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宛如千萬支利箭一般,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那片黑暗得令人窒息的天幕,以一種近乎癲狂的姿態,洶湧澎湃地傾瀉而下,重重地砸在了這片早已被鮮血和恐懼所浸染的土地之上。每一滴雨珠,都好似一顆沉甸甸的鉛球,攜帶著千鈞之力,狠狠地撞擊在堅硬的地麵上,瞬間濺起一片片細碎而又脆弱的水花。那些水花,就像是天空在為這人間慘絕人寰的悲劇而悲痛欲絕地哭泣,它們破碎、飛濺,然後又迅速消失不見,隻留下滿地的哀傷和絕望。


    林風,猶如一尊從九幽地獄深處走來的冷酷無情的魔神,靜靜地佇立在空曠無人的廣場正中央。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昏暗的天色和狂暴的雨幕之中顯得格外孤獨和寂寥。他的腳下,是堆積如山的屍體,層層疊疊,密密麻麻,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那些屍體有的殘缺不全,有的麵目猙獰,無一不在訴說著剛剛經曆過的那場血腥屠殺。


    地上那殷紅刺目的鮮血,在雨水的猛烈衝刷之下,逐漸匯聚成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猩紅河流。這些河流蜿蜒曲折,緩緩流淌著,仿佛擁有生命一般,貪婪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它們一路向前,穿過廢墟,繞過殘垣斷壁,最終向著未知的黑暗深淵奔湧而去,似乎想要將這世間所有的善良與美好都一並卷入那無底的黑洞之中,永遠埋葬起來。


    “林風,你這個惡魔,你定會遭受天譴的啊!”那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其身軀因極度的恐懼和憤怒而不停地顫抖著。隻見他艱難地從那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泊中緩緩掙紮起身,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如此吃力,仿佛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了他那瘦弱且傷痕累累的身體之上。


    他的聲音,已然不再像往日那般洪亮有力,而是變得如同被狂風無情撕裂的破舊布條一般,嘶啞到令人心碎。那絕望的語調,又恰似一隻身受重傷、命懸一線的老狼,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最後時刻所發出的淒厲悲嚎。


    再看他那雙原本應該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卻已被歲月的滄桑和痛苦折磨得混濁不堪。然而,就在那深深的眼窩之中,仍有兩團熊熊燃燒著的憤怒火焰,猶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試圖衝破黑暗的束縛。隻是,相較於那無法遏製的怒火,更多的則是一種如深邃海底般無窮無盡的悲哀與無奈。這種悲哀與無奈,仿佛已經浸透了他的骨髓,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麵對老者聲嘶力竭的咒罵與指責,林風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對方。那冰冷至極的目光,就好像冬日裏刺骨的寒風,比這漫天灑落的冰冷雨水還要讓人感到寒意徹骨。緊接著,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勾勒出一抹滿是不屑的冷笑,仿佛眼前這位怒不可遏的老者不過是一隻自不量力的螻蟻罷了。


    “天譴?哈哈哈哈哈……”林風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響徹雲霄,宛如滾滾驚雷在這空曠無人的巨大廣場上空驟然炸響。那笑聲中沒有絲毫的畏懼或心虛,有的隻是對所謂“天譴”的蔑視與嘲諷。“在我麵前,就連老天爺也要乖乖低頭!我才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法則製定者,是至高無上、無可撼動的存在!這蒼茫天下,所有的一切都理應被我牢牢掌控於掌心之中!”他的話語字字鏗鏘有力,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霸氣與威嚴,震得在場眾人皆是心驚膽戰,甚至連靈魂都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起來。


    “求求您啊,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們母子倆吧!”一個麵容姣好、身形瘦弱的年輕女子,滿臉驚恐之色,緊緊地摟著懷中尚在繈褓之中的幼子,雙膝跪地,不住地磕頭求饒。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砸落下來,毫不留情地浸透了她單薄的衣裳,使得那原本就不甚厚實的衣物此刻更是緊緊地貼附在了她的身軀之上。那一頭原本柔順亮麗的長發也被雨水徹底打濕,淩亂不堪地垂落在她那張毫無血色、蒼白得如同白紙一般的臉頰兩側。她的淚水,宛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奔湧而出,與漫天灑落的雨水交織混雜在了一起,讓人根本難以分辨哪些是雨水,哪些又是她傷心欲絕的淚水。


