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發生如此大的變動,自然是瞞不過一些有心之人了,這中間自然會包含了墨家的探子。


    於是,大秦的這種變動很快便被一種極其隱蔽的方式傳遞了出去......


    同時,天下各處的墨家據點,都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消失著,這中間不僅僅是朝廷動手了,作為贏華明手中的勢力,錦衣衛同樣是出手了!


    夜色如墨,細雨綿綿。


    墨家巨子站在機關城外的一處山坡上,望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城牆輪廓。雨水順著他的鬥笠邊緣滴落,打濕了他的衣襟。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青銅短劍,那是墨家巨子的信物,此刻卻顯得格外沉重。


    “巨子,門徒傳來密信!鹹陽城內的據點......全完了。”


    身後傳來弟子顫抖的聲音,身著黑袍的巨子沒有迴頭。他能想象到弟子此刻的表情——驚恐、絕望,或許還帶著一絲憤怒。這些情緒,他何嚐沒有?隻是作為墨家巨子,他必須保持冷靜。


    “具體情形如何?”


    其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秦軍突然包圍了我們在城內的所有據點,說是搜查叛黨。他們......他們抓走了所有人,包括我們在朝中的內應。”


    弟子的聲音哽咽了,聲音當中也是透露出一絲恐懼:


    “據說,李斯親自帶人審訊......”


    聽聞此音,巨子閉上眼睛。李斯,這個曾經在荀子門下求學的法家弟子,如今卻成了嬴政最得力的爪牙。他太了解李斯的手段了,那些被抓的墨家弟子,恐怕兇多吉少。


    雨越下越大,遠處傳來幾聲犬吠。這位位高權重的巨子突然轉身,鬥笠下的目光如電:


    “立即召集所有高層,在機關城當中議事。記住,要避開秦軍的眼線。”


    “是。”


    看著弟子消失在雨幕中,巨子深吸一口氣。他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的泥土氣息,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這不是錯覺,鹹陽城內,此刻恐怕正在上演一場屠殺。


    他轉身望向東方,那裏是燕國的方向。作為曾經的燕國太子,他本可以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選擇了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墨家的理念,兼愛非攻,與嬴政的暴政格格不入。而現在,這場較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機關城乃是墨家的重要基地,也是墨家賴以生存的地方,地下卻別有洞天。巨子穿過重重機關,來到地下密室。墨家高層已經到齊,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


    “巨子。”


    麵對巨子的到來,眾人起身行禮。


    看到墨家高層幾乎到齊,巨子擺擺手,示意眾人坐下。他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這些都是他最信任的戰友,但此刻,他卻不得不懷疑——內應被一網打盡,說明墨家內部很可能出現了叛徒。


    “情況大家都知道了。”


    他並沒有墨跡,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暴君嬴政這次行動,顯然是早有預謀。我們在朝中的內應,包括禦史大夫張蒼,全部被捕。這意味著什麽?......”


    “有人出賣了我們!”


    一個白發老者沉聲道。他是墨家的元老,負責情報工作。


    巨子並未說話,然而卻是點了點頭:


    “不錯。而且這個人,地位不低。”


    隨後,其目光再次掃過眾人,也是聲音低沉的說道:


    “在找出內奸之前,我們必須立即采取行動。第一,立即切斷所有明麵上的聯係;第二,啟動備用據點;第三......”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渾身是血的弟子跌跌撞撞地衝進來,就連語氣也是惶恐的說道:


    “巨子,不好了!秦軍......秦軍已經進攻機關城了!而且外圍兄弟們幾乎死傷殆盡!”


    密室中一片嘩然。巨子卻異常冷靜,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大秦既然動手,就絕不會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按計劃撤離。”


    巨子有序的沉聲下令道:


    “記住,分散行動,在備用據點匯合。”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巨子卻站在原地未動,他的目光落在角落裏的一個年輕弟子身上。那人低著頭,似乎在躲避他的目光。


    “子期。”


    他輕聲喚道。


    年輕弟子渾身一震,抬起頭來。那是一張蒼白的麵孔,眼神閃爍不定。


    “你跟我來。”


    巨子說完,轉身走向密道。


    子期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密道狹窄潮濕,兩人的腳步聲在黑暗中迴蕩。突然,巨子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子期:


    “你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子期的臉色更加蒼白:


    “巨子......我......”


    “你是李斯的人,對嗎?”


    巨子的聲音很輕,卻讓子期如遭雷擊。


    “我......”


    子期後退一步,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


    看到子期這副模樣,巨子歎了口氣:


    “從你加入墨家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但我一直希望,你能被墨家的理念感化。可惜......”


    話音未落,子期突然拔出一把匕首,刺向巨子。然而他的動作在燕太子丹眼中太慢了。隻見寒光一閃,子期的手腕已經被青銅短劍劃破,匕首掉在地上。


    “為什麽?”


    巨子也是滿臉疑惑的問道:


    “為什麽要背叛墨家?”


    子期跪倒在地,聲音顫抖:


    “巨子......我......我的家人都在李斯手中......”


    聽到這話,也不知為何,巨子居然沉默了片刻,隨後收起短劍道:


    “你走吧。告訴李斯以及暴君嬴政,墨家不會屈服......”


    子期愣住了,他沒想到知道自己身份的巨子,居然會放過他。但很快,他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向密道出口。


    巨子站在原地,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墨家與嬴政的戰爭,將進入最殘酷的階段。


    然而,贏華明發動的這次進攻並不是簡單的試探,而是真的進攻,外部的墨家據點幾乎被錦衣衛以及龍影衛鏟除幹淨!


    而且,該來的江湖勢力,也已經來的差不多了,而六國之人就不用等了,因為墨家巨子本身就是最大的六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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