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承諾帶著戴星予外出逛狂的師淩裕翌日清晨便被周福順叫走了,隻匆匆給戴星予留了字條:不日便迴。戴星予起床的那刻就隻看到一張紙條孤零零地躺在茶杯底下。


    雖有點小失望,不過她也清楚大事為重,既然他有正事要忙,戴星予便自己找點樂子消遣。說嘴上說著要找樂子,可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談何容易。想出門逛逛吧,藍知誼和蘇悅芃瞬間如臨大敵,緊張得不行,幾乎要把整個府邸的人都調動起來護她周全。那陣仗,仿佛她要踏出的不是府門,而是龍潭虎穴一般。


    心中一陣無奈,剛剛燃起的出門興致也瞬間熄滅,隻好歇了這個心思。


    就這般在府邸中百無聊賴地消磨了兩日時光。戴星予實在找不到什麽有趣的事兒,一會兒盯著下人灑掃庭院,一會兒又跑到火房瞅瞅當天準備的食材,偶爾還會趁著婆母和大嫂不注意,跟著若蘭練上幾拳,活動一下筋骨。


    到了第二日,她突然來了興致,找來一些棉布,打算給尚未出生的孩子親手做兩套連體和尚服。就這樣,時間在穿針引線中慢慢流逝。


    師淩裕已經外出整整四天了,而戴星予也在這三天裏,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做出了兩套模樣精巧的連體服。縫衣服她還算拿手,可對於繡花的手藝,她心裏還是有點數的,自知不算精湛。


    藍知誼一看到這兩套連體服,喜歡得不得了。見戴星予似乎沒有要繡花的打算,便趁機提議道:“星予,這兩套衣服做得可真精巧別致,就是這上邊光溜溜的,要不繡上些花樣,肯定會更好看。”


    戴星予麵露難色,苦笑著說:“母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手藝,我要是繡上去,怕是要糟蹋了這衣服。”


    “那讓母親給繡上些花樣怎麽樣?” 藍知誼眼睛一亮,馬上自告奮勇地說道。


    戴星予心裏暗喜,心想:母親,我等的可不就是您這句話嘛,其實我也知道,您呀,也正等著我開口求您呢。


    六月二十一日,晌午過後的陽光猶如烈火般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彌漫著令人難耐的燥熱氣息。在這樣的酷熱中,師淩裕終於歸來,同行的,還有一個人。


    “你在這裏等會,我去叫她出來。”淩裕腳步匆匆,神色間透著一絲急切與興奮。


    彼時,房內的戴星予剛從午覺中悠悠轉醒,睡眼惺忪,整個人還沉浸在那尚未消散的困意之中。看到師淩裕神色匆匆地闖進來,她還沒來得及完全反應過來,就聽到他帶著些許急促的聲音說道:“星予,阿辰迴來了,正在屋外頭。”


    聽到這個消息,戴星予瞬間清醒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激動,下意識地便要急忙起身。師淩裕見狀,趕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輕聲說道:“別急,慢著點,小心些。他就在外頭,跑不了的。”


    戴星予微微頷首,任由師淩裕在一旁幫忙整理衣物,可她的心,早已如同脫韁的鳥兒一般,飛到了屋子外頭,滿心都是即將見到阿辰的期待。


    整理妥當,戴星予迫不及待地步出了屋外,此時院中一位十七歲的男子正孑然而立在這片滾燙的天地間。他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仿佛與這周遭熱鬧的晌午景象格格不入,隻是細看之下,卻能隱約察覺到他那冷酷表象下,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身著一襲純黑勁裝,布料緊致而貼身,勾勒出他已初具雛形的健碩身形。在熾熱陽光的照耀下,黑色勁裝泛著微微的暗光。勁裝之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裝飾,唯有肩部和袖口處,以暗紋繡著如利刃般的圖案,在明晃晃的光線下若隱若現,恰似他內心深處潛藏的銳利鋒芒。腰間緊束著一條同樣墨黑的腰帶,其上懸掛著一枚古樸的令牌,那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他未來征程的起點,此時卻隨著他微微發緊的唿吸,輕輕晃動得有些頻繁。


    他的臉龐線條冷硬如刀削,劍眉斜飛入鬢,透著一股拒人千裏的英氣。雙眸猶如被烈日炙烤過的寒潭,漆黑而冰冷,沒有絲毫溫度,仿佛能看穿人心,洞察一切陰謀詭計。然而,那微微顫動的眼睫,卻似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高挺的鼻梁下,雙唇緊緊抿起,唇線因用力而顯得格外清晰,似是將所有的情緒都鎖在心底,絕不讓他人窺探半分,可微微泛白的指關節,卻在不經意間暴露了他的緊張。一頭烏發被隨意地束在腦後,幾縷碎發在燥熱的風中輕輕飄動,為他冷峻的麵容增添了幾分不羈,發絲上甚至隱約可見因汗水而留下的濕痕。


    戴星予終於知道,為什麽這許多年過去,師淩裕都沒帶著阿辰在戴家村出現過,因為戴袀辰跟大哥戴袀炎長得實在太相似了。任誰看了都能一眼判斷出來這兩人是親兄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胖女穿越還情債農夫相公是皇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星月掩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星月掩雲並收藏胖女穿越還情債農夫相公是皇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