    她那帶著哭腔的哀求之聲,飽含著深深的恐懼和絕望,聽起來就像是一隻可憐無助、即將麵臨宰殺命運的羔羊,正在拚盡全力向著眼前這位無比殘忍的屠夫苦苦乞求著那幾乎微乎其微、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最後一絲絲憐憫之情。


    然而,站在她們麵前的林風,卻是一臉的冷酷無情,那張英俊的麵龐猶如被寒霜覆蓋,沒有流露出哪怕一丁點的溫情。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裏,閃爍著的盡是令人膽寒的冷漠與殘忍之光,仿佛世間萬物在他眼中都不過是卑微渺小的螻蟻罷了。


    “哼,你們這些低賤的螻蟻之輩,隻配在本大爺的腳下瑟瑟發抖!這個世界,向來都是屬於真正強者的天下,而我林風,便是那唯一獨尊、無可匹敵的絕世強者!”他那冷冰冰的話語從口中吐出,每一個字都好似鋒利無比的冰錐,直直地刺向在場眾人的心窩,令人不寒而栗。他的聲音寒冷徹骨,仿佛能夠在刹那之間便將人的靈魂給凍結成為一塊堅硬無比的寒冰。


    就在這時,周圍圍觀的民眾們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與不滿,他們紛紛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唿號之聲。這此起彼伏的怒吼聲,猶如洶湧澎湃的驚濤駭浪一般,一浪接著一浪地席卷而來,氣勢磅礴,響徹了整片遼闊無垠的雲霄。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啊?”那個中年男子,就像一頭被激怒卻又無處發泄怒火的雄獅一般,絕望地仰天怒吼著。他那飽含著不甘與憤怒的嘶吼聲,響徹雲霄,震得周圍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隻見他那雙原本寬厚有力的手掌此刻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由於太過用力,手指關節處都因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變得蒼白無血色,一條條青筋更是如同暴怒的蚯蚓般暴突而起,似乎隨時都會掙破那層薄薄的皮膚,展現出它們猙獰可怖的麵目來。


    “林風,你簡直就是個喪心病狂、毫無人性的惡魔!”這時,一旁的青年女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洶湧澎湃的怒火,同樣聲嘶力竭地朝著林風怒喊起來。她那美麗動人的眼眸之中此時已被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所填滿,那兇狠淩厲的目光,猶如兩把鋒利無比的利劍,直直地刺向林風,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好讓他為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付出最為慘痛的代價。


    可是,麵對眾人如此強烈的指責和怒罵,林風卻依然無動於衷,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完全把這些憤怒的唿喊當作了耳邊風。他那空洞無神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實際上,此時此刻,他腦海中的世界早已陷入一片混沌不堪的狀態——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正在那裏激烈交鋒,互相撕咬、爭鬥不止,宛如兩隻瘋狂至極的野獸在殊死搏鬥,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瞧瞧你究竟幹出了何等勾當啊!這簡直就是滔天的罪孽!這是深不見底、永無止境的黑暗深淵呐,一旦陷入其中,你必將遭受萬劫不複之苦!”那個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在空中炸響,震耳欲聾之餘還飽含著深深的恐懼和嚴厲的譴責,就好似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最後一絲良知正在拚死抵抗,妄圖喚醒那已然迷失的心智。


    “哼,休要胡言亂語!此乃通向至高無上權力之巔的必由之路,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唯有成為真正的強者方可存活於世,也唯有掌控那無匹的權力方能令我得以永生不朽!”與之相對應的另一個聲音,恰似一陣狂暴的颶風席卷而來,其間充斥著令人膽寒的瘋狂以及難以遏製的貪婪欲望。它宛如一頭徹底失去理智、掙脫束縛的兇猛野獸,張開血盆大口肆意怒吼咆哮著,誓要將世間一切盡數吞噬。


    林風此刻正痛苦不堪地緊捂著自己的頭顱,聲嘶力竭地放聲狂吼道:“統統給我住口!”隻見他那張原本英俊的麵龐因極度的痛苦而扭曲變形,活脫脫像是一張被無情揉皺的紙張一般醜陋猙獰;其身軀更是不受控製般劇烈顫抖起來,仿佛有成千上萬隻細小卻致命的螞蟻正在同時啃噬著他的每一寸血肉,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所呈現出來的慘狀,直叫人毛骨悚然、心驚膽戰。


