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江急得額頭沁出汗珠:“就是……就是擔心她的安全。”


    “擔心?”司佳依冷笑,“你們沈家人還真會關心人啊。


    當初沈初語欺負念念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們這麽熱心?”


    沈江被嗆得說不出話來。他著急妹妹的消息,卻沒想到剛一開口就碰了一鼻子灰。


    可偏偏他又無法解釋太多,隻能焦急地看著沈念霜,希望能從她這裏得到一些線索。


    “我不知道。”沈念霜淡淡地迴答。


    實際上她很清楚沈初語在哪——


    那個倒黴蛋此刻正在她的空間監獄裏,享受著小蝴蝶的“特殊關照”。


    不過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告訴沈家人的。


    沈江站在那裏愣了好一會兒,似乎還想說什麽,最後卻隻是無力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他高大的身影看起來竟然有幾分落寞。


    司佳依看著他狼狽離去的背影,還不解氣地大聲嘟囔著,生怕沈江聽不到一樣:


    “這都什麽人呀?這麽久不見的親妹妹,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就走,倒是對假貨上心得很!


    您家那位假千金給念念誹謗陷害一條龍的時候,怎麽沒見您這麽火急火燎?”


    沈江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迴頭,隻是加快腳步走遠了。


    嘖嘖,司佳依撇著嘴繼續抱怨:“這樣的沈家人,如果不是你真正的親人,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這句話說到了沈念霜心坎裏。她看著窗外的樹影,想起原主這些年來的種種遭遇。


    那些所謂的親人,從不在意她的死活,卻對一個假冒的沈初語百般維護。


    司佳依湊過來挽住她的胳膊:“念念,你別難過。這些人根本不配當你親人。


    他們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初把你欺負得那麽慘,現在還想替沈初語求情。”


    沈念霜沒有說話,微風吹動窗簾,帶來遠處的蟬鳴。


    她想起那個被關在空間監獄裏的沈初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你們這麽在意她,那就永遠不要知道她在哪好了。


    司佳依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麽,但沈念霜的思緒已經飄遠。


    命運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她現在倒是期待起,若自己真不是沈家的血脈,真正的親人會是怎樣的呢?


    一波三折後,司佳依終於成功拉著沈念霜到國營百貨商店逛街。


    商店裏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人眼花繚亂,司佳依興奮地給沈念霜挑選青年用品,甚至連一條嬰兒小裙子都沒放過。


    沈念霜摸著自己日漸隆起的孕肚,看著那些柔軟可愛的嬰兒衣物,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她低頭輕輕地摸了摸肚子,眼中閃爍著未曾說出口的期待。


    “念念,這件小裙子好可愛!”


    司佳依興奮地拿著一條淡粉色的嬰兒連衣裙在沈念霜麵前晃了晃:


    “等孩子出生穿上一定特別好看!”


    沈念霜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開,突然,一聲刺耳的冷笑從櫃台後傳來。


    “這不是靠肚子攀高枝的鄉下泥腿子麽?”


    呂荌荌站在櫃台後,手指摳著櫃台的裂縫,臉上滿是不屑:


    “聽說司家連月嫂都物色好10個了?不愧是搞破鞋搞出的排場。”


    司佳依立刻炸毛:“呂荌荌,你什麽意思?”


    呂荌荌冷笑一聲,故意加長了語調:“我這話有問題嗎?


    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不知道用了什麽狐媚手段,居然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


    她嘖嘖嘴,“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你!”司佳依氣得直跺腳,已經想抄起鐵皮暖壺砸過去,沈念霜卻輕輕按住了她的手臂。


    沈念霜目光冷冷掃過呂荌荌,微微低下頭,指尖卻冷冰冰地點住呂荌荌的工號牌,輕聲道:


    “我記得軍紀委的通報裏說...你是因為結黨營私被開除的?”聲音輕得像在問布票價格。


    櫃台後的掛鍾突然發出清脆的“嘀嗒”聲,好像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


    呂荌荌的臉色驟然一變,脖後冷汗順著確良領子的邊緣滲了出來。


    她腦中猛然迴憶起那個雨夜——


    司臣帶著武裝部的人,把她從呂家押送到軍區審訊室的那一幕,仿佛剛剛發生過。


    “需要我請張政委把悔過書貼到商店櫥窗嗎?”


    沈念霜微微一笑,手指撚著嬰兒襪上的線頭,目光掃過呂荌荌腕間的嶄新表帶:


    “或者說說你是怎麽一家家去找人想要一起對付我的?”


    呂荌荌踉蹌著,差點撞翻了搪瓷盆,五顏六色的紐扣滾了一地。


    司佳依忍不住笑了出來,故意大聲喊道:“同誌,你們服務員態度這麽差,我要找你們主任!”


    呂荌荌氣焰已經不敢囂張,麵容卻依然硬撐著,聲音中帶著一絲威脅:“你們敢!”


    沈念霜平靜地看著她,輕聲說道:“我記得你已經被開除軍籍了吧?


    現在在這裏當服務員,感覺如何?”


    呂荌荌的臉色刷得一下白了,眼神中透出一股惶恐:“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沈念霜輕輕地搖了搖頭,溫柔而冷靜:“沒什麽意思,我隻是覺得挺可惜的。


    明明有大好的前程,非要作死。”


    “你……” 呂荌荌氣得手抖,嘴唇緊咬,眼中滿是憤怒,“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


    “什麽沈先生,還是不是靠著勾引男人才有今天?”她冷笑著,眼底透出幾分惱羞成怒。


    沈念霜挑了挑眉,輕輕抬起下巴,目光玩味:


    “哦?這麽說來,你是質疑總領對我的嘉獎和給予我讚譽與地位的不滿了?”


    呂荌荌的臉色猛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掩蓋了過去:


    “你……你在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過總領……”


    沈念霜微微一笑,嘴角彎起的弧度透著一抹冷意:“沒什麽,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


    你當初在軍中做了些什麽,我手上可是有證據的。”


    她的語氣輕鬆,但每個字都帶著令人不容忽視的威脅:


    “要不要讓國營百貨的各位同仁知道,知道你是怎麽被開除軍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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