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血案驚現


    大宋年間,天下初定,百業漸興,礦業一派繁榮之象。


    蒼山聲名遠揚,山中礦石品質超凡,引得四方商賈紛至遝來,交易甚是紅火。


    本是昌盛繁華之際,不想卻突遭橫禍,被一樁慘案拖入陰霾的深淵。


    晨曦初露,暖金色的光輝輕柔地灑落在蒼山上,可那絲絲縷縷的光亮,卻仿若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阻,怎麽也穿透不了彌漫在礦山間的沉沉霧氣。


    這霧氣仿若不祥的輕紗,籠罩著每個人的心。


    礦工們早已無心勞作,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處,交頭接耳,臉上寫滿驚恐與惶惑,不時偷瞄向一處偏僻的山坳。


    那裏,被害的礦工頭目趙大山直挺挺地躺著,雙眼空洞無神,似是對這突如其來的厄運充滿迷茫與不解。


    他的胸膛處有一處致命傷,鮮血早已幹涸,在身下凝成暗紅色的斑塊,與周遭的土石混為一體,觸目驚心。


    身旁,散落著他平日裏形影不離的勞作工具,那把慣用的挖礦鎬,斧刃處已有些許卷刃,此刻沾染著血跡,靜靜躺在一旁,似在默默訴說著昨夜的慘烈與冤屈。


    負責查案的捕快李翊與杜桓接了本案,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奔赴現場。


    李翊一襲勁裝,身姿挺拔如鬆,俯身細細端詳著趙大山的屍體,眉頭緊鎖,犀利的目光仿若能洞察一切,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杜桓則蹲下身子,動作沉穩,撿起地上的工具,反複查看,試圖從這些日常之物上尋得破案的關鍵。


    隨後,二人又將目光投向蒼山的開采記錄,那一本本厚厚的冊子,密密麻麻記錄著每日礦石的開采量、流向何方。


    杜桓一頁頁翻著,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幾處塗改的數字上,心中一動,悄聲對李翊道:“你瞧,這幾日的開采量記錄前後矛盾,莫不是有人在礦石分配上動了手腳,才引發此番禍事?”


    李翊微微點頭,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神色凝重,沉聲道:“不無可能,但也切勿過早定論。這礦山人多口雜,利益紛爭不斷,保不齊是有人嫉妒他身居頭目之位,得了更多好處,從而下此毒手。”


    正說著,一位年老體衰、滿臉滄桑的礦工錢伯畏畏縮縮地走上前來,囁嚅道:“官爺,小老兒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前些時日,聽聞咱這礦工頭目趙大山與礦主孫福貴起了爭執,好像是關於新開采區的礦石分配,兩人鬧得很不愉快,打那之後,趙大山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看。”


    這一番話仿若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麵,激起千層浪,李翊與杜桓對視一眼,心中明了,此案背後的水怕是深得很。


    為了探尋真相,二人當機立斷,決定兵分兩路。


    李翊身形矯健,仿若獵豹穿梭於叢林,深入礦工群體,逐個詢問昨夜眾人的行蹤,試圖拚湊出案發前趙大山最後的活動軌跡;杜桓則帶著開采記錄,大步流星地去找礦主孫福貴,欲從這位礦山的掌權者口中撬出些關鍵信息。


    杜桓見到礦主孫福貴,那孫福貴生得肥頭大耳,一襲錦袍穿在身上,卻難掩其庸俗之氣,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杜桓。


    麵對杜桓的質問,孫福貴起初百般推脫,聲稱對命案一無所知。


    可當杜桓將開采記錄上的疑點一一擺在他麵前時,那場麵就像一場無聲的較量,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杜桓挺直腰背,目光如炬,手中那本厚厚的開采記錄冊仿佛成了最犀利的武器,他每翻一頁,指出一處塗改或前後矛盾的數據,都像一記重錘敲在孫福貴的心坎上。


    “孫礦主,你且瞧這一處,”杜桓指著一行數字,聲調不高卻字字透著威嚴,“上月初三的礦石開采量,初始登記與這後麵塗改的,相差足有五十石之多,這作何解釋?還有這兒,連著幾日運往官窯的礦石數量,與官窯那邊的接收記錄全然對不上,莫不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中飽私囊?”