    在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人群之中,趙毅站在那裏,目光直直地望向不遠處的林風,胸膛裏像是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在肆虐,心中充斥著無盡的憤怒以及無可奈何的苦澀滋味。


    他那雙眼睛裏,猶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一般,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芒。這光芒,既是對公平和正義的不懈追求,也是麵對邪惡勢力時絕不屈服的錚錚傲骨。然而,與此同時,這道光芒卻又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宛如在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中艱難搖曳著的微弱燭光,似乎隨時隨地都會被無情的狂風吹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如今已然徹底喪失了理智,如同一隻瘋狂的野獸!我們究竟應該如何應對才好啊?\" 趙毅壓低嗓音,對著身旁的同伴焦急地低語道。他的聲音由於極度的憤怒而略微發顫,就好似一座被壓抑已久、即將噴湧而出的活火山一般,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力量。


    \"或許,我們別無選擇,唯有持續不斷地奮起反抗,哪怕前方的道路布滿荊棘,希望之光如螢火般微渺黯淡。\" 同伴緊緊咬著牙關迴應道,他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毅然決然的神色,那是一種即使深知此舉困難重重、成功幾率渺茫,但依然義無反顧勇往直前的巨大勇氣。不過,盡管他嘴上說得如此堅決,可那隻緊握武器的手卻不受控製地輕輕顫抖起來,不經意間便將其內心深藏著的恐懼暴露無遺。


    然而,麵對如此懸殊的實力差距,我們真的如同螻蟻一般渺小啊!其中一人滿臉絕望地喃喃自語道:“這樣微弱的反抗究竟能起到什麽作用呢?難道隻是徒勞無功嗎?”他的嗓音顫抖不已,其中飽含著深深的恐懼與無助,就好似已然親眼目睹了那象征著死亡的黑影正鋪天蓋地般朝自己壓來,令人無處可逃、避無可避。


    就在這時,趙毅猛地攥緊了雙拳,由於太過用力,以至於他手背上的關節都因之泛白。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敲打著他那張堅毅無比的麵龐,並順著臉頰緩緩流淌而下,但此時此刻已難以分辨那到底是雨水還是悲憤交加的淚水。隻見他的雙眸之中熊熊燃燒著一團永不屈服的烈焰,那團火光是如此熾熱,它不僅代表著對渺茫希望的執著堅守,更是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與熱切期盼。


    站在一旁的林風親信們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內心同樣被無盡的恐懼和不安所充斥。他們的目光遊離不定,根本不敢正麵去看林風那近乎癲狂的身影。


    終於,有一名親信忍不住壓低聲音嘀咕起來:“照這樣發展下去,大人會不會將咱們所有人都拽進那個萬劫不複、暗無天日的無底深淵裏啊?”他說話時的語氣中滿是憂慮與惶恐,似乎已然預見到了世界末日的降臨。


    “別亂說,小心被大人聽到!”另一個親信壓低嗓音急切說道,同時緊張地左顧右盼、環視著四周。他的目光猶如受驚的野兔一般,快速掃過每一處可能隱藏危險的角落,眼神中流露出滿滿的警惕之色,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後隨時準備逃離的驚弓之鳥。


    “可是,這局麵已經完全失控了啊......我們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呢?”第三個親信的話語中夾雜著一絲難以抑製的哭腔,他的身體在冰冷的雨水中不斷顫抖著,好似一片孤獨無依的樹葉在狂風驟雨中飄搖不定。雨水順著他蒼白的臉頰滑落,與淚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又是淚水。


    就在此時,林風的親人們匆匆忙忙地趕到了現場。


    “林風,你快醒醒吧!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早已不再是我們所熟悉的那個林風了呀!”林風的姐姐一邊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一邊奮力想要衝破侍衛們組成的防線衝向林風。然而,那些侍衛卻毫不留情地伸出粗壯的手臂,死死擋住了她前進的道路。她那悲痛欲絕的眼神,宛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直直地刺向林風的心髒,似乎想要透過他冷漠的外表,喚醒曾經那個善良溫暖的弟弟。


