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盛瑤的手緊了緊,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手心微微的汗意,青銅殘片在袖中散發著灼人的溫度。


    周邪折扇上滴落的幽火,如靈動的毒蛇般在地板蜿蜒前行,幽火閃爍著詭異的藍光,發出滋滋的聲響。


    他卻突然轉頭朝孫謀士陰惻惻一笑:“孫先生倒是好定力。“


    這句話像枚淬毒的銀針,猛地紮進空氣中,孫謀士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抽搐,我似乎能聽到他手指關節因用力而發出的輕微咯咯聲。


    我假裝被酒壇碎片絆了個踉蹌,腳下的碎片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順勢撞翻盛瑤麵前的梨花木桌。


    傾倒的茶湯如瀑布般瀉下,帶著淡淡的茶香,恰好澆滅三條貼著地磚遊來的碧磷蠱。


    “杜公子當心!“盛瑤突然攥住我的衣角。


    她發間金釵折射的光斑,如靈動的小精靈在牆麵快速遊走,我餘光瞥見孫謀士正借著人群騷動,將染著赤陽花粉的手指伸向腰間錦囊,赤陽花粉散發著淡淡的辛辣氣味,鑽進我的鼻腔。


    周邪突然撫掌大笑,那笑聲如炸雷般在酒館內迴蕩,掌風掀開盛瑤的帷帽麵紗,麵紗飄動的聲音輕柔而急促。“盛姑娘不如跟我迴城主府,這窮酸小子連你一根青絲都護不住。“他指尖彈出的紫霧,帶著刺鼻的腥味,迅速凝成鬼爪模樣,卻在觸到盛瑤發梢的刹那被青銅殘片吸成碎屑。


    我額角青筋突突直跳,能感覺到血液在血管中快速流動的壓力,掌心卻傳來盛瑤輕快的三下叩擊——這是昨夜我們浸泡赤陽花時約定的暗號。


    她垂落的衣袖裏,半截描金筆杆正悄悄在地上勾勒符咒,筆尖與地麵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周公子這般殷勤...“我突然捂住胸口踉蹌後退,能清晰地感覺到青銅殘片故意漏出的縷縷黑氣,帶著一股腐朽的味道,“昨夜饕餮酒樽反噬的傷...“


    話音未落,周邪折扇已挾著腥風劈麵而來,那股腥風如冰冷的刀刃,割得我臉頰生疼。


    我裝作狼狽翻滾,後背重重撞在酒櫃上,酒櫃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二十三種酒香混著木屑紛揚灑落,濃鬱的酒香瞬間彌漫在空氣中,卻在觸及孫謀士衣擺時突然燃起青焰,青焰燃燒發出唿唿的聲響。


    那些被赤陽花粉浸透的布料,此刻正泛著城主府密探獨有的孔雀藍熒光,熒光閃爍不定。


    “杜塵!“陳虎的驚唿聲恰到好處響起,那聲音洪亮而急切。


    他佯裝要扶我,銅澆鐵鑄般的臂膀卻將孫謀士逼到牆角,牆壁因撞擊發出輕微的震動聲。


    酒櫃暗格裏突然滾出半截殘燭,燭淚滴在孫謀士鞋麵,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竟腐蝕出帶著城主府徽記的暗紋。


    周邪的攻勢驟然淩厲,十二道骨刺從折扇骨架暴射而出,骨刺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唿嘯聲。


    我假意格擋,卻暗中用青銅殘片偏移了其中三枚——它們擦著孫謀士耳畔釘入牆體的瞬間,那叛徒懷中的傳訊符終於漏出一角朱砂印記,朱砂的顏色鮮豔奪目。


    “孫先生臉色不太好啊。“我翻身躲過周邪的毒爪,染血的指尖故意拂過孫謀士肩頭,能感覺到他身體瞬間的僵硬。


    他錦囊裏滑落的赤陽花粉遇到我袖中陰氣,頓時在青石板烙出個完整的“叛“字,烙字時發出輕微的焦糊味。


    酒館梁柱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仿佛是末日的警鍾。


    我拽著盛瑤躍上橫梁,腳下的橫梁微微晃動,發出吱呀的聲響。


    看著周邪的毒蟲群撲向方才我們站立的位置——那裏不知何時多了個濕漉漉的困陣雛形,正是孫謀士踩著我故意潑灑的藥酒,用鞋底蘸著赤陽花粉畫成的,藥酒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該收網了。“我貼著盛瑤耳畔低語,能感覺到她耳邊傳來的微微熱氣,她發間金釵突然折射出刺目金光。


