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難受嗎?”霍去病察覺到她的小動作,掌心覆上她的腿,據說鮫人應該生活在水裏,可現在……


    她嘴硬道:“沒有,我還能行。”


    “那現在出發。”霍去病索性將他自己的水袋放在她這裏。


    “好,我可以模模糊糊的感應到水。”


    “我記得此地有一條河,等晚上剛好可以到。”對於要走到路線,霍去病在腦海中已經有清晰的規劃。


    盔甲發出同頻率的顫動,風吹過黃沙席卷,一個部落消失。


    這裏的天黑的很快,剛剛還是白晝,瞬間便群星閃爍。


    霍去病騎行在隊伍的最前端,他的身影便是這支隊伍的中心。


    潺潺的流水聲湧入蘇寧雪的耳中,她原本想快騎一步,但想到還在軍中,便克製下來,老實的騎在隊伍中。


    “原地安營紮寨。”霍去病收緊韁繩,沉聲下令。


    瞬息,馬上的騎兵有序散開,齊心合力,短短時間,營帳拔地而起。


    望著乖乖等他命令的蘇寧雪,霍去病冷冽的眉眼有一瞬柔和,“你去吧!”


    蘇寧雪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霍去病沒有猶豫也跟上去,軍營都是男子,她一個姑娘去河裏洗澡,要是被別人看到,後果……


    星辰之下,河岸旁是一道單薄的身影,霍去病站在遠處沒有過去,見她一直不下水,才走向前,“發生了什麽?”


    “水髒。”她此時已經將盔甲解下,冷風吹過打了一個寒顫。


    身上一暖暖,垂眸便看到他停留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暖暖的披風還帶著他的氣息,最寒冷的時候,得到溫暖,不得不說會有一瞬的感動。


    “這水不能直接喝,我似乎可以讓水變幹淨。”


    她感應到了這水泡過牛羊的屍體,還有其他髒東西,雖然喝了可能不會立刻死,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複發死了。


    “你是可以讓整條河變幹淨?”


    她搖搖頭,“做不到,隻能讓我們安營紮寨的這一段河流變幹淨。”


    “辛苦你了。”


    霍去病的皮相很有欺騙性,當他唇角彎起柔和的弧度,冷冽的盔甲褪去,仿佛尾冬結冰的湖麵被暖春融化成一汪澄淨的水,一雙瑩潤的桃花眼更是深情,美好的讓人心潮澎湃。


    蘇寧雪一個激靈,撲騰一聲,跳入水中,雙腿化作鮫尾,拍起水花落到他的臉頰,又沿著他的下頜線滾落。


    “你……你……”她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難道要說你兇一點?可冷漠的他,似乎也很好看。


    霍去病仿佛察覺出什麽,抱臂垂眸睨著她,天空中的星辰墜入他的眼瞳,瞧著有幾分不真切。


    “你看著我做什麽?”


    蘇寧雪往水裏沉了沉,隻露出一雙圓圓的眼睛,隨著她說話水麵露出一顆顆泡泡。


    她再垂首就要消失在河麵,似從未來過。


    霍去病俯身掌心向下將手遞向她,蘇寧雪不明所以的握上去,指尖還帶著涼意與水汽。


    霍去病隨她一起落入水中,蘇寧雪下意識的用尾巴將他緊緊纏住,雙手環住他的腰,“抱歉,是我力氣太大了。”


    蘇寧雪懷疑是自己小美人魚形態,有一身牛勁,才不小心將霍去病拖下來。


    “恰好。”


    少年的聲線幹淨的如同透色的琉璃,聽的人心頭一蕩。


    “?”恰好?什麽意思?


    “你快點上岸,別感冒了……就是風寒……”說著,她便想拖著霍去病上岸,可不知怎麽弄不動他。


    “不會。”熾熱的指尖碰了碰溫潤的鱗片,霍去病並不急著上岸。


    “鮫人都會些什麽?真的如同書中所言,善樂、善織、落淚成珠嗎?”


    “不清楚,不過不善織。”她也不知道,她就是一條半路出家的美人魚,根據地點解鎖能力。


    歌喉應該是真,但善織?西方的魚不擅長,這個是東方的鮫人。


    “至於是否可以化珍珠,要不我哭哭試試?”


    霍去病猛然拒絕:“不用。”


    見他實在好奇,蘇寧雪索性提議道:“要不我帶著你去水裏遊遊?”


    “可以,但我不會水。”霍去病是個旱鴨子,他沒有學過泅水。


    蘇寧雪:……


    “那你還不上岸?”她努力壓低聲音,才沒讓自己驚唿出來,旱鴨子和自己在水裏泡什麽泡?


    她泡尾巴,霍去病泡什麽?


    要泡成巨人觀嗎?


    霍去病轉移話題道:“不是說要帶著我在水裏嗎?”


    “額……”蘇寧雪盯著他的唇瓣有些猶豫,她記得小美人魚就是親王子的,所以她要親霍去病,讓他可以在水裏唿吸嗎?


    “怎麽了?”


    “我在想要不要親你。”


    霍去病的臉頰刷的一下就紅了,掙紮著推開蘇寧雪,可他不會水,撲騰兩下,身子往下墜去。


    !!!


    那麽大一個霍小將軍呀!


    蘇寧雪擺動著尾巴,奮力往他的方向遊去。


    溺水的人會下意識的纏住身旁的人,霍去病的手腳便死死的纏住她,他是武將一身的力氣,蘇寧雪一時間還真掙脫不開,沒辦法選擇湊近他的臉頰,吻上他唇瓣。


    水中他睜開眼眸,手掌沿著她的背脊向上滑動,按住她的後腦勺貪婪的攝取空氣。


    【好甜。】


    “?”什麽聲音?蘇寧雪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眼瞳向四周掃去。


    【不專心。】


    唇瓣上的力氣似乎重了些,她明明可以在水下唿吸,卻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這下……】


    唇瓣分開,那道聲音,也突然消失。


    撲騰~


    兩人迴到岸上,霍去病連忙脫下盔甲,蘇寧雪雙手交疊搭在岸上,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或者應該說盯著他的唇瓣。


    那道聲音似乎是霍去病,但剛剛在接吻,他沒有機會說話。


    所以是心中所想?


    他剛剛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好想知道呀……


    粗神經的她忽視【好甜】【不專心】等重要字眼,關注點奇奇怪怪。


    “霍小將軍~”她眼波流轉,嬌滴滴的喊道,霍去病差點沒有拿穩剛脫下的盔甲,直接砸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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