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兵到醫院後,直接被送到了急救室搶救。


    常子兵的傷勢十分嚴重,一刀被紮在了腎上,一刀被紮紮了肝部,髒器破裂,內部存血,能不能挺過來,完全看常子兵的命夠不夠硬!


    王一,陳昶文,沈威,陳爾恩,馬飛等人聽說這件事兒後,立馬來到現場,沒過一會夏佛和袁文君也來到醫院。


    一行人在醫院走廊內安靜的等待著,現場氣氛異常沉悶。


    袁文君一直低著頭,跟自己做心理建設,他也怕自己露餡,從而暴露。


    好在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個樣,也沒人懷疑袁文君。


    “王一,你過來!”夏佛拍了拍王一的肩膀,隨後自己往樓梯間走去,王一邁步跟上,兩人在樓梯間一邊抽煙,一邊聊了起來。


    “子兵是在老家遇事兒的?”夏佛問了一句。


    “對。”王一點了點頭。


    “不應該啊。”夏佛皺眉說道:“費那麽大勁,盯一個常子兵幹什麽?”


    “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把人抓了,逼迫他泄露我的位置,殺常子兵毫無意義啊!”


    王一聞聲,眉頭也皺了起來。


    夏佛說的非常有道理,這個團隊的首腦是夏佛,常子兵等人和夏佛一塊的時間也不長,更排不上號,殺常子兵除了更加吸引警方的視線之外,根本對夏佛造不成任何實質性的打擊。


    所以,這樣做的性價比並不高,完全沒有必要!


    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還不如選王一。


    因為王一在夏佛心中的重量肯定要高於常子兵的。


    “那他們這種做的意義是什麽呢?”王一問了一句。


    “你們昨天晚上去幹啥了?”夏佛突然問了一句。


    “去吃飯,然後唱歌去了!”王一迴了一句。


    “常子兵也去了嗎?”夏佛再問。


    “子兵他爸過生日,他吃了飯就迴去了。”王一頓了一下道:“袁文君去找女朋友了,也沒有去唱歌。”


    “你們唱了歌之後去哪裏了?”夏佛再問。


    “一塊去按摩店按了一下,然後就睡在按摩店了!”王一想了一下道:“一直到十點多鍾,我們才起床分開,我和小文去了工地,沈威帶著陳爾恩和馬飛兩人去收啤酒的錢了!”


    “哥,有哪裏不對嗎?”


    “有問題啊。”夏佛思考了一下道:“我怎麽感覺殺常子兵是投名狀呢?”


    “什麽意思?”王一才混社會多長時間,在夏佛麵前他就一學生。


    夏佛在社會上摸滾打爬了半輩子,不說成精也差不了多少了,啥肮髒的事兒沒有經曆過。


    “對方控製,或者賄賂我們這邊一個人,讓他當眼線,雙方為了建立信任,我們這邊的這個人肯定要繳納投名狀,要不然沒有信任基礎。”夏佛思路清晰的說道:“隻有這個邏輯是能說通這件事的。”


    “要不然就是對方的無腦報複。”


    “這隻是猜測而已,目前還不能確定。”


    “不過,你要對你身邊的人有所防備了,以我的經驗來判斷,十有八九有鬼。”


    “但是,對方砸釘子的目的是什麽呢?”王一不解的問了一句。


    “可能性太多了。”夏佛搖了搖頭道:“做好防備吧,這肯定是組合拳。”


    “有點意思,這個張百萬比李景平有腦子,還能隱忍。”


    “那我們怎麽辦?”王一再問。


    “說說你的想法。”夏佛吐了一口煙霧。


    “除外必先安內。”王一開口道:“內鬼不出來,心裏不安寧啊!”


    “怎麽找內鬼?”夏佛看向王一道:“這隻是猜測,你甚至都不確定有內鬼,怎麽找?”