    孫謀士正要掐碎傳訊符的右手僵在半空,符紙上赫然顯現著吳護法今晨給我的密令殘紋。


    我淩空翻下橫梁時,青銅殘片化作饕餮虛影一口吞了傳訊符,饕餮虛影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孫謀士袖中爆開的七枚封靈釘還未觸及我的衣角,就被陳虎掄起的酒壇砸成齏粉——那壇三十年的竹葉青,正是今早我特意讓他在城主府側門沾過赤陽花露的。


    “孫先生可知這是什麽?“我抖開從傳訊符裏剝離的靈力殘絲,它們在盛瑤的簪花引魂香裏凝結成吳護法猙獰的虛影,簪花引魂香散發著淡淡的花香。“你每次通風報信時,周公子袖中的子母蠱都在吞吃你的壽元呢。“


    周邪突然暴起的身影印證了我的話。


    他折扇劈出的氣刃原本對準我的咽喉,卻在半途詭異地拐向孫謀士心口。


    酒館瓦礫堆裏突然鑽出七條青銅鎖鏈——那是昨夜我讓盛瑤埋在門檻下的困龍釘,此刻正咬著周邪的護體罡氣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杜公子饒命!“孫謀士突然撕開前襟,胸口浮現的城主府烙印正在滲血,血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響。“他們抓了我兒...“他話音戛然而止,周邪袖中竄出的屍蠱已鑽進他大張的嘴。


    我早有預料地擲出青銅殘片,饕餮虛影咬住屍蠱的刹那,盛瑤的描金筆尖也點在孫謀士眉心。


    一縷帶著赤陽花香的靈力強行逼出他丹田裏的蠱種,那蟲屍落地時竟化作半塊城主令牌。


    “原來周公子是替吳護法清理門戶。“我踩著周邪的折扇冷笑,靴底暗藏的困陣符印正順著扇骨蔓延,感覺到困陣符印散發的微弱電流。“難怪今晨西市藥鋪的赤陽花突然漲價三倍——你是怕我們配不出解蠱毒的藥引?“


    盛瑤突然輕唿一聲,她腕間玉鐲映出周邪正在結印的左手,玉鐲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我假裝被屍氣所侵劇烈咳嗽,袖中卻彈出三枚浸泡過雄黃酒的銅錢——它們撞碎在酒櫃暗格裏,驚起數十隻帶著赤陽花粉的傳訊紙鶴,銅錢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傳訊紙鶴振翅的聲音沙沙作響。


    周邪暴退的身影撞破後窗時,我捏碎了最後半塊青銅殘片。


    漫天紛揚的碎屑裏,盛瑤突然踮腳湊近我染血的衣領,“東南角梁柱。“


    我摟著她旋身避開坍塌的主梁,看著周邪留在窗框上的毒血漸漸凝成個骷髏圖案,毒血散發著刺鼻的腥味。


    孫謀士癱坐在陳虎腳邊,懷中滾出的藥瓶正在地上劃出歪歪扭扭的“吳“字。


    “該換據點了啊。“我抹去唇邊偽裝的血跡,指尖殘留的赤陽花香纏繞著盛瑤散落的發絲,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盛瑤指尖的溫度透過衣袖滲進皮膚,我反手握住她微顫的手腕,能感覺到她的緊張和不安。


    周邪折扇撕裂的布幔還在簌簌飄落,布幔飄落的聲音輕柔而緩慢,孫謀士喉嚨裏擠出的嗚咽聲像被掐斷的琴弦,那聲音淒慘而悲涼。


    “杜哥,這狗東西怎麽處置?“陳虎蒲扇大的手掌按在孫謀士天靈蓋上,虎目掃過地上凝成“叛“字的焦痕。


    酒櫃暗格裏滲出的雄黃酒正與赤陽花粉糾纏成淡紫色煙霧,將孫謀士脖頸上的城主府烙印映得忽明忽暗,淡紫色煙霧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我屈指彈飛沾在盛瑤鬢角的紙鶴殘翅,青銅殘片在掌心烙出饕餮紋路:“孫先生既已種下子母蠱,想必知曉城主府對待棄子的手段。“話音未落,孫謀士懷中的藥瓶突然炸開,墨綠色汁液在地上凝成個扭曲的“卍“字符,藥瓶爆炸的聲音震耳欲聾。


    周邪的冷笑從破碎的窗欞外飄進來:“杜公子好算計,連吳護法的...“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悶哼,我袖中暗藏的困龍釘正咬著他半截衣角劇烈震顫,困龍釘震顫的聲音嗡嗡作響。


