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現成的磚塊,加上戴父和戴袀炎本就是熟手泥瓦匠,明天內灶頭就能壘好。父子倆速度砌好灶基,要壘兩個灶頭,一個灶基1尺深,2尺寬。砌在左手邊,中間砌了一個半尺多約20厘米深,40厘米寬灶基。


    砌完灶基後,便可以開始砌灶膛,灶膛的形狀要有利於熱量集中,一般是上小下大的圓台形或方形,戴星予新砌的兩個灶膛都是砌了圓形。最後安裝灶門,還需要對灶的表麵進行抹灰等處理,讓它更加平整美觀。


    灶膛、灶門明日再砌。戴星予問了關於排煙問題,一般可以在地下挖坑作為排煙作用。但因為這裏的火房都是開放式,對排煙並沒有要求。那就隻壘灶頭便可。


    今天四人做出了兩個竹櫃子,戴父和戴袀炎壘灶的時候,陳鐵牛和戴袀鎮把兩個竹櫃子下層的櫃門給安上後,便大功告成了。看過成品,戴星予對櫃子的售賣更是充滿了信心,牢固實用新穎的櫃子完全無需再多言語推銷。


    黃昏時分,殘陽如血。戴袀鎮提著瓦罐,父子三人忙完一天的活離開,踏著疲憊卻滿足的步伐。戴袀鎮與戴父低聲交談,戴袀炎在旁哼著小曲,三人身影被餘暉拉長,在迴家路上,勾勒出一幅質樸而溫暖的剪影。


    晚餐戴星予隻簡單包了餃子,家裏還剩下一斤多的肉,她切了大約半斤出來,把剁肉切菜的活留給陳鐵牛,她負責擀餃子皮。隻包兩種餡,一個韭菜餡一個白菜餡。


    備好餃子餡,到院子裏一邊包餃子一邊欣賞夕陽。看著笨手笨腳包著元寶餃子,戴星予笑出聲:“你看,對折後像這樣旋轉過來就可以了。”


    依舊包成四不像餃子的陳鐵牛無所謂,反正一會都吃進肚子裏了,管它是元寶還是啥寶。


    天黑前兩人總共包出了63上餃子。趁著天還有餘光把餃子煮好吃了。戴星予隻吃了15個,其餘留給了陳鐵牛。


    陳鐵牛有點不好意思:“碧珠,你吃飽了嗎?要不再吃點?鍋還有些呢。”這此年他在吃食方麵並無過多感覺,以前對口欲方麵的要求,自從家中生故後便不再過多在意,隻需能飽腹便可。


    這幾日戴碧珠所做的吃食,又勾起了他對吃食的熱忱。其實都沒有他以前在家中的吃食誘人美味,可是每道菜在嘴裏化開後都是別樣的溫暖滋味。


    戴星予明確拒絕陳鐵牛的好意:“不,我就吃這麽多,以後我吃飽了你把剩下的都包圓了。不然就得浪費了。”


    吃過晚餐戴星予拉著陳鐵牛到竹林後頭,借著月光看到林中堆著幾堆曬得幹透的粗壯竹子,至少上百根之多。


    “這竹子是你曬的嗎?”戴星予滿眼星光地看著地上的竹子問陳鐵牛。


    陳鐵牛糾結片刻後迴答道:“是我曬的。可是,這是給人曬的,秋收後就會來收走這批竹子。不過我可以勻你二十根。”林中我還曬有一批,3天後應該可使用。到時候還能再勻些給你。院中的那些你可隨意使用。“


    戴星予沒想過原來幹竹子還能賣:“好,你留些給我。竹子做成櫃子利潤高。光竹子應該賺不了幾個錢?”


    “這批竹子交付後可有10兩銀錢入賬。”陳鐵牛輕飄飄地說。


    “奪少?10兩?10貫錢?1萬個銅板?”差點失聲尖叫,趕忙捂緊雙唇。瞠目結舌地眨巴著呆滯雙眼。戴星予又對物價產生了嚴重懷疑。這竹子本就俯拾即是,就費的時間人力,竟然還能這麽賺錢?這跟撿錢有何區別。天熱竹子曬至幹透也就隻需要一個月時間。


    “你多曬點。要得多的話,你忙不過來讓我二哥來幫忙。”戴星予算盤打得啪啪響。一百多根就10兩。一天確個50根不成問題,那兩天就能賺10兩了。


    腦海中撥動著如意算盤準備迴去洗漱了,陳鐵牛跟在後頭無奈搖頭輕笑出聲:“他們今年就要兩批。”


    晴天霹靂戴星予手指還沒掰完數清數,一盆冷水就這麽嘩啦地潑了過來。全身澆透徹那種:“算了,沒那元份。”


    今天忙了一整日,戴星予準備好好泡個熱水澡。正喜滋滋地放鬆著身體,隔壁再次傳來揭開馬桶蓋的聲音。


    “鐵牛大兄弟,你是來大解的吧?”戴星予白眼快翻到把自己撅過去了。非得這時候大解,讓兩人如此尷尬嗎?


    死一般的寂靜。


    戴星予現在對待已經沒有最初幾天的怯懦:“我說鐵牛啊,你趕緊解決好,把蓋子蓋嚴實了,我還要再泡會呢。


    依舊鴉雀無聲。


    戴星予有點開始慌了,陳鐵牛不可能在她喊了兩聲後還不迴應她。


    “鐵牛?”試著再次輕喊出聲。


    依家落針可聞。她在黑暗清楚聽到自己的過於急促過於猛烈的心跳聲。


    突然聽到由遠及近的一陣腳步聲,她越發慌張:“鐵牛,陳鐵牛。”帶著顫音大聲嚷著。


    “我在,碧珠,我在。”陳鐵牛帶著喘氣聲在浴室安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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