手指在青銅地麵畫出扭曲的紋路,“和三天前埋進地脈的殘片共鳴了。“


    我摸出袖中虎符,符身上新裂的紋路正與滿地齒輪咬合。


    盛瑤突然將冰綾甩向穹頂,綾緞纏住的燈台哢嗒轉動,投下的光影裏浮現掌櫃推演星象的虛影。


    “午時三刻要到了。“我舔掉唇邊滲出的血,月魄琉璃珠在胸腔震顫如擂鼓。


    藍護法突然暴喝揮刀,斬碎的青銅碎屑在空中凝成李將軍帥旗的輪廓。


    盛瑤的冰綾卷著我撞向某處暗格時,我瞥見她耳墜裏逆流的血珠正拚出半幅星象圖。


    暗格翻轉的瞬間,濃烈的胭脂香撲麵而來。


    九尊青銅鼎呈北鬥狀排列,鼎身牡丹紋與盛瑤脖頸傷痕完美契合。


    我按著狂跳的太陽穴,看藍護法的刀鋒在鼎耳刮出星火——那火星墜地的軌跡,分明是掌櫃房中殘缺的星軌圖。


    “別碰!“盛瑤的冰綾纏住藍護法手腕,鼎內突然騰起青煙凝成我的模樣。


    煙霧幻影心口的月魄琉璃珠正在龜裂,裂痕拚出的圖案竟與掌櫃護身符上的紋路重合。


    我抓起把青銅碎屑撒向空中,碎屑懸浮成的星圖突然缺失了北方一隅。


    盛瑤突然將發簪擲向某尊銅鼎,冰晶在鼎腹蔓延出的紋路,正是三天前她在我掌心續畫的齒輪圖案。


    地麵震顫的刹那,藍護法突然撕開胸前護甲。


    他心口猙獰的舊傷正在滲血,血珠懸浮著填補了星圖缺失的部分。


    我猛地將虎符拍向地麵,琉璃珠的銀光裹著血珠撞進銅鼎。


    青銅碎裂聲震耳欲聾,鼎內迸發的星砂在空中凝成神秘老者的虛影。


    他手中青銅燈的光暈裏,隱約可見李將軍帥帳的布局圖。


    盛瑤突然拽住我衣袖:“燈罩上的裂痕......“


    她指尖凝出冰刃劃破掌心,血珠墜地的瞬間,老者虛影手中的燈突然映出掌櫃胭脂盒的完整蓮花紋。


    我喉頭湧上的血腥氣裏帶著硝石味,月魄琉璃珠的震顫突然與地脈深處的轟鳴共振。


    “退後!“我拽著二人撲向右側石柱,原先站立的地麵塌陷成深淵。


    湧出的黑霧凝成數百青銅甲士,他們鎧甲上的星紋草圖案正在瘋狂生長。


    藍護法突然狂笑揮刀,斬斷的甲士殘肢落地即化作我們埋進地脈的機關殘片。


    盛瑤的冰綾在霧中織成星網,我趁機咬破指尖在虎符背麵畫出完整星象圖。


    當琉璃珠的銀光浸透符身時,霧中突然傳來掌櫃哼唱小調的沙啞嗓音。


    “子時三刻...“我抹掉鼻血,看那些青銅甲士突然轉向東方跪拜。


    盛瑤發簪上的冰珠炸裂成星砂,裹著黑霧凝成通往地心的階梯。


    藍護法突然悶哼跪地,他護心鏡背麵滲出的血正拚出禁地入口的星紋。


    階梯盡頭傳來的齒輪咬合聲突然卡頓,我摸到袖中虎符正在發燙。


    盛瑤突然掐訣凍住我流血的指尖,她冰綾上凝出的霜花裏,倒映著本該在三天後才出現的篕火殘影。


    “主上!“藍護法突然暴喝劈開某塊地磚,底下露出的青銅板上,牡丹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蛻變成星紋草圖案。


    我咽下喉間腥甜,看琉璃珠的銀光在地麵遊走出掌櫃推演星象時缺失的蓮瓣數。


    盛瑤的冰綾突然纏住我腰間,她沾血的手指在我掌心畫出半枚逆轉的齒輪:“禁製要醒了。“她話音未落,整個空間突然被某種古老威壓凝固,我袖中的虎符裂成兩半,斷麵處的青銅鏽正詭異地逆生長成牡丹枝條。


    階梯盡頭的黑暗裏,突然亮起兩盞青銅燈。


    燈焰跳躍的節奏與月魄琉璃珠的震顫完全同步,我摸到胸前銀紋已經遊動成完整的星象圖——那圖正中缺失的蓮蕊位置,赫然是盛瑤耳垂上未幹的血珠倒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玄幻世界當第四天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雲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雲山並收藏我在玄幻世界當第四天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