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梁硯邶離開衣帽間,許笙才將睡衣換下。


    下樓時,梁硯邶已然不見蹤影。


    換衣服的時間,必然是不夠吃早餐的,那麽想必是沒吃早餐,便離開了,也許是選擇在車上吃。


    她默默看了眼時間,八點四十,再打開導航軟件,去宸洲集團的時長為二十多分鍾。


    何必呢。


    與她為了領帶的事,浪費了吃早餐的時間。


    許笙表示,不值得。


    這是劉管家,第一次見夫人,在早餐時間下來的,方才先生對他的敲打猶在耳邊,“劉叔,做事不能瞻前顧後。”


    這是唯一一次,梁先生對他說過的,帶有教導意味的話。


    直到夫人吃完早餐,招唿著女傭一起打牌時,劉管家才想明白,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大概是,他杯弓蛇影,陷入了盲目的恐慌中,以至於,並不敢勸夫人。


    他不知前因後果,不知先生夫人是否和好,亦不知夫人,昨日去的是何處,引得戰火升級。


    他隻知,往後對待夫人的事情上,要更加慎重,要加強與夫人溝通,才能得出更好的判斷,不可錯失時機。


    好在,夫人並非先生。


    交流較易。


    許笙與女傭打牌,並不涉及錢,卻也有懲罰。


    檸檬、苦瓜汁、芥末餅幹……


    輸者便吃。


    起初,許笙想定下的是在臉上貼紙張亦或者是貼紙,但不知是因為何種緣故,她們不願。


    反倒是吃方麵的懲罰,應得快。


    倘若她問劉叔,便會得到一個答案。


    有損儀態。


    午飯時間,上半場結束。


    許笙估摸著魏妤該起床,便給她發微信。


    笙:起了嗎?


    配的是一張,尚未收拾的棋牌桌。


    魏妤秒迴:很想去陪你,但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


    妤:今晚忽然有新的護膚品的供應商,找我帶貨。


    意思便是,她來不了了。


    魏妤雖家境不錯,並不缺錢,卻也沒有白白錯過,賺錢的機會。


    許笙便祝她:售罄無憂。


    她不好為了玩,打攪魏妤賺錢。


    魏妤不來,是有些可惜,卻也影響不了她的心情,總之,往後又不是沒機會再見了。


    許笙往上拉聊天記錄,是她昨晚洗澡時,給魏妤報的平安。


    魏妤的迴複是:好在你給我發了微信報平安,否則,我甚至某一刻,有報警的衝動。


    為何報警,不過是怕她脾氣上來了,與梁硯邶倔,最終傷的是自己。


    家暴事件,新聞上屢見不鮮。


    而她的迴複是:梁家家訓,是君子七慎,其四,便是慎獨。


    這是在寬慰魏妤,梁先生不像,會家暴的人。


    慎獨,便會自我約束。


    自小在那樣的家風下長大,她並不認為,梁硯邶有暴力傾向。


    但有防人之心,也未必是壞事。


    -


    下午,許笙玩得正歡,劉管家卻在發牌間隙時,過來說:“先生說,一會有人來。”


    許笙沉默片刻,輕聲道:“劉叔,你招待吧。”


    如今,衣帽間裏,這個季度的衣裳,她有了,亦足夠了。珠寶同樣不缺。


    想不明白,還有什麽,與她有關的。


    “先生特意囑咐,您必須在場。”


    許笙隻覺得,這話似曾相識。


    算了。


    等人來了再說吧。


    劉管家提前報備過,便不再多言。


    總歸等人來了,再提醒便是。


    來人姓祝,乃一名設計師。


    劉管家將人帶到棋牌室時,許笙玩的那局,剛剛開始。


    並未敢打攪夫人,畢竟,輸了,他擔待不起。


    待一局結束,劉管家才開口:“夫人,祝設計師來了。”


    許笙聞言,麵上勾著標準的微笑,“請問祝設計師,是從事哪個方麵的。”


    然而,心裏的想法是,莫非梁硯邶整日沒事做,專門想著給她找事幹。


    劉管家從未見過,夫人這般微笑,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祝設計師不熟悉許笙,隻當梁夫人是歡迎她的,“梁夫人好,我是一名婚戒設計師。”


    婚戒?


    是了,領證一周,她與梁硯邶還未有婚戒。


    錯怪他了。


    許笙笑容正常了許多,“祝設計師,你好,一切相關細節,可以找劉叔溝通,他全權代表我。”


    祝設計師有些為難。


    她還從未見過,對自己婚戒這般不上心的。


    她看向劉管家,欲言又止,莫非,真的要與一名管家商定梁夫人婚戒的細節?


    這樣,梁先生那邊,能過得去嗎?


    劉管家亦不知如何是好。


    他嚐試開口,“夫人,這樣重要的事,還是您親自敲定為好。”


    其實,除了領證這件,事關人生走向的事情;以及同居,這件影響她日常生活的事情外。


    婚戒長何樣,她並不關心。


    但既然劉管家開口了,她便說:“那,祝設計師,你快言快語,我們爭取五分鍾左右,敲定樣式。”


    實際心理底線,是不超過十分鍾。


    她視線轉向參與打牌的女傭,“她們還在等著我。”


    實際上,女傭雖正沉醉其中,卻不敢打攪夫人正事。


    畢竟,現在是工作時間。


    她們是領著不菲的薪水的。


    若非夫人需要,她們是沒有機會,在這裏休閑娛樂的。


    她們,擔不起這份責任。


    於祝設計師而言,五分鍾,是不夠的,但,有好過無。


    畢竟是港城梁家的少夫人,不敢討價還價。


    隻能縮減問題了。


    “夫人喜歡什麽樣的風格?”


    “簡約一些的。”


    “那有什麽必要的元素,是要融入婚戒裏麵的嗎?”


    “無。”


    “夫人有什麽偏好的材質嗎?”


    “無。”


    祝設計師看了眼腕表,問出來最後一個問題,也是她認為,最重要的一個,“可以問一下,夫人和梁先生,之間的愛情故事嗎?”


    哪來的愛情。


    總不能說,一夜荒唐。


    加上各有所需。


    那麽隻能瞎編,“我和慎辭一見鍾情。”


    想來,祝設計師也不會去跟梁硯邶求證。


    加之,梁硯邶那般忙,必定沒時間,理會這樣的瑣事。


    其實,她心裏懷疑,婚戒之事,或許背後有梁太太的影子。


    否則為何她從港城迴來,才來了位祝設計師。


    預計時間,比祝設計師想的要早。


    梁夫人不願說出細節,事關客戶隱私,她也不能多問。


    本還想再問其他細節,便聽見許笙出聲:“我們確定尺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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