    “你得先確定,是不是有內鬼。”


    “演一場戲吧。”王一思考半晌看向夏佛道:“哥,你得配合。”


    “說來聽聽。”


    “……………”


    兩人在樓梯間,對著腦袋輕聲交談了起來。


    常子兵在急救室經曆了兩個多小時的手術,醫生終於將常子兵從閻王的手裏拉了迴來,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隻不過,常子兵的腎髒和肝髒被重創,可能會有無法根的病根,並且身體的免疫力肯定會下降。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手術做完之後,常子兵的父母才得到消息,慌慌張張的來到醫院。


    警方也接到了醫院的報案,來醫院跟王一做筆錄,因為常子兵目前還處於昏迷狀態,他的筆錄暫時做不出來。


    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鍾。


    王一把所有人召集到夏佛家中,一行人坐在夏佛家裏討論了起來。


    “媽拉個b,我忍不了!”沈威異常焦躁的說道:“在這裏坐著幹啥啊?出門找張百萬的人,見一個幹一個,血債必須血償!”


    “威哥說的對。”馬飛接了一句道:“他們用這樣的手段,我們必須反擊!”


    “安靜一會吧。”王一開口道:“留著力氣,有發泄的時候。”


    “幹那些蝦兵蟹將沒有任何意義,要幹就幹領頭的。”


    “佛哥去組局摸張百萬的位置,我們在這裏等消息就行。”


    說話之間,王一從身上掏出一副撲克和一把手槍放在桌子上道:“混社會靠的不是嘴,而是行動。”


    “兄弟情義也不是用嘴說的,而是用行動做的。”


    “一人抽一張牌,誰點最小,就用這把槍,直接幹了張百萬。”


    “然後佛哥會安排他離開長治,當然,佛哥也會給予他不低於一百萬的現金和公司一定的股份。”


    “抽不抽,你們自己決定!”


    “如果沒人抽,這件事就我辦,其他人拿錢,散夥!”


    “兄弟一場,這件事不強求!”


    話音落,王一直接從牌裏麵抽了一張,放在桌子上。


    “別幾把抽了!”沈威直接拿起手槍道:“這件事我辦了!”


    “輪不到你,我來辦!”陳昶文伸手就要奪槍。


    “顯著你們了?”王一拍了一下桌子道:“我說了,抽簽!”


    沈威愣了一下,隨後放下手槍道:“那就抽吧!”


    話音落,沈威拿起最上麵一張牌直接掀開放在桌子上。


    紅桃k!


    “艸!”沈威爆了一句粗口。


    陳昶文,袁文君,陳爾恩,馬飛四人也相繼從牌堆裏麵抽了一張出來。


    馬飛的牌最小,黑桃1!


    “我來吧!”馬飛拿起手槍看向王一道:“怎麽用,你教我!”


    “怕嗎?”王一問了一句。


    “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馬飛低頭點了一根煙道:“第一次辦這件事,肯定怕,但是我敢,因為我想吃肉!”


    “混社會,必須要有敢殺人的魄力,要不然混到最後,也踏馬白搭!”


    “行!”王一拍了拍馬飛的肩膀道:“佛哥說了,你如果有事兒了,隻要公司還在,你家裏人公司管一輩子!”


    夏佛公司的名字已經注冊了,就叫漢唐盛世,隻不過目前是個空殼,夏佛也懶的去租辦公室。


    夏佛還是要臉的,他想直接買個地方,但是目前手裏資金短缺,這件事暫時擱置了!


    這個決定,是王一的想法,夏佛完善的結果。


    除了判定有沒有內鬼之外,也是想通過這件事,讓所有人明白一件事。


    混社會賺錢,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合適的,趁早走人!


    不管是夏佛,還是王一,他們目前都處於起步階段,需要的是有魄力,有腦子的人,而不是表裏表麵,虛偽的人。


    所以,這次的事兒,就是一個試金石!


    此刻,某茶社。


    夏佛和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兩人正在喝茶。


    這名中年叫馮禹,長治本地最大的一名建材商,在本地也是相當有能量的一個人,開發區項目第一期的建材就是他提供的,和東鼎集團合作關係。


    在陳子陽的介紹下,兩人一塊吃過兩次飯,兩人交談甚歡。


    馮禹和夏佛是一個年代的人,夏佛出名的時候,馮禹還聲名不顯,他屬於是聽著夏佛等這一批混子的故事長大的,所以對夏佛有幾分欽佩。


    “找我就喝茶這麽簡單?”馮禹看著夏佛道:“有事兒直說。”


    “一件小事。”夏佛笑了笑道:“你和滿氏集團的關係如何?”


