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冷小玉見麵後,夏東直截了當的問:“在你認識的人當中,還有誰跟韓川有仇?”


    冷小玉想了想:“我隻知道裴雪梅。”


    “裴雪梅不算,還有呢?”


    冷小玉歪著頭:“韓川做生意這麽多年,得罪的人肯定很多,不過我都不認識。你問這個幹什麽?”


    夏東沉吟著說:“周副省長收到匿名舉報信,是舉報韓川的,舉報的問題很嚴重,如果查實了,可以置韓川於死地。”


    “誰跟他有這麽大仇?哎,舉報的什麽問題,不會是韓川殺人了吧?”冷小玉問。


    夏東微微一笑,沒吭聲。


    “真的嗎,他真殺人了?”


    夏東沒迴答她話,而是說:“你在他身邊這麽久,他都做了什麽壞事,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他隻是利用我勾引那些高官,至於做什麽事,他又不跟我講,我怎麽會知道?再說,以前我也不想過問他的事。”


    夏東默然,頓了頓說:“你今天去找他,沒出什麽意外吧?”


    “什麽意外?能出什麽意外?你不會在擔心我吧?”冷小玉笑道。


    夏東臉一沉:“正經的問你話呢,好好說。”


    “沒有,不光沒有意外,還都是好事。韓川要把恆泰酒店最大的宴會廳給我們用,全免費,還要給我們封個大紅包。”


    “哼,不稀罕。再說我們也不用這麽大的,沒這麽多人。”


    “聽韓川那意思,他可能會請他朋友來,隨便他吧,咱也管不了。”


    夏東點了下頭,說:“行吧,那我迴去了。”


    由省委書記主持,十五個巡視組組長參加的,省委巡視工作部署會,開到晚上十點。


    劉秘書給夏東打完電話,就一直等在辦公室,看到周副省長散會迴來,他馬上遞上溫開水。


    “跟夏東聯係沒有?”周副省長問。


    劉秘書說:“聯係過了,夏東說他也聽到這個消息了,正準備明天去查訪。”


    “噢,你有沒有囑咐他以安全為主,不要強行調查。”


    劉秘書點點頭,說道:“囑咐了。周組長,我們明明收到兩封舉報信,為什麽隻告訴夏東一封信的內容?”


    周軍坐下喝口水,說道:“本來不應該讓夏東去調查,因為我們還不了解他,但是現在無人可用,既然齊書記推薦了他,就先試試他的能力,看看他是不是值得信任?”


    “那另一封關於田誌飛的舉報信呢?怎麽處理?”


    周軍沉吟了一下,說:“另一封舉報信裏牽扯到徐市長,還是先放一放吧,我們要集中精力,先把岐縣的事處理好。”


    “明白。”


    星期天,早上八點,夏東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借冷小玉的車。


    他給冷小玉打了電話,沒想到冷小玉開車跟閨蜜去省城了。


    冷小玉笑道:“誰讓你不早說的。”


    “你們這麽早去省城幹嘛?”夏東問。


    “去消費呀,知道你摳,所以不帶你。”


    “你不會真去買婚禮用品了吧?哎,我告訴你,有很多東西是可以租的,不用買。”


    “我知道,不用你管。”冷小玉說完就掛了。


    夏東搖頭苦笑,隻得去借林森家的車,他打電話問林森:“你家車修好沒有?”


    “修好了。”


    “我今天要下鄉,可能要借一天。”


    “那你來開吧。”


    按照虎子提供的地址,夏東來到被韓川打了生樁的民工家裏,他家就在路邊,很好找。


    “有人嗎?”夏東在門口大聲問。


    院內有人迴答:“誰呀。”


    夏東推開虛掩著的門,一個婦女迎了出來:“你找誰?”


    “噢,是韓老板讓我來看看你們。”他邊說邊把手裏拎著的香腸和牛奶放到門口地上。


    他之所以提韓川,是為了打消民工媳婦的顧慮。


    婦女遲疑著沒動,頗為警戒的看著夏東。


    夏東提醒她:“就是你丈夫以前幹活的時候,那個老板,姓韓,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上屋裏坐吧。”婦人冷淡的說。


    夏東沒急著去屋裏,而是朝院子裏打量了一下。


    她家裏條件一般,有一個小院,正屋是三間平房,應該是她和孩子住。


    院子東邊是灶屋,西邊是兩間瓦房,一間放雜物,另一間住著一個老婦人。


    民工媳婦說:“那是我婆婆,前年摔斷了胯骨,身邊離不了人。”


    民工的女兒十二三歲,兒子八九歲,聽到外麵有動靜,兩個人一起從屋裏出來。


    她兒子很白,是一種不正常的白,民工媳婦說:“他從小有心髒病,沒讓他出過門,捂白的。”


    “你們好啊。”


    兩個孩子很怯生,見夏東打招唿,又跑迴屋裏去了。


    民工媳婦說:“沒見過生人,膽小。”


    夏東走進屋裏,民工媳婦問:“喝水不?”


    “不喝,不用麻煩了。”


    民工媳婦把凳子搬到門口,規規矩矩的坐下,搓著手說:“我們家條件差,也沒啥好招待的。”


    夏東問:“兒子的病現在怎麽樣了?”


    “手術是做過了,不過也不能幹活,隻能養著唄。”


    夏東緩緩的點點頭,試探著問:“錢還夠用吧?”


    民工媳婦咧嘴一笑:“哪有錢夠用的?我男人死在工地上,你們就賠了那些錢,給兒子做做手術,平時還要吃藥,也沒剩多少了。”


    “那個,韓老板平時讓人來看過嗎?”


    “就我男人剛死那倆月來看過幾迴,再以後就沒來過了。”


    夏東違心笑道:“韓老板平時忙,可能忘了吧,這不,一想起來就讓我來看你們。”


    民工媳婦白了他一眼,說:“別假模假樣的啦,我知道他是怕我去上訪。”


    聞言,夏東心裏一驚,快速的想了想,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們說我男人死了,可屍體呢?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們給我錢,不就是想堵住我的嘴嗎?”


    夏東趕緊說:“我是新來的,以前的事不知道。當時他們是怎麽跟你說的?”


    民工媳婦哼了一哼,說:“你們說他掉進攪拌機打碎了,肉塊拿給我看一眼也行呀,什麽都沒有,就說他死了,讓我怎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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