    孫福貴站在那兒,起初還強裝鎮定,那肥碩的臉麵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試圖打馬虎眼:“官爺,這……這想必是下麵記賬的夥計粗心大意,寫錯了,我迴頭定好好教訓他們。”


    可他的眼神卻止不住地閃躲,根本不敢與杜桓對視,肥厚的手掌也不自覺來迴搓動,妄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杜桓怎會被他這拙劣的演技糊弄,冷哼一聲,繼續逼問:“那再看這新開采區的記錄,明明礦石成色越來越好,產量也該穩中有升,為何近半月的數據卻時高時低,波動極大?莫不是有人在分配上搞鬼,把優質礦石偷偷轉運他處?”


    說著,杜桓猛地合上冊子,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嚇得孫福貴身形一顫。


    此時,孫福貴額頭瞬間冒出細密汗珠,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順著他那油光滿麵的臉頰滾落,洇濕了領口的衣衫。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吞咽了幾下口水,剛要開口辯解,卻發現嗓子眼幹澀得厲害,隻能發出幾聲幹巴巴的“呃……這……”。


    再瞧他言辭,也全然沒了起初的鎮定,開始閃爍其詞:“官爺啊,礦山上事兒雜,人員又多,難免有些混亂,我這整日忙得暈頭轉向,還沒來得及細查,您可不能僅憑這幾個數字就冤枉好人呐……”


    杜桓心中有數,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暗自篤定此人定是隱瞞了什麽重大秘密。


    他深知,這看似簡單的開采記錄背後,恐怕藏著一張錯綜複雜的利益大網,而孫福貴,正是那深陷其中、欲蓋彌彰的關鍵人物。


    這案子的真相,已然在這一番交鋒中,隱隱露出了冰山一角。


    李翊在礦工的窩棚間穿梭,聽到了各種說法。


    有的礦工壓低聲音說,昨晚曾瞧見趙大山與一個陌生身影在礦山邊緣低聲交談,神色頗為緊張;還有人提及,近段時間,礦山上莫名出現了一些形跡可疑的外鄉人,不知懷揣著怎樣的心思,整日在礦區附近轉悠,令人心生疑竇。


    就在調查陷入僵局之時,礦山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原來是一群地痞流氓模樣的人,手持棍棒,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見人就打,直奔存放開采記錄的屋子而去,看模樣是要銷毀證據。


    李翊與杜桓見狀,毫不猶豫地拔刀相向,與這群惡徒展開殊死搏鬥。


    原來,這一群地痞流氓乃是礦主孫福貴所派。


    眼見捕快李翊與杜桓調查逐漸深入,開采記錄上的疑點即將讓自己的罪行敗露,孫福貴慌了手腳。


    他深知這些記錄是關鍵證據,一旦被坐實,自己勾結權貴、私吞礦石的醜事將無所遁形。


    為求自保、妄圖掩蓋真相,孫福貴憑借平日裏在礦山周邊的勢力,花重金雇傭了這群地痞流氓,讓他們闖入礦山,直奔存放開采記錄的屋子,企圖銷毀證據,以此來阻攔案件偵破,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混亂中,李翊瞅準時機,一個箭步上前擒住一個地痞,厲聲喝問:“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闖礦山?”


    那地痞滿臉橫肉顫抖,卻咬緊牙關,一言不發,隻是拚命掙紮。


    杜桓那邊亦是險境環生,以一敵多,雖身手不凡,卻也漸感吃力,“刷刷”幾聲,手中長刀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格擋都震得手臂發麻。


    好在礦工們平日裏受盡欺壓,此刻見捕快為他們出頭,紛紛抄起家夥,加入戰鬥。


    眾人齊心協力,仿若匯聚的涓涓細流終成磅礴之勢,終將這群惡徒擊退。


    但經此一役,礦山上更是混亂不堪,關鍵線索似乎也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攪得愈發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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