    林風緩緩地轉過頭來,他的目光有些呆滯,眼神之中竟然閃過了一絲迷茫之色。就在那短暫的瞬間裏,似乎有那麽一絲良知正在他那早已被黑暗侵蝕得千瘡百孔的內心深處苦苦掙紮著。然而,這絲良知就如同風中殘燭一般,稍縱即逝。轉眼間,那僅存的一點迷茫便被無盡的瘋狂徹底吞噬掉了。


    隻見林風突然歇斯底裏地咆哮起來:“你們都別想管我!誰也別妄想阻攔我前進的腳步!我一定要成為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主宰者!我要讓世間所有的人都誠惶誠恐地拜倒在我的腳下,向我俯首稱臣!”


    聽到林風這番喪心病狂的話語,他的哥哥氣得渾身發抖,眼眶通紅,怒不可遏地衝著林風暴吼道:“林風啊林風,你到底是怎麽了?你怎能如此執迷不悟呢?看看咱們這個家吧,如今已經被你親手給毀掉了!你難道就一點兒悔意都沒有嗎?”哥哥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嘶啞,其中飽含著的失望與痛心之情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那是一種對於至親之人走向墮落深淵的深深悲哀。


    麵對親人們苦口婆心的勸說,林風卻充耳不聞、視若無睹。那些真摯的話語傳入他的耳中,宛如一塊塊沉重的石頭墜入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親人們隻能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林風越陷越深,心中悲痛欲絕。淚水不受控製地從他們的臉頰滑落,與冰冷的雨水相互交融在了一起。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就連他們記憶中那個曾經善良單純的林風的模樣,此刻也仿佛被一層濃霧籠罩住了,變得越來越難以看清。


    與此同時,民眾們的絕望和唿號聲依舊此起彼伏,未曾停歇。那一聲聲淒慘的唿喊,在漫天的雨幕中不斷地迴蕩著,久久不散。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壯的交響曲,仿佛是在向這不公的命運發出最強烈的控訴,也是在對那即將到來的黑暗統治表示最為堅決的抗議。


    而此時的林風,猶如一頭陷入癲狂狀態的野獸,全然不顧外界發生的一切,深深地沉醉於自己構建出的那個充滿瘋狂與荒誕色彩的世界之中。在他的內心深處,熊熊燃燒著對無上權力的極度渴望,這種欲望如同毒瘤一般不斷侵蝕著他的靈魂,使得他原本就扭曲不堪的統治夢想越發顯得猙獰可怖。


    雨,依然不知疲倦地下著,密密麻麻的雨滴織成一道無邊無際的水幕,似乎永無止境、永不歇息。那冰涼刺骨的雨水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劍刃,冷酷無情地抽打在每個人的身上,同時也狠狠地撞擊著他們脆弱的心靈。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早已被黑暗和血腥所籠罩,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仿佛被定格在了時間的長河裏,化作一道永恆的詛咒,揮之不去。


    雨勢越來越猛,好似發怒的天神想要將整個世界徹底衝洗幹淨,毀滅殆盡。民眾們的唿喊聲逐漸變得沙啞低沉,但其中蘊含的絕望與憤怒卻絲毫未減。“林風,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你所犯下的累累罪行,遲早都會讓你血債血償,付出沉重的代價!”人群中有一位衣衫破爛不堪的男子,拚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怒吼。他那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林風,目光中透露出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然。


    然而麵對這樣的指責和聲討,林風隻是冷漠地斜睨了一眼那位男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一顧的嗤笑:“報應?哼!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麵前,所謂的報應不過是你們這些懦弱無能之人自我安慰的可笑幻想罷了。”說罷,他轉身離去,留下身後一片狼藉以及滿臉悲憤的人們。


    “就算死,我們也絕對不會屈服於你的暴政!”伴隨著這句義正言辭的話語,又一道清脆且堅定的女聲從洶湧的人潮之中驟然響起。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子正昂首挺胸地站立其中。她那雙原本充滿恐懼的眼眸此刻已被不屈與決絕所填滿,毫無畏懼之色地直視著前方的林風。


    林風見狀,不禁眉頭緊蹙起來,內心的煩躁情緒猶如野火燎原一般愈演愈烈。由於長期飽受精神分裂症的折磨,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裏仿佛有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正在激烈交鋒。其中一個聲音宛如天使般輕柔低語道:“停下吧,這已然是罪惡的無底深淵,再往前一步便會萬劫不複。”然而,另一個聲音卻好似惡魔般猙獰咆哮著:“殺了他們!唯有讓恐懼徹底籠罩這片土地,方能建立起屬於我們的無上統治!”


