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反手握住蘇念的手就要朝著外麵跑去,但是反向的力卻讓他又退了兩步。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蘇念抱著麻袋,淺笑,站在原地沒有動。


    “萬事小心。”


    林七夜沒有執意帶蘇念走,他深深的看了蘇念一眼,讓蘇念保護好自己。


    蘇念乖巧的點頭,站在原地目送林七夜幾個跳躍就爬上了麵前大屏幕閃爍的高樓,星夜舞者的加成讓他可以在滄南市中心快速穿梭,朝著老城區跑去。


    “你要去找那個奇怪的人?”


    安卿魚走到蘇念身邊,側頭看向她,少女烏黑的發絲乖巧的垂在臉頰兩邊,灰瞳亮晶晶的,看著眼前播放著滄南必吃美食榜的大屏幕。


    “誰?”


    蘇念挑眉,將站在安卿魚肩膀上的雪球薅下來,揪著白鼠粉色的耳朵玩。


    安卿魚也學著蘇念的樣子,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著白鼠圓圓薄薄的耳朵,抱著紅寶石頭不撒手的雪球,被兩個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個激靈,又被身上垂下的金色細鏈絆了一個踉蹌,從蘇念的手心滾落。


    安卿魚伸手接住了即將滾落到地上的雪球,紅寶石從蘇念的手心滾落,雪球借著安卿魚的手為跳板,爪子一個用力,將在半空中的紅寶石抱住,隨後胖乎乎的身體在空中翻了好幾個後空翻,輕巧的落在了地上。


    “那個一直笑著的男人。”


    安卿魚推了推眼睛,精致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好看的惹眼。


    一直笑著的男人?


    蘇念頭腦風暴了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是係統。


    話說迴來,她應該去找係統了。


    蘇念笑著看順著靴子爬到安卿魚肩膀上威風凜凜的白鼠,柔和了目光,並有迴答,而是輕輕說了句新年快樂就消失在原地。


    這麽大一個人在他麵前消失,雪球抱著紅寶石的爪子一鬆,紅寶石被安卿魚接住,他將寶石撚住,光滑的切麵,如血的顏色。


    “新年快樂,蘇念。”


    昏暗的公園內,他對著旁邊蘇念消失的地方,低語。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點想喝奶茶了,將手中的紅寶石塞到雪球懷中,他戴上帽子,朝街尾唯一一家開著的奶茶店走去......


    蘇念出現在係統打工的麵包店旁邊的小巷子內,打開了麵包店的門。


    “不好意思客人,今天的麵包已經賣完了。”


    收銀台那邊的老板走過來,很抱歉的對蘇念說。


    蘇念瞳孔地震,還想整兩個小麵包吃的。


    麵包店的小隔間,還傳來係統的抽泣聲。


    “我是來找人的。”


    老板有些疑惑的問找誰,蘇念一愣,倒是犯了難,她一直叫係統寶來著。


    蘇念指了指店內休息的地方,老板恍然大悟。


    “原來是找馬樓啊。”


    馬樓?嗎嘍?


    真有你的,係統。


    麵包店內唯一一張休息的桌子上,坐著兩個人,一個穿旗袍很好看的小姐姐,還有一個麵無表情流眼淚的係統。


    蘇念知道這個時候係統已經哭得不行。


    “那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旗袍少女有些無奈的給係統遞紙巾,小小的桌子上麵全是被係統眼淚水沾濕揉搓成團的紙巾。


    蘇念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二人的旁邊。


    “好了別哭了,這是怎麽了?”


    她語氣溫柔,安撫著係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係統更加的感性,它喜歡和人類待在一起,因此對人類的情感感知也更為敏感。


    係統接過旗袍少女遞過去的紙巾,啪的一下糊到了臉上,揉了兩下,紙巾再次被沾濕,都能擰出水來。


    係統的臉上依舊掛著詭異的微笑,但是剛擦完眼淚的雙眼又再次流下了兩行淚水。


    “你好,我是蘇念,是馬樓的朋友,你是?”


    旗袍女人一邊給係統遞紙巾,一邊無奈的笑著跟蘇念介紹自己。


    “趙茗青,你可以叫我青青。”


    蘇念朝她友好的笑了笑。


    係統索性將口罩拉上,將兩團紙巾揉吧揉吧按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好了好了,一個故事而已。”


    青青溫柔的笑著,她的麵容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


    係統到這個麵包店打工的時候,店長一直以為他腦子不好來著,因為這個奇怪的人不要工資。


    臉上不是笑嗬嗬就是麵無表情,笑起來還讓人覺得身後涼颼颼的,人是挺好能吃苦,但他嚇跑了不少顧客,好在係統麵試的是麵包店學徒,隻要做麵包就行,在大玻璃窗內戴上口罩也看不太出來。


    後來係統跟著師傅學做的麵包越來越好吃,也為麵包店招攬了不少顧客,其中有一位顧客很喜歡係統做的麵包,每天晚上都會來買。


    而且來買麵包的時間都是卡的比較晚,總是在麵包店關門之前匆匆趕來,好在這個顧客財大氣粗,經常將沒有賣完的麵包包圓。


    這位顧客就是趙茗青。


    係統則是在烘焙間裏麵直勾勾的盯著青青買麵包,因為店長怕係統給這位顧客嚇跑,所以讓係統就算是出來,也記得帶好口罩。


    於是青青每次來麵包店都能看到一個人和她之間隔著一麵玻璃,戴著口罩盯著她,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熟悉起來,偶爾碰到下班的係統,兩個人還能聊上幾句。


    今天是除夕,係統迴麵包店的時候,趙茗青正呆坐著,看著外麵放的煙花淚流滿麵......


    【嗚嗚嗚嗚嗚古神教會不幹人事。】


    係統打著嗝,一遍控訴著。


    【用隊友和青青威脅韓少雲......】


    【韓少雲用自己,換取其他人活命。】


    雖然說青青為了安慰係統,說隻是一個故事,但是係統卻知道這個故事是真實發生的。


    對人類情緒很敏感,共情能力也很強的係統直接破防。


    “別哭了馬樓,我該走了。”


    外麵站著一個黑衣人,敲了敲玻璃,青青歎了一口氣,溫柔又抱歉的看著係統。


    她今天已經在這個麵包店呆夠久的了,外麵看守她的人催了好幾次,再不走的話,她就會被禁足,好幾天不能出來。


    青青從身側拿起手包,朝蘇念露出一個柔和的笑,站起了身,朝著櫃台走去,那邊是讓店長提前打包好的麵包。


    將一直壓抑在心中的事情跟馬樓說了以後,她覺得輕鬆了不少,呆在蘇念的身邊,讓她內心的不安也逐漸平靜下來。


    這個女孩子,有讓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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