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盞也是一臉的興奮。


    「不是!」花煙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是城北的趙媒婆。」


    城北的趙媒婆是個官媒!


    以謝孤舟與薛家的關係,肯定是要自己先上門親自向薛父提的,不可能招唿都不打就找個官媒,弄得人盡皆知。


    我去!


    薛明珠緊張了……


    這趙媒婆是替誰家提親?!


    她娘以前不同意,是她還沒及笄。


    現在,她及笄了,她娘不會一激動就給同意了吧?!


    她可不想前腳剛與謝孤舟花前月下,後腳,就被她娘親亂點鴛鴦譜啊?!那可太狗血了!


    薛明珠想得打了個冷顫,再也坐不住匆匆往外跑。


    「小姐,您要幹嘛去?!」


    花盞、花煙在後頭慌慌張張的跟著。


    「去聽牆角!」


    薛明珠頭也不迴地大吼。


    頭一迴有人將偷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清新脫俗,驚呆一院子下人。


    ☆☆☆


    薛府正院花廳之中,小丫鬟們魚貫而入的上了香茶後,便恭敬的垂首立在兩旁。


    薛母坐在紅木雕花牡丹椅的上首,看看這家的張媒婆,又看看那家的趙媒婆,這都是官媒,臉上笑眯眯,心裏樂開了花。


    她就知道等她家小明珠長大之後,那絕對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盛況。


    看看這及笄禮才剛行完,這不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上門了嗎?


    雖然他家老爺並不讓她為小明珠在寧安定親,但是也不妨礙她聽聽情況嘛……


    「您二位這是……?」薛母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道。


    兩位媒婆都是官媒。


    平日裏不是上好的人家,是見不到她們說和的影子的。


    雖說說的是喜慶事兒,但是同行就是冤家。


    兩位媒婆心裏也都暗自叫著倒黴,怎麽偏偏就趕到了同一天?


    趙媒婆是城東的媒婆。


    拉媒保纖兒的活兒,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對兒了。


    心思靈,臉皮厚,搶在張媒婆的前頭先開了口。


    「薛夫人,您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城東的趙媒婆。不是我吹牛,我保過的媒那個頂個兒是頂呱呱的,夫妻恩愛、子孫滿堂。我今天上門,可是給您道喜來了……」


    趙媒婆是個笑起來十分討喜的胖婦人,語速又快又利索,如珠落玉盤般響個不停,「徐副都統您知道吧?他家的四公子今年十八歲,尚未訂親。」


    「哎喲喂,那家小公子長得喲,真的是貌比潘安、氣死宋玉……那可是去年聖上親點的探花郎啊。我和夫人說啊,這若不是好兒郎,誰敢登您家的門啊……」


    「誰不知道滿寧安城您家的小姐是這份兒的?」


    趙媒婆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下,嘴裏嘖嘖著,把薛明珠誇了個天上有地下無,順帶還得意的瞥了張媒婆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您手裏若是沒有能比得徐副都統家四公子的就別拿出來現眼了。


    卻隻換了張媒婆嘴角的冷冷一撇,神情頗為不以為然。


    趙媒婆雖然嘴上不停,可是,心裏卻畫了魂。


    難不成張媒婆要提親的公子比徐副都統家的四公子還要好嗎?!


    這怎麽可能?!


    薛明珠在窗戶處偷聽,花廳中趙媒婆得意的神情她看不見,倒是把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誇得她有些臉紅。


    心裏有些嘖嘖,誰說古人內斂含蓄,這不是誇起人來也很奔放嗎?


    不過……徐副都統家還有個四公子嗎?!


    長得還那麽好?!


    還是探花?!


    她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薛明珠可是知道,在古代若是容貌不夠俊秀的還是當不了探花的。


    說的薛明珠好奇死了。


    心裏直歎可惜……


    早說嘛……


    若是在她和謝孤舟表白之前來提親,她還能有興致看看美男。現在,她已經是有主兒的人了……像她這麽有原則的人,是絕對不會劈腿的!


    徐明珠好奇的問題,薛母也同樣好奇。


    徐都統……她知道的。


    寧安城的二把手。


    她做為參軍夫人也經常出席寧安貴婦們的宴席,曾見過徐都統的夫人,是一位極為優雅的婦人。


    薛母心中微動。


    這人選……真真不錯啊。


    「可是……我怎麽從未曾聽說過此人呢?」薛母奇怪的問道,「他可是嫡子?!」


    若寧安真是有如此優秀的一個孩子,她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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