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


    許溫瑜因為臉上這塊疤痕,跑了很多醫院。


    但都失望而歸。


    因為那個時候的整容技術,無法消除他臉上的疤痕。


    許溫瑜目前臉上疤痕的情況已經是做過很多次手術了。


    最好的情況也就隻能維持到這樣。


    後來許溫瑜就逐漸接受了這樣的情況。


    後來過去幾年,也聽說整容業有了新技術,但是也有很多人通過醫美,變得更漂亮,甚至像是換了一張臉。


    當時許溫瑜的父母也考慮過,再帶許溫瑜去各大醫院問情況。


    可是那個時候的許溫瑜已經接受現狀。


    就想著‘算了’‘不浪費時間了’‘現在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都已經習慣了’。


    但是這樣的想法就沒有再去過醫院。


    這是許溫瑜第一次提出要去掉臉上的疤。


    他從來沒有說過對臉上疤痕的在意。


    可是他總低下的頭,留長了的頭發,越來越內向的性格。


    都無一不在說明他對這塊疤痕的在意。


    他一直在逃避。


    如今不知道因為什麽,又終於願意麵對。


    對於這樣的要求,許父許母自然是積極麵對的。


    許母很高興,“好,明天剛好周日,我們明天就去醫院!”


    …


    第二天。


    許溫瑜跟父母一起去醫院麵診。


    得到的結果很好。


    以前整容技術沒有那麽好,所以對於這塊疤也沒什麽辦法,但是現在隨著整容業的發展,想要消除這塊疤,不是什麽難事。


    隻不過,過程會有些痛苦,也有些麻煩。


    許溫瑜在下達決定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什麽都不怕。


    之後每周,許溫瑜都會去醫院。


    剛開始,許父許母陪他一起去。


    後來就變成了格夏陪他。


    許父許母自覺以前對他疏於陪伴,十分愧疚,現在很多工作都放下了。


    但是許溫瑜反而有點不習慣這樣頻繁的接觸。


    所以總是聽他委婉拒絕。


    “你們忙自己的工作吧,我讓沈確陪我一起去就行。”


    “我自己也沒關係的,我已經長大了,你們不用陪我。”


    每到這個時候,許父許母就變得很難過。


    可有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時間不等人。


    也不是什麽東西都能彌補的。


    …


    許溫瑜臉上的疤痕逐漸變輕、變淡。


    很快到了填報誌願的時候。


    晚上,三家人匯聚在一起。


    交流著信息。


    他們想要去的大學,早在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許溫瑜和格夏的想法,都沒什麽大問題。


    他們父母都雙手讚成。


    隻是在聽說周飛昂想要去c市音樂學院,空氣一瞬間靜默下來。


    周飛昂父母臉色一瞬間黑沉下來。


    周飛昂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會是這個反應,沉默地低著頭,少年立體鋒利的麵容,透著一股倔強。


    好半天。


    周母才語氣冷硬地開口,“你對音樂感興趣?之前怎麽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周飛昂不說話。


    也沒有說話的欲望。


    因為,他雖然沒有提過,但不是沒有表露過。


    小時候想要的第一件玩具是一個玩具吉他。


    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唯一愛好是彈鋼琴。


    喜歡看音樂劇。


    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歡音樂。


    可是這些父母應該從生活中觀察到的事情,他們好像也都看不見。


    周母又說:“之前我們商量過,讓你和小瑜一起去s市,你也什麽都沒說,我們以為你同意的。”


    周飛昂:……他隻是當時不想和他們爭論。


    因為去c市,是他早就已經在心裏決定好的。


    是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去的。


    周飛昂的沉默,讓周母有點沒辦法。


    “你到底怎麽想的?說句話。”


    周飛昂終於開口。


    “我就想去音樂學院。”


    周母深吸一口氣,所有人都在這兒,他不想鬧得那麽難看,明顯在壓抑著情緒。


    於是做出一步妥協。


    “行,你想學音樂我不反對, s市也有音樂學院。”


    周飛昂似乎早就知道周母會說什麽。


    “我就想去c市。”


    這話聽起來很像是刻意和周母對著幹。


    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逃離許溫瑜。


    但其實真不是,他隻是衝著自己的偶像去的。


    他有一個很喜歡的老師,就在c市音樂學院教書。


    周飛昂難得這麽固執。


    周母的臉色忍不住的黑沉,像鍋底似的。


    許溫瑜平時就很害怕周母。


    但是這個時候,他知道隻有自己出麵說話才好使。


    “就讓他去嘛。”許溫瑜弱弱出聲,“周飛昂很有天賦的,之前在學校鋼琴比賽還拿過獎……”


    後來班主任推薦他去參加市比賽。


    周飛昂也很心動。


    可是周母當時說,“那些都是沒有用的,你就好好在學校裏陪著小瑜。”


    所以周飛昂就沒有去成。


    “而且c市音樂學院很出名,很適合的,周飛昂唱歌也很好聽。”


    許溫瑜一開口,周母臉色就緩和了不少。


    她歎氣說道。


    “你真的想讓你飛昂哥哥去? c市離你們大學那麽遠,你可想好了,你們以後想見一麵就難了……”


    許溫瑜:“……我們都已經長大了,而且有沈確陪我。”


    格夏準備和許溫瑜上同一所大學。


    周母不再說話。


    其實最近這段時間,不管是麵對許溫瑜,還是周飛昂,她都越來越有一種無力感。


    她也能夠感覺到,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不像以前,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會乖巧地聽她的安排。


    現在她明顯能夠感覺到,他們的思想變得更自由,有的時候她都不知道兩個孩子在想什麽。


    有時候,甚至會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是不是做錯了。


    很多時候,她看著周飛昂的眼睛,都會想要流淚。


    ……她真的做錯了嗎?


    周母不再說話,低沉下來的肩膀似乎是一種無聲的妥協,什麽都沒有說,站起身去了陽台。


    許溫瑜拿著筆記本。


    登上誌願填報係統,將電腦推到周飛昂麵前。


    烏黑的眼睛水靈靈的。


    小聲說。


    “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周飛昂眸光微動,開始填報誌願。


    剛填完,樓下就傳來一道喊聲。


    “周飛昂!”


    許溫瑜聽著這聲音有些熟悉。


    好像是秦小之?


    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秦小之就一直很低調。


    不知道她又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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