    恰在此刻,林風身旁的一名親信見形勢不妙,於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緩緩湊近他,並壓低嗓音小心翼翼地開口勸說道:“大人啊,照此情形發展下去,恐怕真的會激起民眾更為猛烈的反抗浪潮。咱們是否應當重新審視一下當前的策略呢......”話未說完,林風突然猛一轉身,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瞪向這名親信,口中怒喝道:“連你這家夥都膽敢對我的決策產生質疑嗎?”


    就在那一刹那間,那名親信像是見到了極其恐怖的景象一般,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他的雙腿仿佛突然間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量,軟綿綿地彎曲下來,緊接著便是“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他,整個身體都因為極度的恐懼而不停地顫抖著,就如同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秋葉一般。隻見他一邊拚命地磕著頭,一邊帶著哭腔連聲求饒道:“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冒犯您啊!小的之所以會鬥膽向您進言幾句,完全是出於對當前局勢有可能徹底失控的深深憂慮呀!小的真的沒有哪怕一絲一毫對您不敬的意思,請大人您千萬要息怒啊!求求您高抬貴手饒過小的這一迴吧!”


    然而,對於這名親信的苦苦哀求,林風卻僅僅隻是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冷冷的哼聲,然後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不屑與輕蔑之情。甚至連正眼瞧一下這名親信都不願意,他迅速地將頭轉過去,似乎多看對方一眼都會讓自己感到無比厭煩。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林風的親人們此刻仍然在竭盡全力、不知疲倦地苦苦哀求著他。他們滿心期望著通過自己真摯的情感和懇切的話語,能夠重新喚起林風那顆已經深陷於黑暗之中無法自拔的心靈。


    “林風,趕緊懸崖勒馬,迴頭是岸吧!我們實在不忍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越陷越深,最終走向萬劫不複的深淵啊!我們真的非常非常不想失去你這樣一個至親之人!”林風的姐姐滿臉淚痕交錯縱橫,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就好似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澎湃,肆無忌憚地順著她那憔悴的臉頰肆意流淌而下。


    她的嗓音已然嘶啞到了極點,但還是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唿喊著,那聲音顫抖得厲害,幾近支離破碎,聽起來簡直令人心碎欲裂。姐姐那悲痛欲絕的淒慘模樣,任誰見了恐怕都會忍不住為之動容,心生憐憫。


    林風的眼神在聽到姐姐這番話時有那麽一刹那間的動容,他微微抿起嘴唇,似乎內心深處某個柔軟的角落被觸動了一下。然而,這種情感的波動僅僅持續了一瞬,便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熟悉的冷漠神情。


    “你們根本就不懂!這條路雖然充滿荊棘與坎坷,但它卻是我通向人生巔峰、實現夢想的唯一途徑!”林風的話語冰冷刺骨,毫無感情色彩,仿佛眼前這些曾經關愛過他的人都是阻礙他前進的絆腳石。


    此時,民眾們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沸點。他們的眼神中再也沒有了最初麵對林風時那種單純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反抗之火。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像是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林風那顆早已迷失的心。


    而林風,置身於這片憤怒的海洋之中,卻依然故我,執拗地堅守著自己所謂的信念和瘋狂行徑。他昂首挺胸,毫不畏懼周圍人們投來的敵視目光,心中隻有對更強黑暗力量的無盡渴望。


    天空中的雨還在不停地灑落下來,雨滴猛烈地敲打著地麵,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這場雨仿佛是上天也在為這悲慘的場景黯然神傷,落下的雨水就像是老天流下的傷心淚滴。但這一切的淒風苦雨並沒有能夠動搖林風分毫,反而讓他愈發堅信唯有獲得更加強大的黑暗力量,才能衝破眼前的重重困境,達成自己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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