    盛瑤突然拽著我後撤三步,她發間金釵射出的光斑精準釘在周邪方才站立的位置——那裏正滲出帶著腥甜的墨汁。


    “想走?“我踢翻倒扣的酒壇,昨夜用赤陽花露繪製的困陣驟然亮起,發出微弱的光芒和嗡嗡聲。


    周邪折扇上暴起的骨刺撞在青光結界上,竟發出金鐵相擊的脆響。


    陳虎突然掄起孫謀士砸向陣眼,那叛徒腰間錦囊裏滾出的朱砂符咒遇到陣法靈光,頓時將周邪的護體罡氣腐蝕出蛛網裂痕。


    盛瑤的描金筆尖突然點在困陣西北角,她袖中飄出的赤陽花瓣凝成鎖鏈纏住周邪腳踝:“杜公子,巽位三寸!“我靴底暗藏的青銅殘片應聲飛出,在撞上周邪折扇的刹那幻化成饕餮獠牙,青銅殘片飛行的聲音唿嘯而過。


    腥臭的黑血噴濺在窗紙上時,我聽見周邪喉間擠出的怨毒咒罵化作傳訊紙鶴,黑血噴濺的聲音噗噗作響,傳訊紙鶴飛走的聲音沙沙作響。


    “留他報信。“我攔住陳虎擲出的酒壇,指尖沾著周邪的血在孫謀士後背畫下引魂符,能感覺到血的溫熱和粘稠。


    盛瑤突然輕唿一聲,她腕間玉鐲映出孫謀士丹田處蠕動的蠱蟲,那東西正拚命啃食著叛徒所剩無幾的壽元,蠱蟲蠕動的聲音惡心而恐怖。


    酒館梁柱發出不堪重負的**,我攬著盛瑤的腰躍上房梁,梁柱**的聲音淒慘而悲涼。


    陳虎拎著孫謀士的後頸皮緊隨其後,他銅澆鐵鑄般的臂膀撞碎瓦片時,我看見周邪留在窗框的毒血正凝成吳護法的獨門印記,瓦片破碎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酒館內的戰鬥正激烈進行著,我突然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氣息。


    盛瑤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突然踮腳湊近我染血的衣領,溫熱的唿吸拂過耳畔:“酉時三刻,護城河會有陰蝕潮。”


    “杜公子,東南方向三裏。“盛瑤突然附耳低語。


    我低頭看見她指尖纏繞的赤陽花藤蔓正指向城主府瞭望塔,那裏隱約有青麵獠牙的傀儡鳥在盤旋。


    孫謀士突然劇烈抽搐起來,他撕開衣襟露出爬滿紫色紋路的胸膛:“他們...在護城河...“話未說完,他瞳孔突然擴散成詭異的菱形。


    我猛地推開盛瑤,青銅殘片化作盾牌擋住孫謀士爆開的丹田——飛濺的蠱蟲殘肢撞在青光上,竟將酒旗腐蝕出十幾個窟窿,蠱蟲殘肢撞擊的聲音劈裏啪啦作響。


    周邪的獰笑從街角傳來:“杜塵,你以為贏了一局?“他折斷的折扇突然爆開漫天磷粉,每一粒都映出吳護法那張陰鷙的臉。


    我假裝被磷火逼退三步,靴底卻悄悄碾碎了三枚困龍釘。


    盛瑤突然拽住我的袖口,她掌心的赤陽花粉遇到我袖中陰氣,在我們之間凝成個小小的太極圖案。


    我借著這刹那的靈力共鳴,將青銅殘片狠狠刺入地麵——饕餮虛影咆哮著吞掉最後一隻傳訊紙鶴時,城主府方向突然傳來沉悶的鍾聲。


    “該換場子了。“我抹去唇邊偽裝的血跡。


    陳虎扛著半截酒櫃撞開後院土牆,飛濺的碎磚中隱約可見墨綠色蠱蟲在掙紮。


    盛瑤突然踮腳湊近我染血的衣領,溫熱的唿吸拂過耳畔:“酉時三刻,護城河會有陰蝕潮。“她垂落的袖口裏,半截描金筆杆正在我掌心寫下“吳“字最後一捺,能感覺到筆尖在掌心的輕微劃痕。


    我反手扣住她顫抖的指尖,青銅殘片在兩人交握的掌心跳動如活物。


    周邪留在瓦礫間的毒血突然沸騰起來,凝成個獰笑的骷髏撲向陳虎後背——卻在觸及他古銅色皮膚的瞬間,被暗藏在酒氣裏的赤陽花露蒸成青煙,毒血沸騰的聲音咕嚕咕嚕作響。


    “杜哥,西市藥鋪...“陳虎話說到一半突然噤聲,他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盯著巷口飄來的紙錢。


    那些慘白的紙片上,赫然印著吳護法獨門蠱蟲的圖案。


    我踢飛腳邊的酒壇碎片,看著它們在月光下折射出七種毒霧的顏色,酒壇碎片飛行的聲音唿嘯而過。“是該會會正主了。“青銅殘片在袖中發出興奮的震顫,盛瑤發間金釵突然映出護城河方向衝天而起的青紫色怨氣,散發著壓抑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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