    “還行。”馮禹開口道:“都一個地方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和滿長征也沒有競爭關係,也算朋友吧。”


    “這件事我說說,你聽聽,能辦就辦,辦不了我想想別的辦法,朋友不為難朋友嘛。”夏佛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你能不能組個局,讓張百萬參加,我要用張百萬驗證一件事兒。”


    “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動張百萬,讓你坐蠟的!”


    “就這事兒?”


    “對,就這事兒!”


    “如果別人開口,我肯定不會辦的。”馮禹開口道:“我是一商人,根本不想扯江湖上的事兒。”


    “不過,你夏佛開口,這件事我必須幫忙。”


    “謝了!老馮!”夏佛舉起茶杯道:“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夏佛的人情可值錢啊!”馮禹笑了笑道:“這次我賺了!”


    人的名樹的影,通過夏佛之前的事跡,馮禹就大概知道夏佛的為人秉性,所以才能這麽輕鬆的答應。


    他也不怕夏佛讓他坐蠟,因為夏佛根本不會這樣做!


    “我現在就安排吧。”


    說話之間,馮禹掏出手機就給滿長征打了過去,並且打開免提。


    片刻後,電話接通,滿長征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麽了?老馮!”


    “晚上有安排沒有?”馮禹開口道:“我做東,長治大飯店,一塊喝兩杯!”


    “閑扯,還是有事兒啊?”


    “有事兒求你唄。”馮禹笑了笑道:“我想在臨汾那邊開一個建材市場,擴充一下業務,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這不是聽說,臨汾過來一大哥叫張百萬和滿氏關係不錯,想讓你介紹認識一下。”


    “我兒子認識,我不熟悉。”


    “不是?啥意思啊?老滿!”馮禹笑著說道:“要不我給你送點禮呢?”


    “艸,我差你三瓜兩棗啊?”


    “對我和東鼎集團合作,心裏有氣?”馮禹開口道:“你老滿的格局,不會就這麽一點吧?”


    “不帶人身攻擊的昂!”滿長征笑了笑道:“我們都是商人,我自然不會怪你這個,錢嘛,你不賺,自然有別人賺,既然如此,還不如給你賺!”


    “這話敞亮!”馮禹頓了一下道:“以後你們滿氏的建材,我給打九七折!”


    “我以為七九折呢!”


    “喝我血啊?”馮禹開口道:“我公司白送你吧!”


    “哈哈,開個玩笑!”滿長征頓了一下道:“幾點啊?”


    “晚上八點唄?”


    “行!”


    “謝了昂,老滿!”


    “小事兒!”


    兩人閑扯了一會,這才掛斷電話。


    “真是沒想到啊。”夏佛歎了一口氣道:“閆老三死之後,滿老二竟然能混到這個地步!”


    滿長征小名叫滿老二,滿長征有個親哥叫滿長江,滿長江是跟著閆老三混的,嚴打期間,滿長江跟著閆老三吃了槍子,這件事當時在長治鬧的沸沸揚揚的。


    滿長征趁這個機會,依靠自己大哥的名聲將之前閆老三手底下的殘黨聚攏了一下,開始搶奪煤礦,從而積累了第一桶金。


    “滿長征是有腦子的。”馮禹跟著感歎了一句道:“曹操不死,司馬懿也建立不了晉朝,隻能說,滿長征趕上了好時機!”


    “這就是命!”夏佛笑了笑起身道:“不過我夏佛一直不信命!”


    “悠著點玩!”馮禹提醒道:“時代變了,玩法也得變,要不然還是笑不到最後!”


    “有些東西刻在骨子裏麵抹除不掉了!”夏佛頓了一下道:“走到那一步,算那一步吧!”


    晚上,八點鍾左右,長治大飯店。


    馮禹,滿長征,滿建勇,張百萬等人在包廂中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馮禹這才提了正事兒。


    馮禹是真想在臨汾搞一個建材市場,因為他知道,臨汾遲早也要發展,那個時候最缺的就是建材,他想提前布局。


    剛好,夏佛找了過來,他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


    同一時間,王一也接到了夏佛的電話。


    “長治大飯店,308房間。”王一起身道:“走吧,一塊過去!”


    …………


    此刻,開發區,工地,宿舍內。


    兩名中年人湊在一塊,一邊抽煙,一邊輕聲交談著。


    “幾點幹啊?”


    “等他們都睡著了唄!”


    “工具準備好了嗎?”


    “整好了!”


    “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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